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的姐妹,云楚清也不扭捏颔首道:“自此一别,再相见不知何年何月了。” 南宫盛蓉不想云楚清在裴泫铭身上浪费时间,沉着脸严肃道:“楚清姐姐,我劝你莫要将心思放在裴泫铭身上,他裴家有不臣之心,来日或许会抄家灭族,更何况……” 南宫盛蓉见云楚清双眸噙泪,有些于心不忍说出裴泫铭娶亲纳妾之事。 可云楚清并非表面看上去那般柔弱,骨子里其实非常固执。哽咽追问道:“更何况什么?” 长痛不如短痛,南宫盛蓉狠下心说道:“裴泫铭纳了一房美妾,此刻说不定正逍遥快活呢!” 裴泫铭回京之事,南宫盛蓉并不打算告诉云楚清。 她只想云楚清早些放下执念,寻到真正的天命之子。 云楚清潸然泪下,却ʟᴇxɪ逞强笑道:“从今日起,我云楚清不会再惦记裴泫铭。” 南宫盛蓉取出丝帕为云楚清拭泪,心疼道:“这好男儿多的是,楚清姐姐放心,本公主定给你挑个称心如意的好郎君。” 云楚乔破涕为笑,转而打趣道:“殿下,你与玉侯爷发生了何事?驸马之事又是为何?” 云楚清取过南宫盛蓉手里的丝帕,自行拭泪。 沐颜公主入京和亲一事,惠安帝下了命令暂且未传出风声。 故而云楚清与今日这几人并不知晓此事,全当公主厌倦了玉晏天。 南宫盛蓉不想过多解释,毕竟太多人觊觎驸马之位。以免消息泄露,将玉晏天置于危险之中。 “玉晏天那个冰块人,本公主如今觉得无趣极了,你看其他男子多有趣,一心一意讨好本公主。” 南宫盛蓉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扯谎,云楚清有些信又有些不信。 “公主,觉得我大哥如何?” 南宫盛蓉脑海里浮现的却是玉晏天的模样,娇憨埋怨道:“是不错了,对本公主满腔热情,不似那玉晏天,这么多年都冷冰冰拒人于千里之外。” 云楚清心如明镜,云楚乔一言一行皆像玉晏天。唯独与玉晏天冷淡的性子正好相反,她此刻有些弄不清楚兄长到底是何性格。 南宫盛蓉回身背对云楚清装作赏花,眼神却是缱绻柔情。 “殿下,今日这三人中意哪个?” 云楚清已将方才不快放下,真心实意关心公主的终身大事。 “这才见了一面,本公主要好好考察一番再做决定。” 云楚清十分赞同,原想留下与公主一同用晚膳。可公主府正门守卫进来通报,说是云楚乔来接其回府。 月白风清,花园竹林青翠欲滴。 云楚清随在云楚乔身后缓存慢行,从公主府回来的路上二人一句沉默不语。 “大哥,清儿先回房了。” 可云楚乔回身笑道:“父亲与母亲等着你共用晚膳呢!” 念起母亲严厉的面容,云楚清有些打怵。 云楚乔揽过云楚清的肩头,哄道:“妹妹不必怕,今日是好事。” 云楚清被云楚乔推着向前,若是平日被云楚乔安抚云楚清会觉得心安。 可今日明白云楚乔的心思,云楚清只觉得眼前之人陌生至极。 “什么好事?” “你的亲事?” 云楚清闻后呆若木鸡,忽然被议亲怎能不让她惶恐不安。 “对方是何人?” 云楚乔打趣道:“你放心,对方的家世显赫,是我们云家高攀了。” “究竟是何人家?” 云楚清凝眉思索,这京城还有她不知的权贵人家。 云楚乔却卖起了关子,只催促道:“快着些,父亲与母亲还等着呢。” 云楚乔拉着云楚清穿过竹林,来到正堂外。 正堂内,桌上的菜肴丰盛。 松鼠桂鱼,藕片什锦,三丝蒸菜,酱香肘子,清炒笋片,蒜蓉碧波青,红枣乌鸡汤,桂圆莲子羹。 云香玲端坐在桌前,身着青色交领襦。 这九年的时光她亦老了许多,虽说是美人迟暮可添了优雅,多年的官场打磨越发老成持重。 相邻而作的是云香玲的丈夫,何知君。 何知君比云香玲年长几岁,容貌与云楚乔十分相像。可见年轻时,也是个丰神俊朗的美男子。 何知君与魏子良的父亲都是入赘,因此子嗣都随母姓。 何知君从前在礼部任职,后来不喜官场的尔你我诈愤然辞官。如今在一家私塾做夫子,教书育人倒也自在。 何知君一身褐色袍衫气韵儒雅,见子女进来笑容和蔼招呼二人入座。 “乔儿,清儿,快些入座,菜都要凉了。” 云香玲瞥了一眼云楚清,挤出笑容:“清儿,公主都与你说了些什么……” 何知君一瞬变脸不悦打断道:“问这些作何,让孩子先用膳。” 云香玲附和道:“好,不问,不问,快,都是你兄妹二人喜欢的吃食。” 云楚清诧异于今日母亲的温和,有些惶恐不安拿起筷子随意往碗碟中夹菜。 何知君亲自舀了碗鸡汤递到云楚清面前,宠溺笑道:“清儿,你看你,近日都消瘦了,快喝些鸡汤补补。” 云楚清接过来道了谢,父亲一向对她不错。 云香玲紧随其后为云楚乔盛了碗莲子羹,关切道:“乔儿,近来天气浮躁,清清心火。” “多谢母亲。” 好不容易用完膳,眼见着仆人撤了剩菜碗碟。云楚清也未见父母开口,提及方才云楚乔所说的亲事。 “孩儿,告退。” 云楚乔径直离开,云楚清抬腿想离开,云香玲面色严肃开了口:“清儿你留下,母亲与父亲有话要与你说。” 云楚清乖巧应了声,只见云香玲脸色越发阴沉对何知君冷厉道:“是你说,还是我说。” 何知君也不恼,满眼疼爱对云楚清言道:“清儿,你已十八,有些事你也该知道了。你并非是云家的孩子……” 云楚清目瞪口呆又如雷击浑身颤栗,抬眼一一扫过眼前的双亲。耳畔嗡嗡作响,似乎有些听不清父亲再说什么。 弦月朦胧低迷,夜云悄然遮月。 公主府,宫灯璀璨。 南宫盛蓉奏请了惠安帝,今日并未回皇宫。 她在今日的凉亭中纳凉,又觉得池塘里锦鲤有趣。端着鱼食肆意投食,逗弄着锦鲤争先恐后跃出水面抢食。 “参见公主。” 南宫盛蓉闻见身后小宁子的声音,手中未停喂鱼,欢声问:“打听的如何?” 小宁子被公主从辛者库弄出来,惠安帝也未说什么左不过一个太监盯着便是。 小宁子喘息未定正正经经回道:“林闻朝,肖柏舟,云楚乔家中都有通房侍女。” 南宫盛蓉面色如常,这种家世的公子莫说通房有个妾室都是寻常之事。 “那林闻朝虽未张扬,家中美妾眼下快要生产了。” 南宫盛蓉“哦”了一声,有些鄙夷林闻朝竟也是道貌岸然之人。 “还打探到什么,尽管说出来。” 小宁子应声如是道:“肖柏舟的母亲刑部侍郎,并不同意肖柏舟争抢驸马之位,近日吵了好些回了。” 小宁子顿了顿,十分严谨道:“那个云侍郎,似乎全力支持云楚乔夺驸马之位。” “哦?本公主还真没想到,云侍郎竟有此野心。” 南宫盛蓉多少耳闻过,惠安帝与云香玲年轻之事。 只不过惠安帝这些年并未对云香玲有任何特殊照拂,她自然不将这些流言蜚语放在心上。
第81章 夜风骤起竹林飒飒作响, 乌云追月紧随不舍。 云楚清跌跌撞撞从正堂出来,眼圈通红无声落泪。 仿若不知痛般,咬破嘴皮渗出血色。犹如绯色口脂般, 梨花带雨瞧着有几分凄美。 何知君追着跑出来, 心疼道:“清儿, 你母亲方才所言,你要慎重考虑……” “母亲,什么母亲,父亲又是何人的父亲?” 云楚清多年的委屈涌上心头再压不住,声嘶力竭哪有平日里半分端庄稳重。 “清儿,你要恨就恨父亲吧!” 何知君满脸愧疚,却不知如何安慰云楚清。 云楚清闻后恨恨道:“我当然要恨父亲, 为何纵着母亲做出这些事情。” 何知君哑口无言, 只觉得此刻无声胜有声。 云楚清呜咽着奔离此处,何知君唉声叹气只能由着她去。 何知君回身准备返回正堂,见云香玲若无其事迎面出来,愤然道:“你满意了吧?” 云香玲冷哼, 对何知君鄙夷不屑道:“除非她肯乖乖听话,否则……” “否则什么,云香玲, 莫要欺人太甚。” 何知君咬牙切齿仿佛恨极了云香玲,而云香玲似乎也是如此。 “何知君,你既入赘到我云家,就是死你也是云何氏, 哈哈……” 云香玲一把推开横在门口的何知君, 拂袖向前准备离开。 哪知何知君被她激怒,揪着她的衣袖不放, 痛恨道:“云香玲,你这个毒妇……” 云香玲嫌恶甩开何知君,鄙夷道:“何知君,这是云家不是何家,来人啊,何夫子累了,送他回房。” 云香玲话音一落,从竹林涌出几名身高马大的仆人。 径直将何知君拖拽向前,何知君怒吼道:“云香玲,我咒你不得好死……” 云香玲蹙眉挥手,何知君便被人堵住口拖走了。 “出来吧,别躲着了。” 云香玲望着黑暗之处,缓缓走出一人却是云楚清。 云楚清折返回来,想亲口问一问云香玲为何要如此对她。 可见到的却是父母恶语相向,从前虽知二人面和心不和。 如今看来这哪里是面和心不和,分明是恨极了对方。 云楚清骨ʟᴇxɪ子里畏惧云香玲,见云香玲步步紧逼过来。 腿一软瘫软在地,云香玲弯下腰捏着云楚清的下颚,嘲讽道:“啧啧啧,你看这张脸长得多标志,楚楚可怜我见犹怜……” 云楚清颤抖着身子撇开脸,挣脱云香玲的钳制,垂眸哽咽道:“从前不明白,您为何对我与兄长不同,此刻方明白您那是厌恶于我。” 云香玲直起腰身居高临下,视身下之人如蝼蚁一般,阴狠道:“这都不是重点,重点是楚乔都是你大哥,云家日后的荣耀不能有一点闪失,你,必须照我说的做。” 云楚清倔强爬了起来,逞强对上云香玲阴沉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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