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说到儿,还要彰显自己的气度,“臣妾本不想准的,但她毕竟是皇上您的人,臣妾一想平时她在这里也干的十分轻松,准了便准了。” 梁妃睁起令人怜爱的双眸:“皇上您不会怪臣妾自作主张吧?” 谢君宥看着女人的小动作,心中明镜一般。他心思缜密,又自小就在渊国皇宫长大,宫里的那套对他来说,太熟悉了。 然他还是装着糊涂:“不会,朕怎会怪你。” 梁妃心中一喜,将头往男人肩上靠。 寝殿内看似温情的一幕,却在谢君宥逐渐冰冷的眼神中透出一丝压抑,他目光落在紧闭的殿门上,心中不知在想什么。 与此同时,柴房一角,南颂被前来送饭的宫女唤醒。 她睁开眼,瑟缩的抱着自己,她看宫女将一碗极其清淡的饭菜放在她面前,冰冷的说:“快吃吧。” 南颂拽住宫女的裤角,拧紧眉说:“你能帮我拿个毯子吗?” 宫女笑了,垂头看她:“你多大的脸让我给你拿毯子?梁妃娘娘是罚你在这里面壁思过的,不是让你来享福!” “真当自己是主子了!” 宫女嘁了一声,扯开南颂的手,转身要走。 可不知怎么,南颂似铁了心般,她见宫女走,又执拗的上前,抱住她的腿。 “你帮帮我好吗?我只是想要个毯子,我要给宝宝盖上,它刚才一直喊着好冷.....” “你,你神经病啊。” 宫女听她言语里的话,觉得离谱,什么宝宝,什么冷,她别是犯了失心疯吧? 宫女一时慌神。 不住挣脱双腿,与南颂在柴房扭打起来。 蓦地,见到一个机会,南颂从宫女身上爬起来,她满口胡言,似活在梦境与清醒之间。 她刚刚只是做了个梦而已。 梦醒时分,她仍未从梦中出来,看到宫女,便还以为在梦里,还以为自己之前流掉的孩子在她身边。 她逃了出去,没一会便跑到了寝殿外面,这些日子所受的折磨让她心理渐渐有了问题。 她在外面高喊‘宝宝不怕’的时候,殿内的谢君宥听到动静。 年轻的皇帝走到殿门来看——
第394章 番外42帝王心 谢君宥先是怔了一瞬。 黑沉的冷眸仿佛被冰水浸泡,在看到南颂的瞬时,瞳孔紧缩。 只是一段时间没见而已,但为何眼前的人会变化这么大? 此时的南颂,虽在深夜里神志不清,但她光滑白皙的脸蛋几乎看不出之前丑疤的模样,双眼惊恐害怕,回眸之时像极了南渔。 谢君宥冷沉了呼吸,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 身后梁妃看到这一情景,表情讶异的差点喊出来。她连忙来到谢君宥身边高喊,“来人啊,这个是谁?疯疯癫癫,还不将她拉下去!” 梁妃心里慌张,恨不得赶快吩咐身边宫人带南颂下去,不让她被皇帝看见。 然而,已经晚了。 南颂跌撞的跑出来,口中喃喃呓语,一直在喊‘宝宝不怕,娘给你找毯子盖上,盖上就不冷了。’当她看见谢君宥时,她忽然眼中有了光亮,扑身过去,双膝顿时跪了! 南颂卑微又乞求地,仰头看他。 “皇上,皇上你救救它好吗?它是你的孩子啊,它很冷啊,它一直都在喊,皇上奴婢求求你了......” 南颂连哭带喘的说,毫不犹豫地将头磕的震响,双手合十乞求,毫无尊严。 谢君宥几乎不认识她。 他神色复杂的看眼前不断乞求的女子,忽而想起不久前与她第一次见的情景。那时她即使被欺负,但眼中是倔强的光,是不卑不亢的光。 而现在...... 她被摧毁了。 完完全全地被摧毁,谢君宥之前从不屑这般哭哭啼啼的女子,可现在,他竟是看了很久,面色越来越阴郁。 他未回答南颂,反而凉薄地看了眼身边梁妃。 梁妃吓地花容失色,欲反口狡辩:“皇上!臣妾真的不知她是什么时候回来的...明明臣妾已经给她出宫的假,她...她许是自己偷偷回来的吧。” 梁妃眼中躲闪,谢君宥只抬了缠住佛珠的那手,问:“她怎会变成这个样子?” 梁妃忙摇头:“臣妾不知啊,明明前几日她还好好的......” 的确,面对南颂发疯,梁妃也感觉奇怪。她不由紧了手指,觉得是这丑货自己装的,就是为了引起皇帝注意。 她看南颂眼神更是淬了毒,心想等皇帝走后她定要好好收拾她。 然而,她低估了皇帝的心。 谢君宥一根手指一根手指地掰开南颂抓自己龙袍的手,却没有怪责她,反而将人扶起,声音轻缓说:“在偏殿等一会朕。” 南颂满是泪痕问:“你会救它吗?” “会。” 谢君宥低沉的说,再次看了她脸,“听话。” 南颂微微点头。 她的疯似只有他能安抚。 男人招手让身边太监扶她去了偏殿,眼眸一直望她离开的方向,直到她整个人消失入殿内,他才回神。 再看梁妃...已是阴狠尽显。 谢君宥本就不是善人。他之前与南渔在一起便心思颇深算无遗策。虽然后来他收敛很多,但也是在萧弈权面前。 而今,重新登上大渊皇位,他如今是整个渊国地位最尊贵的人,他的一念之间便能颠覆所有。 这夜的宫殿很安静。 安静到没人知道发生什么。 然而第二日,整个皇宫便发生了一件大事,据说一向受宠的梁妃在昨夜同皇帝待的时候突发癫病,眼皮外翻,口吐白沫,状况堪忧。 皇帝连夜招了太医来看,可也没看出什么,后来梁妃醒是醒了,但人却疯癫了。 对于这样的妃嫔,皇帝自然没了兴趣,吩咐人将她父母叫来,草草留下几句话,梁妃便被打入冷宫。 也不算是冷宫,只是说终生圈禁而已。 而梁妃宫里的人,凡是知道那晚事情的人,死的死,残的残,这秘密就掩下。 三日后。 皇帝的寝宫内,南颂蜷缩在床榻里。 她整个脑袋都是懵的,那天她发疯,她是没有一点记忆,直到那晚谢君宥去了偏殿,将她抱出来。 从那天起,南颂便被关在皇帝宫里不得她出去。 她的双手被捆了红缎,身上穿着宫女的衣裙,但脚却是光着,圆润饱满的脚趾并拢在一起,白润的色彩让人一眼便看见。 她垂着头,一动不动。 她这两日的生活便是等,等皇帝下朝过来看她一眼,等皇帝处理完政事过来看她一眼。 谢君宥只是看,并未与她说过一句话。南颂清醒了,但双眼仍是麻木,他不说,她也不说。 两人就这样大眼瞪小眼,就看谁先憋不住开口。 这日,皇帝又来了。 来的时间比昨日晚些,南颂抬起头,却将半边脸埋在膝间,只露出一双小心翼翼的眼睛。 她现在看他都是那种唯唯诺诺,生怕他会对自己做什么。 谢君宥掀袍坐在床边,侧身向里。他瞥了眼放在床边她一口不动的饭菜,问:“你耍什么脾气?” “......” 南颂不说话。 谢君宥又问:“终日不吃饭也不睡觉,是想活活熬死自己?” 南颂还是不说话。 眼前的皇帝渐渐没了耐心,长舒口气,稍妥协的说:“朕知道你自失了孩子便患了病,但那只是个意外,朕也无能为力.....” 谢君宥话音刚落,沉默的南颂终于开口,一瞬刺了谢君宥的心。 “杀人凶手。” 她毫无情绪地定义他。 这一下,使本平静的男人顿时阴冷起来,他不禁提起她的衣领,迫使她靠近他,双眸狠厉的说:“你活的不耐烦了?” “谁是杀人凶手!” 他的狠吓到南颂,女子本就心绪不稳,这一刻在他怀中颤抖,“不要,不要将宝宝从我身边带走...它是我的,是我的!” 谢君宥只觉自己一拳打在棉花上。 极其无力的感觉席卷全身。 他手指松懈,慢慢将她放开,眼中稍有痛苦地看她,看她这般疯癫,他开始反思:“朕是真的对你...很残忍吗?” “难道真如师父所说,必须放你离开?” 南颂听不见他说的话, 如受惊的兔子把身体都藏在锦被下,她把自己裹的紧紧的,头埋入软枕。 谢君宥看着她这般模样,终是做了一个决定,与外面说: “张贴告示,寻大渊最厉害的医者来宫。”
第395章 番外43情劫 谢君宥张贴的告示,贴满大渊国境内,被萧弈权安插在渊国的暗卫看见,撕下一张派人送去了北凉。 待到萧弈权收到后,已是十几日过去。南渔此时正和他待在一处景色绝美之地,带着孩子玩耍。 萧弈权看了告示,沉默许久。 南渔从旁将告示拿过,也垂眼看了,然她的双眉却紧紧拧成川。 她看萧弈权,无奈的说:“果然啊,瞧我之前说什么来着。” 萧弈权:“他和那个女子,怎会到这个境地?” “怎么?呵,他原以为自己玩弄别人不会受伤,可萧弈权,说到底我们都是普通人,是人但凡碰了情,都会有伤害。” “谢君宥将自己伪装成不会动情的神佛,可他忘了神佛本是俯视众人,绝不会将自己深陷其中。” “有很多事一旦开始,在想说结束,便不是完全按照他的心愿。” 南渔看的透彻,经历那么多她现在已完全成熟,她早在之前看谢君宥时就能预见这天,否则也不会提醒他。 只是,如今看来他并没有听。 相反还不知他与南颂发生什么,才导致现在的事情发生。 南渔叹了声。 谢君宥毕竟是萧弈权的弟弟,她如果说要完全不管也不现实,心中思索片刻,既然谢君宥在全渊国征询医者,那不如...... 她让人将景垣叫来。 ...... 又是几日后,谢君宥在政殿收到一封北凉的来信。 信上说他招医者的事萧弈权已知道,所以他会派景垣近期去大渊。 谢君宥想到景垣,他医术很厉害,便也放心。 这日下朝,他又去看了南颂。 女子依然蜷缩在床榻里,身子背向里。听见他的声音,她蓦然转头,这日瞧着比前几日清醒许多。 南颂冲他一笑,随后乖巧地从床上爬起,跪在他面前:“皇上。” “你可好?” 他低声询问,南颂点点头,又是开心的笑:“好。” “饭吃了吗?” 谢君宥说完看向一旁,却看到之前端给她的饭仍然原封不动在那里摆着,惹他拧眉,“不是说让你记得吃饭。” “不吃...皇上,宝宝说它要吃,要我都留给它,它今天十分乖,它一直在我身边笑,说它很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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