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柳三狼控制住这具肉体后,得了些对方的记忆,这才发现,自己居然找了条大鱼。 他嘿嘿笑着进了黄老板的屋子,反手关上门,在床板底下摸索着,点到一处开关。 继而将床板掀起,露出底下的空洞。 “发财了,发财了……也不知这些银子,能不能让沈姑娘还我真身……”柳三狼挥着一碟银票,很是烦恼。 空洞里除了银票外,还摆着许多大大小小的木盒。 柳三狼都不用打开看的,便猜到里面是药材。 还得是贼金贵那种。 他转了下眼珠子,把摆在墙角用来拾掇衣服的樟木箱搬空,再把所有的小木盒放入内。 完事到处摸索番,只要是能值点钱的物件,统统丢进去。 什么铜镜、砚台、瓷器…… 等再找不到好东西后,柳三狼把盖子合上,咬破一根手指头,在空地处画起符阵。 约莫剩下最后两笔时,柳三狼突然停下手,想起方才那些人的话,到底没能做到视而不见。 沈姑娘既让他来抓济昌药铺的把柄,自己便巧合地遇上这么桩子事……里头没点玄机,他是不信的。 为了给自己在沈姑娘面前添些好印象,也算是为了积德吧,柳三狼头一回想要试试,救人是什么滋味。 可也不能直接救,总得坐实了济昌药铺的恶行才是。 柳三狼琢磨着,把屋门关紧,也不怕里面的东西被发现,黄老板的房间,应是没人敢擅闯。 汉子装好了药材,正要来找黄掌柜禀报,见他往客房的方向溜达,不由怔愣住。 “您这是去哪儿?”
第177章 死不瞑目 柳三狼头也没回,冷声回道:“我做事要向你交代?” 汉子哆嗦着退下。 柳三狼这才哼了一声,理理袖子,慢条斯理道:“还不快去处理掉那几个病鬼,若是让他们死在铺里,往后可怎么做生意?” “是是是,还是掌柜的考虑周到……”汉子当即便要带着人去,转过身时却犹豫了下,小声问道,“是只处理最里面那间的病鬼,还是全都处理了?” 柳三狼大手一挥:“统统处理!” 反正杀一人是罪名,杀一群……乃是捅破天的大罪名。 别怪他心狠手辣,自个儿做过坏人,才知,恶人是没有底线的。 今儿在此地的,皆死不足惜。 汉子得了命令,再没二话,领着几个手下进了厢房,不大会儿,便在几声闷哼中,把人带过来。 被绑出来的病人,有一个,已经是陷入昏迷,还有俩,则惊恐地瞪大了眼睛,拖着虚弱的病体费力挣扎。 只可惜,连塞住嘴巴的绳结都未能挣脱开。 四周静悄悄,漆黑夜幕看上去尤为可怖。 柳三狼怪不落地的在心里叹口气,把从前的自己鄙夷了一番,继而轻咳声:“你们这是要去哪?” 拖着人正要打开后门的汉子闻声怔住,慌忙回道:“小的去寻个好地方处理掉这几人,保准不让他们再碍了掌柜的眼。” 柳三狼站在背光的屋檐角落,月影稀疏,隐隐遮住半张脸。 发出的声音不阴不阳,很是符合黄老板这个死胖子的身份。 “这一去要弄到什么时候?万一路上遇见什么事,拖累我是小,误了东家是大。就地吧!” “左右也没人能进咱院里,等把药材运出去,再找机会移走。” 汉子们自然不敢反驳,连声夸赞黄掌柜想得周到。 见着几人在墙角处挖起坑,跌坐在地的病人个个眼露绝望。 怎么也想不通,自个儿明明是来治病的,如今花去全部身家,没好也就算了,为何还会把性命搭上! 那个因昏迷被随意丢弃在旁的老妇人,艰难地睁开一条眼缝。 恍惚间,仿佛看见两道人影重叠在一起。 耳边嗡鸣声不断。 她哆嗦着嘴唇,发出嘶哑尖利的声音:“水,水……给我口水……” 汉子们仿佛没听见一般。 柳三狼倒是来了点兴趣,他早就看出这人身上弥漫着死气,即便今夜不被埋,至多两三日,怕也得到阎王殿报道。 可总归是让自己遇着,他难得生出几分善心,往老妇人那边走了两步,却在看清对方的面容时,愕然停下。 听见动静,有汉子纳闷转过头,瞬间被吓掉了手里的铁锹。 “掌柜的,你的脸……怎得如此惨白?” 若非方才他与黄掌柜对过话,还以为今儿遇见鬼哩! 柳三狼把手拢进袖子里。 可不白嘛,刚没少放血,十根手指头都咬破了。 嘴里含糊着应道:“痔疮犯了……不该打听的事,少打听!” 汉子这才舒口气,被糊弄过去,脸上露出讨好的神情:“要么说还是咱掌柜的能得东家信任,自个儿都病成这样,也舍不得动用店里的珍稀药材!” 柳三狼矜持地呵呵笑了两声。 倒是没有再往老妇人那边去。 等到几人把坑挖好,已经是半个时辰后。 见他们把手伸向最近的一个人,柳三狼出言阻止。 “先把她埋了吧,瞧着就晦气。” 老妇人还在那儿要水喝,烧的整个人都糊涂了,听着这句话,也不知从哪冒出的力气,猛地瞪大眼,手颤巍巍指向柳三狼那边,虚弱地喊道: “你死不瞑目,你找沈家丫头去,你来作践我做什么……” 她是见过柳三狼的,虽然不知对方姓甚名谁,却切切实实在薛县令的队伍里见着。 “……”柳三狼讶然,沉默地扫了扫对方的面色。 已然盛回光返照之态。 难道能发现自个儿。 他倒是不慌,压根就不用自己出面。 汉子一把捂住老妇人的嘴,扔进坑中,好笑道:“这老不死的是真病糊涂了,就连是谁死不幂目都分不清!” 同伙们哈哈大笑。 连着柳三狼都微微勾起唇角。 他确实死不瞑目啊。 如今该轮到这些人了…… 老妇人跌落坑底,被一把黄土迷了眼,刚刚提起的那口气为之一泄,眼前更为恍惚,终是留下一滴后悔的眼泪。 这时,墙外传来细微的摩擦声。 沙沙沙—— 如同枝叶被风吹拂而过。 柳三狼收到信号,立马身子一转,悄无声息地往房间走去:“咳,你们抓紧点,我去趟茅厕……” 说着话还提了下裤子。 汉子们立马被转移了注意力,殷勤道:“这里交给小的们,掌柜您忙你的!” 柳三狼脚步匆匆,关上房门的那一刻,透过门缝,清楚看到墙头翻下来几个人。 霎时间,呼喊声不断。 “什么人!” “尔等竟敢在此行凶,还不快快束手就擒!” “糟糕!是官服的人!快,快抄家伙!” “先救人……等等……算了,救吧。” 有捕快纳闷回过头,小心翼翼地扫眼县令大人。 心说。 这到底是让救,还是不让救? 柳三狼偷笑着,啪得关上门,他把樟木箱子推到符阵中间,继而脱离肉身,整个鬼呈大字型趴上去,默念了几句口诀。 地面上的血迹瞬间燃起轻烟,随着一缕红光闪过,樟木箱子跟柳三狼的身影就此消失不见。 而符阵,亦是没了踪迹。 黄掌柜软倒在地,过了好一会儿,方才扶着脑袋站起身。 听着屋外传来的响动,神情大变,愤怒地一把推开屋门。 两柄刀顺势驾到他的脖子上。 “你们好大的胆子!知不知道咱济昌药铺的东家是谁!” 田旺林翻了个白眼,没搭理,直接让手下将其带走。 心说。 薛大人若是不知,又岂会留你到今日? 红泸县辖内的黑恶势力,有一个算一个,早就被打杀充了库房。 也只有济昌药铺,才能勉强让大人多留些时日。 如今人赃俱获,天高皇帝远,只要薛大人够心狠,谁还能拿他老人家怎么着?
第178章 小心做鸡 临近子时。 沈春行蹲在黑漆漆的后院里,无助地抱住自己的手手脚脚。 然后。 在被小风吹了那么几下后,很不给面子地打了个喷嚏。 刚刚被从令牌空间中放出来的柳三狼,迎面被喷了满脸。 他委屈地在心里安慰自己,沾不着,沾不着,没有肉体沾不着…… “骚瑞啦!”沈春行娇羞地揉了揉鼻子。 这鬼地方,白日里热,到了晚上,又过于凉快。 为着不惊扰到家人,她每每都要等到夜半三更时分,才能偷溜来后院。 一回两回也就罢了,时间久了……难免郁闷。 她在心里暗暗发誓,只要这回捞的鱼够大,定要把院子推了,起个三进的户型! 到时自己独揽一间院子,总不过分吧? “啥是骚瑞?” 最近接触到的鬼太多,沈春行都差点忘了,柳三狼并未从现代而来。 不过也无大碍就是了。 柳三狼许是瞄见她眼里冒出的火星子,忙殷勤地打开樟木箱,同时神秘兮兮问道:“姑娘猜猜,我刚遇见谁呢?” “谁?”沈春行很不走心地回应。 目光在箱子里的物件上快速游走,默默估算起价值。 等看到一叠银票时,她眼睛一亮,将其拿起。 沈春行清点了一下,五十的八张,一百的三张,五百的一张……那些物件反而微不足道。 小姑娘幸福得快要哭了。 果然,辛辛苦苦半辈子,不如打家劫舍一小时! 呸,劫富济贫才对…… 柳三狼见她笑眯了眼,乘胜追击,放出另一则好消息:“我在济昌药铺遇见李婆子了!” “李婆子?哪个李婆子……”沈春行正在翻捡小木盒,闻言,有点没过脑,脱口而出的话道了一半,戛然而止,面色古怪地抬起头,“老虔婆?她又病了?” 上回在杨家屯时,便遇着一出“活埋”的戏码。 后来,李氏自个儿拖着病体在杨府门口撒泼打滚,把两个“好儿子”要回去。 如今李家兄弟竟舍得将其送去济昌药铺看诊,她难免惊讶啊。 那地方,不是一般人花销起的。 柳三狼肯定道:“不光病了,还快死了。” “我瞧着她的样子,像是发了热病,此症非绝症,没道理会拖至那般地步……那济昌药铺,果真是草菅人命的恶党,姑娘此举,乃大义啊!” 后一句就有些捧着的意思。 沈春行哪能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拍马屁就不用了,我听着腻歪,你帮我做事也有一阵子了,说到做到……我可以给你肉身,但,有一个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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