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阳伯点头称是。 祝妙清又是一怔。 这位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皇子,不会是要帮钟阳伯吧…… 她刚冒出这个想法,李羡栩便忽然问:“大概是什么时辰见到的?” 他回答的很快:“约莫是巳时三刻。” “那你应当是看错了,巳时二刻我就已经与祝夫人在花园里遇到了,我还帮着她找了一会儿谢家的妹妹。” 祝妙清没想到他竟然会说谎帮她。 钟阳伯还想再说些什么,李羡栩身旁跟着的小太监率先开口:“六皇子说的话公子莫非还不相信?想必公子是看错了。奴才也一直跟着殿下与祝夫人呢,不曾见到您说的场面。” 钟阳伯看了看祝妙清,又看了看李羡栩。 一时竟反驳不出话来了。 李羡栩没有理由帮祝妙清一个寡妇圆谎,况且今日还是他们第一次见面。 谢娴静一开始听完他的话,都开始胡思乱想了,又见李羡栩解释清了,她心里那点疑打消干净了。 她表情里全是对钟阳伯的鄙夷:“六皇子的话你也敢质疑?” 事已至此,他只能硬着头皮道:“那应当是我看错了。” 今日的好事又没办成,他还在六皇子面前丢了脸,钟阳伯离开时不动声色的狠狠瞪了一眼谢瑜敏。 谢瑜敏接着垂下头,不敢与他对视。 祝妙清松了口气,李羡栩刚刚帮她说谎,在场之人中只有他们两个心知肚明。 她没有多提花园中的事情,脸上绽放一个宛如春花盛放一般的温软笑容,笑意泛至眉梢处。 她只是单纯的道谢:“多谢殿下帮臣妇解释清楚。” 李羡栩被她笑容晃了下眼睛,也勾起了唇角:“举手之劳。” 谢寒照站在远处,将祝妙清的笑容收在眼底。 她那种笑脸,对他都没展露过几次。 如今倒是对着另一个男人笑的如此明媚。
第17章 监视她 “二哥哥回来了。” 祝妙清对李羡栩感谢的话刚说出口,耳中就传来了谢娴静的声音。 她偏头看过去,就瞧见谢寒照绷着脸走了过来。 毕竟有皇子在这里,他还是先拱手拜见了李羡栩:“参见殿下。” 李羡栩走过去,亲自扶了下他的胳膊,“不必多礼。一别多年,如今你站在我面前,倒有些不敢认了。” 谢寒照只是轻扯出个不咸不淡的笑,没说话。 祝妙清见他们似乎是要说话,便与谢娴静她们姐妹俩一起走远了。 等退到远处后,谢娴静才说:“六皇子在昭国做了八年的质子,前段时日咱们连破了昭国三座城池,六皇子这才得以归京。如今我瞧这个架势,六皇子是想拉拢二哥哥。” 谢瑜敏蹙眉:“朝中谁人不知,二哥哥不是太子——” “你别乱说话!” 她话还没说完,谢娴静急急忙忙的捂上了她的嘴巴,“祸从口出。这又是在皇宫,三姐姐不要乱说话。” 谢瑜敏悻悻的闭上了嘴。 祝妙清听完谢娴静的话才明白。 怪不得六皇子会突然帮她说话,原来是有意拉拢谢寒照。 那,她与谢寒照的事情,莫非这位六皇子也看出端倪了? 她越想越烦。 现在侯府于她而言,像个“危机四伏”的牢笼。 一个两个的都在打她的坏主意。 她与谢寒照的关系也随时都会暴露。 上京城这个地方,她真的不能久待下去了。 御花园的小溪边有人组织起了曲水流觞。 谢娴静去参加了。 只留下了谢瑜敏与祝妙清坐在一起。 谢瑜敏许是刚刚做了亏心事的原因,和祝妙清待在一起便哪里都不自在,一直有许多小动作。 “瑜敏,你不舒服吗?”祝妙清轻瞥了她一眼,风轻云淡的问了句。 她收回虚浮的眼神,低头凝视着空空如也的手心,话也说的不自信:“是有一些……应该是累了的原因。” 祝妙清为她斟了杯茶:“刚刚跑了那么远,定然是累了。你还没跟我说你刚刚去哪儿了呢?” 谢瑜敏总感觉她话里有话。 她干笑两声:“我刚刚也是进了花园深处,失了方向,绕了好大一圈才走出来。” “真的假的?”祝妙清脸上仍然笑着,只是那轻柔的笑容下却藏着一丝压迫。 “真的。”谢瑜敏被她问的越来越心虚。 她觉得再这么被问下去,她便要藏不住了。 她起了身:“我去找四妹妹了,大嫂你先歇着。” 祝妙清看着她匆匆而逃的背影,心里那口气却散不掉。 - 谢寒照与李羡栩一起进了凉亭中。 “我才刚归京没几日,这些日子听着手下人说,你正在议亲?可有合适的人选了?” 谢寒照面色如水,回答道:“回殿下,还没有。” “那可有心仪的女子?”李羡栩一边问,眼神一遍若有似无的从远处的一道单薄的身影上掠过。 谢寒照察觉到了他的眼神。 李羡栩似乎是在威胁他。 偏偏他向来是不受胁迫的人。 他态度端的冷漠又疏离:“我的婚事自有母亲操持,就不劳殿下操心了。” 谢寒照自小便是太子伴读,入朝为官后自然而然的成为了太子左膀右臂。 也是知道太子谋划的人之一。 如今皇帝的年纪一年不如一年,这几位皇子都开始蠢蠢欲动。 盼着能抓住太子的死穴,将他拉下太子之位。 朝中局势千变万化,今日他们还能好声好气的拉拢他。 明日可能就能把他当做敌人,群起而攻之。 只是谢寒照没想到,离开邺国这么多年的六皇子,如今再归来,他在朝中毫无根基,竟也想搏一搏。 谢寒照倒是对他多了几分刮目相看。 可夺嫡的事情,他不想参与。 他与太子也不过是君臣之谊罢了。 李羡栩料定他一定会拒绝,今日也只是探探他的口风。 见他态度坚决,他便知道,无论再多说些什么,都打动不了他的。 不过,人都有软肋。 打蛇要打七寸。 拉拢人心也是要如此。 - 从皇宫回去的当晚,祝妙清便被叫去了吟秋院。 祝妙清迈进院子的时,谢寒照还在书房里。 她直接进了书房。 谢寒照正伏在岸上写着书信,手中拿的正是那日她送她的那支毛笔。 她进去后,主动走到桌边帮他研墨。 环境安静的只能听见“沙沙”的细碎研墨声音,她主动说了这几日的安排:“过几日老夫人要去灵岩山中的普陀寺住几日,她老人家怕我在府中太闷了,让我陪她去待几天。” 谢寒照不慌不忙的执笔书写,“去几日?” “大概四五日就回来了。”她乖巧的回答。 他没作声。 祝妙清也摸不准他的心思,只能在一旁默默地等他开口。 等他手中的信写完,他将笔放下后才说:“你手底下那个小丫鬟不太机灵,到时候让梅香陪你去。” 她捏着墨条的手微微一紧,“梅香毕竟是你身边的丫鬟,她跟着的话,怎么跟老夫人解释?” 他如今找人监视她都这么堂而皇之了。 这还只是她跟着老夫人去寺庙住几天。 若是要彻底逃离侯府,她还要早早安顿好她远在千里外的父亲。 若真要逃,锦官城她和父亲都回不去了。 要寻个安全的地方,寻一个不会被谢寒照找到的地方才行。 完全脱离他的掌控,可谓是难如登天。 谢寒照撩起眼皮看她,幽深的眸底涌动着辨不明的意味。 他说:“你院里人少,之后梅香跟着你伺候了,这还需要什么理由?” 今日在皇宫时,她刚将两人的事情推到守孝期之后。 谢寒照应当还在为这件事生气。 她也不自讨苦吃,他想怎么安排便怎么安排吧。 万一把他惹急了,他再做些出格的事情。 她放下手中的墨条,伸手抓住了他的指尖,“妙清都听寒照哥哥的。” 谢寒照眼底的晦暗却没有因她软下来的态度而散去。 他冷狭的黑眸锁着她,又问:“今日和六皇子在御花园里做了什么?你怎么会遇到他?”
第18章 非她不娶 “我回雅集的时候又迷了路,走着走着就遇到他了。”祝妙清实话实说,又故意说出了心中的疑虑:“只是我不知道为什么他会帮我,钟阳伯当时猜测出了衣柜中的人是我,多亏了六皇子帮忙才顺利堵住他的口。” 谢寒照想起今日在凉亭中李羡栩看祝妙清的那一眼。 总觉得他是在盘算些什么。 想来想去,他还是跟祝妙清嘱咐道:“六皇子刚归京不久,他的心思目前还没人能摸得透,日后若是再遇到与他打个招呼便可。” 祝妙清点头:“我整日待在内宅,哪里有能见到他的机会。” “小侯爷,大夫人请您过去。”门外传来梅香的声音。 他应下后,又对祝妙清说:“我去趟母亲那里,若是困了就先去卧房休息。” “好。” 她心里叫苦,今日又得留在吟秋院过夜了。 - 大夫人院中。 已经更深露重,安定侯与大夫人都还未休息。 谢寒照进了屋后,先跟他们拱手行礼后,才入了座。 “这么晚了,母亲怎么把我叫来了?” 安定侯与大夫人互看了一眼,似乎是在眼神交流谁先开口。 安定侯叹了口气不肯说话,大夫人只好张口问他:“我听说今日你在皇宫里,与一个女子在……” 话说到这里她便说不下去了。 这事情不论怎么看都不像她这个儿子会做出来的事情。 他自小就瞧不上那些上不了台面的事。 不说谢寒照君子端方,也能夸一句品行端正。 怎么会和女子躲在衣柜里…… 大夫人本来都没把这几句闲话放在心里,是安定侯执意要将他叫来问清楚。 谢寒照听完后没否认。 这件事钟阳伯没有在雅集上传扬出去,反倒是让人传到了他父亲母亲耳中。 他也就这点本事了。 “是有这事。”他淡漠的说着这话,就仿佛事情不是发生在他身上一样。 “你说什么?!”安定侯猛地拍了一下桌子。 桌上的茶杯也跟着摇晃出响声。 大夫人还以为谢寒照是在撒谎,赶紧劝说他:“寒照,你说实话,这事关你与那女子的清白,可不是能玩笑得了的。” 谢寒照正襟危坐:“儿子说的就是实话。事关我与她的清白,我自然不能张口胡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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