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理她。 “站住。” 离妃在后叫,手一指旁边奴婢,便有几人上前拦住她路。南渔缓了神色,没动。 “看见本宫来,你这脾气挺大,仗着肚子里有公子的种就没了礼数?” “给本宫摁住她,让她下跪。” 慕有上前,神色很冷。 那些奴婢有些畏手畏脚,可仗着离妃势,她们还是冲了上来,南渔在慕有动手前摁住她,让她走开。 声音缓缓道:“是你要我跪的,等一会你再想让我起来,就不是这么简单。” 离妃心想,今日正好趁着公子不在,她教训她,没有什么不妥。 南渔的眸光一闪没闪,小心护着肚子,缓缓准备跪下。 她之所以没有反抗,是因为她知道府中的一切,都在萧锦云掌控之下。 他的确是不在。 但就是这样,她才要妥协,才要让离妃对她不敬。 她向来不报隔夜仇。 她双膝还未落在地上,忽然不知从何处来了很多侍从,毕恭毕敬将她扶起来。 那些侍从看离妃,道:“公子吩咐,若是谁让皇妃不痛快杖责二十!” 离妃一惊。 话还未说,她身便被那些侍从携着,来到府中空地! “你们要干什么!我是皇帝宠妃!你们不能对我——” “皇帝宠妃又如何?我想打时,皇帝也不敢说什么!” 倏然从外响起一道声音,萧锦云不知何时站在院中,而他的身边,还有一个老年身影。 是,大渊皇帝,谢泽!
第295章 欠一条命 突兀出现的两人,将气氛弄的更凛然些。 南渔不动声色,只偏头瞧谢泽。真是与上世毫无区别,甚至这老皇帝还比上世更精神烁烁许多。 她心中百般难解。 刚才萧锦云的态度与说辞,怎么能当着谢泽面说?毕竟现在明面上谢泽是他父亲。 正想着,她发现谢泽似也在悄然打量她。 南渔一瞬想到上世种种,身上泛起恶心,低低唤了声:“殿下…你要给我做主啊。” 萧锦云面色难看,与擒住离妃的人说,“将她弄下去,受罚!” 那些侍从连忙领命,拖着离妃的身向一旁而去。 离妃喊叫起来,望向大渊皇帝方向:“皇上!皇上救我!” 谢泽苍老的脸露出一抹诡异的笑。 拂袖,一点没有宠爱的模样,对萧锦云:“父皇一来就看到这种事,云儿,是父皇对不住你。” 谢泽将目光落在南渔身上:“这位,就是你宝贝在手上的皇妃吧?” 萧锦云道:“是。” 谢泽上下环看南渔,点头:“我儿的眼光的确是好,这般绝色也能让你寻到,真是颇有父皇当年风范。” 谢泽这招夸别人实则夸自己的本事让南渔快吐了,她还得强忍着,礼数周全:“儿媳,见过父皇。” 谢泽低低笑了两声。 随即,他又颇为奉承地看萧锦云:“父皇既然已来,那咱们之前讲过的事,继续?” 萧锦云笑了笑。 单手做请,他道:“父皇,这边来。” 两人一前一后走了,南渔站在原地看这两人相处方式,这心里早好奇死了。 慕有道:“需要奴婢去探探?” 她摇摇头,“老皇帝突然来,想必是有什么非做不可的事,此时萧锦云身边必然环围重重,你近不了身。” 慕有关心地看她,“那娘娘你还好吗?” “我现在倒是比较关心另一边。”她勾唇笑道,“走,跟我去瞧瞧那个离妃娘娘,她被罚,我还要在旁帮她数着。” 看热闹不嫌事大。 她只当一件趣事,讨她欢心。 离妃挺惨。 刚来第一天,就被拉到一边惩戒。她身边那些个奴婢都吓坏了,跪在她身边哭。 离妃被几个身强马大的侍从绑在长凳上,一下下打板子,离妃痛的哀嚎,姣好的神色都变了形。 南渔特别命人搬来一个软凳,她就坐在旁看着。 手中还抓了把瓜子。 她眸光浅睐,是真的监督,在那些侍从打的轻了的时候,她便出声喊一句: “没吃饭吗?” 她瞬间将自己暴露成离妃的眼中钉。 女子痛地双手紧紧握住凳角,眼底的怒意恨不得将她生剐,喊道:“本宫记住你了!” “我还就怕你记不住!” 南渔笑道:“你也别觉得委屈,你一来我府邸就跋扈地想立威,如何,看清形势了?” “什么宠妃,刚才皇上有管过你?” 离妃道:“那是因为有公子给你撑腰!皇上他与公子之间——”离妃一时情急差点将内情说出,被旁边打她的侍从一提醒,女人闭了嘴。 又一下重的,让她再也说不出什么。 南渔琢磨她的话,看来这个离妃是知情人,那就可以证明,萧锦云与谢泽的关系的确像她之前猜测的那样,并不是父子那么简单。 还不知他在这其中扮演什么角色。似乎不像萧绽说的那样,萧锦云很废。 萧绽总是向她说,之前他在大都做的事多么天衣无缝,后来萧锦云人格占据主导,他就开始嫌萧锦云总是输。 可她细细想了想,在大都那段时间,以年关为分界线,未过年以前的萧锦云除了给她弄了乱神,并没什么建树。 而年后的萧锦云,她却是记得很多。 花样百出。 她看离妃快昏死过去,便起身来到她身前,垂眸冷冷道:“我叫南渔,记住我的名字,等到你死那日,一定是我补的刀。” 她不在乎旁边人听见,因为离妃,她是一定要弄死的。 就像苏泠衣,她一直在等机会,等到亲手对她下手一天。 稍晚一些,萧锦云才来,他主动与她提起谢泽,说他已将他安顿在府中另一处院子。 萧锦云似很希望她会问谢泽的事,贴近她细细瞧,“小鱼就一点不好奇?” 她半躺在榻上,神色之中满不在乎:“我好奇?我觉得现在最该好奇的应该是萧弈权,你如此按耐不住,想是早就将消息传到豫州去了。” “知我者,莫小鱼也。”萧锦云满眼赞叹,“老皇帝难得从他那个皇宫出来一趟,光我一人知道消息多无聊。” “在豫州质押的那两位质子,还有萧弈权,都该知道。” “萧锦云,你没弄死谢君赫,苏泠衣便是你的一颗废棋,还在谢君赫身边放着,是还想着伺机而动?” 她眼眸精明,看他神色有一丝的裂痕,道:“小鱼,有时候我都想让你少想一想。” 明明她未在豫州,却好似掌控豫州。 他应是不知她与萧弈权通信的事。 南渔直接将他的想法说出:“留苏泠衣,是还想找个合适机会放在萧弈权身边,不过萧锦云,我猜只要你敢放,萧弈权必第二日就处死她。” “嗯,所以我改变了主意,不放了,那个女人头脑简单,还在妄想萧弈权能看上她,像这样的蠢货,等她办完最后一件事,我就送她去黄泉。” 南渔抬起眼帘看他。 听他说苏泠衣就像在说一只蚂蚁,她想了想,同他说:“那你将这个蠢货留给我,我帮你解决。” “小鱼,你对她意见一直很大,是因她觊觎萧弈权吗?” 她摇头。 如实回答:“我是为了暄儿,她欠我一条人命,这辈子,我迟早让她还了。” 萧锦云低头咧开笑容。 他病态的心每次听到南渔说这样冷情的话,露出那般令人无法掌控的神色时,他都更喜欢她。 他私心的认为,只有这样的女人才配站在权力顶端,让所有男人都拜在她裙下。 “好~” 他的宠溺之情刚说出,南渔蓦然抓住他手腕,急切地道:“萧锦云…我,我肚子开始疼了……” “可能是要,生了。”
第296章 比他命还重的人 她原本离预期临盆日还差个几日,没想到竟然来的如此急迫。 也不知是不是她这个孩子听不下去两人刚才谈话,急切地想要出来——她前一秒还淡定的很,这一刻便带出小女人那种娇意。 她身边只有他。 萧锦云也是未想到,一直运筹帷幄的人脸色骤然煞白,他就算平时再厉害,经历这种事也是初次。 他倏地回头,冲外面喊道:“来人!” 慕有与其他侍从进来。 “去将之前准备待产的东西都拿来,再将稳婆找来!” 慕有来到她身边问:“娘娘,您怎么样?” “看羊水…破了没?”她艰难挤出几个字,躺在床上面色难受,萧锦云先慕有一步往她裙衫看去,果见那里已经湿了! 他心脏猛然一抽,一时怔在那里,不知要做什么。 所幸府中一直备着稳婆,侍从将妇人请来,一瞧萧锦云竟然还在,妇人急喊一声:“殿下!您怎么还在这里?!女人生产你们男人可不能在这里!快出去。” “哎呦,殿下,你放心将皇妃交给我们吧,你这手别攥了,快快出去!” 萧锦云到底被劝了出去。 未看见南渔后续如何,他只站在房门外听里面发出的声音,很乱,似比两军交战还乱。 萧锦云摁了摁眉心。 他的记忆里有当年萧绽等南渔生暄儿的片段,那时萧绽装的着急,与他现在心情毫不相同。 他一瞬觉得萧绽如此假。 之前在他脑海的一切都似全部推翻转换,他与南渔相处的时间太久了,从她心甘情愿来到他这里到现在孩子降生,竟是过去数十个月。 他目光一瞬落在屋内。 刚才还能听见南渔声音,此刻就听不到了,他紧张到随手抓住一个奴婢问:“皇妃呢?为何没动静了!” “殿下,这是常事,一阵阵疼,您不要担心。” 那奴婢刚说完,萧锦云推开门又要往里闯—— “哎呀,殿下!您怎么又要进来?您这样万一冲撞了皇妃,可就是不吉!” “我要看见她!” “殿下,您在外面等着吧,皇妃现在衣衫不整,你也不该看。” 他第二次被劝出来时,已消耗他太多体力。 萧锦云心潮不安,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就在外面来回走,从未有过的失态。 而比失态更严重,更折磨他的,还有南渔断续的声音。 像在哭,又像钝刀刮肉,听的他心郁。 萧锦云之前还总说要她和自己生一个,可真到这时,他听着里面动静,心头便涌起一抹不属于他的情感,他不想…他忽然不想了。 他的小鱼不该受这样罪。 …… 寝房进进出出,很快一个时辰过去。 南渔的声音还在继续,总是揪住他心,拧成无数他无法想象的模样,让他感受到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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