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枕手里摩挲着酒盏, 不发一言。 岭南王打了个酒嗝,把人靠到他身上去:“王爷您也是见过枝枝的, 您觉得她长得如何?” “作为长辈。”裴枕义正严词道:“这问题,本王无法回答。” 岭南王仗着自己喝大了,不依不饶:“那就今夜不当长辈, 摄政王我们以男人的眼光去看!我家枝枝生得如何?” 当个男人。 裴枕的心被蹭的一下提起来。比起岭南王歪七扭八的,他依旧坐的板板正正, 思绪飘散, 但凡是那女人在他面前服个软。 那日在皇宫, 她举止端庄。 偶然间两人的目光对个正着。霍枝下意识的就捂住微微隆起的小腹。 后来他特意去寻她, 迫霍枝抬起下颌, 吃他的指。本该是惩罚与她的,偏偏事情的发展出乎裴枕的意料。微妙到他自己都无法自控的地步,碾压过柔软。 裴枕越是看着眼前的女人,越是觉得情潮被翻起来。像是暴晒在太阳下, 坚硬的岩石狠狠的被潮水拍打。 霍枝最后被他压下去, 跪在自己的跟前:“孩子是无辜的。” 男人把目光耨开,不再她身上停留。 裴枕嗤笑, 她难道觉着自己会对这孩子下手?他从酒壶里倒了一杯酒出来,笑容淡淡:“岭南县主国色天香。” “那可不是本王养出来的乖乖女!”连蹭做过流放僧清心寡欲的摄政王都这么说,那就是对霍枝容貌高度的认可!岭南王终于没忍住嗷嗷的哭出声来:“我家枝枝长得这般美丽!本该配这世间最好的郎君,可怎么就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找了个扶不上墙的烂泥!没错,霍起王八羔子比烂泥还烂泥!” 那女人现在的夫君,是平城霍家的连襟。年岁比得霍枝还小上一些。 岭南王如此看不上他,却也是因为霍起小小年纪就已经纳了妾。这次上京来,还一并将那妾室带在了身边。 霍枝有身孕后,那夫君不体贴便罢了。整日的和那妾厮混,搞得驿馆嘈杂的很。 “枝枝的母妃去世的早,这孩子没受过多少慈爱。本生就是对人不信任。”岭南王拿起裴枕的衣袖擦了一把眼泪:“王爷,您说可怜不可怜?” 她那是只有折腾旁人的份儿,哪会容得他人在眼前作死的蹦跶。定然是里头有古怪。 “王爷,本王在京城就认识你这么一个人脉。”岭南王吸吸鼻涕:“还是要麻烦你介绍个好宅子给本王。枝枝自小娇弱,那驿馆实在是住的不方便。” “嗯。”裴枕点了点头,答应下来:“本王会好好照顾县主的。” “?” 岭南王是不是听岔了,自己只是想摆脱裴枕找个房子,他可没有请摄政王照顾女儿啊!怎么说,女儿都是应嫁人了,男女有别罢…… 岭南王:“枝枝性子不好,怕是要给王爷多添麻烦。” 他看过去,轻而淡的语气:“以前不觉得麻烦,现在同样不会。” 啥啥以前,啥啥现在:“王爷,您在说啥?”佛法深奥的天书?岭南王是一个字都理解不了! 那裴枕已经站起身来,修长的手指微微收拢,像是压抑已久的心思得到了释放。浑身上下散发出一种势在必得的气势:“本王这就去接县主回王府。” “???” 可惜岭南王已经喝大了,一脑袋砸在地面,睡了过去。 等到鸡鸣三声。岭南王才醒过来:“本王的这个头就像是被人用斧头劈过?哪个孙子敢对岭南王不敬!” 他再一看周围的环境,这不是在驿馆啊? “本王居然真的夜宿在摄政王府里?”岭南王这回是真的醒过来了:“不好,昨夜枝枝一个人留在驿馆!” 推开门去,他看到的是霍枝身边的贴身婢女:“小怜你怎么在这里!这里可是摄政王府,怎么可以随随便便的进来呢?” “王爷醉糊涂了啊!奴婢是随县主一道来的啊!” 岭南王眉头皱成一个结。听了几句话在脑海里编制成起因的事件:“你说是本王求了摄政王?他才会去驿馆接了枝枝回来?” - 霍枝抬起眸,面上已经红粉一片:“我不信。” 爹爹怎么会去求裴枕做这样的事情?无非是眼前这个男人使用了一些小手段。她出声提醒:“王爷,即便爹爹让你照拂我一二,但也不至于到此地步。” 裴枕的手指落在她衣领之间,“你不愿意?” 她简直不忍直视,这男人的举动引起的误会还小么。抱着自己回到摄政王府,大清早的还闯入她的房间里来。 “本王只是打算给县主上药。” 霍枝的耳朵都通红,这男人说的话太过道貌岸然,连自己都开始真的以为只是如此。 “臣女身上没有伤。” 他居然不顾自己拒绝,就扯开衣领,露出大片白腻的肌肤。是一双白兔跳出来,红红的眼瞳敌视的看着裴枕。 裴枕的另一只手托着瓷瓶:“还请劳烦县主帮本王拿一下。” 他怎么可以问出这样的话来。 “裴枕!你是不是疯了。” 他怎么可以这么无礼…… 霍枝却是承受不住这样的冲击,坐在床榻上,拉起被子试图可以遮挡一二。 裴枕只是看了她一眼,左手手掌倒出些药膏,在掌心里搓热了。像是个给人看病的大夫,心无旁骛的盯着她身前。靠过来,他身上苦艾的气息就逼近她一些。 可是霍枝哪里会让他这么轻易的触碰到自己。 步步的往后头退去,她出声警告他:“裴枕,你住手!” 女人这么一退,倒像是在邀请他进入她的领域。在昨夜,霍枝可是不让她的夫君靠近分毫。所以,依着裴枕的理解在这女人的心里,她也不是全然对自己无情的。 只是停顿半晌的功夫。裴枕就到了她跟前,轻轻扯下霍枝身前的被:“县主若是不习惯,那便闭上眼睛好了。” “……”他还是不是人啊! 掌心下的青印和裴枕的手完全的重合到一起。饱满的,紧致的。引得裴枕的无比的愉悦,甚至在他的嘴角都勾起了一丝浅笑。 既然是上药,那就要每一寸都不落下。 霍枝咬住下唇,他真的欺人太甚。丝毫不顾及自己的感受,想碰就碰。 自己怀孕这些日子,酸胀的不行。粗糙的掌心带着药膏的气息落下来,她简直就是要疯了! 可是要命的是,他们这个样子从外人看上去就像是她巴巴地送上去。白兔的一双红色眼睛,也是看得津津有味。 裴枕见她往自己这边送了送,冷冽的嗓音响起来:“县主可是觉得力道不够?” 霍枝恨不得把自己藏起来。 两人之间是寂静的沉默,只有轻轻的呼吸声音。裴枕一开始是真的想给她上药。但这女人面颊粉红,耳垂子粉红,他所到之处无一不是羞羞涩涩。 仿佛要有什么东西,顺着这药膏一起钻入他的身体里去。 是呢,只要遇到这个女人呢。裴枕的满脑子都开始想一些不为与外人道的画面。 霍枝闭着眼也好,就用不着看自己的丑陋。男人俯下身去。 她紧抓着手里的被子,仰着头:“不要吮。” 是请求,并不是在命令他。 霍枝伸出手抓住他的发,说是发倒不如是刺更贴切些。她抓了一捧,却抓了个空。 “县主不如抱着本王。” 裴枕依旧是那一副冷清的姿容,更像是在慢慢的折磨着她。她的视线都开始变得飘忽不定。 又像是在男人的鼓舞之下,缓缓的抱住了他的头。两人都在痛苦之中挣扎。只有呼吸是急促的,不可挡的。 直到外头的一个熟悉的声音,打断了一切:“枝枝就在这房间里?” 岭南王的身影出现在外头。他酒醒以后,是来找女儿并确定她的安全。 昨夜他不在霍枝身边,对发生的事感到无比的惊讶。听闻还是摄政王抱着霍枝回来的。他们之间…… “昨夜摄政王带县主回来后,就是把她安顿在这里。”小怜看进去:“想必这个时辰,县主已经醒来了罢?” 霍枝想要从裴枕身边离开,却被他反握住手腕。推倒在更柔软的被子里。 裴枕低头看着她,是那种从上而下带着审视,语气依旧温和:“本王那一日说的话,还是有效的。你不如试一试?” 她像是被猎人抓到手的金丝雀,丝毫没有还手的余地。 岭南王的手敲在门上:“枝枝是爹爹,快开个门。” 她睁着眼,他给人的感觉太可怕了。就像是拿着匕首,要给她开膛破肚。 裴枕的掌心可比他的声音热的多,捏住女人的下颚,“县主,不如求一求本王。” 霍枝有些声音发颤:“我求你,我求求你。” “你看这样多乖,”男人低下头,磨蹭她的鼻翼。而后,再低一寸:“本王要赏赐你。” 这个吻来的毫无预兆,像是要吞风吻月,剥夺她所有的一切。 让人羞愤到难以启齿的地步。 “呜呜呜呜呜。” 她真的有点不太认识裴枕了。
第60章 碰撞 霍枝被小怜扶着去花厅的时候, 她的面容已经恢复了正常:“女儿给爹爹请安。” “没规矩。”岭南王皱眉,对着她道:“也不看看是有谁在场。枝枝,摄政王在此处, 你自然要先向他行礼。” 她不明白,裴枕为何非要和他们一道用早膳。是打算在一旁看着自己难堪么? 他就是她的冤家。霍枝挺直背脊维持着最后的体面,他方才是如何戏弄她的?又是如何的堵住她的小嘴,为所欲为。 若不是王府的管家来请爹爹离开, 他们这一遭怎么躲得掉。他或许要的就是让她丢人。霍枝倒是有些明白过来,裴枕这人有着很强的报复欲。 就算自己跪下来求他, 也不会打消他偏执的念头。 好在以前从他身上拿过什么,他现在就要悉数的拿回来。霍枝鼓足勇气侧身行礼, “霍枝给摄政王请安。” 唯一能做的就是静观其变,她强制自己冷静下来,尽可能的做到礼数周到。 “县主早。”裴枕平静的说出这句话来。 激的她险些要发作, 把东西都丢到他那张天神公愤的俊脸上。霍枝深深吸一口气:“摄政王早。” 他很肯定,她此时正在心中腹诽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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