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官位,若无我暗中照拂,凭你能去户部当官。” “那这官楚清不做也罢,从今日起我离开云家。” 云楚清以此威胁,可云香玲冷哼讥笑道:“离开云家,我会让你寸步难行,尝尽人间苦楚。” “我要到陛下面前告发你……” 不待云楚清言毕,云香玲抬手便是一耳光。 云楚清捂着挨打的半边脸,死咬着唇瓣不肯落泪。 “告发我,即便陛下知道,这都是些上不了台面的家事,既然你不顾多年母女之情,更不顾你大哥的前程,就不要怪我心狠手辣。” 云香玲唤来人将云楚清捆了起来,在其耳畔邪恶低语道:“既然你不愿做云家的女儿,那从此世上再无云楚清。” 云楚清嘴被塞着,眼瞧着云香玲满眼戾气绝非虚言,哼哼唧唧不断挣扎。可她只是个弱女子,如何挣脱两名男仆的束缚。 “明日一早,将人运到江南,卖入青楼去。” 云楚清瞠目结舌只觉得五雷轰顶,不想云香玲如此狠毒。 “拖回房,看好了。” 待云楚清被拖走,云楚乔淡定从竹林出来走近云香玲身畔。 “母亲,倒也不必如此对妹妹。” 云楚乔念着多年兄妹之情,多少有些不忍。 云香玲白了一眼云楚乔,道:“这简单,你绝了对驸马之位的贪念,我自有办法让你兄妹和好如初。” 云楚乔沉默不语,云香玲拍拍其肩膀笃定道:“你放心,楚清的性子母亲了如指掌,明日她绝对会回心转意,夜深了,回房歇着吧!” 云楚乔目送云香玲离开,云香玲走了几步想起什么,回身冷厉吩咐道:“对了,你房里的侍妾,快些打发了去,莫要儿女情长。” 云楚乔满嘴不屑回道:“本就是解闷的玩意,明日便打发了。” 夜风盘旋几圈,携了几片竹叶攀高。 飘然坠地的竹叶,无声无息随意被风儿丢弃。 日出东方,窗棂透过一缕光亮。 屋内静寂,床榻上被五花大绑和衣而睡的云楚清猛然惊醒。 想起昨夜云香玲的话,她双手双脚被捆下了床只能蹦蹦跳跳行走。 门外似乎有人在言语,可听着又向故意说与她听。 “家主竟然舍得将女儿卖入青楼,路上不如你我兄弟先开开荤腥。” 听着污言秽语云楚清方寸大乱,顺着门缝看去那仆人似乎要开门进来。 云楚清想要躲藏起来,可手脚被捆她这闺房根本就无处可躲。 云楚清绝望瘫坐在地上,怨恨着命运不公。 房门开启,晨光闯入团团将她围住。 她满眼泪水眼前朦胧,迎光望去一颗泪溢出一瞬看清来人。 “妹妹,母亲让我来问一句,你可考虑清楚了?” 云楚清不能言语只能重重颔首,先应下来保全自己再说。 云楚乔见她答应欣喜若狂,弯腰将其扶起又解开她的绳索。 云楚清冷漠看着,云楚乔出去唤侍女进来为她洗漱。 她本想穿官服出府,可云楚乔说替她告了病假近日都不必到户部去了。 自此云楚清被软禁在房中,整整半月有余。 仲夏清晨,城郊绿意浓重。 路边朝颜花迎光绽放,草丛蟋蟀鸣叫此起彼伏。 远远过来一队马车,领头马车的车夫推了推头顶的竹青箬笠。 戴箬笠之人正是曹勇,望见前面高城深池,忍不住欢声雀跃。 “侯爷,前面就到京城了。” 马车内,玉晏天淡然应了一声。一身茶白身子,面带疲色。近来雨水多了起来,路上多耽搁了日子。 魏子良闻见声响,撩开帷幔探出头亦是连连欢呼。 “到京城了,终于到京城了。” 说这话的却是马车队伍,最后的玉晏城。 玉晏城头上也带着竹青箬笠,一路风尘仆仆驾车,他原本白净的脸如今有些暗沉。 一路玉晏城缠着李太医询问京城风土人情,二人也算互相熟识。 李太医念着大难不死,即将与妻儿团聚喜极而泣道:“玉公子,你心心念念的京城到了。” 而前面萧嫣神情忧郁,只是从马车轩窗向外打量一眼。随即垂下首,看着伏在她膝上熟睡的裴泫铭。 裴泫铭一路上时好时坏,有时记起萧嫣是谁便是一顿闹腾。 神智恍惚时,又当萧嫣是至亲之人十分依赖。 曹勇掏了令牌交与城门守卫察看,那守卫恭敬询问:“马车上可是玉侯爷?” 曹勇颔首,那守卫急忙道:“您稍等片刻。” 那守卫一溜烟往前奔,去向什么人禀报去了。 很快过来一位身穿金甲的禁卫,对曹勇施礼道:“陛下吩咐,请玉侯爷入宫,裴泫铭送回裴府有专人保护。” 玉晏天撩开帷幔,指着玉晏城交代了禁卫一句:“后面那位一并送入裴府去。” 什么保护,陛下的意思分明就是软禁在府。 玉晏天要入宫,自然不方便带着玉晏城。裴家家宅偌大,不多玉晏城一人。 李太医归心似箭迫不及待跳下马车,拎着药箱去向玉晏城告辞想先回家中。 “玉侯爷,下官可否归家去?” 玉晏天摇头直言道:“要劳烦李太医随本侯入宫,有些事陛下要亲自过问。” 李太医虽有些失落,可玉晏天所言不差。未有惠安帝的首肯,这家岂能说回便回。 李太医上了马车与玉晏天共乘,魏子良自行回尚书府。其余人等,被禁卫护送回裴府去了。 其中一个禁卫,骑了快马先回宫禀报了。 待玉晏天到达宫门口,田公公受命过来相迎。 “哎呀,侯爷,转眼都三月未见了。” 田公公与玉晏天并排走着,李太医谨小慎微随在身后。 玉晏天与田公公客套了几套,忍不住询问道:“田公公,不知公主殿下,近日在忙些什么?” 玉晏天算算日子公主回京快一个月,田公公绝口不提他与公主的婚事。莫非惠安帝不答应,事情又有其他变数。 田公公似乎心情不错,如实回道:“公主殿下今日并未在宫中居住,在城中的公主府。” 玉晏天眼神闪过一丝错愕,惠安帝竟能同意公主出宫入住公主府。 田公公叹口气调侃笑道:“公主原就贪玩,如今要搞什么选驸马,自己在公主府,每日与城中青年才俊吟诗作对,准备从中挑选一位做驸马。” 玉晏天眼神黯然随即恢复如常清冷,附和道:“公主她贵为天之骄女,理当如此。” 田公公见玉晏天神色自若,意味深长一笑不再多说什么。
第82章 太极殿。 惠安帝望着恭敬施礼的玉晏天, 起身走到其身前,直言不讳问道:“你母亲的事,可清楚了?” “回陛下, 微臣已弄清楚了。” 惠安帝拍了拍玉晏天的肩头, 略表安慰。 “陛下, 臣带回一人,事关重大,请陛下定夺。” 惠安帝有些诧异,并未听说有什么人一同入宫啊! “什么人?现在何处?” 玉晏天郑重回道:“臣怕招摇,命人随后押人入京。” “那便等人入京,立刻带来见朕。” 惠安帝说着话,走到御案前拿起和亲折子, 转身对玉晏天说道:“这份折子, 你看一看。” 玉晏天应声上前接过折子,展开阅览。 玉晏天神色镇定将折子合上,恭敬递还于惠安帝。 惠安帝接过来,随意将折子扔到御案上。 不待惠安帝开口, 玉晏天抢先问道:“不知陛下圣意,意欲何为?” 惠安帝心中赞叹:“好小子处事不惊,竟反问朕要做什么。” 可面上, 惠安帝凝着眉,故意道:“朕也觉得折子上说的也没错,你确实是驸马的不二人选。” 惠安帝紧盯着玉晏天,生怕错过玉晏天一丝微妙转变。 玉晏天泰然自若, 这些年每每初九被惠安帝亲自过问学问。他早便练就面对圣上, 面不改色从容不迫。ʟᴇxɪ “依臣看,虽是和亲, 但终究是宇文沐颜公主的终身大事,不如待宇文沐颜公主入京,举办一场选驸马,让宇文沐颜公主亲自挑选中意的郎君。臣想,如此礼遇,那东昌国国主定然说不出什么。” 惠安帝暗思,若非玉晏天今日方回京。 他险些要认为,公主与玉晏天商议好一般。或许,这便是心有灵犀一点通。 “那就,依你说的办。” 惠安帝明显察觉,玉晏天眼里有一丝快意。 清了一下嗓子,故意笑道:“其实朕亦是这般想法,哪知蓉儿那丫头听说后,非说同样都是一国公主,她也要亲自挑选驸马,哦,你应当还不知道吧,蓉儿如今住在公主府,每日忙着为自己挑选驸马呢!” 方才田公公说起,玉晏天有五分信了。 如今看惠安帝的态度,分明是由着公主折腾。 为何会突然如此,玉晏天有些想不明白。 “人嘛,都善变,公主正是好玩的年纪,喜新厌旧也是平常之事。” 惠安帝吐出“喜新念旧”四字,玉晏天醍醐灌顶灵光一现,好似明白了什么。 公主喜新厌旧,他玉晏天被始乱终弃了不成。 有此想法,玉晏天心神大乱不自觉咳了一声。 惠安帝见玉晏天失态,心中异常欢喜。嘴上更是假惺惺宽慰道:“你放心,兴许公主过些日子回心转意也说不定。” 也说不定,这让玉晏天更觉得心惊肉跳。 想想从前那个古灵精怪的公主,整日痴缠着自己。 或许只是一种执念罢了,如今与他共赴巫山。得偿所愿,便觉无趣厌恶也说不定。 玉晏天只觉得后背冷汗淋淋,暗自心道他觉不允许公主始乱终弃。 “晏天,晏天……” 惠安帝见玉晏天出神,心中畅快。 从前他那宝贝公主,整日对玉晏天低眉顺眼。如今也该让玉晏天尝尝,被人冷待的滋味了。 玉晏天回神自觉失态,慌忙拱手施礼。 惠安帝忽然想起来什么,笑道:“对了,今日是你的生辰,男子弱冠当行加冠礼,方才听闻你回来,朕已经命人去备宴,叫上贵妃与淑妃,为你接风洗尘顺道庆贺你的生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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