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便好,那便好。” 尹红珠暗暗念着,又想起另一事来,她似难以启齿:“那你与太后…如何了?” “母亲问这个何意?” 尹红珠面色尴尬,想到昨日南渔对她的种种,她小声嘀咕一句:“其实,太后娘娘也不错,样貌出身没的挑,如果她能脱离了身份,便是靖王妃的最佳人选。” “母亲!” 萧弈权打断她的话,不怒反笑:“你之前还如此反对,怎么现在转变的如此快?” “娘那时也是因为她的身份…娘也是为你好。” “不用了,我与她…大概没可能了。” 萧弈权亲口说出,还是心口疼了一下。 他起身,留下一句叮嘱的话便走了。 尹红珠睁大了眼,斟酌她儿子说的这句话—— 是真的,没可能了? 怎么就突然断了? 待到下午,感到余震也差不多消了,萧弈权派了一队兵士,去往大都各处搜寻消息。 因为天灾的缘故大渊铁骑吃了大亏,原本稳赢的一场战事如今落得他们损失惨重,北凉用了最少的兵力制造出了以少胜多的神迹,萧弈权要知道此时外面情况。 派去的人很快回来,说他们在大都城内共清出上万的尸体,但没找到谢家兄弟的。 萧弈权道,让他们再去探。 凌驯的兵马是在昨日地震后出现,为了瓮中捉鳖,大军就守在大都城外,只要出来一个大渊铁骑他们就射杀一个。 誓要将他们困在已经空掉的城中。 形势变幻,不到夜里,萧弈权便收到他父亲的手书。 说谢氏兄弟命大,已让两人逃了,但天命已经成了,这次大渊元气大伤,想是用不了多久大渊的老皇帝便会求和。 到时候又是一个颠覆天地。 北凉被大渊压了许多年,这口恶气终于出了一回,萧无很高兴,字写的龙飞凤舞。 收下信,他还是歇在原处养病。 一上午了,没吃一口饭也没喝水,光瞧见南渔与景垣的身影在他眼前晃。 晃的心烦。 萧弈权闭了眸,端着架子,试图眼不见心不烦。 偏他还能听到南渔的声音在附近响起—— 她为了照顾那些伤病,哪里还是什么高高在上的太后,此刻俨然是个医女。 素色的布裙将她的身衬的玲珑,她跟随景垣脚步,对每一个受伤的人都极尽耐心。 南渔的声音很好听,在这种时候会给人以活下去的动力,她轻言轻语,仿佛这个世界上所有人都是她的亲近。 除了他。 萧弈权气地胃疼。 这时,昨日南渔救的小姑娘站在他面前,睁着眸子瞧他。 萧弈权掀了眼帘,睨着她。 小姑娘瞧着年岁与暄儿差不多,脸蛋圆圆,望他时眼中充满惧怕,可也带着好奇。 她是记得他的。 毕竟昨日他在马上和姐姐身子相贴,挨的很近。 男人睁眸问她:“看什么?” 小姑娘怯怯地道:“叔叔你不舒服吗?” 萧弈权冷笑一声。 想这个孩子都看的见,唯独有些人看不见。 他手捂胸口:“嗯,快不行了。” “啊,叔叔,那我去叫姐姐过来!” 小姑娘喊道,有些夸张,萧弈权却抓住了她手,将她往怀中一带,“别去!” 不知是他力道太大还是什么别的原因,原本明媚的小姑娘忽然在他怀中脸色越来越差。 然后,哭了起来。 哭声还不小。 萧弈权自己都慌了,眸底压了情绪,他上手去揉她的脸蛋,让她别哭。 如此大的哭声,瞬间吸引了好多人侧目。 南渔也不例外。 她正与景垣帮一伤患包扎伤口,听到哭声,回头瞧。 倒是让她看见有趣一幕。 没哄过孩子的萧弈权此刻抱着小姑娘的身,让她坐在他怀中,面色却不好。 这般凶冷,谁家孩子看了不得害怕? 她放下手中活,去处理麻烦。 “允儿。”她唤着孩子名,温柔地跪在他面前问:“怎么了?” “姐姐,他,他说他要死了。” 好家伙,又是一个和暄儿一样咒他的。 南渔抬了眸,凝着他:“死?靖王哪里不舒服?” “本王有些饿。” 他声音极低,深凝的眉心都快写出一个川字,瞧着虚弱:“娘娘可否帮一下臣?” 说到饿,南渔心想,该吃饭的时候他干嘛去了。 小姑娘被她从他怀中抱过来,轻轻拍着哄,她起身,与允儿说:“以后不要到这附近来,他不好惹的。” 萧弈权:“……” 允儿点点头。 趴在南渔肩头抱住她身,却是又一脸萌的看他,片刻,她冲他笑了笑。 萧弈权似乎回过味来。 这小崽子刚才莫不是帮了他? 未过许久,她端着瓷碗过来。 递给他一份糙米饭,怕他吃不惯,又配了一小蝶寺里的素菜。 她坐在他旁道:“王爷慢慢吃,我先走了。” “等下。” 他叫住她,手捂伤口:“将景垣叫来,本王该换药了。” “景少卿估计没空。”她与景垣忙碌那么久,知道他到底有多忙,想也未想就回绝了。 话刚说出来,她就后悔了。 怎么没想到另一层意思? 她咬牙,心想萧弈权接下来肯定会说—— “既然没空,那就你帮本王换。” “……” 猜中了。
第178章 追妻要女儿帮(票加更) 她双眸与他对视,看了很久。 起身,头也不回走了。 她去找别的医者帮他,可找了一圈,发现都在忙着。 太多人需要照料。 而萧弈权…似乎天生就留给她的。 她放下思绪,拿了干净的布子与药膏过来,拉了遮盖的布帘。 四周人影攒动,她面无表情凝他,“脱衣服。” 萧弈权当她面扯了腰间带。 他本穿的不多,除了两件中衣再无其他,慢慢往下放,露出他上身赤.裸。 胸前缠着白色的绷带,将他精壮的好身材衬出,男人宽肩猿背,蓬勃地生气无法忽视。 她盯着他的身,将目光移开。 萧弈权:“绷带你来拆。” 南渔轻抿唇,垂眼靠他近了,找到腰间的活结,解开。 她是跪在地上,帮他的动作利索,显然没用一日,她就跟着景垣练出来。 南渔拆到最后,靠近伤口处动作轻了不少。 她抬眸看了他。 “你别靠我这么近。”她说道,萧弈权低沉音色说:“有些疼……” 她看了眼伤口,“好,那我尽量轻点。” 帮他换药,比给任何人换还要敏.感,她离着他近了,说不出那种吸引。 欲念始终被压制。 男人凝她如今素手纤纤却能做很多事,轻勾了唇角。 “经此一事,娘娘确实成长不少。”他与她说,南渔换药的手一顿,掀眸望他。 不咸不淡的话说出:“不成长又能如何?我求过王爷的,可你拒绝了。” 提到那晚,她将心底情绪掩藏:“我除了靠自己,没人可靠。” 萧弈权僵了身。 “娘娘,这事——” “行了,靖王无需解释,我都明白,我也想通了。”她手上动作未停,“我知道,我可能想的不如你与萧老将军多,你们男人,都要考虑大局、江山、兵法等等,我不怪你。” “你们的思虑万千我也无法学会,我只是想保护我在乎的人,在现在这个环境里。” “所以你有你要做的事,而我也有我要做的,你与我,终究无法形成一个合点,就这样好吗?” 她手指微蜷,药上好了,同时也为他包扎好了。 却未离开他的肌肤。 她的指腹抚了抚,仿佛在与他告别一样,道:“刺伤你,是我的错。” “那晚的激动与失去理智,我不会再做第二遍。” “往后我会试着自己成长。” 她将这些话讲完,空气也凝滞到低点。 萧弈权看她帮自己穿衣,衣间扣子平整,她一颗颗为他系上。 若是以往,他定觉得此刻旖旎又暧昧,誓要将她压在床上好好折腾一番。 可现在。 两人平静的宛如陌生人。 他闭了眼,手骨继续捏紧,见南渔做完这一切,颔首离开。 他想拉她回来。 想抱她。 想与她说…… 说他—— 萧弈权思绪到这儿,胃部一阵绞痛,从未有过感觉,他在后喊了声: “娘娘。” “娘娘,臣……” 话未说完,南渔回身望他,见他顷刻额上出了很多汗,手捂腹部。 他弯了身在地上。 她心一跳,“萧弈权!”刚喊了他,便被男人攀住了身,将头往她怀中一靠,“不舒服。” 他瞧着虚弱极了。 南渔秒懂他要做什么,从旁拿过饭菜,往他嘴里喂了口,看他咽下去,她道:“你要喝水吗?我帮你拿。” 他点了头。 她放他在地上,掀了帘子出去。 景垣刚好处理完伤患,斜视过来,见她步履微急。 他本想叫她,却见南渔走入布帘后。 那里,是靖王。 景垣默不作声,继续投入忙碌中,可这次他为伤患处理伤口时神思早就不专一了。 思绪不知飘到哪里。 南渔将萧弈权扶起,让他靠在自己肩上,慢慢喂他水喝。 隔了片刻,她问:“你好点了吗?” “嗯。”他倚靠着,眼眸闭着,这一刻她的靠近带来的淡淡女香,扑入他鼻间。 这样的味道,之前他会贪恋地埋入她脖间,汲取清香。 想了想,他都很久未叫过她小太后了。 萧弈权将身侧了侧,靠的近了些,脸埋入她脖间。 他忽然缓缓道:“娘娘,有爱意,是什么感觉?” 南渔登时身子就僵了。 爱。 她曾在重生回来,许下过愿,这辈子绝不碰情爱,绝不会让自己的心沉沦。 所以,她理应绝情绝心的。 可她在触碰到他时,还是会心乱,会心悸,会乱了神。 她沉默。 萧弈权头又蹭了蹭她脖间,道:“娘娘觉得,本王会有爱意吗?” “……” 她只觉脖间痒。 又将水放在他唇边,让他再喝一些,他十分听话,此刻宛如一只顺毛狗狗,只要靠在她身上就好。 他的手勾了她的腰。 她有些介意,想让他松开,可男人又是一阵难受,便也打消这个意思。 一番折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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