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觉一行僧众在殿里议事,白羽裳进殿互相行礼后法觉道:“施主既已继承师兄衣钵,何时掌寺?” 白羽裳听了回道:“大师,羽裳已有家室,况师父临终遗书并未让羽裳留在寺中,因此恕羽裳不能久留。” 法觉听了,沉吟片刻道:“既然白施主无心,那合寺上下也不强求,施主不妨多留几日,待我等选出新的主持也不晚。” 白羽裳笑了笑道:“羽裳心有挂念,不敢扰了佛门清净,至于在不在此,却也无甚不同,寺内是佛,寺外也是佛,至于内外,又有何异。” 法觉听了连忙点头道:“施主所说不错,既然如此,那施主请自便。” “以后但凡贵寺有事,便可差人传与在下,我定当全速赶来。”白羽裳道。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法觉道。 白羽裳自离了化城寺,便连忙回到‘易简画舫’,径直往芸娘房里走去,婉儿听得外面有上楼的声音,便出门查看,见是白羽裳,欢喜着喊道:“小姐,白公子回来了!”芸娘慌忙起身出门去接他,欧阳舜英却也从后面跟来,白羽裳上前扶住芸娘道:“我回来了,你们都还好吧。” 芸娘只喊了一声“羽裳”便倒在他的怀里哭了起来,白羽裳担心的问道:“这是怎么了?” 婉儿道:“公子,快扶小姐进去再说吧。”白羽裳忙小心翼翼的将芸娘扶到屋里坐下安慰道:“莫哭,我这不是回来了吗,你看,安然无恙。” 婉儿急道:“公子,前几日差点出了大事。” 白羽裳慌道:“什么事?” “一个月前你让欧阳姑娘前来送信,小姐十分感激,留她住下休息,她二人也聊得来,又见小姐有了身子,便帮忙照顾,五日前我们三人上街去找大夫给小姐诊脉,去的时候忘带诊金,小姐吩咐我回来取,欧阳姑娘说让我留下照看,她回来取钱,谁知到了画舫门口,她却见几个番僧在这,这些番僧六根不净,偏要来这里,欧阳姑娘却是认得他们。”婉儿愤道。 “不错,就是化城寺的佛偈与他一同前来的那四个和尚。”欧阳舜英道。 “什么,他们怎么会来这里?”白羽裳惊道。 “起初我也不知,见他们在这里撒泼,我就在外面看着,听佛偈身边一个和尚说‘此番无功而返,太子势必会怪罪下来,今日我们来此拿了芸娘,要挟白羽裳交出纸卷与大悲无量手,也算有个交待。’佛偈说正是如此,后来掌柜见他们都是些僧人,又来抢夺芸娘,便让他们离开,那些人当然不肯,还将客人都赶走,掌柜与他们理论,也被打伤,我自知不是他的对手,便连忙回去将此事告诉芸娘,便一起在外面躲了几日,我每日只得偷偷过来查看,直到昨天,他们还在店中等着,外面来了一位书生,说近日有大事发生,要让他们赶去洞庭湖,这里的事便不再管了,那几个和尚听完便同那书生走了,我们这才回来。”欧阳舜英道。 “我明白了,这番僧着实厉害,那一月之限到后,我从佛塔上下来与他打斗,他虽将我打伤,我也是强忍着不发作,他以为我们是平手,又害怕寺里的高僧相助,因此便离寺下山,谁知他们竟然来到这里,不顾身份,作此阴险狡诈之事,还好老天保佑,让你们躲过此劫。”白羽裳叹道。 “你~你受伤了?”芸娘关切的问道。 “我已经没事了,你放心就好,伤已经痊愈,只是~”白羽裳皱眉道。 “只是什么?”芸娘关切道。 “欧阳姑娘,法严方丈已经圆寂了。”白羽裳伤心道。 “啊,这~法严大师莫非是让那番僧给害了?”欧阳舜英问道。 “不是,他将生平所有功力都传给了我,助我突破玄关,可等玄关突破之后,他却被反噬,加上年事已高,便~”白羽裳说不下去,只是流起泪来。 芸娘将他揽在怀里,轻轻抚摸着他的头道:“好了,别再伤心了,还好大师一片苦心,你没有辜负,他也可以含笑九泉了。”边说边帮白羽裳擦了擦眼泪。 “白公子,你切莫伤心,告诉你一件喜事。”欧阳舜英道。 “好,你说。”白羽裳抬头道。 “琳儿姑娘已经找到了。”欧阳舜英道。 白羽裳听完心下十分激动道:“你是说琳儿?” “正是,数日前白云涧来人,说是你们外公派来的,琳儿已经回过家,现在往贺兰山找张乾元去了。”欧阳舜英道。 “太好了,如今大家都平安无事,真是太让人高兴了。”白羽裳喜道。 “你别太激动,之前受了伤,又连日赶路,要好好休息才对。”芸娘娇声道。 白羽裳拉过芸娘的手,又望了望她的小腹,欢喜道:“我没事,知道你们母子平安,琳儿又有了消息,我当然非常开心,等这孩子出世,我们便回白云涧。” 芸娘也幸福的笑道:“可是这里离着贺兰山有好几千里,你们兄妹两人又好久不见,如何是好。” “这倒无妨,我们先将这里的事写信告诉他们,然后待你生产后再一起去找他们,或者让他们来找我们。”白羽裳道。 “好,都依你。”芸娘服从道。 “咦~真肉麻。”婉儿摆了个鬼脸道。“欧阳姑娘,我看我们还是先走吧,让这两位有情人在这缠绵一会,反正我是待不下去了,鸡皮疙瘩都掉了一地了。” 芸娘听婉儿打趣她,便嗔道:“死丫头,又来揶揄我。” 欧阳舜英见他们如此开心,竟也笑了,笑靥如花,可转眼又轻叹了一口气。 二人离了房间,白羽裳将芸娘搂在怀里亲密了一番,芸娘道:“还有一事,我想与你商议。” “你说便好。”白羽裳道。 “我想这孩子还有半年才出世,这里既不安全也不清净,不如就近找个地方,你觉得怎样?”芸娘道。 “嗯,的确如此。”白羽裳思量片刻道:“不如这样,之前我们不是去过玉真门此地的分舵嘛,此番再去便委托他们寻一处安静隐蔽的宅子,让你安心。” “这会不会打扰到他们?”芸娘问道。 “放心吧,这几天我便去寻朱掌门,他定会应允。”白羽裳道。 “那就依你所言,只要有你在,我去哪里都好。”芸娘偎在白羽裳怀里娇声道。 白羽裳去玉真门分舵将事情讲与朱子豪掌门,没几日传来消息,庭院便已安置妥当,四人一同前去看了看都很满意,便连日搬了过去住下,朱子豪又派几名弟子在周围保护,白羽裳也不再外出,静静等着孩子出世,欧阳舜英见诸事妥当,也不再停留,与众人分别,回复主人去了。 且说白羽琳与田婉离了太子府,杨山心里十分害怕,便只得偷偷的将此事告诉她妹妹,起初她也是不答应,后来杨山几次三番的恳求她才将此事应下,入夜,金兀术来到她的住处,她便趁机将其灌醉,见他朦胧之际,那女子便说道:“殿下,你可真厉害,抓了这么多南边的好手。” “那是当然,本太子是谁?不光这几个人,后面还有的是。”金兀术醉道。 “就是,我看这些人也不怎么厉害,要真是高手,几个卫兵怎能看得住。”女子道。 “这你就不知道了,我给他们吃了‘五花脱骨散’,他们就是功夫再好,也使不出来。”金兀术道。 “什么五花肉,脱骨饭的,吃了能怎么滴?”女子佯道。 “哈哈哈,爱妃,这可不是什么五花肉,脱骨饭,这叫‘五花脱骨散’,我告诉你,这世上除了我这‘五毒醉心茗’其他什么都解不了。”金兀术醉笑道,又从怀里掏出一个翠绿色药瓶。 “这是什么东西,能有这么厉害?”女子暗喜道。 “我告诉你,这东西只要让他们轻轻一闻,他们即刻便能恢复了。”金兀术道。 “我倒要见识见识,与我瞧瞧。”女子道。 “这可不行,这东西宝贵着呢。”说完金兀术便将那瓶子塞回怀里。 “哦,原来它比我还宝贵啊,好,你就抱着它睡吧。”说完那女子便起身要走。金兀术见她动气连忙拉着她的手道:“哪有你宝贵,只这东西事关重大,你还是不要碰为好,明日我便让人给你拉一车宝贝来,随你挑,好不好?” 那女子听罢连忙转了脸色道:“我就知道你对我最好了,死鬼。” “来吧,宝贝儿。”说完,金兀术便将那女子一把拉了过来。 二人激战良久,那金兀术才沉沉睡去,女子气喘吁吁躺了半天,见金兀术已鼾声如雷,便去衣服里搜那瓶子,打开一闻,却觉甚是好闻,便将它放回原处,去外面取了一个药瓶来,又将那瓶里倒出一半,再次放回,事情办妥,便躺下睡了。第二日金兀术起身,并无发现什么异常,穿衣洗漱吃完饭便要走,那女子才睡眼惺忪道:“殿下,昨夜答应奴家的事也别忘了。” 金兀术昨夜已是大醉,便问道:“何事?” “殿下昨夜酒醉可是答应今日给奴家拉一车的好宝贝来。”女子边说边撩骚道。 “哦,这个简单,我少时便派人送来。”金兀术笑道。 那女子起身缠在金兀术身上:“多谢殿下,今夜早些过来,好让奴家好好服侍你。” “好,处理完公事我便过来,你也好生准备,哈哈哈。”说完,便出门了。 过了半个时辰,金兀术便派人送来一车金银玉器,女子收下后便向下人道:“去将大爷请来,将这东西捡些送给老爷,就说殿下赏的。”那人便去传话,不久杨山便到了,女子将他请进屋里从袖里掏出,嘱咐了用法,那杨山收了药瓶,又出门挑了几箱金银珠宝,便拜了妹妹,出门去了。 待他回道太子府,便安心等着田婉,入夜,杨山寻了个借口,不再值事,回到房内,刚一点灯,见正位上坐着一人,吓得他“啊”的叫了一声,外面人听到他喊便问道:“爷,怎么了?” 杨山立定一看原来是田婉便回道:“哦,没事,有只耗子,吓我一跳,你们看好人,别让他们跑了。” 听外面回了话杨山才道:“哎哟,姑奶奶,你这神来神往的,把我吓个半死。” 田婉也不废话,直接问道:“怎么样,拿到了吗?” 杨山连忙将那瓶子奉上道:“每人只闻一闻,顷刻间便可无事。” 田婉将那瓶子拿在手里看看,说道:“很好。” “那奶奶能将解药赐予我了嘛?”杨山恳求道。 “现在还不行,我得等所有人都安全离开了,才能给你解药。”田婉道。 “哎哟,姑奶奶,您不是答应我,我拿到手便给我解药嘛。”杨山哭丧道。 “你且稍安勿躁,我们此番来的目的便是救人,人救不了有了解药又有何用,我答应过你,你的定会给你,你只记住便好,这瓶药起作用需要两天,你的毒也还有两天,两天之内你要帮我把人救出,那你的解药也便到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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