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去青楼是大家屡见不鲜的事情。但蔓娘身上藏着凶器,意图对他们行凶,闹出了这样的事情,自然无人敢站出来认领。 舒月早知他们会做出这种态度,冷淡的视线扫过他们每个人,对他们说:“你们关系这么要好,想来也应该清楚彼此的风流史,晚娘好歹也是头牌,大家应该都很熟悉她。” “若是无人愿意供出来她的老相好,那我就只能一视同仁,将你们都看作她的老相好,当做你们联合在一起,想要对我与闻鹤行刺。” 连坐不是什么好选择,但用在此处最为恰当。 舒月脸上仍旧带着怒意,众人对她的话没有任何质疑,骚动片刻,就将三个人供了出来:“他们几个平日里经常去找晚娘,在晚娘还没当上头牌的时候就经常去点她,绝对算得上是她的老相好!” 这些人没想到他们的交情这么单薄,舒月三言两句,就让他们将他们推了出来。 最可笑的是这三个被其他人供出来的人面面相觑之后,都开口道:“你怎么也经常点晚娘?为何我不知情?” 看得出来,其他人都知道他们和晚娘的关系,唯有他们自己被蒙在了骨子里。 这件事情实在是太好笑,舒月看着他们面沉如墨的模样,实在维持不下脸上的怒意,忍不住低声笑了起来。 她拍手称好:“有意思,真是有意思,你们用不用先打一架,看看晚娘归谁?” 舒月犹带笑意的声音在几人身旁响起,让他们想起了自己如今的处境。 晚娘居然想行刺,就算她要行刺的对象不是闻鹤或者舒月,她也不可能活过今日。 虽说今天发生的事情对他们来说确实多有不爽。但确实没必要为一个死人闹什么矛盾。 几人对视片刻,心照不宣地达成一致:“我和晚娘不算太熟,偶尔过去送些钱,解解闷而已。” “林姑娘,闻公子,你们是清楚的,我讨好你还来不及呢,怎么会做出这种事?” “至于晚娘这个人,实在是人面兽心,谁能想到这么美的皮囊之下,居然藏着这般恶毒的心肠?” “不如交给我们来审问,我们保证把幕后指使者挖出来。” 这些人你一言我一语,很快就将自己从这件事里摘出去,还把这件事情的处理揽到自己身上。 舒月看着三张脸上大同小异的神情,心想他们中不知有没有为晚娘着想,想趁机帮她脱罪的人。 十有八九是没有,毕竟他们都是有身份的人,一家老小和权势都是捆绑住他们,让他们不会胡作非为的原因,但万一呢? 舒月不愿去赌,也不想给他这个机会,她没有理会这些争先抢后的人,冷声对闻鹤说:“事情你来处理。” 闻鹤其实有心将这人扔给他们,毕竟今天发生的大部分事情都在他预料之中,他知道晚娘身后指使她的人是谁,更懒得在这上费力气。 但他看出舒月对这些人的不耐烦,自然没有再开这个口,而是回头看向先前充当车夫赶路,唯一在明面上没被他们支开的十二。 十二与他对视,心领神会地走过来:“好的,我来处理。” 他在蔓娘的嘴里摸索片刻,确认里面没有藏毒后,才把她被卸掉的下巴推回去,然后又拿了团布塞进她嘴中,以免她说出什么脏话惹得舒月不喜。 将人五花大绑拎走后,现场再次安静下来,那三个为晚娘争抢不休的人站在原地,表情有些尴尬。 他们被舒月和闻鹤忽视个彻底,从始至终,他们都没被他们理会。 闹出这件事,此行自然不可能再进行下去,等舒月的脸色没之前那般差的时候,有人凑过来询问:“谁也没能想到今天会发生这种事情,您看,要不我们还是先折返回去?以免再生事端。” 闻鹤是要等一场轰轰烈烈的闹剧,而非连武器都没有掏出来就被制止的蠢货。如今的情况远没有达到他的预期,他又怎甘心直接离开? 他瞥了说话的人一眼,冷声说:“着什么急,先等我的人把幕后主使审问出来,晚娘是你们安排过来的,这人十有八九就在船上。若是回去,到时候他直接跑路了怎么办?” 他脸上露出讥讽,接着说:“还是说你就是指使晚娘刺杀的人,所以急着逃跑?” 这话一出,谁敢再劝他上岸?他们非但不能说这种话,还要留下来。直到安排刺杀的人被揪出来,若不然,他们全都会被扣上屎盆子。 他们是想讨好闻鹤,可不是想要与他结仇。 宋家的惨状历历在目,虽说大多数人不知道这从一开始就和闻鹤的安排有关。但后面闻鹤与对遭遇危机的宋家露出垂涎态度的人合作,做出桩桩件件坑害宋家的事情,可是人尽皆知。 若不然,他空口白话一句自己是林家派来的,哪可能让他们这样百般巴结讨好? 谁都能看出闻鹤和舒月是站在同一观点上,无人再开口说话,任由他们在船上折腾,先前被赶出去的舞女也都被叫了出来,搜身。
第211章 你觉得她们会趁机刺杀我们吗? 但船上那些端茶倒水的侍女也全是他们安排进来的人,并不可信,根本找不出那么多搜身的人手,闻鹤盯着这群局促不安站在他们面前的人,思索片刻后,冷声说:“你们互相检查吧,举报者可不受刑,安然离去。” “若互相搜查后还有人身怀凶器,意图行刺,那就只能一视同仁,将你们都看作刺客处决。” “各位应该都不想死在这地方,所以要想好自己究竟要如何做啊。” 闻鹤说这番话的时候脸上犹带笑意,落在她们眼中却像是下一刻就要将人扒皮抽筋的恶兽。 楼船内的情况愈发混乱,毕竟是女子搜身,舒月就做主,先将其他人撵出去,她看着几位姑娘去扒对方的袖子,皱眉移开视线。 扭头看向背对这个方向的闻鹤,走到他身边询问:“难道这些人就是打算行刺你的人的所有安排?若真如此,他们实在称不上什么对手,准备不够周全,安排不够妥善,连几套备用方案都没有。” 这样的蠢货往往是最开始被坑死的人,若闻鹤真将他们视作大敌,舒月就要怀疑他的眼神是不是出问题了。 “居然还需要我们来给他们行刺的机会。”想到闻鹤说让她们互相搜身时,那群人看傻子般的眼神,舒月忍不住嗤笑出声,“本宫第一次见这么愚蠢,烂泥扶不上墙的对手。” 先前在京中时,她也遇到些蠢货,对手也好,与她同盟之人也好,就算蠢,也不会做这种自投罗网,毫无准备对的事情。 闻鹤摇了摇头:“我也不清楚,不过我对他们的期望似乎过高了。” “若真的没有其他安排,我倒想起来去年在京城遇到的一件事。”他轻笑着看向舒月,“某些打算攻入皇城造反的人,居然在住所连个地下撤离路线都不准备,那群人与今日这些人何其相似。” 那些人……自然是和舒月合作的人,若非如此,舒月也不会轻易被闻鹤抓住,带去了严州。 虽说当年的事情已经过去,舒月早已放下,但被闻鹤提起,还是难免觉得难堪。 若是自己那时候考虑再周全一些,就不用在闻鹤面前丢脸了。 她藏起了脸上所有表情,用犹带冷意的双眸盯着闻鹤,似乎藏着杀人灭口的打算。 闻鹤被她恶狠狠地盯着,非但没有觉得害怕,反而低声笑了起来。 他搂住舒月的肩膀,将她揽进怀中,低头在她耳畔说:“好啦,别生气了,那些人死都死了,我也算是帮你报仇?” “那些人是我的手下。”她努力维持表情,没有将难堪流露出来。 虽说那时候他们知她失势,想要站在她头顶耀武扬威。就算是她,也想说一句闻鹤杀得好。 但,“他们可都是有钱人,我还没有将他们的资源坑过来,人就被你杀了,而他们家里的人没受到任何牵连,日子依旧很舒坦。” 闻鹤没想过舒月还能考虑这些事情,他诧异地打量起舒月,对她说:“行,那我补偿你,我让人将他们抄家,把你想要的东西都拿给你,如何?” “我们现在在外面藏头露尾的,你哪还能有这么大的权利?不用为了哄我给出自己做不到的承诺,反正我根本不在意这些事情了。” 只是现在突然被闻鹤提起,她总想再找些理由为自己找补。若不然,当年做的事情就显得更成蠢了。 闻鹤声音略冷:“我没把你要在这点小事上骗你,既然答应,自然是能做到,我在京中又不是毫无根基,而且虽说我们现在是藏头露尾、东躲西藏?” 画舫的窗户已经关上,但阳光还是能透过纸窗落进屋内,照亮一方天地。 闻鹤的视线落在那里,低声笑了起来:“而且现在究竟是谁在躲着谁,你真的确定吗?” “如今连真实身份都不能透露的人是你我,难道藏着的人还能是燕云?” “为何不可。”闻鹤笑得格外笃定,“站在阳光之下的未必是彻底的胜者,还可能是刻意投入斗兽场的表演者、牺牲者。” 闻鹤这番话说得人毛骨悚然,让舒月忍不住盯着他,想要观察出他的心思。 可惜舒月根本看不出他心底的想法。哪怕闻鹤已经无数次夸赞她懂自己,她仍旧看不懂闻鹤的任何心思。 就像是现在,她根本不知道闻鹤这句话是真是假。 但心底,她隐隐已经开始相信闻鹤的话。毕竟像是闻鹤这样的人,似乎从来都不应该受限于人。 但是燕云和他对峙时,朝向他们万箭齐发的画面已经牢牢刻画在舒月的记忆之中,成为她偶尔午夜惊梦的场景。 他实在无法相信,燕云会是闻鹤早已算计好的棋子。 毕竟他当初差点要了他们的性命。 若非闻鹤反应快,在他们射箭之前就拉着她跳进水中,没有直接被流箭击中,那他们早就死在冰冷的江水中,连尸骨都无人安置。 舒月垂眸闭目,将这些事情都搁置一旁,也和闻鹤一样背对着那些互相搜身的舞女,她压着声音询问闻鹤:“你觉得她们会趁机刺杀我们吗?” “不一定,但若有蠢人,应该也会有这样的打算。”闻鹤冷声说,“若事情不能如我所愿,闹到更混乱的局面,给张小英救我的机会,那就让我们的人自己来。反正接下来的事情才是重中之重,如今只是开胃小菜。” 他只需要确保张小英对自己有救命之恩,给他能顺理成章插手这件案子的机会就行,余下的旁枝末节并不重要。 舒月有些意外:“我以为你会笃定地说他们一定会出手,让我静静等待便是。” 毕竟闻鹤一贯掌控大局,说出口的事情似乎没见出错过。 闻鹤低头看向她,不解地询问:“我又不是神算子,怎么可能做到事事无错?我只是喜欢多些思考,预测对面的每种反应,然后将最有可能的那种说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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