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夫人脸色微变,狐疑地打量了姜云静两眼。难不成她是在威胁自己? 陈氏那件事她倒没什么可怕,可当初她让姜云姝引松儿同那王家姑娘私会便是在天韵楼,若是此事被她知道了,那就不妙了。 俞夫人思量片刻,目光忽然瞥到一旁沉着脸还在低声教训王幼芝的王夫人脸上。 片刻,目光微转,轻叹一声:“唉,也不是我非要阻拦你去看老二媳妇。只不过,此事也并非我们宁远伯府能说了算的,你也看见了,那边的那位就是王夫人。她方才还闹嚷着让我们交人呢。若不是我拦着,恐怕你现在就要去王家那边找你妹妹了。” 王夫人也听见了姜云静同俞夫人的一番对话,此时听那俞夫人指桑骂槐,只是冷笑。 她转过头,看向姜云静:“不错,今日我来这就是要带那□□走的,不管你是俞家人也好,姜家人也罢,此女害我儿性命,无论如何我也得要个说法。” 姜云静走到王夫人面前,福身行了个礼,淡声道:“据我所知,害王二公子性命的也并非我二妹妹,而是那老虎。说起来,我妹妹也算受害者。王夫人不去找那老虎要说法,怎么反倒找上她了?” 王夫人眯了眯眼,冷冷看着姜云静:“好一个牙尖嘴利的!若不是那姜云姝刻意勾引,我儿如何会去那林子里?” 姜云静轻声一笑,摇了摇头,“王夫人这话就没理了。自古男女之事,你情我愿。纵使真是女子勾引,若男子无意,何不直接拒绝了事?何况,如今王二公子已死,到底是谁勾引在先,也无从得知了。” 俞夫人听了这话,心中大快,面上也浮起个笑意:“姜娘子这话倒说的没错,只是有些人非要胡搅蛮缠,自己儿子沾花惹草的,偏生还怪上别人了!” 王夫人气得面色发青,一时竟不知说什么了,过了片刻,才轻嗤一声,目光睥睨看向姜云静:“那又如何?我今日非要带那贱人走,我看谁敢拦我?别说你们姜家,不过区区五品小官,便是宁远伯府本夫人也从未放在眼里!” 听了这话,姜云静算明白王甫那横行霸道的性子是从何而来的了,这王家还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 既然同她好生说理行不通,那姜云静也不想多周旋了,目光转向一旁还在抽泣的王幼芝:“可我想夫人不会不在意令爱吧?” 俞夫人脸色微微一滞:“你这是何意?” 姜云静走近几步,凑到她耳边,用两人才听得见的声音说:“令爱同俞四公子在天韵楼多次私会,有一次还留下了物证,不巧,我刚好同那里的老板有些交情,你说,若是此事传扬出去,那恐怕王夫人就不得不同俞家结这门亲了。” 听完后,王夫人神情僵硬,好半晌才回过神来。她深深地打量了姜云静两眼,似在判断她话中真假,可方才那俞之松话里话外分明也暗指他和芝儿有了肌肤之亲。 王夫人一颗心如坠冰窟,她刚刚失去了一个儿子,如何能容忍唯一的女儿也没了清誉?何况,此事还同俞家有关。 见王夫人沉默下来,姜云静又说:“不过,王夫人放心,若你今日放过姜云姝。我自有法子让俞家人闭嘴。” 王夫人抬起头,目光直直地看向她,压低声音:“此话当真?” 姜云静微微一笑:“王夫人若是不信,日后自可以来找我算账。” 俞夫人在旁打量着两人,不知她们在打什么机锋,一颗心惴惴不安,难不成姜云静要告诉王夫人那事? 却不料两人说完,王夫人态度却忽然变了:“好,既然姜姑娘说了这话,我今日就暂且放过那个贱人。可若是你没做到,也别怪我们王家仗势欺人。” 姜云静心道,这王夫人说话还真是直白,既知道是仗势欺人,竟也丝毫不遮掩,可面上不显,只平静点了点头,应承道:“王夫人尽管放心。” 既然带不走人,王夫人也不愿再多停留,转身就要走。王幼芝还依依不舍,被她一个眼神扫过来,瑟缩了一下,也不敢再违抗。 俞之松见状,赶紧要开口阻拦,方才他话说到一半被打断,心中正着急。 可姜云静却忽然转过头,盯着他:“我劝俞公子还是就此作罢的好。” 俞之松早不耐烦,冷冷瞪着她:“此事与你何干?” 瞧见王家人已经离开,姜云静这才讥讽开口:“俞公子这般拼了命地想求娶王姑娘,可是忘了白云巷里的那位李娘子?” 俞之松怔在原地,半晌,讷讷道:“你……你是如何知道的?” “我是如何知道的,俞公子就不要操心了。”姜云静挑了挑眉,停顿片刻。“不过,若是王家知道你同个已婚的妇人有了孩子,恐怕便是让王幼芝去庙里做姑子,也不会答应这门亲事吧?” 一旁俞夫人听见这话,登时抓起俞之松的胳膊:“孩子?什么孩子?” 俞之松哪顾得上她,捏紧拳头,额头青筋暴起,低声威胁姜云静:“你敢!” “我有何不敢的?俞公子不是敢作敢当吗?怎么,现下又想做缩头乌龟了?”姜云静目光带着几分鄙薄,“我劝俞公子还是好自为之,你爹为你谋的工部那个差事还没到手吧?要是现下出点流言蜚语,恐怕俞公子真会竹篮打水一场空。” 这下,俞之松算是被捏住了命门,妇人的事倒好处理,可若因此丢了差事,他爹大概会打断他的腿。毕竟,为了这个差事,宁远伯可是四处求人,又赔了不少银子进去。 俞夫人听得也是心惊胆战,忙将俞之松挡到一旁,走到姜云静面前,赔笑说:“大姑娘,你看,方才你还说我们两家是故交呢,看在过去的面子上,此事你可一定要替我儿保守住秘密。你二妹妹的事都好商量,我们定是不会伤她分毫的。” 姜云静露出副温和神情,看向俞夫人,缓缓道:“无妨,我二妹妹做错了事,自该受罚。此事到底有损宁远伯府的脸面,所以,我想,不如就让大公子写一封休书,我们将人接回去,你看可好?” 俞夫人没想到她会提出这般要求:“休书?可这样一来,你二妹妹不就成了弃妇?你们姜家的脸面也会丢尽。” 姜云静挑眉一笑,意有所指地说:“二妹妹这是自作自受,即便我是她家姐,也不至于如此是非不分的。” 俞夫人怔愣片刻,忽然反应了过来,那姜云姝是陈氏生的啊!她差点都忘了,这两姐妹之间可是有血海深仇的。 难怪她要将人接回去。 俞夫人看着姜云静,心中忽然有些发毛,这女子比姜云姝可难对付多了,也不知当年的事她究竟知晓多少。 想到这,俞夫人脸上僵了僵,讪讪一笑:“既然这样,那就依大姑娘所言,等一回京,我就让大郎写封休书。” “如此甚好。”姜云静瞥了瞥一旁收拾了大半的行李,说:“不过,我看俞夫人似乎今日就打算回去了。可二妹妹还在病中,如今也不好再叨扰伯府,不如俞夫人就把人留下来,如何?” 俞夫人早就恨不能甩开那个累赘,闻言自然是满口答应。 等到姜云静离开,俞夫人面色立马冷了下来,目光透出一股阴寒。 一旁俞雪亭走看着门口的方向,一脸的不服气:“娘就这般任她拿捏了?那我们俞家的脸面放到哪儿?” 俞夫人瞪她一眼,没好气地说:“她要的是休书,也不算折损你哥哥的面子。难道还真能把姜云姝弄死?” “为何不能?那种淫.贱妇人,本就没脸活着。” “蠢货!”俞夫人戳了戳她脑门儿,“姜云姝要是死了,谁都知道是我们宁远伯府干的。” 俞雪亭撇了撇嘴:“那也是她有错在先!” 俞夫人摇了摇头,说:“姜家好歹也是个官宦人家,若真闹大了,这事儿不好收场。” 俞之松在一旁皱眉道:“可我们如今这么多把柄被这个姜家女捏在手上,早晚会是个麻烦。我看,该似的不是姜云姝,而是这个女的。” 俞夫人叹息一声,她又如何不知? “这姜云静心思深沉,并不好对付,若是一个不慎,说不定反倒弄巧成拙。” 俞之松不屑一笑,“不过是个女子,还是个寡妇,不是说姜家也没把她放在眼里吗?娘何时变得这般畏畏缩缩了?” “还不是你在外弄出那些污七糟八的事,不然娘何需怕她一个丫头片子?若是你好好念书,考个功名,你爹又何必为了个工部的差事忙前忙后?” 见俞夫人又要开始念叨,俞之松赶紧哄道:“娘别动怒,孩儿日后定当老老实实,去了工部发愤图强,日后也给你挣个诰命回来!” 俞夫人这才神色稍缓,睨了他一眼,“我不指望诰命,只求你别惹事就行。” 俞雪亭心中冷笑,她几个哥哥,一个比一个不争气,偏生爹娘还恁地偏心,日子都捉襟见肘了,还花了大把银子去给他们谋差事,也不知道日后她出嫁能有多少嫁妆? 想到这,俞雪亭忽然记起来一件事,那姜云静可是个有钱的,家里堆的金山银山,于是她眼睛一转冒出个念头,说:“其实……对付那姜云静,我倒想到个法子。” 俞夫人蹙眉狐疑道:“你有何法子?”
第76章 听了俞雪亭的话, 俞夫人蹙眉狐疑道:“你有何法子?” 俞雪亭挑了挑眉,嘴边浮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妹妹惹了祸, 姐姐自然该来顶。反正大哥如今休了妻, 不如就把那姜家大姑娘娶回来。” “让她嫁过来?”俞夫人蹙眉不解,面上浮起一丝不悦,“让她嫁过来作甚, 她一个寡妇!” “寡妇又如何?女儿看,娶了她倒比娶些空架子的名门贵女要实在得多。毕竟,她背后可是沈家。你没见她今日穿的虽素净, 可头上簪的身上戴的哪一样不是宝贝?” 这话倒是点醒了俞夫人,对啊, 那姜云静背后堆的可是金山银山,若是能嫁进宁远伯府, 正好可以解她的燃眉之急。 只是, 她总觉得这样还是有些委屈了她的大儿, 好好的清白郎君娶了个寡妇, 说出去不得被人笑话? 见俞夫人还在犹豫不决, 俞雪亭继续劝:“娘, 我知道此事有些委屈了大哥,可这不也是没法子吗?我们的把柄握在人家手上,日后不得被她掐着脖子要挟啊?为今之计, 唯有让她嫁进来, 成为自家人,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她自然也不会随意抹黑我们伯府了。” 一旁俞之松听了也心动起来, 妹妹说的倒真是个不错的法子。 这样一来,他那些腌臜事就不怕被揭发出来了, 再加上若能有个富得流油的嫂嫂,他日后出门在外手头不就宽裕了? 于是,跟着附和起来:“我看妹妹说的很有道理。何况,大哥那个人娘又不是不知,看女子只看颜色。姜家女生得那般姿容,天香国色的,即便是寡妇,大哥估计也乐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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