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看来,南渔这件贴身中衣可有可无,若不是因她风寒,他便扔到一边去。 胸前鼓起的那一片,如山峦般,目光停留。 方才还想着要等她醒来如何收拾她的人,此刻也不知中了什么邪念,主动当了她的靠枕。 南渔迷迷糊糊地,被他弄的好热,没过多久,她便半睁眼说:“不要了……” “不要什么?” 带着恶念,他问向她,南渔小脸皱起,往他脖间蹭了蹭:“你。” 这话,让他轻滚了喉结。 萧弈权见她如此难伺候,声线微冷:“既然如此不舒服,那就给我生个孩子,一次两次,总有不疼的一天。” 他原是玩笑的话,可已然被折磨地半睡的她,却在意识消褪前,随心地答了一句,不好。 她小声呢喃,说出这辈子她早就想好的话:“我不会…再为任何人生子。” “……” 屋内的情浓,渐渐消褪。 萧弈权望着她,瞬间将手从她腹部移开,掀开被衾,毫不留情地下了床。 他负手而立,盯着帐幔中睡去的女子,重新打量许久。 果然是自己给自己找不痛快,那日在太傅府她说的话,还停留在他心上。萧弈权眯眸想,他便不应该给予她温柔。 再不生子?是了,她已生了皇兄的孩子,能为他怀胎十月,能为他承受孕期的一切难受,这样的事,只萧绽一人就够了。 还有他什么事。 两人之间的关系,本就是身体上的维系,再无其他。 萧弈权冷冷一笑,不再停留,出了寝殿。 外面的天已转黑,可大雨仍未停,他毫不犹豫地走向雨幕,消失在夜色中。 这些,都是南渔不知道的。 此时的她,正在上一世的梦境中,那种铺天盖地地绝望感,让她心间狂跳。 暄儿死后,她又被带回了青楼,渊国大皇子去看她,将一碗媚药喂给了她。 他说,“既然死了儿子,那就再生一个,北凉的太后啊,你觉得本皇子如何?够不够让你大了肚子?” 她在恨意滔天中苟且活着。 可偏偏,她死不了。 那个男人收了屋中所有利器,还剪了她舌头,让她夜夜受罪,生生磨掉她的心性。 后来的她,已宛如一个活死人,南渔如愿怀了孩子,可笑的是,她肚里这个,根本不知道是谁的。 她曾是北凉太后,却沦为渊国皇室的玩物。渊国那年事已高的老皇帝笑言:“血液相融,生了,便不会想着复国了。” 后来,她死在生产的前一夜。 凤榻上她在梦中流了泪,哭湿了枕巾,双手向旁边抓去,喊道:“救我…萧弈权,救我……” 身旁已没了人。 这时,一个身影从外面进来,小心翼翼爬上她床,借着烛火看见她哭了,身影顷刻急了。 小手推了推她:“母妃…母妃你醒醒……” 孩子的声音像一道光,在梦中抓住了她,将她带离梦境苦海。 南渔睁眼,看到的是暄儿靠近的小脸。 孩子轻轻拭去她眼角的泪,奶声奶气地说:“谁欺负你了,跟朕说,朕一定要将他办了!” 南渔哭中含笑。 这时她才发现,萧弈权已不在了。 暄儿碰了她额头,又抚上自己的额头对比,说:“朕听小福子来说,好担心,但是还有课业要做,便来的晚了,母妃你喝药了吗?” “嗯。” 南渔点头,感叹暄儿的贴心。 因着皇上进来,跟随他的元福也进了殿中,见南渔已醒,不由欣喜问:“娘娘身体好点了吗?” 南渔应他,怕自己的风寒传给暄儿,与元福说:“将皇上带走吧,他龙体要紧,不可出差错。” 元福听令来抓暄儿。 此时,纳福跑了进来,往地上一跪说:“娘娘,您让奴才临摹的那封信,有消息了!”
第60章 僵持 南渔撑着病体,看纳福将手中的信拿过来。 她拆开后看了一瞬,元福偏头问:“信上写了什么?” “让长柱明日出宫,去与一人见面。”南渔说道,现在的她无暇去管这事了,想了想,将信交给元福说:“你现在去靖王府,将哀家做的事与这封信交给他,靖王自然该如何做。” 元福点头。 一手牵起暄儿,说:“娘娘放心,奴才一定办好,夜深,您休息吧。” “嗯。” 她翻了身。 腹上又开始疼痛,可没有萧弈权的治疗,她只好与纳福说:“拿个汤婆子给哀家。” 被衾里,她将身蜷缩成一团,忍着难受,逼迫自己睡去。 萧弈权回了府,浑身淋个湿透。长风刚想靠近,被他扼制在一步之外,道:“取坛酒来。” 长风一怔,王爷有多久没喝过酒了……自从六年前发生了那事,除了一些特定场合,他几乎滴酒不沾,而这晚,又是为了什么。 长风没有劝阻,转身为主子取酒。萧弈权回了寝室,凭着黑暗,将湿衣脱掉。 翻找新衣时,他在衣柜里发现上次南渔来王府,留下的一件中衣。缎面柔软,上面还残留女子的香气。萧弈权手压在上面,倏然,将这衣服扔了出去。 这时,长风取酒来。 点上烛火,他抱着酒坛一瞬便看见地面上女子的长衣,不由一怔,欲捡起来。 “别动!” 萧弈权冷冷道。 长风顷刻明白了,王爷心情不好的原因,应是与宫中那位有关。 他不再打扰,贴心地关了门。萧弈权换好衣,便一个人坐凳上,喝着闷酒。 没过多久,元福就来了。 说明来意,长风带他入王府后院,往萧弈权寝室外一站,说太后娘娘派人来了。 此时屋内的人,已喝的沉醉。凤眸半睁,睨着门外,拿起手边的杯盏摔了出去:“滚。” 元福震住。 长风犹豫,与他说王爷累了,让他明日再来。可元福念着南渔吩咐,如果明日说,那就晚了。 他不顾长风阻拦,生硬闯了进去。 萧弈权抬眼看,少年身着宫装,身上还有着她寝宫的味道,不由更让他心烦。 元福把身伏下,一股脑将南渔交代的事全都说出。 “王爷,娘娘说,这事您看了这信便知应该如何办,还请您尽早筹谋,明日便是最关键的时刻。” “本王为何要听她命令?”萧弈权笑:“她如此爱往外跑,便自己去做,别求我!” “……” 元福没了主意。 心想好奇怪,靖王这是怎么了,明明刚才在宫里,他还对太后极尽关心。 他又道:“王爷…我家娘娘如今病着,就算有心,也力不足……” “那便等着。” 萧弈权起身,目光如利箭射来:“滚回你的宫里去!” 元福为难。 长风在旁解围:“小福侍卫,您还是回吧,我们王爷是真的要休息了。” 元福无奈退下。 可那封信留下了。 待人一走,萧弈权将身往床上一倒,闭眸睡去。 琉璃宫,元福败兴而归,又将南渔吵了起来。 与她说了靖王的回应,叹道:“娘娘,现在该怎么办,王爷是生你气了吗?” 南渔苦笑:“我擅自出去,忤逆了他,按照他的脾气,这很正常。” “那明日……” 她这一晚头脑昏胀,又倦又累。半夜了,还要苦思下一步该如何走,真是可笑。 闭眸思虑片刻,说:“你再跑一趟,去景少卿那里。” “好!”元福想,怎么把这位忘了,王爷不帮,景大人心善,一定会帮忙的! 清晨时分,萧弈权从酒醉中苏醒,揉着头,他撑身来到桌边,喝了口水。 这时,那封信就入了他眼。 昨夜的事,他有印象,元福说的事,也让他听了进去。 拆开信,看了看。 “长风。” 唤了人,长风从外面进来,萧弈权沉思片刻,让他带一队人去见面的地方守着。 可长风却说:“王爷,昨夜太后娘娘找了景大人,今儿一早,景大人就带人出去了。” 萧弈权脸色又沉了,听到这个消息,他不禁佩服起小太后。 这攀附人的本事,真是能耐。 她是不是以为,经过南家案子的相处,她便与景垣处成了朋友?擅自出宫一事找他,现在连这种事也找他? 拂袖与长风说:“现在去派人将景垣拦了,与他说,若是帮她,本王绝不会轻饶!” 长风领了命,走了。 萧弈权坐下闭目养神,接下来,就看小太后要怎么来求他。 …… 下了一夜的雨,终于停了。宫内水洗般清爽,南渔烧退了,如今正抱着个手炉,坐在炭炉旁。 因月信的关系,让她身倦体乏。做什么都提不精神,从早上到现在,只喝了碗白粥。 桃枝伏在她脚边按摩肿胀的小腿,她抬头,向殿外瞧了瞧。 忽见元福急匆匆跑来,面露难色道:“娘娘!景少卿派人来传话…说方才靖王殿下将他拦了,不让他管…今日的事。” “娘娘,这离着见面时刻没多少时间了,难不成,要长柱去?” 她坐在那里没说话。 似乎猜到了,萧弈权要的是绝对的服从,昨日对她还不错,大概是看着她生病吧。 如今病也没那么重了,该来的还是来了。 她瞧着在宫中金枝玉叶,权力无上。但实际她一直都知道,没了他,她就是一只困在金笼里的雀鸟。 长柱…他不能去。 若她猜的没错,今天的见面,应该是让长柱与大理寺藏着的那人接头,而现在几次杀她的事情失败,她要是背后操控的人,便应该要抛弃棋子了。 将两人聚集在一处杀了,省时省力。 她刚许了长柱与莲香的事,不能让他为了自己的私事,而葬送性命。 现在,萧弈权应是等着她去求他…… 她迅速做了判断,与元福说:“备车,去靖王府。” 南渔强撑身体不适,出了宫,一到靖王府,府门早就开了。 瞧,就等她呢。 她向里面走,长风告诉她,王爷不在寝室,此刻,人应该在府中栽种的那些松柏处。 南渔去寻。 见到了他。 同时,也见到了他身边,站着同他一起观风景的,苏泠衣。
第61章 含苞 因她出现,这两人同时回身,松柏郁葱挺拔,站在当中的男人与其相得益彰,而他身旁的苏泠衣娇俏可人,在南渔没来之前,正对萧弈权笑容灿然。 怎么瞧,都是她破坏了这一幅美景。 南渔向他走去。 苏泠衣瞄了萧弈权一眼,迫于身份,将头一低,“民女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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