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此印证,小宁子沉不住骂骂咧咧道:“云楚乔这个卑鄙小人,简直是胆大包天。” 南宫盛蓉挥手示意小宁子稍安勿躁,问道:“小宁子,那千层酥可有剩下的?” 小宁子摇摇头,懊悔道:“剩下的,都被云楚乔带走了。” 无凭无据,师出无名如何去抓云楚乔。 南宫盛蓉回过头,望着虚弱昏迷的玉晏天。心道:“玉晏天,你快些醒来,破案这种事还得你来。” 小宁子见公主愁眉不展,不禁怒道:“公主,不如让小宁子带禁卫军,去将那个云楚乔绑了来。” 赵太医谨慎谏言献策道:“殿下,不如放出消息便说侯爷身中剧毒,只怕时日无多,那下毒之人定会自露马脚察看真伪,到时来个瓮中捉鳖,守株待兔。” 南宫盛蓉明眸一亮,赞许道:“照ʟᴇxɪ,赵太医说的去做。” 小宁子应声按照吩咐出去做事,赵太医开了药方亲自去盯着宫人煎药。 寝殿内,霎时冷冷清清。 南宫盛蓉不自觉裹了裹薄纱大氅,伏在床榻前,目不转睛凝着死气沉沉的玉晏天。 恍然间她释怀了,从前玉晏天对她若即若离的冷待实属无奈。 昔日的那份委屈,此刻化为虚无。 周小婉端着一盆温水进来,看着公主玉容满愁含泪欲洒,小心翼翼说道:“殿下,为侯爷擦洗一下吧!” 南宫盛蓉接过巾帕,轻柔将沾染血渍的下颚擦拭干净。 “这衣衫脏了,要不脱了吧?” 周小婉心想着让他家侯爷睡得舒服些,忍不住提议。 “也好!” 南宫盛蓉撩开锦被,去解金玉腰带。此时她才注意到,腰带上挂着一个青色锦囊。 好奇心驱使,她打开了青色锦囊。 “咦,侯爷身上,带这么多青花椒作何?” 周小婉瞧见公主手里倒出的青色花椒,满腹疑惑脱口而出。 南宫盛蓉陡然怔住,情难自已潸然泪下。捏起一颗青花椒,塞入口中。 “殿下吃不得,这青花椒能麻掉舌头……” 果然,麻味十足甚至觉得发苦。 南宫盛蓉呸呸呸几下吐了出来,破颜一笑哽咽道:“你这个傻瓜,明知道本公主要难为你,为了哄本公主开心,提前吃这些青花椒麻了味觉,好吃得下那些辛辣,傻瓜……” 如鲠在喉难以再言,抽抽噎噎又哭又笑。 瞥见玉晏天拇指上被她咬出的两排殷红牙印,南宫盛蓉既自责又心疼不已。 眼眸盈泪夺眶溢出,一颗颗打在玉晏天手背上。 周小婉闻后方才明白,方才为何玉晏天不知辣。感慨他家侯爷对公主的一往情深,又忍不住问道:“殿下,为何就不能与侯爷,好好的?” 周小婉初来乍到,哪里知晓这京城看似风平浪静,实则波涛汹涌危机四伏。 若是平日,南宫盛蓉早便开口训斥了。 可此刻她明白不能坐以待毙,任由那些狼子野心之人胡作非为。 玉晏天昨日回京,短短一日这些人便那耐不住了。 她心中暗暗下决心,玉晏天所受的苦她一定让那人双倍偿还。
第87章 墨色夜深, 新月暗淡。 周小婉端着汤药进入寝殿,南宫盛蓉席地而坐半伏在床榻前托腮小息。 周小婉轻声唤醒了公主,与此同时床榻上昏睡的玉晏天皱了皱眉宇似有醒意。 “侯爷醒了, 公主您快瞧。” 南宫盛蓉原本正在吹拂汤药, 闻后慌张撇过头。 只见玉晏天脸色灰白, 可唇色已有了些许血色。眼眸微微半睁着,神智有些模糊暗哑唤了一声:“蓉儿……” 南宫盛蓉含泪哽咽应道:“我在这呢!” 她将汤药重新交给周小婉,扶起玉晏天半靠在她怀里。 “小婉,你来喂药。” 玉晏天迷迷糊糊用尽余力抬手握住公主一只手,有气无力虚弱道:“殿下,离云楚乔远一些……” 南宫盛蓉心头猛然酸楚,泪涌而出。忍着哭腔, 柔声细语哄道:“晏天哥哥, 先将药喝了,好不好?” 玉晏天微微颔首,眼皮沉重闭着眼眸半张开嘴。 周小婉小心翼翼将汤药一点一点喂进去,许是太过紧张她额间冒出了细汗。 待玉晏天服完药, 方觉后背凉津津。 南宫盛蓉垂眸发觉,怀里的玉晏天又沉睡过去。 轻手轻脚将玉晏天放回床榻躺好,瞧着面色泛起了红润她舒了口气。 “殿下, 殿下……” 殿外传来小宁子的呼喊,南宫盛蓉吩咐周小婉好生照顾玉晏天起身出去。 小宁子奔得一头汗水,擦了擦额上的汗珠。见公主出来,慌忙迎到身前, 谨慎低声道:“楚清大人, 这些日子称病告假,许久未去户部了。” 南宫盛蓉峨眉紧蹙思量, 好端端为何忽然病了。是巧合,还是其他? “消息,可散布出去?” 小宁子颔首答道:“奴在城中找了几个叫花子,给了些钱财,让他们将消息散了出去。” “让人盯着,云,林,肖三府的动静。” 小宁子应声要走,南宫盛蓉想起什么又吩咐道:“明日一早,请魏子良与姜栋入公主府。” 小宁子机灵应了一声,行色匆匆下去部署。 凉风徐徐,夜静本该祥和。 南宫盛蓉只觉得夜色如凉,甚至有几分凄楚。 魏府,魏子悠脚步急匆穿梭在夜色中。 下人方才来报,她母亲魏尚书与魏子良大吵了起来。 还未到房前,远远便听见魏尚书怒骂声:“你这个混账东西,是要气死为母啊!” 魏子悠打了个冷颤,不由捂了捂耳朵。 这母子二人平日里虽说斗嘴不断,可此次魏子良归家只有一日按说不该如此啊! 魏子良无可奈何叹口气,迅速走进房内劝架。 只见魏英南气得抚着心口顺气,魏子良隔着圆桌靠在梁柱前亦是一脸火气。 魏子悠怒瞪一眼魏子良,开口便是责问:“你这兔崽子,一回来便惹事。” 说着上前扶住魏英南,转而又劝自己母亲道:“母亲也是,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大动肝火,气坏了身子可不值当。” 魏英南怒指着魏子良道:“你问问,你的好弟弟,都诋毁了为母什么?” 魏子悠心中叫苦连天,父亲病逝三载这家中越来越冷清了。长姐随丈夫,一同去往外地任职。 二姐魏子越远在边疆,除了父亲大丧偷偷回来过几日。 父亲过世后,这母子二人争吵再无人能震慑。 “三姐来的正好,你来评评理,母亲是不是老糊涂了……” 魏英南气急败坏,操起茶杯摔了过去,骂道:“竟敢说老娘老糊涂了,你这个逆子……” 别看魏子良身胖,灵活闪了过去,嘴上不肯吃亏故意气道:“没打着,母亲当真是老了。” 魏子悠沉下脸怒吼道:“魏子良,姐姐我看你是皮痒痒了。” 魏子悠凶神恶煞撸起了袖子,一个轻灵闪身到了魏子良身旁。一个擒拿手,弯折魏子良的手腕。 魏子良连连喊疼:“三姐姐,疼疼疼,快,松手,断了断了,我的手腕啊……” 魏英南也不心疼,冷哼道:“你活该,这会知道疼了。” 魏子悠板着脸训道:“好好与母亲说话,究竟为何事争吵?” 魏子悠松了手,魏子良捂着手腕只觉得丝丝拉拉的疼。 魏英南落座,魏子悠随即过来上手为其按摩肩膀。 魏英南余怒未消,与魏子悠诉苦道:“这兔崽子说,老娘派杀手,去东山城刺杀玉晏天,又说什么这些年,东山城的知县中饱私囊,其中一半孝敬给了老娘。” 那个东山城知县彭远山,前些日子已押送到大理寺。魏子悠正巧负责此案,彭远山的供词确实对魏英南不利。 魏子悠索性直言不讳问道:“母亲,那个彭远山,指认您这些年,收了其三百万两受~贿。” 魏英南脸色陡变,魏子良火上加油道:“你看,连我三姐姐也这么说。” 魏英南瞪了一眼魏子良,转而对魏子悠说道:“云香玲与你审理此案,可有说什么?” 魏子悠凝神一本正经回道:“云侍郎对此事十分上心,只说证据不足,尚未上奏陛下。” 魏英南伸手握住魏子良的手,示意她不必再为她揉肩了。 魏子悠忽然郑重其事,拱手拜道:“母亲,此事关乎您的生死,更关乎我魏家的一门的兴荣,请您务必说句实话,这事与您到底有无关系。” 魏子良醒悟过来,奔到魏子悠身旁也拜道:“请母亲说句实话。” 魏英南慢慢悠悠起身,眸色阴沉厉声道:“为母再说一遍,此事与我无关,我与那彭远山,自他投了裴大国门下再无瓜葛。” 魏英南单手起誓又说道:“我魏英南在此起誓,若有虚言让我魏英南……” “母亲莫说了,女儿信您。” 魏子悠不忍老母亲说出那些不吉利的字眼,出声打断。 魏子良没心没肺松了口气,暗道:“这下可以去和玉晏天交差了。” 念起玉晏天,魏子良想起杀手之事,惊慌道:“不对啊,晏天,不,玉侯爷说抓到了,您派去的杀手,这事怎么解释?” 魏子悠一脸疑惑盯着魏英南,严肃道:“彭远山确实提到了杀手,那个梁县丞一家被灭了口。” 魏英南神色更沉,冷哼道:“你们为何不肯相信自己的母亲,那个梁县丞之事更与我无关,什么杀手,都是污蔑之词。” 魏英南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指着魏子良骂道:“你这个猪脑子,既然杀手被擒了,那玉侯爷是什么人,若真与为母有关,陛下早下旨将我查办,轮得到,你在这里与为母说三ʟᴇxɪ道四。” 接着又指着魏子悠训道:“还有你,整日跟在云香玲身边机灵些,别让她有什么鬼心思。” 魏子良如梦方醒,只觉得母亲魏英南此言不差。 而魏子悠颔首应道:“女儿按照您的吩咐,一直留意云大人的动向。” 魏子良想起春闱前与云楚乔相见一事,不由心急脱口道:“云香玲的儿子云楚乔,当真要争当驸马?” “你方回来,恐怕还未听说,公主近些日子搬去了公主府住,与这个云楚乔走得十分亲近。” 魏英南的话,让魏子良疑惑又起。按照公主的性子不可能搭理云楚乔,这中间又有什么他不知道的事。 魏子良后知后觉顿悟,慌忙问道:“莫非母亲发觉了什么?为何让三姐姐盯着云侍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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