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仆人跪在地上猛地扬起头大喊冤枉:“两位大人,冤枉啊,我真的不知道啊……” 魏子悠二话不说一鞭子抽了上去,那仆人哭爹喊娘地乱叫,魏子悠恶狠狠吼道:“还不说实话,本少卿看你是想皮肉开花,说不说……” 魏子悠抬手还未落鞭,那仆人哭哭唧唧道:“我说,我说,那几个人半个多月前就离开了熊家私宅。” “为什么离开?快说。”魏子良凶眉恶眼地甩了甩鞭子威胁,那仆人连忙说道:“那几人,不,少说有几十人是我家老爷亲自挑选带走了,至于做什么小人真的不知道……” “不知道还不说实话是不是?” 魏子良又是干脆利落地抽打一鞭子,那仆人一阵哀嚎后,才又胆战心惊说道:“说是养兵千日用兵一时,要物归原主。” 魏子悠听到原主二字不禁皱起眉头,继续问:“什么原主,原主是谁?快说。” 那仆人直摇头道:“这个小人真不知道,只有我家老爷知道,小人知道的都说了,真的请大人明,明鉴。” 魏子悠没有再审问下去,此等机密大事他一个仆人应当不会知道。 让那仆人签字画押先命人收押起来,与姜栋去回复玉晏天。 魏子悠将审问结果的口供交给玉晏天,玉晏天看着口供锁眉沉思只是淡淡应了句:“知道了。” 聂云看着玉晏天愁眉不展,又冷笑讥讽道:“怎么了,玉侯爷,看来你还是一无所获。” 玉晏天并不恼怒,舒眉展眼轻松道:“好了,魏少卿可以结案去见陛下了。” 此话一说,不要说聂云,魏子悠与姜栋也是不明所以极其诧异。 聂云神色慌张喊道:“这案子都没有审清楚,怎么就结案了,真凶是谁都未查到……” 玉晏天挥挥宽大的官袍衣袖,意味深长说道:“有些事情,还是当着陛下的面说比较好。” 魏子悠疑惑不解想追问,玉晏天摇头不语。想到陛下下令让玉晏天彻查刺客一事,魏子悠也不好再说什么。 “魏少卿,劳烦您随我将熊家那个仆人押入宫中面圣御审。” 魏子悠不知道玉晏天到底要做什么,可圣旨说让全权配合,应了一声出去吩咐手下押解犯人入宫。 玉晏天收拾好所需案卷,揣进怀里,走到聂云身旁附耳低言:“如你所愿,本侯带你去见皇帝。” 聂云脸色巨变,眼神复杂有钦佩亦有感动。 看着玉晏天慢慢走向门口,略有虚晃的背影,喃喃低语:“多谢……” 马匹嘶鸣蹄声惊夜,为了尽快赶往皇宫所有人骑马飞驰。 聂云与熊家那个仆人都被封了口带了面罩。姜栋与一个衙役各驮一个人,玉晏天与魏子悠各骑一匹。 魏子悠骑着马与玉晏天齐头并进,冷风灌衣呼呼作响。魏子悠看了一眼脸色煞白的玉晏天,关心问道:“玉侯爷,你没事吧?” 玉晏天凝着神云淡风轻回了句:“无妨,撑得住。” 魏子悠突然想起什么,惊慌问道:“玉侯爷,我们如此明目张胆去往皇宫,难道你不怕路上遇伏?” 玉晏天目视前方眼神里未有一丝迟疑,坚定道:“魏少卿保护好,我方才交给你的证词,必要时我来断后,你们几个先走。” 魏子悠一惊:“这怎么可以……” 玉晏天从容不迫冷笑:“他们本来要的就是我的命……” 话未说完,玉晏天忽然警惕提醒道:“小心,他们来了……” 魏子悠抬头看见,通往皇宫的必经之处几束火把,隐隐照出十几个黑衣人持弓拉线蓄势待发。 “咈哧……”马匹被突然勒停剧烈喘息,烦躁地原地踢踏。玉晏天几人与黑衣人只有不到两丈的距离,如此近距离相当于人肉靶子。 “怎么办……”姜栋与魏子悠异ʟᴇxɪ口同声,又不约而同看向玉晏天。 玉晏天临危不乱仰头看着清亮渐亏的凸月,月满则亏恒古不变,如人心一般。 “嘭……”烟火灿烂,转瞬即逝。 下一刻数箭齐发破空而来,“啊……”哀嚎声不曾逗留,顷刻没了声息。 火把散落地面,映出死不瞑目的双目。 玉晏天冷漠地看着眼前的黑衣人纷纷倒地,姜栋兴奋地喊道:“来了,来了,救兵来了……” 魏子悠这才明白玉晏天早就做了万全的准备,忍不住埋怨道:“侯爷既然早有后手,也不说一声,害得我担忧了半天。” 玉晏天喘了口气摇头解释道:“本侯是做了准备,可我不知道何时会回宫只是拜托姜丛禁卫,在回宫必经之路设下埋伏。” 魏子悠听见姜丛的名字脸色微变,又看了一眼姜栋问:“姜栋,姜丛和你什么关系?” 姜栋老实交代道:“那是我大哥,你们认识啊?” 魏子悠立马摇头否认,语气有些不屑道:“我可不认识他。” 魏子悠注视着姜丛正带着人在清理黑衣人尸身,也不知为何恼火冲玉晏天说:“侯爷既然有准备,为何不等到青天白日再回宫,何必急于这一时呢,让旁人跟着担心受怕。” 玉晏天看了一眼生气的魏子悠,有些歉意解释道:“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对方已经走到这一步了,无论是青天白日还是夜半三更,对方都会继续铤而走险杀掉聂云,当然还有我。若是在白日回宫,恐怕会殃及无辜的百姓。” 魏子悠看着姜丛过来,随意嗯了一声算是回应玉晏天,急忙撇过脸神情紧张怪异。 “姜丛奉陛下之命,前来迎接侯爷回宫。” 姜丛似乎也看到魏子悠,却是神色自若并无异常。 玉晏天拱手谢道:“有劳姜郎将了,夜长梦多,速速回宫吧。” “是,侯爷。”姜丛应声吩咐一队人留下继续清理尸身,领着另一队人护在玉晏天几人身后。 月光笼罩皇宫上空,星月点点不及宫灯辉煌夺目。 一名宫人急匆匆赶到太极殿,正好碰上出恭回来的田公公。 “半夜为何如此慌张?”田公公没好气地啧啧嘴,心想着入宫这么久了还是如此毛躁。 宫人捏着袖子擦了擦额上的汗,气喘吁吁道:“回,回公公,玉侯爷回来了,可是宫门下钥按照规矩没有御令是不能开的。” 田公公心想这都三更天,此时回来定是有什么大事,急着问:“玉侯爷怎么说?” 宫人如实道:“玉侯爷说案子已破,肯求立刻面圣。” 田公公吃惊不已这才不到一日,案子就破了,有些不相信可是又想到玉晏天的为人,急忙命道:“你速去宫门放玉侯爷进宫。” 可宫人不动,为难追问:“可还未请示陛下呢?” 田公公一听抬脚踢过一脚,嘴里骂骂咧咧道:“兔崽子,用你教我做事吗?快去,别误了陛下的大事。” 宫人屁股挨了一脚也不敢吭声,捂着屁股一蹦一跳急急忙忙离开了。 田公公进入惠安帝寝殿,隔着明黄幔帐连声低唤:“陛下,陛下……” 惠安帝迷迷糊糊应了句:“何事啊?” 田公公听见惠安帝回应,提高了声调慢慢说道:“陛下,玉侯爷回来了,说是案子破了。” 惠安帝猛地清醒过来坐起,撩开幔帐难以置信再次确认:“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田公公一字一顿重复道:“玉侯爷回来了,说是案子破了。” 惠安帝按耐不住径直下了床,吩咐道:“更衣,人呢,玉侯爷人呢?快带来见朕。” 田公公取过来龙袍,边伺候更衣边回答:“老奴已命人开了宫门,估摸着一会便到。”
第26章 初春深夜寒凉,田公公命人将正殿的暖炉多加了些炭火。 惠安帝焦急不安来回踱步,又忍不住催促道:“怎么人还未来啊?” “陛下,别急,老奴这便去迎一迎。”田公公见惠安帝挥手示意,急忙往殿外跑。 刚到宫门口便看见挑着灯笼过来几人,又折返回去欣喜通报。 “陛下,来了来了……” 听到田公公的通报,惠安帝清了一下嗓子,不怒自威地坐到殿椅上。 “臣,玉晏天拜见陛下。” “大理寺右少卿,魏子悠参见陛下。” 二人又异口同声拜道:“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惠安帝绷着脸威严挥手道:“平身,免礼。” 瞥见玉晏天面色憔悴,不禁暗想这身子未好终究是太勉强了。 眼下案情要紧,也顾不得嘘寒问暖,直言询问:“听说案子破了,主谋是谁啊?” 玉晏天与魏子悠对视一眼,魏子悠立马会意掏出卷宗册子双手奉上,恭恭敬敬道:“陛下这是犯人的供词。” 田公公过来接过去,转交给惠安帝。惠安帝急不可耐打开册子阅读,一目十行片刻便已阅完。 惠安帝看完也是一头雾水,有些微怒道:“不是说案子破了吗?主谋是谁都不知道?” 惠安帝怒摔了册子到地上,二人又慌忙跪地。 玉晏天从容不迫道:“陛下,还有一证人未到场,劳烦陛下宣此人过来问话。” 惠安帝嗤鼻一哼:“还有谁?召来便是。” 玉晏天一字一顿慢慢应道:“徐—内—官。” 惠安帝微微惊愕,这牵扯到后宫让他如何不震惊。 “徐内官?可有证据?” 惠安帝心里有些发寒,虽然徐内官不受宠,可吃穿用度都未曾苛待她。 玉晏天郑重其事答道:“臣问过公主殿下,为何要在正月十五上元节那天出宫,公主说是有一日在御花园碰上了徐内官,徐内官说起了民间上元节如何热闹好玩。” 惠安帝立马会意,反问道:“你是说是徐内官怂恿公主那日出宫?” 见玉晏天颔首,可惠安帝还是不信:“即便如此,公主也不一定那日就会出宫,也许只是巧合说不定。” 惠安帝还是不愿相信,一向谨慎乖巧的徐内官会勾结外人谋害公主。 玉晏天笃定自信答道:“公主她那日一定会出宫,因为徐内官告诉她,在那日向河神祈福姻缘非常灵验。” 惠安帝瞠目结舌,此话一出他不得不信。他那宝贝女儿公主,正值少女怀春又倾慕玉晏天,相信这些玄学之说不足为奇。 惠安帝看了一眼田公公,叹了口气:“田公公,让凤鸾承恩车去接徐内官,给她最后的体面吧。” “是,老奴这便命人去。” 田公公退出去后,惠安帝重新问起案子:“即便能证明是徐内官怂恿公主出宫,也不能直接证明主谋是何人?” 玉晏天沉着应道:“陛下,宣暗卫聂云进殿一问便知。” 惠安帝点头同意:“你们先平身吧。”聂云双手捆绑被两名禁卫军带进来。 “摘掉他的面罩,封口。”两名禁卫听到惠安帝命令立马摘掉了聂云的面罩,封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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