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给我的信上怎写的软香楼?”荷良故作严肃的瞧她。 永宁清了清嗓子,看向一旁的如蝶跟自己的贴身宫女阿鸢,“你们就在这等着。” 说完她拉着荷良就走进首饰铺的后间,后间里摆放着的都是些富贵人家才能佩戴起的首饰,个个惹人着眼。 不过接下来永宁的动作更为让人震惊,她走至一盆豆白花处,双手轻轻一按,这里竟还有一扇暗门,不等荷良反应过来,已被永宁拉着走了进去。 这扇暗门是直接通往软香楼的一间厢房里,荷良攥紧永宁的手,“你何时这么高深莫测了?” “哪有,这软香楼的青鱼姑娘是我母后的人,有次我贪玩,青鱼姑娘帮了我,我才知道有这么一条暗道的。” 荷良四下瞧了瞧,这软香楼名满皇城,据说是没有一位公子来了一次不想来第二次的,就连那些名门贵族,甚至是皇亲国戚都隔三差五的来听青鱼姑娘弹琵琶。 这间厢房内布置的极为雅致,桌上摆放着的是水仙,墙上挂的是名家的春宴图,屋内燃着乌沉木香,着实令人舒适。 知道了有此暗道,日后想来软香楼玩,倒是多了个新去处。 此时夜色已暗,荷良将窗半开着望着楼下,当真是歌舞升平,青衣袅袅,姑娘们凑在一起,乱了人眼,笑声潺潺,男人们一个个咧着嘴笑个不停。 永宁坐在桌前,瞧着她一脸欣喜的模样,撇了撇嘴,“看你这没见过世面的样子,我告诉你,这软香楼里秘密可多着呢。” 她回过神来,“永宁,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天色暗了,我一会还得赶紧回去,不然被我爹知道了要挨骂的。” “放心吧,我在宫中见到舅舅时就跟他说过了,要邀你今晚来宫中陪我,他不会管你的。” 荷良心中一喜,眉头轻轻动了下,“还是你最懂我。” “就知道你不想闷在府中。” 荷良将窗合上,来到永宁身旁,打量了她一眼,“说吧,到底何事?” 永宁脸上掩饰不住的笑意,一副得意的模样,从袖袋中取出一块玉佩直接凑在荷良眼前晃,晃得她下意识身子向后撤去,待看清这块玉佩时,才明白过来“这不是赏春狩猎时文帝赏给顾秉的那块象牙玉佩吗?” “是啊,他送给我的。” 荷良“……?” 没想到永宁还真让顾秉将这块象牙玉佩送给她了,着实厉害!!! “是他送给你,还是你从人家手里抢来的?” 荷良本来只是一句调侃,可没想到永宁迟疑了下,才心中怯怯的说,“当然是他心甘情愿送给我的。” 没错了,绝对不是正当手段得来的。 “所以,你把我喊来,就是为了炫耀这个。” 永宁点头,随后又摇头,“算是因为这个,也不算是,还有事呢。” ---- 作者有话要说: 柳钰:尊重一下我可以吗? 第11章 = 这时,房门被轻轻推开,一位身着青衣身材高挑的女子手中端着糕点茶水走来,她身后的女子将门带上就守在门前。 青衣女子向二人行礼,“见过永宁公主,二小姐。” 荷良:她认得我? 见荷良眼底闪过疑虑,青鱼宛然一笑,格外娇媚,“永宁公主每次来都会提起二小姐,称二小姐乃是皇城一等一的佳人,无人可比,今日一看,便知您就是了。” 看来永宁是常客啊,不过这青鱼姑娘倒是嘴甜的很。 “青鱼姑娘过誉了。”她谦虚的回应着。 “这是软香楼特供的苏叶饼,二小姐尝尝。” “嗯。” 永宁示意青鱼也坐下。 随后凑在荷良耳边,低声说道,“你我都已及笄,也算是大人了,可听青鱼给我们讲些男女……。” 荷良露出讶异的目光,永宁何时如此胆大了? 见她一脸排斥的模样,永宁露出鄙夷的目光,小时候不见她畏惧什么,如今倒是越来越是纸老虎了。 “宜良姐姐都把你教成什么样了,脑子里整日都是女子的三从四德,规矩仪礼了?” 荷良轻哼了声,她还不满了,堂堂一个公主将她邀来这种地方,不嫌有失身份,竟还给她说教起来了。 永宁继续说着“女子虽要大方得体,温婉端庄,受人敬重,可成婚后也要学会讨夫君欢心啊,就算你我背后有人护着,可女子嫁出去了便是夫家的人,你看,雪阳长公主虽是皇族血脉,那关山候还不一样纳了好几房妾室,整日府中闹腾,也是忧心的不行。” “再说了,待成婚时,司礼局的嬷嬷也是要给讲的,那老嬷嬷一脸严肃无趣的模样哪有青鱼讲的让人舒心?” 她说的倒是还挺有道理。 那不妨听听。 青鱼是皇后安排在这里的人,又岂会不知分寸,二位都是尊贵的人,岂会讲那些污秽之语,不过是拿来了隐晦的见春图给她们瞧,给这些尊贵的人解解闷。 …… 已至戌时三刻,青鱼给她们端来饭菜,二人用过饭后,便打算着回宫,荷良站在临近街道的窗边,外面春风有些寒凉,行人依旧拥挤,道路两旁的大红灯笼将整个街道染红,远处的如意湖畔泛着粼粼的光,有不少人在湖面游船,如今天气暖了,自是都要出来散散心的。 突然一辆马车从楼下经过,微风吹起马车的窗帘,露出一张熟悉的脸,不等荷良说什么,永宁不知何时来到她身后,“那不是皇叔吗,这么晚了,他带那么多人做什么?” 永宁口中的皇叔正是太后的儿子永郡王。 自从得知太后有意将她许给永郡王府做世子妃后,她便对永郡王府有了兴趣,这位永郡王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太后要扶持他坐上帝位,他可有治国之才? 荷良与永宁相视一眼,跟上去瞧瞧。 永郡王的马车行至隅桑街,在一处府宅前停下,跟在马车旁的两列家兵动作迅速的小跑至院中,门口看门的瘸腿老伯直接被推倒在地,声音憨憨的叫喊着,可没等院中的人反应过来,几十位家兵已分列着将院落围了起来。 夜色清明,圆月高悬,风吹动院中的枝叶,发出沙沙的响声,荷良和永宁在府院右侧院墙一棵繁茂的古榕树处被如蝶与阿鸢拖着,探出脑袋瞧着。 荷良身子娇弱,如蝶拖着她毫不费力,倒是永宁近日来贪嘴了些,阿鸢明显感觉到吃力了。 此时院中,那些家兵把守的把守,进去抓人的抓人,没一会,府中的夫人、姨娘包括孩子与丫鬟都被带了出来,跪在那里。 只是除了一个瘸腿的老伯与一个七八岁大的小男孩外,剩余的全是女眷。 永郡王身材有些臃肿,背手而立,一股冷冽之气四散,淡声说着,“秦峐已认罪,交出账本,可饶你们不死。” 永郡王的声音虽低沉,却满含凶意,不容置疑,令人生寒。 荷良下意识的用手捂住嘴巴。 院中跪着的一位紫衣妇人,看着应是这座院子的女主人,她极力让自己镇定,疑惑的说着,“我家老爷从未与我说过什么账本,永郡王明查。” 妇人一旁的三个女人个个低垂着脑袋,其中一个身子不停的打着颤,眼看着就要吓晕过去。 永郡王冷笑了声,“你若是不说,被本王搜出来,你们都得死。”说着,永郡王看了眼跪在紫衣妇人一旁的男童。 紫衣妇人慌了神,拉着男童的手不觉间打颤,发问道,“我家老爷呢?他在哪。” 此时,永郡王府的家兵已经在这座院落开始搜索起来,而永郡王似乎没有那么多耐性再听眼前这个紫衣妇人问这些问题,拔出一旁家兵手中的长剑直接落在了男童短小的脖颈上,那男童瞬时之间哇哇大哭起来。 紫衣妇人吓得瞳孔放大,不住的磕头,“永郡王饶命,饶命,民妇当真不知道什么账本啊。” 她的绝望哭喊,永郡王根本不放在眼里,那把剑一点点向男童凑近,直到有血迹渗出,紫衣妇人一把拉过男童挡在自己身后,“民妇真的不知道什么账本,永郡王饶命,饶命。” 刺一声--- 紫衣妇人的鲜血溅了一地,也溅了那男童一脸,一旁跪着的丫鬟与姨娘们吓得不停扣头,只有那男童抱起地上的妇人,哭的更大声,“阿娘,阿娘……” 荷良身子一颤,咽了咽口水,怔了片刻,她轻声道,“永宁,你说……咱们两个若是进去,永郡王是会杀了我们灭口还是会看在我们知晓此事的份上放过她们?” 永宁也吓得懵了,这类事虽听得多了,可还是第一次亲眼看到一个人死在自己面前,她声音颤颤的,“我是公主,你是皇亲,他不敢吧。” 虽是肯定语,语气中却满是不自信。 迟疑了片刻,荷良见永郡王手中的剑又指向那男童,她一时来劲,让如蝶将她放下,不等永宁喊她,就已走了几步,将要转到隅桑街,永宁急忙跟上。 “皇叔,您怎么在这?”永宁与荷良并肩走来,两人皆是一副装出来的云淡风轻模样,永宁不解的望着院中喊道。 永郡王怔了下,缓缓回身,深重的面容瞬时温和了些许,“永宁,荷良?” 永宁快步走进来,“皇叔,你可要帮我,我和荷良不过在街上闲逛了会,钱袋子就被人给偷了,我心不甘,就追来,结果那小贼转进这边就不见了。” 永郡王轻笑了声,眼角露出褶皱,走上前一步,“偷了就偷了,倒是你们,姑娘家大晚上的跑到这里来,遇上坏人了怎么办,你皇奶奶可是经常在我面前说你,总是偷跑出宫。” 说完,永郡王冲一旁的家兵示意,“将公主与二小姐送回去。” 永宁这时向远处地上瞧了眼,故意惊呼了声,急忙双手捂眼,“皇叔,怎么有人死在这……” 趁永郡王迟疑,不知如何打发了她们时,荷良走上前一步,四下看了看,那抱着紫衣妇人正哭的满眼泪花的男童起身向她走来,哭泣着,“姐姐,你救救我阿娘……” 永宁又问道,“皇叔,这家人是犯了什么罪啊?” 永宁如此发问,永郡王迟疑了下,轻笑了声,“这家的主人是我府中的管家,行为不端,借势作恶。” 荷良听到永宁与永郡王的对话,心中松了口气,文帝向来仁慈,朝中大臣犯错只要不是谋反误国,家眷皆会赦免,如今不过是府中管家行恶,又怎会连累家眷呢。 她与永宁既知晓了此事,这些人的性命是可以保住了。 “皇叔,地上那个女人怎么死了?” 荷良听到永宁又问,心中一怔,话语点到为止便好了,再问下去,万一永郡王恼怒,要杀了她们灭口呢。 “那女人自杀的。”永郡王淡淡的说着。 永宁点了点头,不再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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