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弈权眉色冷凛,飘飘然看景垣一眼,“别动,我的东西。” 景垣笑:“她只是为你生了一个孩子,你这占有欲怎么又强了?” 他很想说他,这是南渔不知他也来了,要是知道定也会给他带东西。 萧弈权冷冷笑,不理景垣。他与南渔之间的秘密,景垣还是不知道为好。 若让他看见,想必这心又该痛了。 …… 他先拆开南渔送来的那幅画。 画工绝伦,不输大家。萧弈权眯了眸光,通过浅淡的颜色与简单的线条便能看出一个小团子模样。 这般小,这般软糯,这般,像他。 他看了很久,不由很自豪地扬给景垣看—— “瞧,我女儿。” 言语里的骄傲,恐怕在一刻都要上天了。景垣凝画纸一瞬,虽说心中五味杂陈,还是笑了声:“恭喜。” “本王的女儿……本王的女儿……” 萧弈权还留恋在画上,已无心去想别的,景垣靠他靠的近了,忽然问他一个两难的问题。 “你是更爱儿子,还是更爱女儿多一点?” 萧弈权想起暄儿,又看画纸上的小鱼,笑:“自然是女儿。” “他日等天下初定,本王的鹤鱼就是这天下最尊贵的公主。” “萧弈权,你难不成要造反?你若是不坐那皇帝位,这小公主一说上哪里来?” “不用你操心。” 他直接怼景垣,眼眸瞥向一边又加重一句:“她送的另一个东西你不准动,碰一下都不行。” 他这话激起了景垣的胜负心,男子也不干了,冷哼道:“萧弈权,你以为就你有她送的东西?我也有!” 他话落,瞬间从身上掏出南渔之前送他的两个平安符,往萧弈权眼前一晃,笑的刺眼。 男人终于将目光从画上挪开,盯着景垣手中的东西,面色也冷下几分。 他以前还记得南渔送景垣一个袖套,被他用手段弄到手给弄坏了,打那以后,他还天真的以为南渔再也没送过他什么。 谁想,竟然还有! 还是两个! 他眸光越来越暗,压下心中妒意,问他要:“拿来。” “不给。凭什么给你。” 景垣道,将护身符一收,贴身放置,“娘娘说了,让我贴身收好,不能再被你骗了去。” “萧弈权,这次气死你。” 景垣怀着笑,与他眉梢微挑,打开客房门出去。 相交多年的挚友在这一刻因为这点小事而互相赌气,景垣心想,他都酸死了,怎么也得让萧弈权也尝尝这种滋味。 南渔给他的这两枚护身符,没想到有一天竟是这样用法。 皇子府。 萧锦云回来时听下人说了皇妃身体的不适,他一时情急,便去见她。 可这时的南渔却气色很好地在逗小鱼。 萧锦云问:“你出了什么事?严重吗?” “没事,已经治好了。”她隐瞒她是因为奶水堵塞的事,抬眼淡淡看去,萧锦云虽仍是一身白衣,但他衣摆与袖角都有脏污。 她问:“你和大渊皇帝去了铁骑营?” 她的眼神犀利,心思缜密,只一眼就能猜出他行踪。 萧锦云不隐瞒她,“是,我们是去了渊城外的铁骑营。” “萧锦云,谢君宥那枚虎符你到手了?” 她轻轻问,忽然又转念想通:“原来你将谢泽叫来是为了这个!谢君宥不会给你,而你始终无法调动那批精锐,只有让皇帝来一趟。” “你这样折腾谢泽,他还一句怨言都不说。萧锦云,该不会你身带神迹让老皇帝顶礼膜拜吧?” “否则,你们之间还能是什么才能让谢泽那个老狐狸对你言听计从。” 萧锦云释然一笑:“你与我在一起就只是议论这些国事?小鱼,我与老皇帝的关系你要是真想知道,就再答应我一件事。” “不要。我才不要上当。” 她努了红唇,一捂额头,“罢了,你不想听我就不讲,你来,小鱼给你抱一会。” 她转变的快,招呼他上前,吩咐道。 萧锦云身子一僵,伸出手,不知要怎么抱,他低头望南渔递来的孩子,刚刚还放松的心一瞬紧张。 小鹤鱼醒着,半睁眼看他,仿佛在探究什么。 萧锦云抱的很不得劲,双臂僵直,南渔瞧他这样噗嗤一笑:“你太僵了,姿势也不对,这样她会难受的。” “萧锦云,像这样,跟我学。” 她凭空做了动作,看他。 萧锦云抬眼,学她的姿势调整了一番,可他忽然感觉怀中孩子软的不像话,如一滩水,让他小心翼翼。 他不知要怎样做才能不弄疼她。 姿势还未调整好,这边怀中的孩子就开始哭了,一声声地,带着不满。 “哎,还是给我吧。” 她叹息,倾身从他怀中接回孩子。 此时才发觉他年纪不大,是真的青涩。 萧锦云之前坏事做的有点多,老成的都快让她忘记他的年纪。 她轻轻哄怀中小鱼。 萧锦云掀起白衣坐在她身边,就这样静静看她,看她眉眼中尽是柔情,看她动作轻缓。 为人生子的她,如今浑身透着淡淡母性光晕,宛如能净澈世间所有污浊的神女。 像他这样劣迹满满的人,都有一瞬想跪在她面前被点化了。 他低头倏笑。 萧锦云将自己心中想法说给她听:“若我有朝一日登顶,小鱼会欢喜吗?” “你要登顶?看来你已布置好了。” 她道,萧锦云笑,“也没完全,不过算是囊中物,说快也快。” 南渔摇头:“你觉得我会快乐?我希望的是北凉一辈子都好,你呢,你是要毁灭北凉。” “小鱼,我是要建立一个新的北凉,不是毁灭它,而是重生。” “那也不开心,同时我也可以告诉你,如果你真有这个想法,我必然会阻止你。” 萧锦云面色一怔。 对她的话,他没太过惊讶,好似早就猜到。 索性,也不装了,这么长时间,他该同她摊牌了。 ——他,早就知道一切。
第299章 奶 面对她的脸面色很淡,他道:“我知道你一直以来对我从未有真心,我也知道你与萧弈权之间从未离心。” 他笑的勉强:“如今你孩子生了,是不是要找个机会走了?” 南渔一震。 心间格外惊错。 与他在一起的这些日子,她一直以为自己掩藏很好,从未表露出她内心想法,可当萧锦云分毫不差说出时,她浑身冰冷,再次不可置信望他。 萧锦云的心思果然非一般人能破,有他这样的对手是件很可怕的事。 她眉心缠绕了疑惑,没有解释。 萧锦云又是一笑,轻敛白衣袖笼,看向在她怀中的小鹤鱼,抬手逗弄了一下。 “你也不用紧张,我不会对你如何。” “小鱼,兜兜转转和你待在一起快一年了,我与你之间的情感早不是当初那样。” “告诉你,只是想让你明白,没有人能阻止我站往权力顶端的决心。” 他抬眼,清淡的眸如蒙烟雾。 南渔抱紧小鹤鱼的身,依然是紧抿唇角,一句话不说。 萧锦云没和她说太多,短短几句便勾勒出他的野心。他是不会听劝的,他要决定的事谁也无法改变。 可就在听完萧锦云的肺腑之言后,她的心莫名有点淤堵。 并不开心。 这些日子来,她仔细想过萧锦云这个人,他从未苛责虐待过她,虽然有一颗病态的心,对她,几乎是到了极致宠的地步。 也正是如此,她对他没一开始的厌烦,她记得那时鹤鱼未生,有时候夜里她会特别想吃某个东西,都是萧锦云亲自出去买。 女子身怀有孕有时候真的会莫名其妙起来,她的脾气突然不好了,冲着他发火萧锦云也没与她计较。 反而就坐在她身边陪着。 而今,他将两人的关系揭开,似不给自己一点退路。 萧锦云冷淡起身,回头默默看她一眼,便沉默的走了。 而今夜,也成了两人关系的转折点。 没过几日,府中便传出了闲话,说自从皇妃生产后,殿下对她开始冷淡了,已经连续好些日子都不曾看一眼。 伺候南渔的那些婆子也会在她耳边唠叨,说就算坐月子也要收拾自己,殿下不来许是觉得皇妃最近光顾着孩子从未好好打扮过自己。 可她天生丽质,无需打扮都有独特风情,她虽披散着乌发,可但凡有人来到寝房,都会被她这一副衣衫虚拢,乌发轻垂的样子震惊。 面对府中各种传言,她没理会,只有她自己知道怎么回事。 她不担心,日子照样过。 给萧弈权的画像也增了不少,她最近迷上.将小鹤鱼各种各样的神情都描绘下来,坐月子空闲时,她便给鹤鱼画了一幅又一幅,顺便带着她馈赠的两个软包,全让慕有拿给萧弈权。 而景垣与他一起来的消息,男人瞒的死死的,一点不透露,还是有次她问慕有,小婢子不小心说漏嘴。 这可把她羞耻坏了。 她问萧弈权,那东西他每次都怎么喝的,难不成当着景垣面? 男人笑,在信纸那方一脸不害臊地写下: “有何不可。” 南渔顿时不想理他。 从那以后,她再也不给他。 鹤鱼满月那日,萧锦云才出现,面色极冷,他只看一眼就走了,连个满月礼都没送。 满屋的婆子看的清切,互相对着眼色,都在揣测看来皇妃这次是真的失宠了。 第二日,她房中就来了不速之客。 离妃一脸高傲进来,轻拢裙裳,她似是来示威的,说:“公子这几日都同我在一起,你羡慕吗?” 南渔冷眸一抬,“不长记性?之前对你的警告看来还不够。” “呵,太好笑了,本宫为何要对你的话长记性,之前是公子护着你,可现在整个府都知道你失宠了,你还有什么可傍身的?孩子吗?一个女娃,公子不会在意。” 南渔平静看她,“那你今日来就是要找事的?” “不,本宫来看看你那个孩子,是满月了吗?抱来给本宫看看。” 离妃说的轻巧,一张脸飞扬跋扈,她特意让婢子搬了椅子来坐,在南渔房中摆起了架势。 她装模作样地从手上撸下一个羊脂玉的镯子,说送给孩子的礼物。 而随她一句话,房中伺候的婆子见风倒,顷刻匆匆而去,去寻孩子。 离妃坐了一会儿。 她屋里狗腿的下人就将孩子抱来,南渔并不知情,面色一冷,下床。 她走到那下人面前,挥手就打了那人一巴掌:“我说让你们抱来了?她的话是圣旨?一个小小宫妃你们也如此看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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