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那明显有些匆忙离去的背影,楚鹤月收敛了脸上的笑意,心中升腾起几分担忧。 如今这女子便能够这般惊动他的心弦,那往后还得了,只望这莫要是一个异数。 房间内,萧意眠为了方便自己能够吃到粥,整个人披着件外衫盘腿坐在床边。 手中笨拙的拿着勺子把粥往嘴边送,只是每每吞咽一口,喉咙便疼厉害,就好像吞下去的并非寡淡的白粥,而是一柄柄锋利的钢刀般。 等到一口粥咽下去,勺子早早呈着的粥早已经凉透。 萧意眠只能又将其放回去搅和搅和,随后重新舀了一勺喂进嘴里,继续重复着先前举动。 门口傅栾瞧着那坐在床边的人儿,扶着门框的手微紧,细碎心疼划过眸底,抬脚走进屋内, “听清一说你想见我?” 低沉的嗓音在身后响起,吓得萧意眠囫囵一口便将嘴里的粥咽了下去,刺痛的疼意顿时让她眉头一皱。 眼角溢出几滴泪色,她捂着脖子缓和着那股子疼意。 见自己吓到了她,傅栾脸上也露出几许慌色,连忙将他来时,清一递交给他的瓷瓶拿了出来,递到萧意眠面前, “婖婖,快将这个服下。”
第74章 送信 萧意眠接过瓷瓶打开凑到嘴边,清凉的药液服下,原本还疼痛难忍的喉咙处,顿时迎来了一阵悠凉,刺痛感顿时缓和了不少,擦去眼角泪色。 她抬眸看着眼前眉眼透着紧张关怀的男人,下意识后退了两步。 这人不是昨日她在阁楼上瞧见的那位公子吗,虽然当时隔得远,但她仍旧一眼认了出来。 随即脸上露出些许狐疑之色,这人为何会知晓她的乳名? 一个令人欣喜的猜想浮现在脑海中,她拿起床榻上的纸笔写下一行歪歪扭扭的字递上前, 【公子为什么会唤我婖婖,莫非你是我阿兄的朋友?】 看着那像极了孩童学语的字,傅栾浅墨色的瞳孔划过些许心疼,抬起的手顺势接过那纸张附和道: “嗯,我与你阿兄乃是意外之交,恰逢我在北境有些势力,你兄长便受托带你离开山寨。” 面对傅栾的话,萧意眠脸上涌上些许隐隐的欣喜,心底虽然还有些怀疑,但也已经信了七八分。 再度提笔重新在纸上写下,【劳烦公子了,搭救了。】 瞧着萧意眠那欣喜的模样,傅栾忍着想要摸一摸女子发顶的冲动,浅浅一笑道: “不麻烦,受人受托自当尽心尽力。” 紧接着萧意眠又递来一张纸,【公子可以法子联系上我阿兄,我这有封信想让公子代为转交给兄长。】 许是怕他为难,她还怯怯的在后面加了一句, 【就是一封简简单单报平安的信,不会令公子为难的。】 傅栾搭在膝上的手下意识微动,眸子里映着她抓起那落着些许墨点的纸张,容色忐忑的模样。 最终他还是没有拒绝这个请求,哪怕这个行为会破坏掉他与那群山匪所做的交易,他也没有拒绝。 他不愿意瞧见,人儿的那双眸子里映着失落。 抬手温柔的落在她柔软的发顶上,嗓音如玉般温润道: “自然可以,只是最近一段时间暂时不行,那些山匪并不放心我带走你,在府邸周围留了眼线,所以这信怕是要过一段时日才能送出去。” 一听信能够送出去,萧意眠便已经很满足了,哪里还会在意需要多等上一段时日。 而且傅栾的温柔姿态,也让萧意眠减少了心中的防备,【多谢公子!】 “你是子琅的妹妹,我帮衬些也是应该的,这段时日你便安心留在府中养伤,需要什么告知下面的人便可。” 听见子琅二字,萧意眠眼底的防备彻底散了,点点头应着,子琅乃是她阿兄的字,若非极为交好的人,鲜少有人知晓的。 摸着充斥着饥饿感的肚子,她这下短是彻底放下了心来。 放下手中的纸笔,她重新拿起勺子开始慢悠悠的吃那已经有些微凉的白粥。 瞧着身前的人儿,傅栾目光掠至落在她捧着的那碗瞧着跟没有动似的白粥上,眉头微皱,伸手拿过粥碗道: “这粥都凉了,我差人为你换一碗好进食的送来。” 萧意眠本想说不打紧的,若不是她的喉咙限制了她的发挥,她现在饿的都能吞下一头牛了。 只是刚想张嘴却想起了,自己说不了话,扭头想要去寻纸笔时,傅栾早已经端着那碗粥走到了外边。 见此,萧意眠只能无奈接受这一现状,将手中的纸笔重新扔了回去。 吩咐完人的傅栾重新回到屋里,看着靠在床边,摸着肚子愣神的人儿,忽然想起来她昨日下午到现在都没有用膳。 如今怕是饿的紧,而他还把人的饭给端走了...... 脸上露出些许尴尬的神色,他走上前不自然的轻咳了两声,安抚道:“婖婖你可有什么想吃的,我让人送来。” 话音落下,原本靠在床榻边恹恹的萧意眠,顿时精神了几分,眨巴着眸子望着他似乎在询问真的吗? 贪吃的小模样惹来傅栾的一阵浅笑,“自然。” 【我想吃藕粉糖糕】缀着墨点子的纸上藕粉糖糕四个字尤为的大。 萧意眠举着纸张,一双杏眸亮晶晶的尤为漂亮。 在山寨的那些日子里,能够有一口饱饭就已经很不错,能有糖糕吃,那是那段时日她都不想的梦。 傅栾揉了揉她的柔软的发顶,朝着外边吩咐了一声,侍女很快便送了一盘糖糕进来。 瞧着眼前软软糯糯的糕点,萧意眠高兴的捻起一块,刚想往嘴里送。 喉咙处的疼意便开始提醒着她,到嘴的糖糕只能这般无奈的又放了回去。 瞅着那碟子软糯的糖糕,萧意眠整个人都透着哀怨的气息。 以前在山匪窝里,没有这些东西,她倒是也没有这般想念,如今出来了能吃到了这些了,却只能看着却不能吃,无疑是对她最大的折磨。 见萧意眠不吃,傅栾还以为这送来的糖糕不合她胃口,“婖婖怎么不吃,莫不是这糖糕不合胃口?” 萧意眠抬眸瞥了他一眼,抬手披在的肩头的外衫落下,她指了指自己的嗓子,眸子满是无奈。 傅栾这才恍然记起她的嗓子有伤,糖糕这种东西暂时不适宜吞咽。 释然笑着,抬手将她肩头滑落的外衫拉上去, “抱歉,忘了你暂时吃不了这些东西。” 萧意眠拢着外衫,眸光既无奈又哀怨的控诉着望着他。 面对她的控诉,傅栾也是格外无奈,他也是担忧她饿着这才询问她想吃些什么。 结果一不小心起了反作用....... “等会我问过清一后,让厨房给你做些你如今能吃的小点心。” 傅栾的话语带着几分轻哄的意味。 顿时让萧意眠从无奈中抽离了出来,扬着眸子望着他,亮晶晶甚是欣喜。 提笔笨拙的在纸上提着意见,【要甜的桂花的】 “好,我等会便去让厨房的人,琢磨一下,如何给你做。”傅栾揉了揉她的脑袋道。 温柔的嗓音顿时让萧意眠有了些恍惚,她好像对眼前人总是有着一种莫名的亲昵,就好像她知道眼前人并不会拒绝她的要求一般。 拧着眸子注视着眼前人,俊朗的容貌在记忆中晃过至于一人对上了些许相似。 只是那人...... 想着,萧意眠的眸子里划过几分落寞。
第75章 表字,怀渊 【对了,我还没有问过公子的姓名?】萧意眠举着纸张望着他。 “我叫...傅栾。”傅栾的话语有些迟钝,目光落下映着几分道不明的思绪,“我比你年长几岁,可唤我怀渊哥哥。” 怀渊...... 萧意眠闻言手上捏着笔的力道一松,“吧嗒”一声,笔落在了裙衫上晕着片片墨色。 “怎么了?”目光微抬对上傅栾投来的那诧异神色,她连忙捡起落下的笔在纸上写下, 【没什么,只是手上没什么力气,有些握不住笔。】 一听这话傅栾也来不及深究,她方才的异样。 脸上神色一慌,握着她的手紧张道:“可严重?我这就去寻清一来为你瞧瞧。” 傅栾说着便要朝外走去,萧意眠连忙伸手把人拉住,连连摇头表示着没有什么大碍。 可傅栾仍旧是不放心,坚持要让清一来瞧上一瞧。 看着傅栾离去的背影,萧意眠垂下眸子伸手从衣衫中勾出一缕红绳,只见一块花形的玉佩落入她的掌心。 研磨着花瓣尾端的字眼,她的脸上升腾着几分疑色。 怀渊......阿序哥哥......是巧合吗? 这人的表字同将军最早时的表字一模一样,若是换了寻常她也只当是巧合,毕竟这天大之大中名个表字算的了什么。 只是如今这人将她从山匪窝里带出来,又偏偏这般了解她,甚至容貌,表字都与阿序哥哥无一差别。 若非将军身上有阿序哥哥的玉佩又是顾老亲口承认的,她当真要以为眼前人才是阿序哥哥了。 紧紧捏着手中的玉佩,萧意眠脸上露出些许苦涩神情。 好似自从她与将军成婚起,她落入了悲剧的怪诞。 从京都数一数二的贵女,沦落成了满京都的笑话,甚至新婚之夜夫婿连夜接了急报离去,她莫名身染重病,如今身子还甚是体弱。 好不容易等到夫婿回京,她却莫名被这群山匪绑了来,威胁兄长听从他们命令,甚至茶烟也因为受她牵连而死...... 所以这如今突然冒出来的人她不得不防,她并不清楚眼前人究竟想要从她身上得到什么。 若是为了威胁她阿兄..... 萧意眠的眸子忽闪着些许冷意,握着纸笔的手微紧。 倘若当真是如此她定不会让这些人得逞...... ...... 傅栾的动作很快,没一会儿便带着清一回来了。 萧意眠依靠在床沿,抬手掩着唇无声的咳嗽了两声,看着清一为她诊脉。 只见清一眉头似皱非皱的,良久才松开了她的手,对着傅栾恭敬道: “主子,姑娘的身子并无大碍,只是这些日子山匪喂了姑娘太多软筋散,如今药力还未消散而已,所以姑娘才会觉得浑身无力,过些时日就好了。” 闻言站在一侧的傅栾这才放下了心来,而萧意眠则是垂眸看着自己苍白纤细的手虚虚握住,一时间有些不知该作何感想。 这群山匪究竟是有多怕她会再度自尽,把软筋散给她当饭吃。 如今都过了将近一天一夜了,这药效还没有解开。 询问完一些情况的傅栾,扭头便瞧着她神色恹恹的坐在那,以为她是听见了那些山匪对她下了药而心生烦闷,便开口安抚道: “婖婖,没事的过几日药效的就散了,而且有清一在定不会让你有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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