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可拖延出发走水路的时间, 现在永郡王应是已经给接他的人传了信, 会改在哪些经过的地方会合, 太子妃若是能拖延时间,就会打乱沿途进程, 也能给太子殿下留些时间在水路设防,永郡王越往前走,来接他的人就越多,你们的胜算就越少。” 荷良见阿露面无表情,说的认真,而且她说的也极为有理,她抬眸看向如蝶,“去寻顾秉,让他整些令人头晕脑胀的药来。” 阿露突然回头瞧了她一眼,李家二小姐,东宫太子妃,还懂得这些手段? 自从上次她与永宁给李国公下了药,她就认为顾秉弄来些这种药是绝对没问题的。 等到如蝶回来,她又将随身带着的银两金豆子都给了如蝶,“你去找那些曾是国公府家兵的人,将这些发给他们,就说如果路上遇到危险,让他们好好护着我,若是表现的好,日后会有更多赏银。” 阿露咽了咽口水,不禁摇了摇头。 “那些人已是永郡王府的人,太子妃不怕你前脚将这些送过去,后脚就有人通传给永郡王?” “不会的,就算他们去告诉永郡王也没什么,今日他们待我还算是护着,也该给他们些好处。” …… 第二日一早,顾秉将药拿给如蝶,负责生火做饭的那些人都是永郡王府的家兵,曾在国公府的那些人对如蝶很是客气,如蝶趁机将这头痛的药只放在了皇太后的果仁粥里。 若是所有人都头痛难耐,事情便闹大了,她想要的不是事情闹大,是延误行程。 好巧不巧,她刚梳洗过,秋嬷嬷便前来,说皇太后让她一同用膳,她有些不安的去了,刚坐下,只听皇太后说,“这个果仁粥我尝着不错,你不是爱吃些酸酸甜甜的,尝尝。” 她怔了下,难不成皇姑奶发现她的粥里被下了药? 她若说她吃过了,可秋嬷嬷去的时候明明给她送的饭菜还没动。 算了,多行不义必自毙,喝吧,不过就是会头痛,没什么坏毛病。 她接过秋嬷嬷递过来的汤碗,宛然轻笑,拿起汤勺用了口,笑道,“好喝。” …… 用过早膳后没一会,皇太后就开始觉得头有些不舒服,本是打算改走水路,马上就要出发的,永郡王听闻太后不舒服,就命随行太医给看一下,偏偏这随行太医水土不服一直拉肚子,皇太后轻声说着,“许是昨晚没休息好,我先休息会。” 永郡王还欲言语,被王妃扯了扯衣袖,她知道永郡王已经和接他的人说好几时在白海会和,若是等了一刻钟还未到,证明情况有变,就会撤去。 可如今这一路上还要仰仗皇太后,若是不顾皇太后的感受,他们根本回不到宜州,再说了,太子妃在这呢,太子又不一定真的会在半路刺杀。 皇太后休憩了半个时辰,觉得好些了,不过还是有些头闷,永郡王已又派人传了信,心中火急火燎,便对皇太后说着,“母后,如今我们走了不到三分之一路程,须得尽快出发。” 皇太后明白他心中担忧,便也强忍着身子继续出发了。 皇太后休息的间隙,荷良急忙回到了自己的帐里,若是她也表现出来头痛,皇太后定是会怀疑汤里有药,如蝶去找顾秉寻解药,顾秉只是道这药没有解药,休息一两个时辰就好了。 荷良:“……!!!” 等到出发的时候,她已觉得好些了,毕竟她喝的少一些,不过还是挺不舒服的。 从临川坐船入汉海,因着永郡王的人增多,一共三条大船,并排而行,立于水面上,这里因着地理形势空气格外湿潮,也比皇城寒凉了许多。 水面净澈,被急速而行的船只荡起波澜,泛着白浪,荷良站在甲板上,吹了会风,觉得舒服了许多,那位随行太医被顾秉下了很重的泻药,硬是没能上船,留在了临川。 船行驶了两个时辰,她本是想休憩会,可又怕发生什么事,就和青生在一起待了许久,如今永郡王府迁去宜州,不知李姝与青生的婚事是否还在。 将要行至汉海与白海交界处时,荷良的心又被提了起来,若照阿露所说,白海会有永郡王的人接应,那永郡王的队伍越来越壮大,谢璟云就更没胜算了。 她本以为在汉海行驶途中谢璟云会出现的,可是她担忧了一路,却是没有任何风吹草动。 她坐在船舱内,眼眸低垂,轻叹着气,心中不安起来,谢璟云可是出了什么事?那日他浑身是血,他虽说不是他的,是别人溅到他身上的,可一夜厮杀,怎会没受伤呢,都怪自己,那么大意,当时他说没事,还信了。 船只渐渐靠岸停了下来,如蝶见她情绪低沉,“小姐,出来透透气吧,在船上待了那么久。” 她轻应了声,走出船舱,只见另外两艘船已靠岸停紧,永郡王看到岸上迎接他的人震声大笑,走到这里,他的心中已安稳许多。 荷良顺着永郡王的目光瞧去,岸上是一个身挎大刀,满脸横肉,五大三粗的中年男子,他的身后站着几十个和他一样装扮的人,看那模样应是这片江域上的水匪,永郡王走至那男子面前,重重拍了拍男子肩膀,只听男子沉稳有力的声音说着,“王爷,我给您备了酒席,一路上辛苦了。” 待永郡王府的人都下了船,荷良欲上前搀着皇太后,突然被人拉住了手臂,她以为是阿露,转过头来,她猛然一惊,“夫君……” 如蝶与阿露站在一旁,不语。 阿露是最早发现谢璟云的,还没等她抽出手中的剑,就看到了这男子身上的玉佩,看这气质显然是皇宫中的贵人,她便没拔出剑。 还真是太子殿下。 谢璟云抬眸望了眼岸上,将她扯进船舱内,严肃道,“哪里都不要去,就在这里好好待着。” “夫君,你要去哪?” “放心,我没事,一会会有神机军来这里保护你。” 谢璟云话说的急,她点头应了声。 没等她再问什么,谢璟云已又潜入水中。 她让如蝶去跟皇太后说她不想动弹,就在船舱内休息,因有阿露守着,皇太后也没说什么。 永郡王跟着来接他的人进了一座院落,里面摆好了酒席,皇太后坐了几个时辰的船格外的疲惫,就想要去歇息片刻,她跟着引她去后院歇息的人刚绕过长廊,就听得背后有刀剑相撞的声音,刺耳锐利,皇太后回头,只见永郡王已被围了起来,桌上的饭菜也已被打落在地,永郡王怒道,“鲁源,你竟在酒中给我下毒……” 鲁源正是那身挎大刀,满脸横肉的男子。 他眼眸低垂,很是为难,“王爷,是鲁源对不起您,在您来之前,太子殿下已将弟兄们都抓了起来,我是为了救弟兄们,不得已才……” 永郡王冷笑了声,向四周扫视,怒道,“谢璟云,你出来……躲在背后算什么,出来……” 谢璟云从一间屋子里走出,手中端着一杯酒,目光深沉,露出鄙夷的笑,“皇叔。” 永郡王怒指着他,“你……你抓这里的弟兄们来威胁鲁源,令人不齿。” 谢璟云轻笑,“鲁源带领一帮弟兄在这片江域为非作歹数十年,本太子为民除害,抓了他们,怎么就令人不齿了呢?” “皇叔难道不知道,不费一兵一卒,不伤任何一人性命,将事情解决才是上举。” “谢璟云,江边可有我一千多名死士在呢,你以为你能奈我何。” 谢璟云面色清冷,毫无波澜,“皇叔,你若是喝下我手中的酒,我不会滥杀无辜的。” “哼,小狼崽子,跟我斗,你还嫩些。” 谢璟云无奈的瞧着他,“江边那些死士早就在你下船后,就已被神机军不动声息的解决了。” 永郡王露出不可置信的神色,冷笑道,“谢璟云,你以为我会信你?朝堂中还有我的人在,李家、方家已经联合众臣上书,文帝不可能给你那么多人来刺杀我。” 这时,顾秉从外走来,手中提了一块黑布,直接扔在永郡王面前,从黑布中滚出来的正是在临川突然出现的那一批人中的首领,永郡王面露惊色,将目光望向站在远处的皇太后。 皇太后缓步走来,厉声训斥道,“太子,哀家还在呢,你这是要做什么?” 谢璟云迟疑了下,淡声道,“皇奶奶。” 皇太后冷哼了声,“文帝亲自承诺哀家,让永郡王回到封地生活,你这般半路拦截,是在违抗圣旨吗?” “皇奶奶,父皇是有旨意要让皇叔回宜州,只是孙儿发现了永郡王与荷安族首领的通信,信上商讨的可是谋逆之事……” 皇太后慌了下,一向稳重的她也是没有掩饰住慌乱的神色,她看向永郡王,只见永郡王冷笑,“谋逆又如何,这皇位本就该是我的,当年就因我年少,满朝文武逼迫我母后将皇位给他,早就该还回来了。” 谢璟云眼眸深邃,露出鄙夷,他有没有发现书信不重要,不过就是那层窗户纸要不要捅破罢了,每个人都心知肚明。 他不想再与永郡王多说什么,将手中的酒放在桌上,望向皇太后,“皇奶奶,父皇特意叮嘱我,定要护皇奶奶平安回到皇城。” 他话音刚落,就有两名士兵走上前,恭敬行礼后,就要将皇太后带走,只听皇太后厉声冷笑,“太子,你可见到太子妃了,只要永郡王有任何不测,太子妃身边的死士会立刻要了她的命。” 谢璟云冷笑,“将皇太后带走。” 这时,江边传来打斗声,谢璟云凝眉,还未来得及思索,永郡王哈哈大笑,“谢璟云,你以为我就那么蠢,不给自己留条后路吗?你在临川断了我的路,我就知道水路不会顺畅,我早已传信给泉州的人,此时他们已经到了。” 其实这些人早就已经到了,因约定的时间永郡王的船只未至,就撤去了,不知为何又突然返了回来。 谢璟云眸光似剑,凌冽威严,抽出身上的剑直取永郡王性命,永郡王也是习武之人,躲过身去,瞬时,院中乱做一团,跟随永郡王进院中的人同神机军打斗起来,鲁源的人站在一旁不知如何办是好,弟兄们还在太子殿下的手中,他们不敢相帮永郡王,只好帮着神机军。 谢璟云在顾秉身侧冷声道,“这里交给你了。” 他来到江边,这里已是满地鲜血,他跨入船中,来到船舱,只见船舱里已无她的身影。 ----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在2022-10-21 19:43:06~2022-10-22 21:01:05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林繁星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林繁星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57章 = 船上并无血迹, 他迅速扫视四周,看到了船舱门板上用剑刻着的字: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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