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之间相处往往是带着计较的。霍枝以前再三的勾他,她是希望他能动凡心对她好些,还是真希望有个孩子? 他现在是当真越发的不懂她。 但霍枝如今淡漠至此,让他心里是感觉到很不舒服的。她看他的视线,哪里称得上耳鬓厮磨的情人。 难道是他给的她温存还不够多?还是自己不够让着她。 这个女人到底懂不懂,是他不计前嫌原谅她的再三欺骗。 也是他将她从那驿馆抱出来,裴枕又没要她如何对自己笑,他已经够纵着这个女人了!怎么就不想想他的好呢?咋呼对他像是恨之入骨的仇人。 岭南县主不仅爱玩儿,还没有心的。 霍枝见着他却像是在看个毫无感情的尸体差不多。“你话没说明白,怎么算麻烦?”裴枕垂下眼眸,喝了口茶水顺了顺气。 他在这里装的个什么啊? 霍枝道,“枝枝是小辈,却让摄政王名声受损。在枝枝看来就是麻烦。” 却是个口蜜腹剑的小骗子。他忍得辛苦在给她费力上药的时候,她怎么不觉得自己辛苦? 好在裴枕并不会对她的想法有丝毫的改变,她心里若是没他,那就做到激发她的欲望让这个女人离不开他。 裴枕很平静的说,“早年间,京城上下都知道我裴枕是个孤寡的命格。今日有你和岭南王在王府里小住几日,已经是裴某的福气。” 这意思,理解下就是是摄政王克妻?霍枝大为震撼。 “原来还有这样的事,难怪摄政王多年不曾娶妻纳妾。” 裴枕无可奈何的苦笑,“本该是皈依佛门,却又入了红尘。” 这里头是有什么不对的。裴枕出家是为了避他那皇兄,反正以前也没听过还有这一茬。他顺口胡说的罢?她怎么看上去都不觉得这男人倒不是真清心寡欲的人…… 岭南王喝了茶,这才想起来问白芷出现在王府的原因,毕竟他现在是她的义父。他问道,“白芷,本王还是叫你这个名自在些。” 白芷起身行了礼,“义父说的是。” 霍枝咳嗽一声,看着自家爹爹,“爹爹不如有事说事。” “因摄政王身边并无妻妾,白芷你既然能将王府打理的仅仅有条,是不如。” 裴枕当时留下白芷,一来是看在她会调制蔷薇蜜露的方子。她在王府里做什么,说什么,他都不曾插手过。 眼下岭南王的意思,竟是要白芷许配给自己?这如何能当。 裴枕放下手中茶盏,准备说些什么,却把目光落了霍枝身上。她对自己可以半分的在意? 霍枝却有些忍不住,“爹爹,你这是什么意思?莫不是要把阿姊随意送人么?” “什么叫随意送人呢!” 岭南王挺直了背脊,“男未婚女未嫁,又有一段时日的相处不厌烦彼此,可不就是能凑成一对!” 配猪配狗还是配鸭子,还一对…… “这事我不同意!”几乎是瞬间,霍枝的火就被拱起来。 裴枕目光锐利,她不同意?是以个什么身份不同意,是以白芷的阿姊,还是裴枕的身边人…… “枝枝难道觉得摄政王不好?”不然岭南王想破头,也不知道为何女儿如此坚持。这边的两位当事人似乎都还没有发表意见呢! “阿姊,你头脑清明些。”霍枝拉着白芷的手。 做摄政王身边的人,那便是做妾。这同给他当奴婢有什么不同的。 妻子和妾,这是两码事。霍枝有些激动,“王爷前面还刚说了孤寡命格,现如今就想祸害我阿姊么!” 此话一出,众人表情当真是妙极了。 岭南王揉着额头,自家女儿怎么能这么和摄政王说话?裴枕该不会要大发雷霆吧?他看过去的时候裴枕却是炯炯的盯着霍枝。 “若是我爱重之人,便是要捧在掌心之上。哪里会让她受委屈半分。”坐着的男人,是仙风道骨,清冷的眉眼里是磊落的坦荡,好似这一刻要把心掏出来,悉数捧到霍枝跟前。 她心下一沉。 却又听裴枕反问她,“枝枝是不相信我的为人?” 如芒在背。霍枝低声骂了句,“放的什么狗屁,你们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这小两口在吵什么? 身旁的人都替他们着急,这是要在岭南王跟前摊牌了?不是吧。白芷瞥一眼他俩,“枝枝时辰不早了,还是早些安置罢。” 岭南王才道,“对对,枝枝你现在是有身子的人,少生气。” 若是他俩真的掐起来,可真是让他为难。一个是自家的女儿,一个是好贤弟,都是自己人嘛! 霍枝起身被小怜扶着进了屋。 - 霍枝抬起眸子,看头顶的帐子。 裴枕这是把谁当傻子呢? 他莫非以为把白芷留在身边,就能掌控住她了?可笑。 今日所说的话里,哪里有当长辈的自觉。道貌然然的样子,霍枝是气不得咬上他几口。那男人手臂硬朗,废牙口,得选个软一点的地方。 霍枝侧翻了一个身子,选个什么地方才好。她正思虑着,见着花架后头是个藏着玄机的暗门,此时正被里头推开,裴枕穿着一身黑色的寝衣,讳莫如深的看着她。 “睡过去。” 霍枝拿起软枕丢过去,“你还要不要脸!可是忘记了我们才吵的架?” 裴枕一手利落的抓住,慢悠悠的走过去丢下一句比炸弹还厉害百倍的话,“之所以知道你还在生我的气,今晚才要哄着你睡。” “……” 当真是人不要脸天下无敌了。 身边的床一沉。裴枕的目光落在她起伏的小腹上,被他盯着,她就浑身不太自在。 “我不需要你哄,也能睡得着。”说罢,她就被过身去不看他。 侧身,隔着薄薄的睡衣贴上去。是想念了一天的滋味。裴枕嘴间低低的呵出一口浊气。 霍枝头皮发麻,“裴枕,你恶心不恶心?” 像她这样牙尖嘴利的女人,无需多言。裴枕扯开衣领,露出一片结实的臂膀。霍枝倒是不多了,喉咙吞咽了下。 “告诉你啊!男女授受不亲。”如果不是记得他身上还有引春醉。霍枝早就一脚踢他下床。 男人什么都没有做,就是贴着抱住了她,“嗯,睡罢。” 她现在哪里还有心思可以睡得着?她把头转过去,把吐息都悉数吹到他的嘴里,“你有听过一句话,怀孕的女子那方面需求更大。” “哦?”床间的气氛恰当的好。 顶上去,逼问。裴枕低声问她,“你不愿意我身边有旁的女人?” 空气都燥热了几分。 这句话就把霍枝想要说的话给全部堵死了。以前是怎么求他都不肯,现在是白送上来,给她睡。把热气渡过去。 舔,他的下颚。 “裴枕,你便这么在意我的想法?” 男人的眼里笼罩住一层波涛汹涌,嘴角还带着水痕。一只手牢牢的按住她的头,“我和白芷并未干系,若是不信,岭南县主大可以检查一番。” 勾着他的脖颈,她像是美丽的不可方物的妖精。压上去,霍枝说,“摄政王刚正不阿,我要从哪里开始好呢?”
第63章 骤然 温暖是在白日里暴晒了一整日的被, 他扎进去就不想出来。揉捏在掌心里的软,小猫咪翻出金黄色的小肚皮,呼哧呼哧的打着小呼噜。 慵懒的女人推着他, 让他出去,娇滴滴的说,“不要了。” 裴枕骤然眯起来的眼。旋即支高她的膝盖,温柔的哄, “就快好了,忍一忍。” 并不是所有人都对他可以加以忍耐。抓起被子想盖住怯生生的眼, 在心里,从一数到一百。 好不容易熬过一轮。男人的汗大颗的滴落在霍枝的唇间, 她赶忙呸呸呸了三声,再也忍不了,“裴枕!你最好适可而止!” 想这话听起来有些似曾相识, 裴枕拿着手臂给她擦掉,眼睛里有烈日般灿烂的光, “枝枝, 你真的好像一只小猪。” 骂谁呢?霍枝抬腿去踹他, “裴枕你才是猪!” 手伸出去比男人短半截。白腻的像是要发光, 放在唇边亲一亲。 裴枕严厉的眉眼此刻能温柔的滴出水来, “你明早想吃什么?” “什么都不想吃。” 大掌就落在腹部,谁也不会想到这么一个小小的身体里,还孕育着个孩子。 “枝枝你都是要做阿娘的人了,怎么还可以这么孩子气。” 霍枝就没好气的瞟他一眼, “摄政王教训完了?我累了, 想睡了。” 男人就抱着她,“枝枝把呼吸放慢些, 你这样是睡不着的。” 呼吸快了也是她的错么?这男人怎么不在自己身上找找原因呢?烫的吓人就像个熊熊燃烧的大火炉,有她在身边,霍枝能睡着得就怪了! “你到底怎么想的?”她抬起眸去看他,“别想掰扯过去,白芷阿姊不是你能随便拿捏得人。她也不可能会做妾。” 裴枕略微诧异的看她一眼,“枝枝,你可知道皇太后想留我在宫里过夜?” 留宿?一整个好家伙啊!苟且到这么正大光明么! 如今这京城的确是有些乱的。从尊贵的身份上往下数,皇太后,小皇帝,接下来剩下的便是裴枕。看着眼下的错综复杂的关系,拉着摄政王做靠山是最好的打算, 裴枕算是来了个坦白局,“我与皇太后年少的确是见过的。但她后来成了皇嫂,与我便没有半分的关系都没有,你某要想太多。” 若是真没什么,他有必要亲自提一嘴? 记起来管家白日说过的事,皇太后对裴枕旧情难忘,因为会这么的在意要给他王府里塞人。来的就是一手爱而不得,就控制他的手段。 他是不想,但保不准这妒忌的火会烧到别人上去。 霍枝皱了眉,“都过了一天了,你宅子找到了没?” 她就这么不想和自己住在一处。男人亲昵的贴了贴她的脸,“枝枝看我什么都说了,你还有什么不放心?” 她睫毛一眨,“找宅子原本就不是什么费力气的事。” “要给枝枝住的,怎么不费力气?”裴枕语气温和,却很有些坚持的意思。似乎是他已经决定好的事情经过,就不容许他人置喙。 又开始同她掰扯喜欢索大的宅子,要在窗前种什么花,养几只雀?霍枝没想过这些,也不大耐烦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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