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你就不能说句好听的,我今日可是来挑选夫君的。” 李如松:“……!!!” 这些刚入选的官员可招架不住你祸害。 李如松在翰林院向来受人敬重,不止因他是李家长子,也因着他确实在年轻一辈中才华横溢,做事稳重又不张扬。 不过心思倒是深沉,难以捉摸。 他将今年新入仕的这些才子召集起来,说是翰林院要画像入册,让他们都整理衣帽,前去作像。 荷良与顾韵在来的路上本是商量好的,顾韵负责作画,她在一旁研磨,可临到跟前,顾韵不干了。 “荷良,还是你来,这么多男子,我怕我手抖。” “……?” “怕不是开玩笑吧,谁在来之前大言不惭要好好欣赏一下这些才子的。” 顾韵轻叹口气,凑在她耳边低声道,“其实,我……我是已经看到我心仪的男子了。” “……谁?” “你哥哥。” 荷良一把握住她的手腕,眉头微蹙,“顾韵,我把你当朋友,你想做我嫂嫂?” 这…… “虽然我以前也见过你哥哥,可是今日我才发现他竟是如此玉树临风,高大稳重,气质……” “别说了,我劝你还是挑选如意郎君吧,我哥哥与你并不般配。” 她一副成熟老重的模样云淡风轻的说着。 她听兰嬷嬷提起过,早些年,哥哥去扬州协理少府寺暗访时,爱慕过一个姑娘,听说两人还定了情,后来不知发生了什么,哥哥就再没去过扬州,如今府中也只纳了一房妾室,并未娶妻。 她的话顾韵并未听进心里去,一双圆眼正望着远处李如松的背影瞧呢。 算了,她坐在蒲垫上,不远处已开始有人向这边走来。 面前的桌案上已准备好笔墨纸砚,她坐在蒲垫上身子立的直直的,一双明眸瞧着这些前来作像的人。 第一位,憨厚老实,有些轻微的婴儿肥,倒是蛮可爱的…… 第二位,干瘦如柴,眼如铜铃,挺……吓人的。 第三位,倒是挺白皙清秀的,只是这身高确实有点不尽人意…… 高的、低的、胖的、矮的…… 顾韵只顾着埋头研磨,荷良低声道,“我觉得我这是在折磨自己,我已经分不清俊朗与丑陋了。” 不如就此结束,不画了吧…… 可坐在一旁一边看书一边盯着她的李如松显然是不会同意的,既然编了这么个理由,自然是要画完的。 她三番两次偷偷的给李如松递眼神,只可惜眼神被接收了,却没有任何反应。 正疲惫不堪,心情不悦时,倒是来了位相貌不俗的公子,坐在她面前的椅子上,颇有温润如玉之感。 只是别的人都是盯着她面前的桌案,为何这个人一直盯着她瞧呢。 她被盯得有些不自在,垂眸又抬眸,只见那人嘴角咧开,露出整整齐齐的大白牙冲她嬉笑,两只眉毛一高一低的在那来回摆动,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样。 这,这怎么看着跟街头要饭为生的傻子有几分相似呢? 荷良杏眸含疑瞧着他,不满中又带有几分同情之色,这翰林院还招这号人? 这时,那男子说话了,声音倒是极为好听,“先生,您一直作画,想是累了,我给您找些乐子。” 荷良挤出一丝笑意,清了清嗓子,“不妨你摆个有趣的动作让我换换眼。” 男子淡然一笑,“好主意。” 当真摆起了金鸡独立的姿势,他整个人身材笔直,站在那里倒也是一道风景。 荷良给他作完画,他拿起笔,落下自己的名字--柳钰。 倒是个好名字。 柳钰将手中的笔放下时,满脸笑意瞧着她,嘿笑了一声,直接将她的小胡子给扯了下来,“诶,先生,你这胡子是假的?” 荷良急忙捂嘴,慌乱站起身,“你还我。” 柳钰见她身量比自己矮上许多,面容虽有些泛黄,倒也是细嫩,机警的眼眸转动,似是猜到了一二,便想逗一逗她。 “你摘下笠帽给我瞧瞧,我就还你怎么样?” 荷良看着他有些欠揍的笑容,暗哼了声,看向已经起身的李如松。 看我哥哥怎么收拾你。 柳钰见李如松起身时已经怂了下来,不等李如松走来,他就将胡子递给荷良,“先生,我不过是看你快要睡着了,才想给你解解闷的,勿怪。” ---- 作者有话要说: 嫁了人再胡闹~会被休?怎么会呢,只会有人更宠。 第10章 = 说完,柳钰冲她眨了眨眼,快步离去,后面排队等着画像的人还有十来位,李如松看着她嘴角上的胡子还剩一撮没有被摘掉,轻叹了气,“画师辛苦了,不妨先回去休息,明日再来继续作画。” 什么?明日还来! “不辛苦,她也可以画。” 说着,荷良看向顾韵,给她眨了眨眼睛,示意她与李如松可以多接触接触。 不管了,要做她嫂嫂就做吧,反正她哥哥一表人才,肥水不流外人田。 顾韵欣然应下,略带羞涩的看了眼李如松,“这位画师累着了,李大人可能帮我研磨?” 荷良惊措的看了眼顾韵,你倒是挺敢指使,让他给你研磨? 受不住顾韵压迫的眼神,荷良只好哎呀一声,“我这胳膊着实酸痛,怕是无法研磨了,李大人帮帮忙。” 李如松看在自己妹妹费力表演的份上,当真坐下来研磨了。 她坐在一旁悄声问道,“哥哥,刚才那柳钰如此皮实之人,竟也是今科殿试选出来的仕子?” 李如松轻应了声,“他是第三名探花郎,写的一手好字,又颇有才华。” 李如松说完,见她凝神不语,试探的问道,“你不会是看上他了?” 她不假思索的摇头,“此人虽面相不错,可太过放荡不羁,不是我喜欢的。” 李如松并未接她的话,只是说道,“他的家世倒不复杂,是江南做丝绸生意的,颇为富裕,朝中也无任何远亲,若是你想清静,倒是可以考虑他。” “……?”荷良后知后觉,怔了下,哥哥竟是觉得他不错? “哥哥,你怎知我如何想的?” 虽是发问,但她心底是明白的,哥哥在朝为官,怎会不知皇姑奶与爹爹的想法呢。 李如松低声道,“你若是不愿嫁给青生,最好是尽快物色出心仪之人,怕是过不了几日,太后就会与文帝相商,将你许配给青生,文帝虽是想将你嫁给太子,可太后的心思昭然若揭,文帝向来敬孝,怕是会直接允了太后。” “柳钰相貌不俗,极有才华,家中又无走仕途之人,你嫁过去,定不会受委屈的,且他家境富裕,也不会亏待了你,江南又是极美之地,做个当家夫人也不错。” 荷良听得懵懵的,怎得才一会哥哥就好像将她的一生给安排好了呢,好似还挺有道理,听着日子过的也很不错。 她本就存有侥幸心理,仗着皇姑奶的喜欢,又有阿姐在皇姑奶身边,想是不会逼她嫁给谁,如今看来,是她想的简单了。 “党争之事你知晓的不多,我也不想与你说太多,只想你一生平稳,嫁个待你好的郎君,安然度日。” 她顿了顿心神,想必这也是哥哥一向稳重之人,今日愿意陪她行此荒唐之事的主要原因吧。 李如松继续说着,“你若是觉得他不错,过会我就可以去找他言说。” 她急忙说道,“哥哥,你让我缓会……” 关键是柳钰的相貌身姿还没有让她有一见倾心的感觉。 “哥哥,你给我一日时间,明日再说。” 李如松应了声,沉默片刻,又不解的问道,“不过,你与太子殿下究竟是怎么回事?虽然沁春园拈花之事被皇姑奶压下了,文帝没有赐婚,可那日在凉亭处为何是他抱着你?” 她轻叹口气,双手托腮,望着不远处石块上的一株兰花柔声道,“哥哥,你就别提这些糟心事了。” 一旁一直认真作画的顾韵突然来了句,“若说生的俊朗,谢璟云倒还真是无人可比。” 荷良轻咳了声,顾韵急忙改口,“是太子殿下,太子殿下。” 荷良心中暗暗道,顾韵所言有理。 …… 回到揽月院后,一桌子的画像翻来翻去,除了柳钰还真是没有瞧的上眼的,看的厌烦了,眉眼皱起,“如蝶,把这些拿去别处,我不想看见。” 正在整理床褥的兰嬷嬷笑道,“小姐这是又遇着烦心事了?今日宫里尚衣局的人来说是要给小姐裁几件春衣,过几日就到了清明,这皇城中的公子小姐们就要邀着一同踏青了。” “小姐是太后的侄孙女,往年里相邀的帖子都摞起来,今年定也是一样的。” 说到此处,她心里暗暗道,我马上就要嫁去江南了,再也不能在皇城自在了,那里连个认识的人都没有,想想就觉得可怜。 “……?” 这怎的就要嫁去了? 莲草点了香炉,她午憩了会,醒来后就坐在院中双手托腮,发着呆,嘴里不停嘀咕着,眉眼间的忧虑越来越深,后来不住的叹气,莲草给她端来平日里爱吃的桂花糕,拿起来尝了口又放下。 若她不是李家嫡出,或许会少掉许多烦恼。 她在那里坐了一个时辰,倒也不觉得闷,如蝶给她找来了话本子,又在那里翻看了许久,面容才舒展些。 直到酉时,有侍女送来封书信,说是永宁公主派人送来的。 荷良不舍的放下手中的话本,不急不缓的打开折了好几折的纸,上面只有四个字:软香楼见。 软香楼?永宁怕不是吃错药了,那不是男子去的风月之地吗? 她抬眸望向那侍女,“可还说什么了?” “没有了,公主只是说,请二小姐务必要去,她有极重要的事要与您说。” 兰嬷嬷见荷良一脸为难之色,试探的问着,“小姐,发生何事了?” 兰嬷嬷是李国公派来照顾她的,向来都是话只能与她说三分,荷良云淡风轻道,“永宁她邀我去顺安街首饰铺呢。” 兰嬷嬷望了眼已向西沉去的太阳,也忧上眉头,“可这天很快就要黑了,永宁公主怎这个时候才来相邀呢。” 荷良站起身,故作无奈道,“既然她都在等我了,我去瞧瞧。” 随后又道,“如蝶你随我去。” 兰嬷嬷欲言又止,还是将话咽了回去,虽说她的话二小姐多少会听几句,可不能仗着在国公府的时间长,资历老,就硬去管人家小姐的事,那样只会不讨喜。 想来永宁公主相邀也是不会有什么事的。 偌大个皇城也无人敢欺负李家的人,谁不是看见李家的马车都得让开些。 马车行至软香楼一旁的孙家首饰铺,停了下来,正发愁如何才能悄悄进那软香楼,永宁正站在首饰铺门前等她,她不解的踩着车凳走下来,被永宁拉进首饰铺里,“你怎么这般墨迹,我都等了你好一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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