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可安轻拍着沈含止握住自己手腕的手,示意他松开,然后轻声道:“她除了能恶心我也没其他的本事了,你就在马车外等我,不会有事的。” 最后沈含止还是松开了手,高声道:“我就在马车外。” 听到声音的赵嫆冷笑一声,然后放下耳帘。 赵可安拾步,缓缓登上了赵嫆的马车,沈含止就这样目送着赵可安的身影消失在了马车后面。 赵嫆的马车内馨香四溢,车内陈设自然是不必多说,用的一切都是顶好的,甚至连放在脚下的毯垫都是上好金丝狐绒毯,马车尽显奢华,可是奢华的马车内却只有赵嫆一人,此刻本该与赵嫆一起的文辰夜却不在车内。 赵可安缓慢坐下,对于文辰夜的不在也没有多问,对上赵嫆不怀好意的神色,她直接开口:“皇姐有什么想说的,直言便是,驸马还在等我。” 赵嫆依旧一脸笑意地看着赵可安,然后从车座下抽出一个小屉,里面放着一个天青色的小瓷瓶,赵嫆把那瓶子放在赵可安面前,脸上的笑意不减,一副苦口婆心的模样:“我的好妹妹,姐姐知道你的难处,夫妻之间若是那事不合,会影响彼此的情意,沈含止虽然长这一张风流倜傥的脸,可男人,光长得好看有什么用的,不行就是不行。” 说着,又把那小瓶子往赵可安面前推了一推,然后道:“这药啊,是专治男人不.举的,虽说不能根治,但是可以改善,你拿过去给他用用,若是有效,再找皇姐要。” 赵嫆说这些话的时候,赵可安一直面无表情,可赵可安的这副模样,在赵嫆看来,就是已经怒到极致了,赵可安平日里情绪本就不外露,此刻怕是疯一样地克制自己的怒火吧。 赵嫆在心里都笑疯了。 赵可安这时候开口:“多谢皇姐好意,这东西我驸马用不上。” 赵嫆以为赵可安这是羞于言表才拒绝的,所以她心里更得意了,嘴上再次添火:“诶~都是女人了,不必如此羞赧,这种事情难道要忍一辈子吗?” 赵可安嘴角一勾,冷笑一声,道:“皇姐可真是别有用心啊,虽不知皇姐是听了哪个庸医的诊断,说我驸马不能人道,但其实啊,我驸马比那吏部尚书嫡子万晨宇厉害多了,云阳及笄那日午时,我细算一下啊,应该还不足一刻钟吧,也不知道皇姐满足了没有?” 赵可安的眼睛本事乌黑灵动,之前她是不想表露,此刻被她利用起来,那张脸更生动勾人了,俏皮又不失妩媚,看得赵嫆咬牙切齿。 赵嫆:“你监视我?” “哼,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皇姐明目张胆在云阳及笄宴上偷.情之时,怎不怕别人发现呢。”赵可安又道,“妹妹倒是不会拿这件事情四处招摇,可知道这件事情的想必不止妹妹一人吧,其他的倒也不打紧,若是传到文驸马耳中,妹妹怕影响皇姐与皇姐夫的感情。” “赵可安,你给我闭嘴!” 赵可安神色冷漠,丝毫不惧赵嫆的怒火,又道:“皇姐,我自小安静克己,从未招惹过你,你对我所做的一切我都未曾想过还手,我就是不明白,为何你已经抢走了我的一切,还不放过我,父皇母后皇祖母疼的都是你,我赵可安在他们眼里形同虚设,你还有何不满意,如今我已经如你意嫁给了你不要的人,你却还是咄咄逼人,兔子急了也会咬人,皇姐以后若是还这样,那我们便走着瞧。” 语毕,赵可安站起了身,可赵嫆这时候着怒道:“若不是因为你母后,我也是有母亲的人,她对我再好又如何,我不稀罕,别被我找到皇后害我母后的证据,否则我会叫房皇后,你还有你那当太子的弟弟,一起下地狱。” 赵可安并未离开,冷声道:“把自己的苦难想象成别人的加害,如果这就是你自我安慰的办法,那这法子可真低劣,你就闹吧,最后耗尽了别人的善意与怜悯,一无所有之时,别哭。” 说完,赵可安不再停留,直接走下马车。 马车猛烈晃动,赵嫆在赵可安身后怒吼:“贱人,你敢诅咒我!” 好在是没有动手,赵可安安然下马车,正好撞上欲要上马车的沈含止。 赵可安摇摇头,示意自己没事,然后被沈含止护在了身前,朝着国公府的马车走去。 回去的路上,二人都相当沉默,沈含止无声打量着赵可安的神色,发现她似乎在分神。方才他虽然站在马车外,但是被初碧拦得远远的,他并未清楚地听到车内的动静,此刻看赵可安的反应,想必是受欺负了,所以沈含止关切地问:“可是赵嫆又为难你了。” 赵可安回神,然后摇摇头,道:“我只是在想,她的生活明明那么好,为何还要四处与人为恶。她的外祖父手握重兵,刘家是大乾除皇族以外最显赫的世家大族,父皇母后又那么疼她,她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呢?” 沈含止劝道:“我们若是能理解她,那我们就是和她一样的人了。” 赵可安轻笑了一下,没有再说话,走了一天,也累了,说来也怪,离开那个生活了十五年的皇宫,似乎也没有那么难过,可能,是在那个地方攒够了失望吧。 赵可安忽然想起了父皇赏赐下来的公主府,眼里有些愉悦,待公主府修缮好了,她就可以真正享受清闲自在的生活了。 只是,憧憬以后生活的愉悦心情还未持续多久,一到国公府,所以的好心情都消散了,明日一早韩国公又要去西北镇守边关,府内的气氛有些压抑。 沈含止一回来就被韩国公给叫了过去,赵可安洗漱歇下了也不见他回来,也不知道祖孙二人商议什么事情,要耗费如此之久。 赵可安本想派人去问问,但是又怕自己问了会让国公误会是她想让沈含止回来,所以便没有问,好在沈含止身边的玉隆过来传话,说历年国公出行之前都有叫沈含止过去训话的习惯,叫她不要担心。 左右她都无需像普通妇人一般,等着相公回来了才可熄灯歇息,所以赵可安早早的歇下,并未给沈含止留灯。 赵可安睡得熟,甚至连第二日寅时,韩国公出行的时辰都睡过了,风随院静悄悄的,甚至连下人都没有惊扰赵可安。 赵可安一觉醒来,已经天光大亮,察觉身边的位置依旧冰冷,一问才知道沈含止一夜没有回来。发现时辰不对的赵可安连忙问钱嬷嬷:“国公爷可是已经领军出发了?” 赵可安记忆里面,大军出行都是天还没亮的时候,此刻太阳已经爬入窗棂,随行军队怕是都出京城了。 果然,钱嬷嬷点点头:“是,此时怕已经出京城了。” 赵可安懊恼:“为何不叫醒我。” 钱嬷嬷道:“驸马吩咐,送行的事情他去就可,不必惊扰殿下您。” 赵可安气得拳头握紧,心中歉意浮现,命人给她梳洗,还问钱嬷嬷沈含止人在何处,叫他来见自己。 一夜未眠,现在祖父送走了,也不知道他在忙些什么,身体扛得住的吗? 可是还不等钱嬷嬷出去叫人,沈含止就自己找过来了,手里拿着两包刚从繁楼买来的点心,献宝似地捧到了赵可安面前。 赵可安原本还想指责他没有将自己喊醒,可是看着面带倦意的他捧着热腾腾,平时需要天不亮就开始排队才能买到的点心,赵可安忽然什么重话都说不出口了。 作者有话说: 本章留言有红包,仅限24小时内。
第26章 三日休沐已过, 按理说,沈含止今日必须当差,赵可安接过沈含止送到面前的点心, 看着他眼底的困意, 道:“今日不妨告个假, 休息一下。” 沈含止嘴角的笑意深了几许,摇摇头:“殿下好好休息,我该去沐浴换衣了。” 沈含止身上的衣服还是昨日的衣服,赵可安甚至能闻到淡淡的汗味,赵可安神色凝重, 看着沈含止离去的方向,忽然开口:“你是不是受伤了?” 方才她递点心过来的手背上,一条清晰可见,差不多手指般粗的红痕迹, 他自以为自己藏得快,可是还是被赵可安捕捉到了。 沈含止朝着赵可安伸出手背, 毫不在意道:“无妨, 小小擦伤, 一会红肿就消下去了。”说完就退了下去。 赵可安却眉头轻拧, 思索片刻, 去找了玉隆。 玉隆倒也爽快, 丝毫没有要隐瞒的意思, 托盘而出。 原来每次韩国公离开前的一天晚上都会逮着沈含止揍,玉隆年少的时候只觉得世子太可怜了,可是现在慢慢领会国公爷的苦心了, 与其说是挨揍, 还不如说是一种训练。 国公爷年纪逐渐大了, 虽说身子依旧健朗,但现在也有落败的趋势了,许是被他调教得很好,如今的沈含止已今非昔比,真动起手来,谁输谁赢还真不一定。 玉隆说的时候,满眼都是对沈含止的崇拜,但是赵可安却依旧一脸凝重。 沈含止或许真的如玉隆所说,可以轻易地躲过国公的招式,可是他还是挨揍了,不然手背上的伤从何而来,老将虽年迈,但志气未消,沈含止许是刻意挨的那一下吧。 赵可安命春柳去拿了自己自宫里带出来的金疮药,吩咐玉隆送过去。 赵可安本想等沈含止一起用饭的,可是沈含止却是极为匆忙,沐浴完以后拿了两个馒头就走了,说晚上回来陪她用饭。 沈含止一走,赵可安居然感觉风随院太过安静了,左右都是无事,赵可安干脆捎信一封,将赵云阳与陈微倾给约了出来。 本来还想着二人可能也有事,不会那么容易出来,哪知二人都极为爽快,于是三人就约在了望春楼见面,待赵可安到的时候,发现厢房内赵云阳和陈微倾二人已经到了。 厢房的门一打开,就传来了陈微倾的别有深意地调侃声:“哎呦,时隔三日,我们的公主殿下周身的气质都不一样了,云阳,你说是不是?” 赵云阳极为配合地仔细打量起了赵可安,似乎真的在认真思考陈微倾问她的问题,忽然咋呼一下:“对!我娘说,女人和姑娘就是有区别的,陈姐姐好眼力。” 三人自小一起长大,也就只有这两人敢和赵可安这般开玩笑,也只有在这两人面前,赵可安才能如此放松。 赵可安找到自己的位置坐了下去,娇嗔:“你们两皮紧了是不是?” 陈微倾与赵云阳相视一笑。 赵云阳:“咱们殿下这是恼羞成怒。” 三人在一起的时候,身边伺候的丫鬟自然候得远远的,于是陈微倾主动给赵可安倒茶,一边还笑道:“一听到你要约我们出来,我们立马就出来了,快和我们说说,成婚以后的感觉如何啊?” 赵可安:“还能如何,就是睡觉的时候床上多个人罢了。” “哦~” “哦~~” 二人同时发出一声不怀好意的长哦,说得赵可安都有些羞涩了,本也没什么的,偏就被这两人说得她与沈含止好像关系不正常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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