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可安说着,一股清晰的水流声传来:“就是这般按着一下就不舒服,秋玲你会吗?” 少女的声音清脆动人,犹如魔音,扰得沈含止牙关紧咬,浑身愈发难受。 秋玲急忙阻止赵可安的举动:“女子长身体,胸口是会疼,这时候可千万按不得,不过殿下这是突然如此,是不是因为快来葵水的缘故。” 赵可安眨眨眼,原本就水润白皙的肌肤,在热气的熏腾之下,变得更加粉色动人了,漆黑的眸子楚楚动人,带着清澈的亮光,秋玲都忍不住心动。 这粘了水又含苞待放的花朵,真是美啊。 赵可安仔细想了一下,然后点点头:“好像是,这两日小腹也不舒服。” 秋玲又道:“那等殿下来了葵水以后,胸口若是再疼,我们便请大夫,彼时,我们也应该到宫里了,便叫太医给殿下瞧瞧。” “不要。”赵可安羞愤的捂着胸口,缩了下身子,“太医都是男子。” “那给殿下找女太医。” 赵可安犹豫了一下:“嗯,行,左右等葵水来了再说。” 秋玲望着她可人的娇颜,笑道:“好啦,殿下莫要担心了,奴婢是过来人,这事八成是和葵水有关,奴婢保证。” “嗯。” 瞧着赵可安兴致缺缺,秋玲又忍不住开口:“话说,殿下这儿,是不是又长大了。” 赵可安羞赧,连忙捂着胸口:“胡说什么呢,才没有。” 秋玲笑道:“奴婢的眼睛就是尺,殿下这有什么可害羞的。” 赵可安嘀嘀咕咕:“我不想长了,再大了穿衣不好看了。” 可是已经大了,她的小衣被顶起来,短了一截,系带也短了,甚至无法包裹住她,从侧面看,那诱人的弧度一览无余。 “能长那是多少女子羡慕不来的事情,依奴婢看,再长长也无妨。” 赵可安恨不得此刻躲进水里面去,而此刻和她一样羞得无地自容的,甚至浑身燥热的,还有躲在柜子里的少年。 只是二人的害羞终有不同。 沈含止感觉,自己呼进去的空气都是热的,浑身血缘专往一处涌,他快疯了。 一直到屋内彻底收拾完,沈含止都不敢出去,那一刻,隐蔽的柜子内,似乎给他的胡思乱想腾出了空间,更是给了他一种难以言说的安全感,直到自己彻底平静下来,他才起身出屋,甚至不是从正门出去,而是翻窗。 那一晚,沈含止做了一场光怪陆离的梦,梦里烟雾缭绕的屋内,是自己与赵可安在浴桶内嬉闹。次日醒来,浑身黏腻,于是着急地去洗了一个冷水澡,换了昨晚睡觉的衣物,才算完事。 那日之后,之前所有的坚持与克制似乎都成了笑话,那些难以言喻的情绪化作剧毒,浸入心肺,扰得沈含止日日难眠。 他的心思发了疯地叫自己接近她,可是身体却永远躲在最不起眼的位置,任由那么些人在她面前晃悠,他却只在远处看着,同行的几个人还以为他身体不舒服呢,毕竟之前那样一个爱笑爱闹的人,如今忽然变得沉默寡言,着实叫人担心。 沈含止却保持一贯的沉默,笑而不语。 其实他也不是不想凑上去,而是一想到那日缩在柜子里的几个时辰,他就不能直视赵可安,再则,自己脸上的痕迹还没有退下去,他怕自己此刻往她面前凑多了,反而惹来她的厌恶。 眼瞅着京城越来越近,沈含止一边想着自己回去以后还有机会,一边又有些不舍得此刻能日日夜夜挨得她那样近。 距离京城还有七八日的路程之时,一路平静的被一群忽然窜出了的劫匪打破了。 作者有话说:
第57章 那日行到一处密林, 两侧耸高的树木遮住了道路,斑驳的树影撒在地上,犹如落下了一地的碎银。 一行人, 除了马蹄声和车轮碾压枯叶的声音, 似乎再无其他声响。 马车里的赵可安亦是昏昏欲睡。 忽然, 一道利刃划破冷空的声音响起,穿过茂密的丛林,直直飞向华丽的车架。 一瞬间,箭镞没入车壁,箭尾甚至还在剧烈地抖动着, 原本井然有序的队伍瞬间变得慌乱了起来。 赵可安也突然醒神,起身就想出去。 “保护公主殿下。” 领队的蒋统领率先反应过来,指挥人马围在了马车前面,不多时, 另一阵密密麻麻的马蹄声由远及近传来。 一看对面都是一群一身短打的彪悍汉子,一行人便猜到了应是遭遇了劫匪了。 蒋统领高坐马背, 护在赵可安马车前, 朝着走近的那一帮劫匪高声道:“大胆匪徒, 可知我们是什么人。” “什么人?!”土匪头子带着一个眼罩, 满面络腮胡, 瞧着极为粗犷, 听到蒋统领的话以后, 不屑冷笑,“俺们做土匪的,管你们是什么人, 天王老子来了, 照劫不误。” 坐在马车里的赵可安听了这一番话, 眼睛露怯,吓得眼眶都湿润了。 秋玲在一边安慰道:“殿下莫怕,蒋统领会护着我们的。” 既然无论如何都是被打劫,蒋统领干脆自报家门,如若那劫匪是个怂货,或许他们能不战而屈人之兵。 “我乃御前侍卫蒋昭阔,车架内的乃是当朝公主,我等奉命送公主回京,今日你们若是还想活命,就赶快离开。” 那土匪头子听完哈哈大笑:“那我们随你们一起护送公主回京,我们能做官不。” 这没由来的一句挑衅的话惹得蒋昭阔极为恼火:“放肆,区区草莽,妄图胁公主谋官途,你将我大乾的律法置于何地。” 那土匪极为猖狂,举着刀指着马车,开口:“今日我就是听闻有公主的车架路过此处才特意截道的,老子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前安东卢虎府折冲都尉单德,拜你们乾皇所赐,如今家破人亡,做了无家可归的丧家犬,我正愁寻仇无门呢,正巧,如花似玉的公主殿下就送上门来了,今日,就是我单德收第八房夫人的时候。” “放肆!” 蒋昭阔话语刚落,耳侧呼啸而过一阵劲风,一把锃亮的利刃从他脸边呼啸而过,直直朝着马背上的单德刺了过去。 单德自诩武艺高超,否则也不敢当着这么多御林军的面拦截公主尊驾,况且他人多势众,就是料准了护送公主的人马之中,没几个能和他比的,所以才如此大胆。 今日他也没打算放任何人离去,截了公主以后,就直接逃到关外去,去突厥,让那尊贵的公主,做人人可骑的军妓。 所以他多少有些放松,也没想到对面的人居然如此大胆,在人少势弱的情况下还敢主动出刀。 掷刀之人力道和角度都极为了得,单德险些没有反应过来,在刀刺入马脖子的时候,他飞速下马,指着蒋昭阔身后身形单薄的少年,大声骂到:“小崽子,待会有你给老子下跪的时候。” 沈含止阴着一张脸,漆黑的瞳孔冷冷睨着那人,犹如在看一个死人。 两方人马就这样交战了起来。 车外传来的阵阵厮杀声扰得赵可安心颤,她坐在马车的角落里,任由秋玲和秋桑抱着自己。马车久久没有人闯进来,赵可安多少觉得有些幸运,可是这样的心思还没盘旋多久,车壁外忽然刺进来一把匕首,一下子扎破了秋玲的脖子。 汩汩血液瞬间喷洒了出来,秋玲捂着脖子,抽搐了一会,不多时便没了动静。 秋桑的尖叫尖锐地响起,赵可安也在秋桑的尖叫声中回了神,一把扯住秋桑,让她不要挨着车壁,然后趴下身子,拽过秋玲尚且温热的身体。 赵可安红了眼,那一刻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何如此大胆,捧着秋玲的脸一声又一声呼唤着,甚至血迹糊满了她整双手她也没反应。 可是一旁的秋桑看见这一幕着实被吓着了,整个人痴愣着,唇瓣都被吓得没了血色,随后脑袋一扭,直接就逃离了马车。 等赵可安反应过来,她早就没了影子。 赵可安担心,虽然已经吓得不能自已,但是还是忍不住掀开车帘打算去找秋桑。 入眼,地面躺着不少尸体,也好在大部分都是劫匪的尸体。赵可安一抬眼帘,看着提着裙摆的秋桑正急切地想要逃离这片战场,她似乎回头看了赵可安一眼,随后还没转过脑袋,便被一个飞箭刺入了心脏,转眼便倒地不起。 赵可安吓得捂住唇,豆大的眼泪倏地落下,那双灵动的眸子此刻满是血丝,眼尾也泛着红。 她还痴痴望着秋桑倒地的身影,这时眼前忽然一暗,一抹高大的男子身躯忽然挡住了赵可安的视线。 沈含止不由分说,用手环住赵可安的腰就将人往马车上提。 “救…救救,救救秋桑。”赵可安眼睫扑簌簌,揪着沈含止的衣襟苦苦哀求。 沈含止低头看了她一眼,薄唇紧紧抿着,半晌才道:“她没救了。” 不仅没救了,那群土匪直接架马踏上了尸体,来回践踏。若非沈含止挡着,那一幕就落入赵可安的眼里了。 “殿下快进马车。” 赵可安硬是被重新塞入了马车里面。 就在沈含止即将放下车帘退出去的时候,不远处有人瞄准了那一晃而过的美丽倩影,手指一松,利箭飞出去的一瞬甚至微微变形,然后直直飞向车帘的方向。 沈含止刚将人推进去,忽然神色一凛,察觉到了什么,而后猛地转身,紧接着就是飞扑上马车,硬是用自己的身躯挡住了飞向赵可安的夺命箭。 箭镞整个没入他的臂膀,赤红的血迹瞬间涌了出来。 马车内的赵可安听到了动静甚至想出来,却被沈含止低声呵住:“别出来,躲好。” 赵可安缩在马车坐人的木板下,蜷缩着抱着自己,面对眼前血水流了一地的马车,她也只能紧紧捂着耳朵闭上眼睛,试图隔离这场恐怖的厮杀。 车外,沈含止咬着牙,斩断了多出了箭尾,然后抬脚就把靠近的那人给踹翻了出去。 瓢泼大雨倾泻而下,也不知过了多久,马车的帘子被人忽然从外面掀开,赵可安吓得身子猛一哆嗦,看清楚来人服饰以后,提着的心才放下。 大雨浸泡之下,沈含止已经发冠歪斜,甚至脸上还有不少的污泥,尽管一身狼狈,他还是扬起了明媚的笑意,道:“没事了。” 听到这三个字,赵可安苍白的嘴角缓缓扯了一下,随后,两眼一黑,彻底地晕厥了过去。 “殿下!” 再次醒来,已经是躺在柔软的床榻上了,昏暗的屋内燃着烛火,一个身着红褐色粗布麻衣的妇人坐在不远处的桌前,正一下又一下地点着脑袋。 赵可安喉咙干涩,睁眼的一瞬看了四下除了老妇空空如也的屋子,张口就喊:“秋玲,秋桑。” 闻声的老妇人立马醒来,着急地迎了过来:“公主殿下醒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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