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 * 云轩阁。 千芮远远便看到旬邑和几个脸熟的侍卫站在门口,咧着八卦的笑脸嘿嘿笑着,看着她和凌云洲走入。 “千芮姑娘。”几个侍卫点头嘿嘿笑着。 “旬邑,我找了你们好久!” 千芮想起刚开始看到小相爷身边这些侍卫时,他们老板着一张脸,相处久了,他们其实憨憨傻傻的,有时候不经逗,他们这些年都跟着凌云洲,千芮心中不免激动。 “千芮姑娘,云轩阁闲置已久,我粗略备了些所需物品,明日还可再添置些。” 千芮往里一看,东西制备的够齐的了,甚至还在案前备了酒菜当宵夜。 “旬邑,我们也很久不见了,一起喝一杯吧。” 旬邑看了自家公子一眼,识趣说道: “千芮姑娘的好意,旬邑心领了,天色已晚,我就不在此打扰二位叙旧了。” 千芮脸唰地红了,随着旬邑掩上大门,她突然有些莫名心慌口渴。 这里,她再熟悉不过,她曾在这里与他独处,服侍过他数载,只是如今他不再是主,她不再是奴,又多年未见,实在是——有些怪异的尴尬。 “方才督府大人,怎么连你一个侍卫的话都听?” 千芮拿起案上的酒,咕咚一口当成水下肚借渴。 “谁的话都听,这是为何,他能做督府的原因。” “如今督府谁的话都听,那是谁在管这么一大摊子事务。” 凌云洲也给自己斟了一杯酒,一口下肚,耐心讲解: “为了避免反抗和纷争,由世子承督府之位,管理缦国属地事务的,不是一个人,而是北朝和都城能人志士组成的议事厅,校订新的律法、商法,待缦国真的与北朝融为一体后,会有能者去管理督府事务。” “如此看来,徐丁丁是做督府的最佳人选。”千芮其实对这些不太懂也不太感兴趣。 “不过,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他虽然对我——”千芮觉得人还是得要谨言慎行,于是打住: “但他心思其实不坏,就是一根筋。” “什么意思?” “没、没意思啊。”从揽月楼起,某人就犯着醋味。 “你不是说,要带他回家看看吗?”千芮站起来,做了个抹脖子的姿势,凌云洲忍不住笑道: “我是说,要带他回徐家寨看看,你父母和弟弟都安置在那里,主要是要找机会带你去看看他们,放心,他们挺好的。” 千芮忍不住抱住他的头,说道: “谢谢你,凌云洲,你放心,荷姨在我那里,也挺好的。” “嗯。” 他将她揽到膝上,将她裹在怀中。 “这些年,你究竟去了哪里,我查到你曾回都城,查到你做了银号的掌事,但是找遍了很多地方,为何,一点踪迹都没有。” “我把银号开到了离国。” “我答应过婉婉,用她留下的钱,让无家可归的人,有家园、有居所。” “我信守承诺。” “凌云洲,”千芮看着他,满眼悲怆,“婉婉她那么好,这世上再也没有婉婉了,她——” “死了”两个字,她怎么也说不出口。 “我知道,你们之间的情谊。” 她把头埋在他脖间,泪如雨下。 “婉婉一定不希望看到你这么伤心,换做是我,我不舍得你为我难过一分一毫。” * 在她耳边轻轻笑着问:“要不要,继续做我的填房丫头?” 凌云洲心满意足地看着她潮红的小脸意乱情迷地点点头。 “让我好好看看你。”她伸手解他的衣衫,她的手停在他胸口上,哭得喘不上气,眼睛通红。 他轻轻吻去她的眼泪。 他心口上,一道箭痕清晰可怖地呈现着,她抚摸着伤口,伤心不已。 “为什么,为什么要那么做?” “我曾许诺我的将士们,让他们早日归家,任何人都不能失信” “我也不行。” 千芮记得他与她说过的那些故事和遭遇,她明白他有一颗心怀天下悲喜的大爱之心。 她托腮看她,满目欣赏崇拜: “是是是,我们的小相爷,最信守承诺。” “我没那么伟大,只是刚好我能够做到,所以,义不容辞。” “凌云洲,你这个混蛋,你知道我有多想你吗?” “对、对不起,是我不好。” “你说过,你对我不设心防,不谋算计,其实你一直在欺骗我。” “对。” “现在这样,你才是真的不对我设心房。” “是。” 无数的往事涌上心头,酸甜苦辣,他们都陷入沉默。 千芮只觉得,眼前这个自己魂牵梦绕的男人,他既熟悉又陌生,他既奸诈又痴傻,她爱他又恼恨他,总之,她不会再让自己离开他。 “我先声明,以后,不管如何,我都不许你再丢弃我,你可以负我,毕竟这世间好女子那么多,但是——” 凌云洲只好讲她小嘴堵住一会,待她绵软之际,才轻轻告诉她: “我不会负你,不是因为你长得多美,多聪明,而是我清楚知道,我在这时间再也找不到比你更能懂我我女子,我珍惜你,是为了我自己。” 他满意地欣赏她满眼迷离潮红的眼神,他告诉她一个他傻傻守了很久的秘密。 “徐千芮,我很早就知道,这世间,没有比你更好的女子。” 他将她慌乱的身体握在手中,将她羞怯的脸掰向自己。 “我找回了你,便永远不会放手。” 都府大人府,沈莘对着沈裕哭哭啼啼了半日。 沈裕总结道: “你是说,凌云洲他,在云轩阁,藏了一个民间女子,是他当年生死离别的姑娘,还是徐丁丁的心头好?” 沈莘点头,继续哭个不停,听她抽抽噎噎说完事情始末,皱眉把嘴里的葡萄皮吐出来。 北朝与曼国合并,未动干戈,父王把凌云洲夸得,差点想立个遗诏,将王位传给他,再不济,也把公主沈莘嫁过去,好歹驸马也能当半个儿子。 谁知,北朝请了多少名医,将他那残破的身体医治好了,父王劝这撕的时候,他在旁边听着了。 他公然在父王面前承认,说自己恐怕身体过于伤重,已经“无法成事”,不敢耽误公主,沈裕当时差点没把一口茶喷出来,只是这么几年,看着他身边不进女色,还以为他真的已经不能人道。 凌云洲为了避免曼国旧部追随再引发动乱,他什么官职也不要,只带着云鹰军,继续守护都城。 如此,沈莘再喜欢他,也只好嫁给了那只胖胖的假世子。 如今看来,他是心里有别的女人。 沈裕倒是好奇,什么样的女子,能让徐丁丁念念不忘不奇怪,能让凌云洲如此,确实难得。 “你先别哭,哥哥去会会她。” 沈莘吧眨着眼睛,一脸期盼地看着沈裕离去得背影。 云轩阁。 好久没有睡过那么安稳的觉,千芮先是闻到以前在云轩阁,她常给小相爷房中点的熏香熟悉安稳的味道,睁开眼,发现凌云洲搬了张桌子,放在床前,静静地处理公务。 “醒了?” 凌云洲看到了翻了翻身,便停下笔,看着她,等她睁开眼睛。 被这么直勾勾地盯着,她衣物不整,突然感觉,臊得不行,但如果让凌云洲知道她害臊,那她会更加无地自容。 “嗯。”千芮故作镇定地点头。 “饿不饿?” “不饿,”千芮摇头,慌张地又强调了一遍:“我不饿。” 她不会忘记,曾经,闺房中,他问她饿不饿时,是什么意思。 “不是那个意思,已经快晌午了,昨夜,你确实,辛苦......。" 凌云洲笑,徐千芮那股子迟来的娇羞和别扭劲,让他觉得没白费力气,将桌子搬到床榻前,好看到她睡醒的第一眼。 “笑什么?” 千芮不敢看凌云洲那双眼睛,那双眼睛不生气的时候,看什么都显得深情款款,况且,他现在的眼神,微微向她倾过头,微微眯着眼睛,噙着笑意,眼波流转,看着她,实在,不能不叫人,面红心跳。 昨夜定是因为喝过酒得缘故,胆子大到对他又踢又咬,还—— “你,能起床吗,”凌云洲问得很认真: “有个人急着见你,已经等了许久。” “若是,起不来——” “能,我能起!” 两人四目相对,看了一会,对,她还衣衫不整,千芮觉得自己脸上烧烧的,不用想,定是丢人现眼,红得不行。 “麻烦,先回避一下,我,更衣,洗漱——”虽然心里骂着自己没出息,但,谁能当着自己朝思暮想,俊美无双的脸,能脸不红心不跳。 “我帮你——”凌云洲已经走到床边,取了架子上放置好的肚兜,里衣,伸手,就要去掀开她的被子。 “凌云洲!"千芮瞬间耳朵和脸都红透了,娇愤地喊他。 “你慢慢洗漱,”凌云洲将她的手从被子里捞出,在昨夜留下痕迹的肩膀上亲了一口,“待会,我们去见一个人。” 千芮梳洗完毕,凌云洲等在门口,两人一起走向议事厅。绕到当年凌夫人府的那条路上,千芮突然想起来,这是她第一次看到凌云洲的地方。 那时候,她觉得他朗朗乾坤,遥远又美好,像天边的明月,她是一个生死未卜的奴婢,她从不敢奢望,也不会浪费精力去奢望—— 只是,他很美好,她也让自己变得很美好。 他们之间,绕了那么多年,绕了那么多事,她才真正走到他身边。 凌云洲跟在她身后,千芮侧过身,把手伸到他宽宽的袖子中,牢牢牵住。 “怎么了?” 千芮只觉得,千头万绪涌上心头,他们经历了太多,她从来不敢奢望,也不敢相信,他们真的能够像此时一般,携手,走在这相府中。 千芮摇头,眼睛里噙着泪,没有回答。 很多事浮上心头,没心没肺的日子,她隐忍着思念的日子,酸甜苦辣,无法言说。 凌云洲也没有说什么,只是将她的手紧了紧,牢牢握在手里。 沈裕看到凌云洲进来,不自觉地站了起来,看到两人牵着手,心中了然。 凌云洲把千芮引到主坐,自己坐在客位。 沈裕谦逊地将主位让着,等着他们,他竟然让一个侍女坐上主位,沈裕毛了: “太过了吧,凌兄,我们兄妹可一直没拿你当外人啊。” “千芮,这位是北朝的世子,” 凌云洲无视沈裕的话,给千芮介绍:“姓沈名裕,你认得的。” 千芮脑海中搜寻着,她何时认得一位姓沈的世子,恰巧旬邑进来倒茶水,千芮一拍脑袋,激动地说:“是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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