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过一颗红提放进口中,香甜味道让璇昭仪心情舒畅了不少,“本宫倒要看看,她是如何的貌若天仙,能让陛下如此着迷,哼。” “明日皇后自会立规矩,我们看着就好。”月昭容喝了口玫瑰茶,“晚膳准备了乌鸡汤,来都来了,留下一起用晚膳吧。” “你倒是会滋补。”璇昭仪轻笑出声,算是答应了月昭容的邀请,“对了,近日都没见你去素尘宫,现在安昭媛可是风头正盛,每日攀关系的都快踏平门槛了,你倒反而不去了,奇奇怪怪的。” “天冷了,不愿多出宫了。”月昭容低着头又喝了口茶,“你知道我怕冷,而且这关系远近靠的不是走动多少,而是人心。”说着放下茶杯,带着璇昭仪去了内殿,“我又绣了许多花饰,你来选一选有没有喜欢的。” 璇昭仪跟在月昭容身旁进了内殿,“既然如此,那我便要好好选选了。” 翌日清晨,霜才人天未亮就起身了,第一次请安必会有百般刁难。 藕色长裙既不艳丽又衬出少女的活泼,头上戴的是陛下赏赐的步摇金簪,红唇更是显得皮肤白皙。她对着铜镜露出笑意,酒窝点缀在脸颊上。 看着泛着鱼肚白的天色,她用过早膳后,就带着书雪去了金凤宫。昨夜大风气温又降了些,吹在身上忍不住打了个寒战,霜才人拢紧了身上的披风,呼吸间都带着一团白雾。 灵韵宫距离金凤宫稍远,本想散步过去的霜才人,被冷风吹得拢紧身上披风,加快了脚步。揉搓着冻得微红的手指,出门前还打了个哈欠的她,此刻大脑清醒无比。这个时辰的宫中冷清许多,没有了喧闹声,倒是可以静下心来欣赏眼前的景色。 霜才人不顾寒冷,抬起头环顾四周,看着各处红墙绿瓦,满是惊奇。走到金凤宫门前时,太阳已经渐渐升起,阳光斜洒过来,有了暖意。她没让书雪过去通报,本就是她来得早,不想现在扰了皇后娘娘的清静。 比起后宫的宁静,前朝已然热闹了起来,文武百官已陆续在玉銮殿门口聚集。随着天气渐冷,玉銮殿宫门比以往开得都要早一些,暖炉中添满了炭火,烘去了身上的寒意。 一辆马车从东门进了宫中,马车上特有的装饰,体现了车内主人的身份尊贵。带起的风吹着马车帘子摆动,车中坐的是来参加朝会的淳王李念。 ----
第五十七章 ==== 李念的脸色依旧苍白,好在养了几日嘴唇有了血色,显得气色稍好了些。手臂上的伤口还在泛着刺痛,被厚厚的绷带缠绕着,隐藏于官服宽大的衣袖中。他此刻的状态并不适合参加朝会,但不得不来。 遇刺之事才过了三日,短到连恢复期都说不上,对于风寒却也足够了。怕别有用心之人起疑,他不得不入宫,遂了那些人的期望。 这几日一直躺在床榻上休养,本就身子虚弱的李念,这一起身便觉乏力得很,哪里都不舒服。冷风刮过,脸颊耳尖都冻得泛红,厚重的披风裹紧了消瘦了许多的身体。马车一路颠簸,他又觉得一阵天旋地转的恶心,赶忙命车夫放慢了速度,仰着头倚靠在角落闭目养神。 这一耽搁进宫时间就比平日要晚了些,马车在距玉銮殿还有一段距离时,就缓缓停下了,此处守卫森严,一切宫外马车不得再踏入一步,这是宫中的规定。 李念深吸一口气,扶着侍从的手下了马车,勾起唇角,又是那个风流不羁的王爷。左臂无法摆动,让他脚步上都跟着缓慢了下来,一看就是病还未愈的模样。守卫处的侍卫让开放行,还伸手扶了他,生怕他一个脚下不稳当场摔在地上。 “多谢。”李念点了下头,迈步走了进去,看着几乎每日都要走的这条道路,此刻竟觉得无比的漫长。好在文武百官大多都已在玉銮殿内等候,只有零零散散走过的侍从,都一路低着头,未曾发觉他的不适之处。 咬着牙终于走到了玉銮殿,迈上长长的台阶便是殿门,李念无奈地走到了台阶最右侧,伸出右手扶着楼梯栏杆,以防脚下迈空。玉石材质的栏杆在冬日里越发的透着冰冷,不一会指尖就已冻得发红。 从台阶上传来自上而下的脚步声,李念抬起头,看到叶敬卿向他这个方向走来,站到自己身前,挡住了吹过来的大风。 “多谢中书令大人。”李念浅浅笑了下,把右手缩进了披风里,在衣服上揉搓着。 叶敬卿绕到李念右侧,扶着他的胳膊走了上去。迈上最后一个台阶后,李念轻轻喘息着,略微把重心放到叶敬卿身上,他觉得双腿绵软无力,这一路撑得太过艰难。 可不过片刻工夫,李念便又挺直脊背,进了玉銮殿内。 恰逢李律正好也走了进来,一上一下两人四目相对,皆是平静神色。李念依旧站在固定的那个位置,唯一不同的是站到了叶敬卿右侧,以免受伤的左臂被其他人触碰到。 今日未有太多需要商议之事,朝会很快便结束了,李律离开前对执徵使了个眼色,执徵心领神会,以陛下召见为由将李念带去了光华殿。 进了内殿李念才彻底长舒了一口气,放松下来,这紧绷的神经一松懈,身子就先给出了反应。脚下趔趄了几步,险些磕到坚硬的桌角,好在李律提前伸手拦住了他,还扶着他倚靠在提前铺好了软垫的矮榻上。 “这样会舒服些。”李律出言打断了想起身的李念,“朕说什么便是什么,这里没有其他人,规矩与否不重要。”说完他坐到了另一边,与李念之间隔了一个矮茶几。 “多谢陛下。”李念不禁笑着摇了摇头,想着今日进宫,说的最多的竟是感谢。 “你替朕挡在风口浪尖之上,应该是朕感谢你才是。”李律倒了杯清水放到李念面前,“你还在喝药,先别喝茶了。” 折腾了一趟,李念体力消耗得很快,右手端起茶杯喝了大半,“方才听敬卿说,刺客尸首并未查出重要证据。”小心地把茶杯放回矮茶几上,他抬头,目光看向李律。 “没有任何可以证明身份的物品,身上也没有特殊的标记。”说完李律停顿了一下,“但是执徵注意到刺客发簪上的一块青白玉,卸下来后,青白玉背面刻有宣启的标识,代表出自宣启商铺。” “宣启商铺?那不是安家的产业。”李念挑了下眉,“那也不能证明,此事就与安承宣有直接的关系,宣启商铺物品又不是权贵特供,有银两便可买到。” “但昂贵的价格,也不是寻常人家能花费得起的,朕不认为一个刺客有这种财力。”李律手掌在矮茶几上摩挲,“刺客那套装扮处处透着富贵之气,应是出于雇主之手,若是安家谋划,是不会把刻有商铺标识的物品放在其中,给自己留下把柄,又或许另有其人,栽赃陷害。” “安承宣精明得很,不会犯如此低级的错误。”拿过一个软垫,垫在稍有悬空的左臂下,李念调整了一个更舒服的姿势,“这些小事未必是他亲自去做,手下人出了差池也未可知。” “若是陷害,那此人必定心思缜密,明显的指向反而让人生疑,这样不经意的疑点,反倒会把注意力引到安承宣身上。”李律打开香炉添了些草木香,他这几日休息并不好,脸上带着疲劳神色,“目的是什么?” 李念听后沉默了起来,片刻后开口道,“国公府怕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 “没错,只是把这件事单纯地与国公府联系起来,未免太过冒险,一旦查明,引火烧身。”手指划着桌面,划到茶杯边缘,李律指腹在茶杯低端扫过,“只要这个目标自身有问题,刺杀亲王的罪名,怕是甩都甩不掉了。” “暗中调查即可。”草木香舒缓神经,李念有些犯困,他掐了掐眉心,“不过只派一人过来刺杀,也真是看得起臣。” “其实是两人,一人刺杀一人引开了泫。”李律叹了口气,“朕觉得,他们的目的并不是必要你死,而是刺杀本身这件事。” 李念去拿茶杯的手一顿,“臣这几日反复回忆那晚经过,总觉得哪里说不通,陛下的话倒是思路清晰了起来。” “那晚刺客下手狠绝,若不是身体本能反应,怕是现在还能否坐在这里,都是个未知数。”说完轻笑了一声,李念语气尽量平缓,“当时两个侍卫过来,挡住了再次挥来的匕首,刺客的第一反应竟是往后退了几步拉开距离。” “若想刺杀万无一失,多派几人便可,你躲得过一刀躲不过下一刀,但人多了不可控的风险随之增大。”李律喝了口茶,继续说道,“刺客接的是必死的差事,无论成功与否都不会活着离开,且一人容易掌控,不会出现大的纰漏。” “怕是臣无意中触碰了不该碰的阴谋,才让他们出此下策,警告臣后果的严重性。”李念面色阴沉,“如此胆大妄为。” 李律将茶杯放到桌上,发出一声不小声响,“也是在和朕示威,连亲王皆可轻易下手,更何况那些文武百官,一不小心就会丢了性命。怕是他们早就想对朕动手了,不过还没有合适的时机。” “但陛下不也是反将了一局。”李念挑了挑眉,“刺客不能回去复命,他们无从知晓臣的具体情况,且陛下又压下了遇刺的消息。今日臣大摇大摆的来朝会,便可证明一切,他们此次刺杀既未除掉臣,又未震慑到其他文武百官,可谓毫无作用。” 李律轻咳一声,“情况凶险万分也是属实,此后行动朕会派其他人去,你不可再冒险了。” “如果臣退到幕后,那敬卿就要转到前方,叶夫人刚有身孕,还不足两月,还是臣去吧。”李念扭过头看着李律,“臣定会加倍小心,还请陛下放心。” 轻轻摇了摇头,李律开口道,“就连暗卫都没能护住你,让朕如何放心。” “这几日没见到泫。”提起暗卫,李念心中有了隐隐不安,“陛下该不会...其实和他无关的,臣距离刺客如此之近,都没能第一时间发现异常,更何况夜晚隐藏在远处视线受阻的暗卫。” “这个时候你还想着为泫求情,不管什么原因,此事他有不可推卸的责任。”李律语气中还有几分恼怒,“念在泫返回去救下了你,朕罚了他四十大板,现在还在养伤,过几日会去淳王府向你请罪。” 李念闻言目光微转,“想必陛下是同泫说臣求情了吧,从此臣也多了个心腹。” “你没求情吗?现在求情也算。”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李律看了过去,“暗卫对你忠心耿耿,朕才能放心,泫以后是你的人了,你的命令和朕的有同等效力。” “臣明白了。”李念右手抓着矮茶几坐起身,“臣先告退了,有任何情况,让暗卫把消息传到府中即可。” “好。”放下茶杯,李律走过来扶起李念,“朕让人在殿外备了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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