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冰酪老板收了碗往外走,就怕谢君宥一个出奇不意将他叫住—— “慢着。” 真是想什么来什么。 她浑身发紧,凝谢君宥慢慢走向冰酪老板,捂了捂心口。 那老板回身瞧。 谢君宥打量这老板模样,倏然从腰间拿出一些碎银放他手中:“既然我家内子很爱吃,往后你到了这里就送一份。” 南渔心中大石一落。 那老板喜笑颜开。 “好的!多谢郎君赏赐,小的一定会准时!” 谢君宥打发他走。 转身再回,谢君赫一脸错愕问:“内子?什么内子?这小娘们?” “皇兄,你今日话太多。” 谢君赫只觉离谱。 使劲剜了南渔一眼,他跟谢君宥再次回房,口中念叨不断。 南渔抚了心口,刚才情形太紧张,让她连换气的机会都没有。 不过,好在她将东西传出去了。 几个时辰后,行馆内景垣来找萧弈权。 他是来与他说关于之前他与南渔查出当年事,萧弈权正愁找南渔,这时一听景垣讲当年事,便想起南太傅那封无字锦书里写过关于萧绽故意在宣政院留下线索。 听完后的他手上青筋尽显,几乎控制不住情绪。 景垣安抚道:“好在我与娘娘已查清,你与她之间也算没了秘密,往后怎样还要看你俩缘分。” 萧弈权沉默。 景垣失笑一声:“身为朋友,我为你高兴,但若论私心,我一点也开心不起来。” 他抬起眼:“你说,谁能希望自己喜欢的人天天与别的男人亲昵?” “这便是你给她避子药的理由?”萧弈权忽然打断他,眸光锐利:“景垣,身为朋友,你就是这样对我的?” 被质问,景垣一怔。 再一听避子药,他恍然,还是被他发现了。 但他行的正端的直,他反驳道:“这药是我想给她?分明是她问我要的。萧弈权,过去的你有真心为她考虑过吗?你明知她那样身份,你与她的关系无法暴露在世人之前,又次次与她同床,不做措施,萧弈权,你是男人,你睡完了大可提.裤下床,她呢?” “莫非,你真要再像六年前那样将她弄大肚子,才会有所注意?” 景垣一问,男人脸色阴沉如冰。 景垣笑:“你知道她问我要这药时说什么吗,她说,你们男人是不是总是这样,一边只顾自己爽快一边又不为女子考虑,事后还要埋怨女子怎么这样不小心?” “靖王,你若是那时的我,你该怎么回答?” 景垣可谓将她的内心说给他听。的确,萧弈权从不会考虑这些。 他那时是这段关系的上位者,他只需等着她来撩拨自己,臣服在自己脚下,别的,他无需考虑。 而现在两人的关系…他还能如此自私吗? 萧弈权没怪景垣。 心中惘然,他与景垣道:“如今,找她要紧。” 是啊。 两个男人心照不宣,正踟蹰时,那方外面便传来消息。 说凉州知府派人按照萧弈权吩咐去搜索那些来往凉州的外域人,在一条街上发现一个卖冰酪的。 那人其中一个碗底沾了一丝绚丽的鸟羽。 下人将冰酪老板押送进去,那人还在狡辩,说他根本不认识他们说的人。 凉州知府将碗给萧弈权看。 鸟儿羽毛沾的很牢固,一瞧就是什么人刻意贴上,并且,这羽毛放的手法也是不容易让人发现。 除了特意翻查。 是同种鸟。 萧弈权抬眼看那生意人,那男人一身走夫布衣,脸容中厚,不太像可疑人。 他问:“你碗底为什么会有这个?” 冰酪老板一脸懵:“我不知道啊,我每日卖出去那么多份,大概是在谁家不小心沾上。” “你再想想,最近可有遇到什么特殊的事或是…漂亮的小娘子,你有见过?” “漂亮的……” 冰酪老板想了半晌,脑海中就浮现南渔那张脸,他想了想:“好像是…有那么一个,不过那小娘子具体长什么样我也没太敢看,她音色却是很好听的,还有…她好像是大户人家的夫人。” “夫人?” “是啊,那碗冰酪还是她夫君买给她,她还说喜欢吃,说是当年她吃过的味道。” 听到这,萧弈权与景垣对视。 从桌边拿过两幅画像,正好是大渊皇子谢君赫,谢君宥的。 他问:“你看看是画上这两人?” “啊,这个是,另一个…他比这画里多了个胡子。”冰酪老板说的是谢君宥,他易过容,当然和画像不太一样。 此时,萧弈权又拿出另一张女子小像。 “啊!就是这位小娘子!她夫君还说内子喜欢吃,让小的明日再去呢!”
第196章 ,疼吗 萧弈权放下画像,心潮激动地双手握紧椅子手把。 这几日来,他终于获得南渔消息,这好比一颗压在他心中数日的巨石落下,再抬眼,也忽略这位老板口中的夫君、内子等话。 毕竟如果谢家兄弟带着一个女人,若想不被人怀疑最好办法就是装夫妻。 他顷刻道:“你明日几时去那里?” “午时左右。” “好,本王给你一锭金,你与他们下去将具体的事交代一下,等到明日午时带我们去。” 冰酪老板一听是金子啊,高兴的魂都要飞了。 他连连应下,随着凉州知府退下。 景垣问:“你为何不现在将话问出,立刻去那地方找她?” 萧弈权闭眸沉思:“是谢家兄弟掳的她,谢君赫没什么威胁,但那个谢君宥,如果冒然去必然会打草惊蛇。” “她还在他手上,做出什么事都有可能。” 但其实,他何尝不想赶快去找她,萧弈权这几日虽没太多表现,但心里。 早想疯了。 夜。 南渔屋中一盏灯烛,将两人容颜照耀。 谢君宥坐在她对面,只望着她。 南渔这几日快要窒息死了,这个谢君宥一到夜晚就跟被人定神一样,什么也不做只看她,也不睡觉,天天熬鹰。 她是真的受不了啊。 回瞪他,她道:“你上辈子是蝙蝠吗?” 谢君宥笑:“又骂我?” “不然呢,哪有你这样盯人的?我就是一个弱女子,又不是有三头六臂,我都没想着跑,你成天这样看,谁受的了?” 谢君宥唇勾一笑:“你们中原有句话,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你该庆幸本王只是看你,而不是…如皇兄那般夜夜笙歌。” 一提谢君赫,南渔心中一梗。 她住的这地方并不大,房屋之间也不太隔音,令她尴尬的还有,每晚谢君赫那边动静极大,她天天夜里也不敢睡,生怕谢君宥一个忍不住,也将她给…… 好在这人还算理智,没做什么肮脏事。 南渔脸色一红,哎呀一声,不理他了。 谢君宥换个姿势,低声道:“北凉的小太后,你白日做的事就没有要与本王说的?” 他突然一问,让南渔心中咯噔一下,她仰头:“你这话什么意思?” “我皇兄那只心肝身上的毛被你薅了多少,你以为本王没看见?你故意将那卖冰酪的叫来,带了什么东西出去?” 这个男人!果然腹黑! 真的和萧弈权一模一样,走一步算百步!她被他猜的分毫不差,脸色大变。 谢君宥似很享受看她这时害怕模样。 伸臂覆上她脸,玩味一笑:“不说话了?看来本王猜对了。现在你心中是否很慌?在想该怎么补救?” 南渔拂开他手:“谁说的!我慌什么,我稳的很!” “那你现在告诉本王,听我皇兄与女人欢乐,你心中是否有躁动?反正明日还不知如何,万一萧弈权来了,本王可要失去你了。” “谢君宥!你…你要做什么!” 南渔听他话里威胁,心头大震,她缩身望他。 谢君宥站起身,手往腰间一压。 该死! 南渔似炸毛了,从床上跳下来,她光脚在屋内跑,找到一张桌子隔开两人距离,她道:“你再敢过来,我就死给你看!” 谢君宥解下腰带。 往地上一扔,他笑:“好,本王给你提供工具,要死就死在我面前。” “如此等到萧弈权找来,本王正好将一具尸体交给他。” “你这个禽.兽!” 她大骂,然似乎她声音高了点让旁边房间的谢君赫听到,粗鲁带笑的声音隔墙传来:“老三!你终于想开了,那个小娘们最好办了她,卸掉她一嘴利牙,让她再嚣张!” “谢君赫你这个混蛋,你闭嘴!”南渔隔墙与他对骂。 谢君宥好整以暇看着。 这个女人他接触了几日,骨子里有些热辣劲与大渊女子很像,但她也有另一面让人着迷。 就比如…现在。 谢君宥看得久了,准备动身。 他见南渔一边躲他一边将屋中东西扔的噼啪作响,他侧身避躲,步子轻慢。 快及近时,南渔蓦然伸出一只手挡住,道:“好,好我说。” 谢君宥看她。 南渔眼泪这时就开始掉,一颗又一颗,她身子往下一滑蹲下:“你别让我恨你,六年前你也是这样,任我怎么呼喊都不行,我刚才回忆上涌,好难受。” 提了六年前。 谢君宥这段空白,停下步子,阴冷望她。 南渔哭的好伤心,这样让他怎么下手? 这个诡计多端的北凉太后,她似有千面,当时大渊铁骑进犯她在城楼下激情高昂将玉玺交给萧弈权的样子,还能让他回想。 谢君宥问:“那你便说说,当年本王如何动情的?” “还能如何,就是你腰间那月牙印记像充了血的血月,孤盈一片,浑身滚烫的像个凶.兽。” “弄疼你了吗?” 谢君宥这话问的。 南渔心想,她这一辈子也就与萧弈权的第一次是疼的,然而还失忆了。 没什么感觉。 如今为了保命,她该怎么说谎还得怎么来。 她抬眸嗔他一眼:“你说呢。” 这样勾人夺魄的双眼,光看就能酥了身子。 谢君宥倏然低声笑,弯身提她腕子起来,见她躲,他安抚道:“讲的事不错,本王满意,今晚放过你。” “……” 正当她要为今晚渡过难关而高兴,后半夜,谢君宥将她从床上提起来。 男人只给她披了件斗篷,就将她抱上了车。 她问:“要去哪里?” 谢君宥笑:“我那个可靠的朋友传了消息,萧弈权已发现这里,所以,要带你出凉州。” 她一听,如被雷击。 她做了这么多,还是没能让自己脱离险境,坐在马车内,她堪堪在想,她究竟要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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