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知鸢听见这话只觉得莫名其妙,她没有阻拦困住乔氏的侍女。 毕竟,对于乔氏,南知鸢着实算不上喜欢。 南知鸢径直坐在了主位上,目光落在了乔氏身上。 “你这话什么意思?” 乔氏挣脱了一下,却发现自己压根无法从那几个侍女手中重获自由。 她只能被迫抬头看着南知鸢,眼神里的恶意是藏都藏不住的。 “你自己做过的事情你不知晓?还在这儿假惺惺的问我!” 南知鸢瞧着她这样,怒极反笑:“不然呢?大清早的闯来我梧桐苑,不明分说便来质问我。乔氏,这是谢府,你如今以客人的身份这般对待主人家,便是你的家教,你的素养吗?” 乔氏听着南知鸢这一连串的质问,顿时愣在原地。 她原本以为,南知鸢不过是没有什么主见的普通妇人。毕竟,当初谢清珏带她回来之时,南知鸢便是一句话都没有说便接纳了她,可如今... 乔氏后知后觉意识到,谢清珏今日早晨派人同她说的话,可能当真只是谢清珏自己的决定。 巨大的崩溃将乔氏笼罩进一片乌云之内。 她摇晃着头:“不,不可能,一定不可能,明明他答应过纳我之后我会把...” 乔氏反应过来自己要将某件事说出来之后,瞬间瞪大了眼睛,她一下闭紧了嘴,胆怯地看向南知鸢。 南知鸢稳坐在正位上,仿佛没注意到她方才那奇怪的话。 乔氏一下松了口气,只是在她垂眸的一瞬间。 南知鸢探究的眼神,落在了她的头顶上。
第24章 林氏 等乔氏失魂落魄的回去之后,南知鸢偏过头看向柳絮。 “你是不是方才便知晓发生什么了?” 柳絮听这话,眼珠子转了转,笑嘻嘻的看着南知鸢。 若是旁的下人定然不敢如此大胆,只是,柳絮是与南知鸢从小一块长大的,这情分定然与旁人不同。 “夫人,这是好事一件,便是奴婢不说,您到时不也会知晓吗?” 南知鸢倒是没有当真怪罪柳絮,可她还是有些气不过,拍了下柳絮的胳膊。 南知鸢声音闷闷的:“是三爷的意思吗?” 柳絮眨巴了下眼睛:“夫人您说的是...” 见南知鸢面色涨红,俨然是动怒的前兆。 柳絮这才不敢同她插科打诨了,急忙把自己知晓的全部都说出来。 “今日三爷醒来之后,坐在床边盯着您看了许久呢,奴婢当时还上前去问了三爷,是不是有话要同您说,三爷挥了挥手便叫奴婢下去了。” 她顿了顿继续说道:“等早晨奴婢去小厨房准备交代给您备的早膳时,便听见寻燕堂的丫鬟嘀嘀咕咕在说什么。然后奴婢瞧着不对劲,过去一问,她们便一五一十都同奴婢说了。” 南知鸢怔愣在原地,听着柳絮接下来的话。 今日清早,谢清珏便派了长松去寻燕堂。具体说了什么那些丫鬟们不知晓,南知鸢也无从得知。 可等长松走后,那乔氏便发了狂,口口声声都是谢清珏骗她,说他不打算纳她为妾了。 南知鸢拧了拧眉头,这些时日,他们二人都极为默契的没有讨论起乔氏来。 究竟是哪一环节出错,叫谢清珏竟然自己背弃了约定,不纳乔氏为妾了? 南知鸢只觉得有些莫名其妙。 在梦里,她又哭又闹,惹得老夫人都出面了,才叫谢清珏改变了主意没有纳乔氏为妾。 而如今,她大大方方将乔氏视作“妹妹”,甚至好心地想将乔氏安排在离谢清珏近一些的院子。 可没过几日,便传来谢清珏自己撕毁约定的话。 别说官场上,便是连老百姓都知晓,如今的谢首辅,可是最为遵守约定之人。 从未见过谢清珏有过毁约的先例。 可谢清珏这头一回毁约,竟落在了他纳妾室这事之上? 柳絮观察了一下南知鸢的面色,见她沉思许久,柳絮轻声道:“可要奴婢一会儿去寻长松,叫他请三爷回来?” 她的话一出,瞬间便将南知鸢思绪扯了回来。 她沉思了片刻,摇摇头:“不必。” 谢清珏是个顾家的人,夜里总是会回来的,左不过多等几个时辰,没必要在谢清珏上值的时候特意唤她回来。 南知鸢晃了晃脑袋,尽量将这件事抛在脑后。 “对了,柳绿昨日是不是将棠姐儿生辰宴的宾客名单送过来了?” 柳絮点点头,她立马去将那宾客名单交在了南知鸢的手中:“夫人是想再看看?” 南知鸢“嗯”了一声,“后日便是棠姐儿的生辰宴了,当初她周岁宴的时候正逢太后娘娘殁了,如今这宴席,是补给她的,我这个做娘亲的自然要将这大事放在心上。” 南知鸢提到棠姐儿时候,眼眸之中都溢着温柔。 从柳絮的视角来看,穿着一袭青绿色绣荷对襟的南知鸢,比往日之中多了几分柔美的气质。 “小姐有夫人这般母亲,当真是她的福分!” 南知鸢一顿,低垂下头来浅浅一笑。 究竟是不是福分,南知鸢并不知晓,可南知鸢却想自己这辈子定要平平安安,别再让她的宝贝女儿背负克母骂名了。 南知鸢视线刚落在那宾客名单之上,她面色便是一僵。 “是谁将林家请来的?” 南知鸢看向柳絮,话语之中带着南知鸢都没察觉到的凛冽。 柳絮一顿,急忙蹲下身来看。 她瞳孔一缩:“这,这是奴婢的失职,奴婢..” 南知鸢摆了摆手:“我知晓不是你做的,二嫂先前的性子我不是不了解。” 见柳絮松了口气站起来,忧心忡忡看向她。 南知鸢反倒是没有最初看见那名字时候的愤怒了。 “不就是数年没见过的舅母和表嫂吗,便是见了又如何。如今我为首辅夫人,便是她们也不敢像先前那般对我了。” 南知鸢反倒宽慰起了柳絮来:“放宽心,我们如今是在自己家。” 她说完这话,便是连自己都愣住了。 自己家么... 可柳絮还是有些愤愤不平:“当初已经同二夫人交代过了,这林氏与咱们向来不对付,她怎么还...!” 当初南知鸢还是南府一个小庶女的时候,曾被嫡母草草许了人家。 那户人家便是嫡母的母家林氏的四公子。 可等到林四公子中了进士之后,一夜之间仿佛所有人都忘记了这个约定。 南知鸢的姨娘为她感到不平,去寻了主母无用之后,想去林家讨要个说法。 可姨娘刚到了林府之后,却被林家妇人东一嘴西一句的作践到倒地不起,等人将她抬回南府之后,便暴病而亡了。 南知鸢原本是要替自己的亲娘守孝三年,可不过一年,便传来在谢府的嫡姐难产而亡的消息。 而当时,谢清珏却在边疆与突厥商议停战七年的约定,生死未卜。 为了年幼的景哥儿,嫡母咬咬牙,硬是将南知鸢记在自己名下成了嫡女,与谢府商定了将南知鸢娶进门成为谢清珏继室。 若不是最后关头,谢清珏带着突厥的求和书平平安安回到了京城之中。 南知鸢都要同一只公鸡一块拜堂了。 对于林家,便是过去了这么多年,南知鸢都恨不得撕烂当初嘲弄她姨娘的那一群人的嘴。 突然,南知鸢想起了什么。 她眸色闪动了下,侧身同柳絮交代了几句。 柳絮原本听着都愣在原地,可等听完南知鸢的话,她眼睛也亮了。 可是... “夫人,若是被她们发现。” 南知鸢笑了笑,眼里却慢慢浮起薄凉。 “当初她们怎么害我母亲的,便是被发现,我也要一点一点的还给她们。” 她顿了顿:“包括我那个好表哥,我一个也不会放过。”
第25章 生辰宴 距离棠姐儿生辰宴最后两日,全府都在忙上忙下的。 出乎南知鸢意料的,等到了棠姐儿生辰宴前,南知鸢才见到了谢清珏的人影。 他已经整整两日未曾回来了。 南知鸢忍了忍,终究没有忍住。 “三爷这两日是去了哪儿?” 谢清珏没有立即回答南知鸢的话,他将双手浸泡在水中,等过了好一会儿,才从水中拿出。 被水浸泡久了的手指上边形成了山峦一般的褶皱。 他慢条斯理地擦拭着指节,抬眸回答了南知鸢的话。 “圣上要我去办一桩事。” 南知鸢一听见前边两个字,就捂住了耳朵。 她向来是不愿掺和谢清珏官场上的事,尤其是与圣上有关的。 谁人不知晓,当今圣上是个独裁专制的性子,甚至有人私下说,这皇位都来的蹊跷。 作为圣上最为信赖的权臣,谢清珏便是圣上手中的一把利刃,能够刺向所有圣上所不喜之人。 南知鸢不愿让自己掺和进这些事之中,先前谢清珏也从未同她解释这些。今日,着实是南知鸢自己一时嘴快了。 她长睫颤抖下,小声说道:“圣上有令,自然不敢不从。” 在她看不见的地方,谢清珏唇角微微勾起,视线落在南知鸢头上,面上俨然挂着笑意。 他知晓南知鸢这乌龟性子,对于这种大事,她向来敬而远之。 南知鸢不同他追问,谢清珏也懒得再寻个由头来骗她了。毕竟,他这几日做的事,谢清珏不愿让任何人知晓。 南知鸢想到自己今日即将要做的事,她眸子一转,抬头望向谢清珏。 “三爷到时候可得来后宅一趟才是。” “为何?” 男宾都是在前院,作为棠姐儿的生父,谢清珏是男宾之中当之无愧的主人翁。 南知鸢卖了个关子:“到时您来了便知晓了。” 谢清珏看着南知鸢狡黠的眼眸,他默不作声点点头。 而后又交代:“若有什么事,直接让暗卫来同我说。” 虽然谢清珏并不觉得,在谢家的地盘上,南知鸢与棠姐儿会出什么事。 只是,南知鸢那秋水一般眸子里闪烁出来的坚定,与她那句“你一定会后悔的”,一直萦绕在谢清珏的脑海之中。 罢了,左右也不是什么大事,便纵着她吧。 谢清珏收回了放在南知鸢身上的目光,换了件衣裳之后,便提着步子往外走。 “等会。” 南知鸢的声音响起。 谢清珏耳尖一动,转身看她,漆黑的瞳孔之中没有丝毫情绪,像是波澜不惊的古井。 南知鸢没有多说什么,只走上前去,将他腰间的玉佩挂正来。 自从南知鸢不再亲手伺候谢清珏换衣裳之后,谢清珏平日之中穿衣都是亲力亲为,便是长松想要上前去服侍他,都被谢清珏拒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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