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氏越想越气,抬手便给了不省心的女儿一巴掌,顿时把娇生惯养的盛锦心给打懵了。 “娘……!” 盛锦心不可置信地捂着脸尖叫。 “别叫我娘,我没有你这样不知廉耻的女儿。” 尹氏没想到自己为女儿呕心沥血筹谋了半辈子,只为了让她能过得好,结果到头来什么都毁了。 “娘,我不会当妾的,三皇子都说了,等三皇子妃病逝,他就会用八抬大轿娶我进府,等以后三皇子登基,我就是母仪天下的皇后,以后您就是太子的外婆。” 不得不说,盛锦心的野心还真是大得很,连未来的太子之位都想收入囊中。 “真的?我看你真是被猪油蒙了心,男人上头时说的话一个字都不能信。” 尹氏可比盛锦心有经验多了,这样涉世未深的小姑娘最容易被男人的花言巧语给哄骗了。 “您要是不相信,我可以让三皇子亲自来和您说,” 盛锦心十分有信心,她娘亲不相信她的一人之言,那就让三皇子亲自过来,她不信娘连三皇子的许诺都不相信。 “行,我在这里等着三皇子上门拜访,要是他不来,你以后就给我好好呆在院子里反省,直到出嫁那天为止。” 尹氏也是气急了,第一次决定关盛锦心的禁闭,她就算再疼爱女儿,也不能让她随便霍霍自己的终身大事。 “好,就这么说定了,您就在盛府好好等着,我会让三皇子亲自上门的,到时候看您还有什么理由阻拦我们。” 听到母亲这么不通情理,盛锦心的火气也上来了,放下狠话转头就走。 她要让母亲看看,她早已不是什么都不懂,只沉迷于情情爱爱的无知少女了,她有野心,有能力,还有家世,为什么不能问鼎皇后宝座? 她,盛锦心,要成为全天下最高贵的女人。 时光如水匆匆流逝,距离上次去平南王府祝寿已经过去四五天了,又到了中旬该去给嫡母请安的时候了。 天不亮,盛时鸢就将自己从温暖的被窝里拔了起来,然后闭着眼让绯月帮忙梳妆打扮,抓紧每一秒可以睡的时间。 等一切都准备好,盛时鸢才睁开还泛着睡意的精致凤眼,抱着汤婆子走出房门,没想到今日外面还在下大雪。 绯云把油纸伞撑在自家小姐头顶,将鹅毛大雪隔绝在外,一行人步履艰难地走到了嫡母的正院。 小丫鬟早就在正院偏厅布置好了炭火炉,盛时鸢一进去就感觉屋子里暖烘烘的,整个人像是活了过来。 “夫人昨日睡迟了些,今日便起迟了些,还请三小姐在偏厅多等一会儿了。” 小丫鬟对盛时鸢恭敬行礼道。 “没事儿,只不过是多等会儿,又不是什么难事,母亲每日管理着府中上下各项事务,肯定十分辛苦,多睡会儿也正常,我这个做女儿的又帮不上什么忙,只能尽量不劳烦母亲了。” “三小姐能有这份孝心就很难得了。” 盛时鸢表现出一副未能帮嫡母分忧解难而十分愧疚的样子,小丫鬟自然觉得盛时鸢十分通情达理,笑着点了点头便出去忙自己的了。 不过多时,盛知琉和盛知璃也到了,两个都还是没成年的孩子,在知道要等很久后,忍不住打起了瞌睡。 盛时鸢也有些困了,可她不能睡,面对嫡母她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才行。 为了不让困意席卷大脑,盛时鸢开始思考起自己的未来。 她是绝对不能跟着盛锦心嫁进三皇子府的,就算是普通的官宦贵族人家也不行。 所以她要尽快在这一年时间内想尽办法将自己嫁出去。 而且人选还不能随便将就,毕竟女子嫁人就相当于第二次投胎,要是看走了眼,选了个人渣,她可能连哭都没有地方哭。 但尹氏是不会轻易放过她的,所以她要么能改变父亲的那边的思想,让父亲帮她脱离尹氏的控制,选择一个比较可靠的夫家。 要么就想办法让尹氏主动放弃把她当做盛锦心的陪嫁媵妾,而盛时鸢觉得这条路根本不可能,除非她在婚前失去了清白之身。 不过那样她辈子也就毁了,不到万不得已,盛时鸢是不会选择这样伤敌一百,自损一千的法子的。 想了半天,盛时鸢目前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最好的办法还是让盛父出面让尹氏放过她。 但盛父是典型的迂腐文人,遵循着男主外女主内的思想,子女的婚事一概交由尹氏负责,盛时鸢想要改变他的思想,还真不是件简单的事。 事情就此陷入僵局,还好盛时鸢早已练就了一副万事没有自己身体重要的心态,并不会因此而感到焦虑万分,从而影响到自己的身体健康。 不知过了多久,小丫鬟终于进来通知他们可以过去给嫡母请安了。 盛时鸢叫醒两个庶妹,带着他们一起走进了正房,发现今天盛锦心竟然一反常态地没有迟到,甚至还先他们一步到了正房。 “给母亲请安。” 三人一齐蹲下身子,异口同声地给尹氏恭敬行礼。 “都起来吧,今天时间也不早了,还是先用早膳了再说吧。”
第9章 消息 尹氏揉了揉紧绷的额头,原本精明的眼底满是熬夜过后的红血丝,这几天她一直在发愁盛锦心的事情,根本没怎么睡好觉,当然更没有心思管家里的这些庶女了。 盛时鸢行完礼抬头,便敏锐地察觉到了尹氏母女之间僵硬奇怪的氛围,想来两人之间应该发生了什么矛盾,这种情况还真是少见。 倒是那对双胞胎姐妹年纪小,看不懂人与人之间的眉眼官司,只听到了尹氏说的“吃早膳”三个字,两双杏仁圆眼里满是对早膳的迫不及待。 众人安安静静地吃完早膳,盛时鸢有眼色的没有凑上去烦尹氏,而是坐在一旁等着柳嬷嬷端来独属于她的那碗汤药。 “三小姐,快趁热喝了吧,汤冷了效果就不好了。” 柳嬷嬷的笑里藏刀,还有鼻尖嗅到那苦涩至极的药味,让盛时鸢忍不住泛起了恶心。 虽然每月三旬来请安都要经历一遍,每一次都让她无比痛恨尹氏的恶毒心肠和蛇蝎手段。 忍,这个字,盛时鸢时刻在心中铭记,如今她羽翼未丰,根本斗不过在盛府经营多年的当家主母尹氏,她孤身一人能在危机四伏的后院保全自己就已经很不错了。 但她也不是吃素的,尹氏想过分拿捏她,那就尝尝刺猬刺扎手的滋味吧。 回到自己的小院里,盛时鸢快速将药汁都吐了出来,然后泡上宋大夫给她专门调配的草药,整个人才终于感觉舒缓放松了下来。 “小姐,奴婢打听到了关于那位公子的消息,只不过,不知道有哪些是真,哪些是假。” 绯月收拾完装有药汁的痰盂,一进卧室便看见盛时鸢正慵懒地躺在贵妃榻上。 少女满头的青丝如瀑布般顺滑光亮,双颊上泛着一丝恰好的薄红,好似那粉白相间的娇嫩桃花,美得出尘绝艳。 即使跟在盛时鸢身边这么多年,绯月依然会被自家小姐的容貌所震撼,更何况追逐美好的事物是人类的天性,绯月突然住了嘴,不想破坏眼前这幅美丽的画卷。 “说说看,反正现下没事,就当是闲聊打发时间了。” 盛时鸢缓缓眨眼,浓密卷翘的鸦睫像两把小扇子,声音带着浓浓的倦意和喑哑,却更添几分魅惑。 她并没有将希望完全寄托在绯月一个内宅小丫鬟身上,反正她与宗政公子不会再遇见第三次了,至于消息的真假便无关紧要了。 绯月虽然好奇为什么小姐要她打听一个外男的消息,但身为小姐的贴身婢女,面对不该好奇的事情就要学会当一个聋子和哑巴,小姐心中自有她的成算。 “奴婢曾经帮过在门房做事的王大柱一点忙,算是有点交情,奴婢便是从他那里得来的消息,他说宗政公子上次来盛府是准备提亲的。” 绯月此言一出,盛时鸢的瞌睡全跑了,整个人瞬间清醒,撑起身子,目光灼灼地望向绯月。 “提亲?他向谁提亲?提什么亲?” 整个盛府就她和盛锦心两个适龄的待嫁女,以父亲和尹氏对盛锦心这个嫡女的看重,是绝对不会让她嫁给一个家境贫寒的书生的。 难道,宗政公子提亲的对象是她?! “小姐,王大柱告诉我,宗政公子来时,拿出了老太爷给的信物,当年老太爷还在世时曾为二小姐与琅琊王氏子定下过娃娃亲,现在宗政公子就是来履行婚约的。” 绯月也没想到多年前盛府和琅琊王氏竟然有这么一段渊源,现在人家都找上门来了,不知道老爷准备怎么打算。 “琅琊王氏?娃娃亲?” 盛时鸢还是第一次听说这件事,那个时候他们都还没有出生,不知道也正常,平复了一下莫名激动的心情,盛时鸢重新懒懒地躺在贵妃榻上。 “可是宗政公子他也不姓王啊,怎么是他来盛府履行婚约?” 盛时鸢很快便发现了不对的地方,不过,这桩突然冒出来的娃娃亲,应该够尹氏和父亲头疼了。 “这个奴婢也不是很清楚,王大柱知道的就这么多,不过奴婢之前遇见了老爷身边的玉书姐姐,从她那里得知了一个非常重要的消息。” 绯月靠近盛时鸢,一脸神秘地说道。 “什么消息,别给我买关子,小心我让绯云扣你的鸡腿。” 盛时鸢被绯月挤眉弄眼的样子给逗笑了,半真半假地威胁绯月快点说。 “啊~不要,小姐就知道欺负奴婢这个小可怜。” 绯月一听到盛时鸢要扣她的鸡腿,连忙求饶起来。 “还不快说!” 盛时鸢被绯月这丫头闹得没法,最后端起小姐的架子,绯月才作罢。 “是是是,玉书姐姐说她曾听见老爷在书房嘀咕,有将小姐您许给宗政公子的想法。 据说是因为琅琊王氏不愿意继续这场娃娃亲,但又不想做恶人主动解除,便让王家女所生的宗政公子过来顶替……” 一说起正事,绯月的神色就正经了起来。 “所以我爹就想和琅琊王氏一样换人,毕竟琅琊王氏能做初一,我们盛府也能做十五,我爹是绝对不会让盛府尊贵的嫡女随便嫁人的。” 不得不说,盛时鸢这些年给盛父的端茶倒水不是白做的,盛父的想法揣摩得很透彻。 “本来是这样的,可是玉书姐姐又说,老爷去了一趟夫人的院子后,就打消了这个念头,宁愿麻烦点解除这个婚约。” “嗤,肯定是尹氏对父亲说了什么吧,我就知道她是不会这么轻易放过我,让我就这么嫁出去的。” 盛时鸢冷艳勾唇,语气充满了笃定,尹氏的这点心思谁不知道。 身为高门庶女,嫁给一个穷书生当正妻,自己当家做主,怎么也比去给高门子弟当妾,在后院与一群女人钩心斗角争宠强,只要聪明点的人都会选择第一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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