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氏,本侯问你, 你幕后之主究竟是何人?” 隔着门,玉晏天似乎仍能窥见,马娇芸变脸变色的惊慌。 马娇芸停止拍打门板,四下打量一下满屋的乌漆墨黑。恍惚间阴风骤起, 令人汗毛直立。 马娇芸又拍打起门板, 恐惧大喊:“放本夫人出去……”瞠目惊色,似有几分疯癫之象。 马娇芸浑身发抖, 疯言反问道:“我若说了,你能放我出去吗?我要离开玉府,我不能待在玉府等死……” “你先回答本侯的问题,幕后主使究竟是何人?” 马娇芸仿若片刻之间克服了恐惧,竟又蛮横起来,冷哼道:“你不是知道,本夫人是裴国老的义女了,又问这些作何。” 玉晏天挑眉怒喝:“事到如今你还要诡辩,你糊弄得了旁人,可糊弄不了本侯。裴大国即是你的义父,为何他住进府内,从未见过你去探望。” 马娇芸闻后杜口无言,只是透过门板窗棂口恶狠狠瞪着玉晏天。 玉晏天继续正色厉言,相逼道:“裴大国即便有裴啸凌这个儿子,在朝廷也是大势已去,可你并未有危机之感,那便说明你一人侍二主,另一个主子仍在高位,你说本侯说的对不对?” 马娇芸咬紧牙关不言不答,周围更是一片死静。 “你不说也没关系,事情总有水落石出那一天。” 玉晏天忽然顿言后退一步,眼神阴鸷冷笑道:“在此之前,你便好生待在这里,苟全性命,不过你放心,你不会孤单寂寞,这间房内有我母亲的冤魂相陪,还有周老管家的亡灵。” 马娇芸不自觉往身后的角落看了一眼,模模糊糊的床板,仿若还躺着重病残喘的周老管家。 “老周管家,怎么会。死在这间房里呢?” 马娇芸难以置信,她虽然知晓周老管家时日无多。可明明在此之前,被其孙女送出了府。 “送出府的,不过是尸身罢了。” 玉晏天冷冰冰直言相告,马娇芸惊恐万分怒骂道:“玉晏天你好狠毒,杀人不见血,我马娇芸不会死,我要看着你一无所有。” “这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怨不得旁人。你既然不死心,那么我们看看,你的主子会不会救你。” 玉晏天仰天狂笑,毅然转身离去。 夜风掠过灯笼猛然熄灭,整个院落冷寂只有无尽的黑暗与荒凉。 马娇芸闭上双目捂住双耳,颓然瘫坐在地。眼里似有白衣魂飘,耳畔阴风阵阵鬼泣连连。 那边,玉晏城困在房内却是满面春风得意。 丝毫不知其母的状况,满心欢喜想着何时一拥美人在怀。 萧嫣被安置在与玉晏城一院之隔的客房内,入玉府这些日子更像是入了牢狱一般。 她被府上几个老妈子看守着,生怕她逃了一般。 萧嫣既从了良,舍弃了从前那些艳丽的装扮。一身素衣淡妆示人,清丽孤傲感更甚。 叮叮当当一阵嘈杂的抚琴声传来,今日隔壁也不知住进了什么人。 未曾消停一刻,有时抚琴悦耳,有时又故意乱弹乱奏。 萧嫣柳眉竖立有些烦躁不悦,开门询问门外的老妈子: “请问大娘,隔壁住的是什么人?” 老妈子自然知道萧嫣的来历,可她也是奴仆下人也不比萧嫣的身份高贵多少。 这老妈子心地倒不坏,客客气气回道:“回ʟᴇxɪ女郎,听说是国公选的人,说是要送给,那个京城来的裴公子做妾。” 萧嫣自然不清楚裴泫铭是谁,只是如今她到了玉府总要弄清一切好安身立足。 遂追问道:“什么裴公子?” 那老妈子东瞧西望生怕旁人听见,小声言道:“是那个镇东大将军的亲侄子,虽说是纳妾,可嫁过去。也是一辈子的富贵啊!” 萧嫣只道是玉国公笼络人心的手段也未多想,眼下她最关心的是她既入了玉府是何身份。 是玉晏城的妾,还是说连个无名无分的通房都不算。 萧嫣低眉顺眼,继续打探道:“大娘,玉国公可有说过如何安置小女子。” 那老妈子支支吾吾,模棱两可说道:“这,我只是个粗使老俾,也不是很清楚,不过听刘管家提过一嘴,说是不会留女郎在府内,尽快将女郎打发出去。” 萧嫣闻后花容失色,难道她刚出虎口又要被人随意贱卖了。 慌不择神,萧嫣掏出一块碎银子塞入老妈子的手里,求道:“有劳大娘替萧嫣向二公子传话,说萧嫣有急事要见他。” 老妈子原本见钱眼开满脸笑意,可听闻要见玉晏城将银子塞回萧嫣手里,为难道:“不是大娘我不帮你,只是国公正在气头上,二公子也被关了禁闭,不然女郎入府多日,二公子怎会从未来过。” 萧嫣神色慌张她早该想到,玉晏城也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她竟傻傻以为玉晏城是她今后的依靠。 “我饿了,我饿了……” 隔壁房又嚷嚷闹着肚子饿,萧嫣门口的老妈子示意另一个老妈子下去弄些吃食送来。 萧嫣满眼凄楚感叹命不由人,关了房门扑到床榻上无声抽泣。 翌日,萧嫣草草用了几口早膳,便在房内弹起了琵琶。 怀抱琵琶手指娇软灵动,曲声哀怨悲凉犹如弹曲之人的心境。 一曲肝肠断,闻着添伤怀。 声落,门外想起鼓掌声。 “女郎,这是玉国公。” 看守的老妈子向萧嫣介绍来人。 萧嫣抱着琵琶起身屈膝施了礼,玉国公面色严肃踏入萧嫣房内。 “今日,本国公来,是为萧女郎,指一条明道。” 玉国公与萧嫣相隔半丈负手而立,他直言说出今日为何而来。 萧嫣抱紧怀里的琵琶,想起昨日老妈子所言,莫非这玉国公这么快要将她卖出府去。 萧嫣故作镇定询问: “什么明路?” 玉国公打量着萧嫣,心底不由称赞确实是个天生尤物既有姿色又有才情。 “虽说你是我那幼子赎回来的,可我那幼子也只不过是庶子出身,本国公是不会允他纳萧女郎为妾的。” 听到这里萧嫣眼里慌了神,看来玉国公确实是要将她卖出府去。 “玉国公有何话,不如直接说。” 萧嫣已然没了耐性,口吻颇有几分嘲讽。 玉国公不慌不忙说道:“那京城来的裴公子,是镇东大将军的亲侄子,如今准备纳妾,本国公已向裴公子的祖父推荐了你,你若肯答应这门亲事,便随本国公去见见裴国老,若你不愿……” 往下的话玉国公并未说出口,可萧嫣猜得到要说什么。 可她未见过那个裴公子,万一也是个不学无术的浪荡公子可如何是好。 玉国公似乎看出了萧嫣的顾虑,解释道:“那位裴公子是庄太傅的门生,庄太傅,你应当听过吧!” 东山城这个小地方,自然都听问过庄太傅的名号。 见萧嫣面色有所缓和,玉国公趁机又劝道:“那裴公子家中,平日只有裴国老一位至亲,而裴国老年事已高,若女郎你嫁过去,未有正妻之前,若你诞下一儿半女,日子会更好,女郎是个聪明之人,好生考虑一下吧!” 萧嫣自然也有耳闻,那庄太傅轻易不收学生。若收了,必是可造之材。 萧嫣思量再三狠下心来,又规规矩矩行礼说道:“萧嫣,愿随国公,去见裴国老。” 玉国公满意一笑,径直出门领着萧嫣去见裴大国。 原来裴大国几次三番见彭知县无果,便见了玉国公提及为裴泫铭纳妾一事。 玉国公正愁如何处置萧嫣,正好顺水人情送给裴泫铭。 也能在彭知县面前出了一口恶气,彭知县人财两空也只能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萧嫣迈出门槛,又闻见隔壁轻抚古琴声。 这次琴声幽然伴着几分无奈,似乎在回应方才萧嫣的琵琶声。 只是萧嫣无心听曲,随着玉国公出了房门。摆在她面前的只有一路,若她不从大约这个玉国公不会善待于她。
第67章 城中大街小巷皆有衙役的身影, 弄得人心惶惶不安。 天不亮月仍在时,玉晏天随意更了一件青色襽衫便匆忙出府了。 玉晏天命人通传了谭县尉不必再大肆抓人,他则去往了太傅府。 姜栋哈欠连天准备出府去寻南宫盛蓉, 正巧碰上玉晏天入府。 “晏天, 你来了。”姜栋伸了伸懒腰, 活动了几下筋骨。 “不必去寻公主了。” 玉晏天也不废话直言命令,姜栋挠挠头如坐云雾不明所以。 “可是公主有消息了?”姜栋自以为是,喜形于色眉开眼笑。 玉晏天摇头郑重解释道:“公主既有意躲着,便不会轻易让人寻到。公主生性好玩,若不再寻她,自觉无趣定会现身。” 姜栋想了想憨笑道:“你说的对,那静观其变, 守株待兔即可。” 玉晏天难得露出笑意, 打趣道:“孺子可教也。” 姜栋反应迟钝还在苦想,玉晏天催促道:“先随我去见老师,让他老人家放宽心。” 不久,玉晏天便从太傅府出来, 马不停蹄赶往知县衙门。 昨日曹勇与白浪去衙门见彭知县,彭知县应下答应去见裴大国。可让曹勇捎话于他,今日有要事相商。 玉晏天到了衙门后邸内宅, 彭知县仍是一身朴素褐色常服,在院内等候玉晏天到来。 玉晏天慢慢悠悠走近彭知县,可彭知县似乎有十万火急之事。 一见玉晏天便急步迎过来,径直开口道:“侯爷, 下官有急事相告。” “哦?” 玉晏天从容自若地疑惑, 彭知县从袖口掏出一本册子递到玉晏天面前。 “这是历年来,下官收集梁县丞中饱私囊的证据。” 玉晏天翻着账本心想这二人终于闹翻了, 可翻阅完账本不禁蹙眉深思。 这账本上的记载与那日梁县丞那本记录的一模一样,这二人究竟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既然不知这二人用意何为,玉晏天索性直接试探道:“不瞒彭知县,你这账本上所记的内容,与前些日子,梁县丞让本侯看过的册子一模一样,说是收集的彭知县你的罪证。” 彭知县大惊失色,急辩道:“这,侯爷莫要听信梁县丞一派胡言,定是梁县丞被罢官,心有不甘想拉下官下水。” 玉晏天故作十分难为道:“本侯如何能辨孰真孰假,彭知县可有其他证据以证清白。” 彭知县却犹犹豫豫有所顾忌,一时禁口不语。 玉晏天到也不急让他二人狗咬狗,他好坐收渔翁之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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