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晏天目光紧追玹景,无所谓道:“本君自有分寸。” 魏子良忽而收了不正经,附耳过来谨慎低言道:“为何我听说,西宫的守卫都撤了。” “子良, 从今往后不必再为我,担惊忧虑了。”玉晏天浅笑安然,魏子良怔住继而喜不自胜道:“好好, 守得云开见月明。” “子良,齐麟。”姜栋戎装在身,与南宫盛蓉一道过来。 宇文沐颜与云楚清见状,已然起身行礼。 南宫盛蓉下了步撵, 丢了稳重, 欢脱奔到了凉亭中。 “快让,朕瞧瞧, 这两个小可人儿。” 南宫盛蓉先是抱了云楚清不足一岁的幼女,又逗了逗尚在襁褓中姜栋之女。 她满眼欣喜道:“女娃娃软软糯糯,真是招人稀罕,不像玹景那臭小子,太顽皮了。” 云楚清瞅一眼粉光若腻的女皇,竟也学起魏子良,调侃道:“陛下既然喜欢,不如与贵君生一个公主吧。” 南宫盛蓉偷瞄向凉亭外不远的玉晏天,傲娇道:“不急,朕,可不想如楚清姐姐这般,怀里抱着一个,肚里揣着一个。” 云楚清秀脸含羞,嗔道:“都怪子良哥,说什么两个女儿正正好,是世间最完美之事。” 宇文沐颜捂嘴忍笑,南宫盛蓉故意附和道:“朕,也觉得不错。” 玹景抱着蹴鞠奔到了玉晏天身前,咧嘴一笑伸手求抱。 玉晏天满眼慈爱抱起玹景,宠溺笑道:“父君为你擦擦汗。” 魏子良瞅着父慈子孝,与姜栋相视一笑。 几人共进午膳,直至暮时方离宫。 弦月清晖,夜风微凉。 南宫盛蓉望着堆积如山的折子,连阅几本,娥眉拧巴面色越来越难看。 玉晏天哄睡玹景,特意下厨备了宵夜姜母鸭粥。 他放下羹盅,取了披风为她披上,柔笑道:“谁这么大胆,惹女皇不悦?” 南宫盛蓉拿起折子摔到玉晏天身前,哼道:“你自己看吧!” 少倾,玉晏天阅完笑意更盛,强打着正经道:“这些言官说的没错,臣确实不够自重,累及陛下荒废朝政。” “你还笑,还不都是因为你,这一堆,全部是参你的折子,让朕,莫要过分宠幸于你。” 南宫盛蓉气呼呼白了一眼玉晏天,伸手懒洋洋指了一下羹盅。 玉晏天噙着笑意,取过汤匙亲自喂她喝粥。 “好了,别恼了,我保证夜里绝不碰你,再不会让你上不了早朝。” 看着南宫盛蓉咬着鸭肉发泄,玉晏天好言好语哄着。 南宫盛蓉喝了几口,便没了胃口,鄙夷道:“你上次也是如此保证的,结果呢,这个月都两回了。” 玉晏天径直拦腰将人抱起,信誓旦旦道:“若我食言,你我便分房而居,如何?” “你说的,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南宫盛蓉舒眉展颜,环抱在他脖间,挑逗道:“朕,再问你一次,当真能做到?” 玉晏天径直垂首吻向她唇边,威胁道:“若陛下故意引诱,本君便不敢保证了。陛下忘了,臣说过,臣不是柳下惠,坐怀不乱。” 待入了寝殿,将人放置床榻上,玉晏天伸手去解她的腰封。 她一惊死死按着腰封,强硬道:“朕,自己宽衣。” 玉晏天察觉她星眸慌乱,桃腮红霞,坏笑道:“伺候女皇,是臣的职责所在。” 言随行动,似要俯身欺上。 “景儿,还在呢。”她得意一指呼呼酣睡的儿子。 玉晏天挺直腰杆,挑眉取笑道:“没想到,从前投怀送抱的女皇,也有怕的一天。” 南宫盛蓉脱了外衫,扔到玉晏天脸前,不满道:“朕,还不是为了护着你。” 玉晏天接住暗香萦鼻的衣衫,哄笑道:“好了,今夜我睡偏殿。” “不行。”南宫盛蓉伸手抓住玉晏天的衣角,斩钉截铁拒绝。心中压下一句:“你不在,我睡不踏实。” 玉晏天心花怒放,将人捉进怀里,气息相对魅惑道:“女皇如此粘人,臣,该如何自重?” 她撇过头,凶巴巴道:“莫要废话,你睡那边去。” 她伸手指了玹景的身旁,又道:“以景儿楚汉分界,不准过界。” 言毕,一把将玉晏天推开,翻身去向里侧。 玉晏天无奈一笑,为她盖上锦被。老老实实熄了烛火,上床就寝。 花好月圆,转眼又到中秋之夜。 太极殿,宫娥忙碌传膳。正殿廊下,金菊迎月盛放。 今夜,南宫盛蓉备了家宴,特邀太后贵妃,以及惠安帝,吃个团圆饭。 她着了常服,一件雄黄色齐胸襦裙,与这秋色比耀。 玉晏天衣着清雅不打眼,着了件竹月色深衣。毕竟,惠安帝答应赴宴已是退让。 姚太后与吴太妃已入席等待,独独惠安帝迟迟未来。 南宫盛蓉与玉晏天,亲自到宫门口相迎。 约摸一盏茶后,惠安帝坐在四轮车上,被太监推着姗姗来迟。 田公公乐呵呵领着几名禁卫,随在惠安帝左右。 惠安帝脸色僵硬毫无笑意,蔑视看向玉晏天。 南宫盛蓉瞧着惠安帝,对玉晏天仍没好脸色,也不计较上前拜道:“儿臣拜见父皇。” 玉晏天作揖不吭不卑道:“臣,参见太上皇。” 惠安帝冷哼一声,不耐烦道:“平身。” 田公公欲言又止,明明在西宫说要好言好语,怎地又怒气冲冲。 惠安帝命太监,将他抬入正殿。 吴太妃装傻充愣,畏畏缩缩躲在姚太后身后。 玹景摇着拨浪鼓奔进来,直冲向玉晏天身前,口中欢声唤道:“父君,父君。” 惠安帝脸色更沉,瞧着玉晏天抱起来玹景,好一副血浓于水的父子情。 姚太后热情招呼道:“好了,人齐了,入席吧!” 惠安帝冷淡嗯了一声,几人围桌而坐。 吴太妃痴痴愣愣垂首藏面,不敢与任何人对视。 姚太后心情甚好,抱过玹景亲自喂食。 南宫盛蓉斟酒相敬,惠安帝却不举杯,不屑道:“都成了女皇,还是被这个男人,迷得五迷三道,早朝的事,成何体统。” 南宫盛蓉还未开口,姚太后抢先劝道:“太上皇,今日家宴,训诫之话,改日再说吧!” 惠安帝怒瞪姚太后,不依不饶道:“怎么,如今,朕,半句也说不得了。” 南宫盛蓉缓缓与玉晏天一道起身,拜道:“儿臣,谨记父皇教诲。” 惠安帝不搭话,而是向玉晏天发难道:“你,随朕出来,朕,有话单独与你说。” “父皇,要做何?”南宫盛蓉心急出声阻拦。 玉晏天握住她的手安抚,随即上前应道:“臣,遵旨。” 惠安帝阴阳怪气道:“这满宫都是你的人,朕,动不了他分毫。” 田公公示意人过来抬惠安帝出去,冲南宫盛蓉笑眯眯挥手示意无事。 玉晏天一随惠安帝出去,姚太后便抱怨道:“这人,越发老糊涂了。” 玹景懵懵懂懂仍闹着吃这吃ʟᴇxɪ那,吴太妃身子颤栗惊恐万分。 偏殿内,惠安帝挥退左右,便连田公公亦在殿外侯着。 二人正面相对,惠安帝依旧面色阴沉。 “后宫不得干政,你倒是听话,整日便只顾着寻欢作乐。” 玉晏天一声不吭,听着惠安帝的数落。 “你若是齐麟,如此倒没错,可你是玉晏天,朕,养了你这么多年,不是让你不务正业,不知为女皇分担一二。” 惠安帝见玉晏天仍不作答,有些恼火道:“怎地,朕的话,你听不明白。” 玉晏天自然心知肚明,可他要惠安帝亲口说来,故而假意不明道:“臣不明白,还请太上皇明示。” 惠安帝憋着一口气,怒指道:“在朕面前,你装什么糊涂,批阅折子这种事,你先阅览,挑紧要事让女皇亲自批阅即可,那些芝麻绿豆之事,你做主便可。” 玉晏天作揖不肯道:“如此,臣,岂非祸乱朝纲,是死罪。” 惠安帝明知玉晏天是故意为之,气得咳了一声,又不得敛容收色,努力心平气和道:“朕,肯让步,你不要得寸进尺。在外,你是齐麟,在内,做好你玉晏天该做之事。” 玉晏天不动声色追问道:“臣,还是不知,具体作何?” 惠安帝操起身边的杯盏摔了出去,怒火又起,咬牙切齿道:“朕,知道你心里恨。你要怪,便去怪你九泉之下的父亲吧!” 玉晏天垂首望着脚边碎裂的瓷片,忽而冷笑道:“太上皇所言甚是,臣,自当为女皇,效犬马之劳。” 殿外,南宫盛蓉一脚将门踹开,疾言厉色质问道:“父皇,要做什么?” 田公公有心无力不敢相拦,惠安帝斜了一眼南宫盛蓉,嘲讽道:“你不担心父皇,会不会被他杀了,父皇,一个废人能耐他何?” 南宫盛蓉面上尴尬,田公公慌忙又将殿门关上。 南宫盛蓉横在玉晏天面前,骤然又声色俱厉道:“事到如今,为何还不肯放过他?” 玉晏天拽了她的衣袖,想要解释一番。哪知被她凶道:“你闭嘴,不准言语。” 惠安帝扶额头痛,无奈训道:“你糊涂啊,被这小子玩弄于股掌之间不自知,你问他,是不是存心,让你上不得早朝。” 毕竟有关房事,南宫盛蓉顾不得红霞升颊,回眸冲玉晏天质问:“你当真是,故意的?” 玉晏天略有愧色颔首,应道:“是,微臣,确实是故意为之。” 南宫盛蓉扭转身子,挥拳打在玉晏天肩头,嗔笑道:“猜中了,你果然是故意的。” 惠安帝重重清了一下嗓子提醒二人,那二人分明在打情骂俏。 南宫盛蓉回神笑靥如花,欢喜道:“父皇所说,儿臣全部知晓,不必为儿臣操心。” “你知道?这么说,朕倒反被女皇给算计了。”惠安帝气得捶打手掌,无处发泄恼火。 南宫盛蓉傲娇道:“父皇,儿臣又不是傻子,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你说玉晏天如此聪慧一个人,整日无所事事虚度年华。累及儿臣一人,又要顾朝政,又要为皇家开枝散叶,儿臣可不要那么累。而且后宫不得干政,是皇爷爷定下的。我朝开国女帝,可是与夫君一同治理天下的,儿臣,要学开国女帝那般,废除后宫不得干政这一条。” “胡闹,你不怕他夺了你的江山。父皇当初便是怕此,非要杀之以绝后患。”惠安帝气急败坏,怒指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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