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着,把一瓣橘子喂到秦弗嘴里。 秦弗叼过吃了,捏着许澄宁的脸蛋道:“那位太子爷命你,不许再踢蹴鞠了,仔细腹中有了孩儿还不自知。” 许澄宁脸一红,钻他的肚子:“知道了,我绝对不踢。” “乖。”秦弗摸了摸她的头,又回到话题,“不同课堂的学生可能会有竞争。” “哪里有人,哪里就有竞争。将来她们自己谋出路,官场争仕途,商场争主顾,她们得习惯。说起来,”许澄宁翻身过来,把下巴搁在秦弗腿上,“听说太子爷今年开秋闱,明年开春闱?” “不错,太子妃有何高见?” “没有高见,很好。” 虽说女子可入仕,但这不是一朝一夕的事。且不说读书的问题,真的有姑娘能考,她也得从秀才考起,也得四年后才能中进士。 秦弗抚摸着她的发,问道:“明年春闱,你当个副考官可好?” “我?”许澄宁有点惊喜,又有点不可置信,“会不会太早了呀?” 她太年轻了,虽然现在朝里朝外大家已经对她彻底服气,但升得太快总是招人不平的。 “我家宁宁才高八斗,本宫说你配得就是配得。” “贫嘴,”许澄宁爬起来跨坐在他腿上,捏他的脸,“是朝里那些老人选人才的眼光不合你心意吧?” “知我者,吾妻宁宁也。” 他搂住许澄宁的腰,往身边一箍,然后便脸贴着脸亲起来。 许澄宁勾着他的脖子,亲着亲着突然笑起来。 “你笑什么?” 许澄宁坏坏地笑:“我在想,那些游行抗议过我的学生,好些个也是这两年要下场吧?这么说,他们都落我手里了?” “对,如何?” 许澄宁吃吃地笑:“他们该吓坏了。” “你可以让他们尝尝女魔头的厉害。” “女魔头,你说我?”许澄宁猛地一扑,把他推倒,“我先让你尝尝!” 她低头像小兽一样啃咬秦弗的脖子。 秦弗搂着她的腰,猛一翻转,两人瞬间调换了上下位置。 “尝尝就尝尝。” 青天白日不顾,两人厮闹起来,不一会儿室内便响起了喘息声…… 许澄宁想着分班的事,再去盛安书院时便跟韩清悦和高婵商讨了一下,两人都觉得可行。 韩清悦声音比许澄宁小多了,也是深受课堂人多的苦。 这时彤星跑进来:“姐姐!” 她穿着东院学生的蓝色院服,头上扎个小髻,晃晃悠悠。 先抱抱许澄宁,又跑去听听韩清悦的肚子,然后又回来抱许澄宁。 许澄宁摸了摸她的胖脸蛋:“今天的课有没有听懂啊?” “听懂啦!”彤星道,“先生还夸彤星字写得好!” 许澄宁笑:“彤星是写得好呀。” 彤星现在住在宝宁侯府,跟许灿星住在一起。但照顾起居的奴仆、陪侍的奴婢、还有教导的西席全是文国公府给她配齐的,因此她也时常回去看望。许灿星也因为会画舆图,被秦弗安排到工部当了一个小吏,现在有月俸拿,手里也有许澄宁给的产业,够他们一生衣食无忧了。 彤星不能跟姐姐住一起,一碰面就格外腻歪,缠着她不放。 许澄宁也打算陪小孩玩一会儿,正好散学后无事,便带她出去街上走走玩玩,玩够送她回侯府。 刚走到府门,斜里突然窜出一道黑影,伸手就来抢彤星。 彤星尖叫,许澄宁一脚踹过去,那人被她脚踹翻在地,哎哟哟怪叫。 云九喊人把他捉走,那人咿咿哇哇,叫道:“小南是我!我是你五叔!” 谁? 许澄宁乍一听还有点陌生,眯眼一看,竟从那张脏兮兮又贪婪无比的面孔上,认出了许家人的影子。 “许大财?”许澄宁嗤笑,“你还敢出现在这里?” 许大财爬起来,嚷嚷道:“我是彤星的爹!彤星是我的女儿,我要带走她!” 彤星瞪大了眼睛,害怕地缩在许澄宁身后,拽紧了许澄宁的衣服。 许澄宁没觉得可怕,只是觉得可笑,曾经窃财弃家抛妻弃女的难道不是他?现在看她发达了,彤星成侯府小姐了,就想来捡好处了。 哪来的脸呢? “哦?”许澄宁浅笑,“彤星是你的女儿,你有什么证据?” 许彤星因是个女儿,许家人没人在意,都没入过谱呢。 许大财道:“我是她爹我还不知道啊!小南,你是个孝顺的,发达了还肯认你娘。但你娘嫁给我了,按理,我也是你爹才对。小南,你现在是太子妃了,怎么说我也是太子的岳父,你得给我钱,给我房子住,就住皇宫!那儿不错!” 许澄宁懒得跟这等不知俗规王法为何物的人争辩,摆摆手:“云叔,此人疑是拐子,想拐走彤星索要钱财呢。把他押去京兆府,让他们看着判。” “是。” 亲卫把许大财架起来,许大财哇哇大叫。 “我是你五叔!我还是你爹!我睡过刘氏那个臭婊子!你敢抓我,我就嚷嚷得大家伙儿都知道!” 他喊的是方言,街上没什么人听得懂。但很吵,许澄宁想叫云九把他嘴堵住,身边却突然掠过一道单薄的身影。 刘氏出来了。 她穿着灰色的衣裳,灰白的头发包在后脑勺,看着像侯府的下人。 她一句话没说,僵着脸直直走向许大财,在他跟前站定,然后倏地掏出一把剪刀,刺向许大财的肚子! 曾经她不敢对自己的夫家,对许家的男人和婆母有一丝一毫的反抗,现在她敢了。 没有谁能救得了谁,唯有清醒自救。 她拔出剪刀,要再刺一刀,手被握住了。 “娘,”许灿星道,“我来。” 他夺过剪刀,一刀刺穿了许大财的咽喉。再转过身时,他依旧很平静,仿佛亲手杀掉的人不是他的亲叔叔。 “彤星不怕,拐子害不了你了。” 许澄宁弯起唇,对他点点头,然后低头对还在呆滞的彤星道:“去吧,跟哥哥回家。” 她喊人把许大财处理了,一个要拐小孩的人贩子,张口就说太子妃的妹妹是他的女儿,谁也不会怜惜这条脏命。
第517章 葡萄 许大财的出现只是个小小的意外,许澄宁并未放在心上。她的过往已经被翻开,一些故人闻腥而来并不稀奇。 可她好奇的是,许大财为荣华富贵而来,第一时间不是找她,而是找上了刘氏和彤星,以他贪婪的本性,这可不像他自己能想到的。 这一幕似曾相识,当初许大郎和焦氏不也是这么突然出现的吗? 许大财掀不出什么风浪,却能恶心一下她。由此可以看出背后提点的人是多么恨她,又多么对她无可奈何。 用鼻子想也知道是谁了。 正好,她也想见见那个人。 见面的地点安排在城外的庄子上,许澄宁一走进柴房,便闻到一股恶臭,像是多日未净身和伤口腐臭的味道。 她皱了皱鼻子,借着门口的光线,看见她要见的人一身灰扑扑的衣服,趴在地上。 “许澄宁,现在你满意了?” 许澄宁低头对上谢琼韫恨毒的眼睛。 “我变成这个样子,你满意了?” 许澄宁淡笑摇头:“你凭什么觉得你能让我满意?你算什么,你以为我会在乎你是好是坏?说到底,你跟我有什么关系呢?” 谢琼韫越发仇恨。 她受了杖刑,连动都动不了,只能一味靠谢容斐照顾。但谢容斐也是金贵少爷命,自己都照顾不好哪里照顾得好妹妹,因此伤口越来越恶化,迟迟未愈。 她盯着许澄宁光鲜亮丽的装扮,深深妒恨。 许澄宁坐下来:“问你个问题,如实答来,我便放你回去。” 谢琼韫冷笑,趴在地上不说话。 许澄宁自顾自道:“当年,端阳公主还是郡主的时候,约你去白山寺做了什么?” 谢琼韫倏然抬头,上下打量着许澄宁,嘴角嘲讽:“哦?你也被她下手了?” 许澄宁含笑:“让你失望了,你看我像有事的样子吗?” 谢琼韫不说话了。 许澄宁道:“如实招来,我非但可以放你回去,或许还可以让你在这里干干净净洗个澡再走,如何?” 这一句话直戳谢琼韫肺门。 她堂堂谢氏女,金尊玉贵,如今竟沦落到连澡都洗不了了! 她心里涌起无尽的悲凉。 她恨许澄宁,但也不得不承认她需要沐浴,她想要干干净净的,而不是像一滩烂泥,任人瞧不起。 “好,我可以说,但我不但要沐浴,还要医者治伤。” “允你,说吧。” 谢琼韫干渴地嗫嚅了一下嘴唇,缓缓地讲起来那天凶险的经历。 “她往我的茶水里下了药,让两个贱民来侮辱我,幸好我被人路过救下了……” 同样的招数,竟然也用在谢琼韫身上过。 “她可有说为什么?” 谢琼韫冷笑:“她说,她不同意我跟弗殿下的婚事。” 不同意婚事? 许澄宁觉得自己之前的猜测八九不离十了,秦弗的婚事端阳公主桩桩都不同意,看来比她想的还要严重一点。端阳已经成了婚,但不知道她是不是成得心甘情愿。 许澄宁说不出什么滋味,自己的夫郎被他的亲妹妹觊觎了,这算怎么一回事啊。 她垂眸,看谢琼韫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便笑道:“瞧你这样子,她当然不满意你,她对我可是喜欢得紧啊,一口一个嫂子的。” 不理会谢琼韫如何仇视她,许澄宁迤迤然起身,走出去吩咐道:“带她去沐浴,然后放她回去,派两个人暗中盯着她,有动静随时来报。” “是。” 心里有了底,她便打道回府,把自己的猜测告诉了秦弗。 秦弗有一瞬间以为自己听错了。 “我们是亲兄妹。” “我知道,可她不以为然啊。”许澄宁垂下眼,神色凝重,“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南下回来的时候,路上救了一个叫仙奴的姑娘吗?我让人去卧龙别庄查过了,仙奴姑娘死之前,端阳去过那里,她是被活活折磨死的。” 端阳公主,就是个疯子。 秦弗沉默下来,眉心紧蹙,恶心与愤怒在他胸膛里翻江倒海。 许澄宁知道他心情一定很不好,便抱住了他。 “别生气,我在呢。” 秦弗握住了她的手,轻轻摩挲,嘴唇在她额上印了一吻。 “没事。” 他总不会被拿捏住,只是觉得恶心。 许澄宁把他的头扳过来对着自己:“看着我不许说恶心。” 秦弗被她逗得一笑,抱着她连亲几口。 许澄宁想安慰他,便道:“我给你拿桃子吃好不好?回来的时候买的,可大可水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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