有人见风使舵,急忙替自己开脱。 其余人纷纷散开回到座位,只有肖柏舟硬扛着肥壮的魏子良。 魏子悠一一扫过灌酒的众人,与肖柏舟一起将魏子良扶去了玉晏天那桌。 魏子良面色酡红,醉声醉气嚷嚷道:“晏,晏天,来,你我兄弟干一,一杯……” 魏子良说着便要去拿桌上的酒壶,被魏子悠一掌按坐了下去。 魏子良哎哟喊了声疼,趴在桌面呼哧喘气。 “你这酒量,如何入洞房?” 魏子悠嘲讽了一句,端起酒樽敬玉晏天道:“侯爷,若觉得吵闹,不如到后宅……” 玉晏天没等魏子悠说完话,端起酒樽起身淡然道:“不必了,本侯还有事情要处理,劳魏少卿,护好子良。” 玉晏天一饮而尽放下酒樽,魏子悠不敢阻拦饮下酒向玉晏天施礼送别。 玉晏天穿过喧闹的酒宴,仿若这里的一切纷纷扰扰与他无关。 可魏府外,玉晏城还在马车上侯着。 等着他,带其去往大理寺见马娇芸。 “侯爷。” 聂云仍旧用红巾遮住容貌,待玉晏天上了马车收好马凳挥鞭赶马。 马车内,玉晏城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 双目红肿大约是哭了许久,见着玉晏天眼神瞬间溢出恐惧。 玉晏城捂着嘴呜呜咽咽,不敢放声痛哭。 只因玉晏天告知他马娇芸一事后,警告他不准哭出声。 玉晏城好一阵方止住抽噎,心中不自觉更恨起玉晏天。 自打玉晏天回到东山城,周遭的一切皆发生巨变。 他鼓足勇气咬牙切齿道:“玉晏天,我母亲说的没错,你就是回来寻仇的……” 见玉晏天从容自若,一副不爱搭理他的模样。 他更怒上心头,吼道:“即便是我母亲有错在先,我也不会原谅你,玉晏天你就个扫把星,搅得家门不幸……” 玉晏天扬起手掌似要打下去,玉晏城一缩身子后退既怕又恨。 玉晏天将手掌握成拳头,骨骼咯吱响动吓得玉晏城护着脸面哆嗦。 “看在你母子将分离,留着脸面与你,不打你,免得你母亲见了,放心不下你。” 这话说得既冷漠无情,却又有几分体谅。 玉晏城怎会领情,如今更恨极了玉晏天。 可他既无权势又无武力,拿玉晏天实在是无能为力。 只能嘴上逞强,喊道:“玉晏天,我与你势不两立,你等着,我玉晏城绝对不会放过你……” 一道寒厉的目光瞪来,玉晏城急忙闭了嘴满眼的敢怒不敢言。
第126章 大理寺, 牢房。 玉晏城随在玉晏天身后,原本仰着脸一副鄙夷不屑的模样。 可经过彭远山与其小舅子的牢房,那气焰顷刻烟消云散。 彭远山披头散发冲他发疯嚎叫, 玉晏城惊得一阵冷颤步履匆匆逃离往前。 这牢房一股子发霉腥味, 玉晏城有些受不住反胃恶心。 玉晏天余光冷眼扫过玉晏城一言不发, 其实是懒得与他言语。 “城儿……” 马娇芸日日盼着玉晏天来,闻见动静便趴在牢门上向外张望。 瞭见玉晏城的身影,喜极而泣极力克制着哽咽呼喊。 玉晏城捂着嘴咽下一口恶心气,悲嚎哭喊着冲了过去。 “母亲,母亲……” 母子二人隔着牢门栅栏,贴头痛哭流涕。 玉晏天微拧着眉宇,对于这种场景他只觉得聒噪。冷漠开口道:“本侯给你母子, 半个时辰, 马氏,你的儿子,要替你向本侯寻仇。” 马娇芸顾不得抹泪,急切对玉晏天保证道:“侯爷, 小儿不懂事,口无遮拦,你莫要当真啊!” 玉晏天不答话, 指了一下看守牢房的金甲禁卫。禁卫立刻取出牢门钥匙,打开牢门放玉晏城进去又将牢门锁上。 待玉晏天与禁卫走开,马娇芸耐着性子劝道:“城儿,你莫要糊涂啊!千万不要再说为母亲报仇的话了……” 玉晏城梗着脖子倔强道:“孩儿咽不下这口气……” 马娇芸见玉晏城听不进去, 只怪这些年一味溺爱惯坏了儿子。 悔恨交加挥起手, 甩了玉晏城一个耳光子。 “母亲,你为何, 打孩儿?” 玉晏城捂着火辣的半边脸,要知道母亲从未舍得打过自己。 马娇芸恨儿不争气,如今到这时还看不清局势说那些狂妄之语。 马娇芸腿一软跪在玉晏城面前,这举动吓得玉晏城伸手又拖又拽。 可马娇芸死活不肯起身,玉晏城只能屈膝陪着跪地。 “母亲,你这是何意啊?” 马娇芸握住玉晏城的手,苦口婆心劝道:“母亲如今身陷牢狱,那是咎由自取。你万万不能记恨玉晏天,更不能与他为敌。” 玉晏城仍是油盐不进,鄙夷道:“母亲莫怕,孩儿拼上命,也不会放过他的。” 这话,气得马娇芸险些吐出一口老血,她凶狠训斥道:“你与他都是玉氏子孙,ʟᴇxɪ你若认他是大哥,日后衣食无忧,若你犯浑,你有几个心眼与他斗……” 马娇芸言语一顿,压低声音附在玉晏城耳畔道:“连你父亲都怕他三分,你若执迷不悟要寻仇,无疑是以卵击石,他捏死你,如同捏死一只蚂蚁,母亲求你了,原就是母亲做错了……” 悔不当初,马娇芸哽咽难言。 听了劝说半天,玉晏城跪着腿脚有些麻了。他摸了摸膝盖,被马娇芸尽收眼底。 原本伤心流泪的马娇芸,白了一眼玉晏城。 她这个儿子真的是废了,一丁点儿苦都吃不得。还扬言要替自己报仇,依她看,吃些苦头便将这回事忘记了。 “城儿,母亲的话,你可听进去了?” 玉晏城一本正经颔首,他只听进去了一半。 不过听明白了重点,便是与玉晏天斗只有死路一条。 马娇芸欣慰落泪,这才发觉玉晏城腰间系着红绸。 念起云楚清心口酸涩,语重心长道:“你如今,只有表姐这个亲人可依靠了,遇事切莫冲动行事,多听听你表姐的意见。” 玉晏城强忍着泪水,哭腔道:“母亲放心吧!表姐说会照应孩儿的。” 这最后一别,马娇芸有说不尽的话。直说到日后娶妻生子,记得烧信与她。 玉晏城只当马娇芸流放千里,却不知母亲即将死去。听闻烧信,全然当是捎信。 半个时辰后,玉晏城哭哭闹闹被禁卫拖出了大牢。 上了马车,玉晏天不打算送玉晏城回裴府。 哪知玉晏城一听,不乐意道:“不行,我得回裴府,那个白浪看萧嫣的眼神不对,我得回去护着萧嫣。” 玉晏天忍俊不禁,看来玉晏城也不是太傻。 既然如此不如挑破窗户纸,让其断了那份念想。 “萧嫣已嫁做人妇,裴家也是朝不保夕,本侯劝你离萧嫣远些,免得日后祸及自身。” 玉晏城原想回嘴,可念起马娇芸的告诫,口是心非道:“侯爷说的是,晏城受教了。” 玉晏天可不信三言两语,玉晏城便会安分守己。反正回了侯府,玉国公也会派人盯紧玉晏城。 皇宫,中宫殿。 折腾了半日,南宫盛蓉相中了林闻朝同父异母的庶妹—林闻锦。 林闻锦双九年华,身量与她相似玲珑有致。 举止有些小家碧玉,可能庶女在府上不受待见谨小慎微惯了。 模样倒也俏丽,重要的是会些拳脚功夫。即便玉晏天把持不住,也不至于吃亏。 姚皇后命人带林闻锦下去学规矩,吴氏姐妹各自回自个宫去了。 南宫盛蓉念起宇文沐颜,决定去北宫看望其。 北宫院内,东昌国的侍女全部跪在烈日之下。 南宫盛蓉心知肚明,宇文沐颜是想找出谁是厉傲的人。 “殿下,来了。” 姜栋看上去有些疲倦,大约是近日闷热守着宇文沐颜未曾休息好。 南宫盛蓉扯着姜栋到一旁,悄悄私语道:“那个沐颜公主呢?” 姜栋老实巴交答道:“昨夜发了高热,方才退了,此刻又睡着了。” 南宫盛蓉语调怪异咦了一声,怪不得姜栋一脸倦色。 “太医可来瞧过?” 姜栋摇摇头,如实道:“她不肯请太医,只服用了宇文家的秘药。” 看来宇文沐颜并非像素日看着那般娇柔,骨子里强硬有主意。 南宫盛蓉一挑折扇,指着跪成几排的侍女,问道:“那这,又是为何呢?” 姜栋瞄了一眼罚跪的侍女,无可奈何道:“沐颜公主说要找出,厉傲大人的人……” “果然被我猜中了。”南宫盛蓉心中暗语,表面不动声色又道:“看着样子,还未查出来啊?” 姜栋摆摆手,如实道:“人找出来了,在房内贴身伺候着呢,说是这些人用不得了,便罚跪在此。” 原来人已找出来了,也是厉傲的人受命便是保护照顾宇文沐颜。确实再适合不过,贴身伺候了。 趁着机会,南宫盛蓉想弄明白姜栋是否对宇文沐颜有意思。 她挥开折扇,调侃笑道:“姜栋哥,若是沐颜公主相中你,要你做驸马,你可愿意啊?” 姜栋一听惊得东张西望,如临大敌道:“殿下可莫要胡说啊,我爹爹绝对不会同意的。” “你爹?姜统领不同意?可有说什么?” 南宫盛蓉心中嘀咕,这个姜宥为何不愿,莫非又是她父皇的意思不成。 姜栋紧张兮兮握着腰间的剑柄,结结巴巴道:“没,我爹爹说,一切有陛下定夺,让我别乱了心思。” 看来此事,还需当面询问惠安帝。 不过看姜栋有些羞羞答答,她忍不住又调侃道:“莫非,姜栋哥垂涎沐颜公主的美色,哈……” 姜栋神色暗淡下来,方才的羞涩不见。 整个人一本正经甚至有些不悦,绷着脸义正言辞道:“殿下,莫要胡言乱语,姜栋身为禁卫,殿下下令守护沐颜公主,那便只是属下的职责所在罢了。” 南宫盛蓉从未见过姜栋与她如此生分,怕是哪里惹恼了其不自知。 可她又不好再问,推脱要去房内探望。 房内,有一个双十年华的侍女,正在为宇文沐颜擦拭身子。 宇文沐颜虽退了高热,面色仍有些潮红。唇色却是发白,看上去虚脱无力。 “殿下……” 宇文沐颜虚弱唤了一声,撑着身子艰难起身。向那名侍女吩咐道:“萍儿,你先下去吧,我与殿下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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