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终于知道小侯爷要让他做什么了!收拾烂摊子啊! 这小侯爷行事也太豪爽了吧! * 裴氏急匆匆地赶回了家,婉玉都追不上她。 银宝正焦急地在家门口等着,见二人回来,哭着对裴氏说:“娘,哥哥,哥哥不见了!” 她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只是去喂了个鸡,哥哥人就不见了。 街坊邻居也没瞧见,有人让她去报官,可银宝不敢,她只不过是个孩子,哪里有胆子上衙门。 裴氏听了身子一软,差点晕过去,幸好婉玉扶着她,她甩了银宝一巴掌,怨恨道:“你这赔钱货,老娘让你守着你哥,你就是这样守的?” 银宝哇的一声哭了,引得邻居们都出来看。 隔壁王二婶犹豫道:“虎子娘,银宝还小呢,你这样打可使不得,有话好好说嘛。” 周围人也七嘴八舌地劝裴氏别打孩子。 裴氏一心一意只担心着裴虎,这些人越说她越难过,又抽了银宝好几个耳光,大声骂道:“老娘打她怎么了?又不是你们生的,关你们屁事!” “我打死她又怎么样!” 银宝疼得嚎啕大哭,直往婉玉身后躲,婉玉再看不下去,掐住了裴氏的手。 “大娘,咱们进去说吧,不是银宝的错。”她目光坚定,裴氏倒真放下了手。 但不是因为她的话,裴氏是想起来了,虎子被人带走,完全是因为婉玉。 都是她害的! 裴氏恨不得打死婉玉,但又想到那个姓陆的说的话,到底是不敢。 她臭着脸进去了,婉玉跟邻居们说了两句话,也带着银宝回去。 西屋里传来裴氏哭闹的声音。 银宝害怕极了,紧紧跟着婉玉,她去哪儿都跟着。婉玉先去厨房做饭,给裴氏留了一份,洗过碗就回屋去了。 没一会儿,裴氏就过来找她了。 裴氏让银宝出去玩,自己坐在了婉玉身旁。 她想明白了,陆公子敢打赵云峰,还能神不知鬼不觉的把虎子带走,就不是个简单人物,她明摆着是得罪他了,只能按他说的,把婉玉交给她,虎子才能回来。 于是她难得的对婉玉有了好脸,挤出个笑来,“玉娘,你今晚就收拾东西吧,我把身契给你,明日咱们就去找陆公子。” 婉玉低着头绣帕子,好像没听见她的话似的。 裴氏急了,推了她一把,“我跟你说话呢!” 婉玉抬头,目光淡淡的,“我不去。” “你不去?”裴氏惊得站起来,怀疑自己耳朵出毛病了。 “你为什么不去?”裴氏叫道,她不去?那虎子怎么办? 婉玉低着头小声道:“我不想做妾。” 她这话半真半假。 裴氏怒了,一巴掌拍在她胳膊上,“你傻吗?做妾怎么了?跟着陆公子吃香喝辣不好吗?” 婉玉摇了摇头,有些委屈地说:“可是您当时不是说,买我是伺候裴大哥的吗……” 她微微抬起头,露出半张小脸,眼圈红红的,似乎真的很委屈。 裴氏一愣,她搞不懂婉玉是真傻还是装的。 她讪讪一笑,坐过来拉住了婉玉的手,苦口婆心劝道:“那不是没有拜堂吗?不做数的。大娘也是为你好,你这么年轻,别为了虎子耽误了才是。” “陆公子家里富贵,又喜欢你,哪怕是给他做妾也乐意啊!”裴氏一脸真诚,好像真是为婉玉操碎了心。 喜欢她?婉玉憋笑,不知道裴氏从哪儿看出来的。 无论裴氏怎么说,婉玉还是不答应,裴氏急了,她真拿婉玉没办法,她不去,那虎子咋办?陆公子真的会杀了虎子的! 裴氏恨不得直接把婉玉捆了送过去,但那样陆公子肯定不高兴。 她恼火道:“真不知道你有什么不愿意的,你就是个奴才,跟着陆公子还能当个正经主子,难道真要跟你娘一样去给别人当外室才好?真是一样的贱命!” 婉玉的脸色一下子冷了。 裴氏怎么说她都可以,但是不能说她娘。 什么叫做贱命?她娘难道是自己想当外室的吗?是当年林堃骗了母亲! 她冷冷道:“大娘凭什么这样说我母亲?你明明知道当年是谁的错。” 裴氏还没被她这样顶嘴过,顿时怒了,她指着婉玉要骂,忽然停住了。 她反应过来为什么婉玉不愿意走了。 什么一女不事二夫,都是屁话,她才不是舍不得虎子呢! 她是为了她那个贱皮子的娘! 裴氏换上一副笑脸,重新坐下来,“玉娘啊,大娘知道你心里想什么,不就是想知道你娘的下落吗?” 婉玉果然抬起了头。 裴氏心想果然如此,她还拿捏不住这小妮子了? 自己的丈夫是当年林府的管事,林老爷死后,大少爷继承了家业,林夫人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婉玉母女给卖了。 只是当时婉玉大病一场,差点死了,人牙子不肯要,裴氏想反正虎子也那样,娶不到好媳妇,婉玉好歹长得好呢,也就花十两银子买下来了。 谁知喂了两碗药她竟然好了,醒过来的第一件事就是问她,她娘被卖去哪儿了。 裴氏当然不能告诉她,这丫头心眼子多,她得防着她跑了。 如今却必须得说了。 裴氏一脸心痛道:“大娘之前不告诉你,是怕你听了难过,你娘当年被卖去怡红楼,后来听说被一个姓贾的商人赎走了,不知道还在不在绍兴。” 婉玉听了,眼泪霎时冒了出来。 怡红楼,那是绍兴有名的青楼,里面的老鸨待姑娘们十分不好,娘身子本就娇弱,去了那儿不知得受多少罪。 姓贾的商人……行商之人四处为家,她又该去哪里找娘? 婉玉只觉得天都要塌了。 裴氏见她魂不守舍,安慰道:“你娘长得好,那商人肯定也喜欢她,有什么好担心的。” 她生怕婉玉反悔,嘱咐道:“这下你没什么牵挂了吧,赶紧收拾东西,明天大娘送你去宴春楼。” 她连忙站起身走了,不给婉玉拒绝的机会。 婉玉低着头,眼泪一颗颗砸在刚绣好的帕子上。 母亲到底在哪儿呢?她这辈子还能找到她吗?她只觉得前路茫茫。 只是难过了一会儿之后,婉玉还是擦了泪,起来收拾东西。 娘被赎走了,那说不定还活得好好的,她也要努力活着,总有一天,她会找到她的。 她相信母亲也一样在寻找着自己。 就像陆公子说的,人只能往前看,活着才是最重要的。 她又想起那天在巷子里,他有些狼狈地说,外面那些传言都是真的,他身体确实不好,但为了颜面,需要一个女人来帮他掩饰。 虽然她不知道为什么选中了她,但现在想想,外面都说男人得了那种病比死了还难受,可陆公子不一样好好的,可见脸面什么的,也不是那么重要。 她也不在意当他的外室,反正都是假的,他救了她,她本就该报答他的。 半晌,银宝才小心地进来睡在她身边,问她是不是要走了。 小女孩带着哭声道:“阿玉姐姐,日子以后就会好起来的。” 婉玉被她略显成熟的话逗得微微一笑,发现自己也对未来的日子充满了期待。 是啊,她遇上了好人,日子也会越来越好的。 作者有话说: 婉玉:他都那样了还活得好好的,我也可以。 彦哥(气急败坏):以后你就知道爷的厉害!
第17章 回报(捉虫) 翌日一早,裴氏就过来催促婉玉出门,此时天还没有大亮,裴氏着急得很,生怕晚了一会儿,裴虎就没命了。 婉玉挽着包袱,临行前跟银宝说了两句话。 “你娘若是对你不好,你就去找红鸢给我带个信。”她小声嘱咐银宝。裴氏和裴虎虽然可恨,但银宝是无辜的,这几年来,她也是真心把她当妹妹看待。 只是她不能带银宝走,银宝自己不愿意,且她也不想再麻烦陆嘉彦。 欠的人情总是要还的,陆嘉彦救她那么多次,她还没想好该怎么报答他。 银宝泪汪汪地点点头,送她出门。 裴氏把银宝赶回去,埋怨道:“小丫头片子掺什么热闹,滚回去。” 转头又对婉玉笑道:“好姑娘,咱们快些走吧,可别让陆公子等急了。” 婉玉看着银宝进屋后才淡淡点头,瞧着极不情愿地样子。裴氏怕她又反悔,拿出身契塞在她手里,“好姑娘,大娘可把身契还给你了,你以后就跟我裴家没关系了。” 林夫人当年就说这丫头是个扫把星,裴式还不信邪,现在想想可真是。自从她来了裴家,先是丈夫喝醉酒摔死,再是儿子被债主打断了腿,如今又出了这事,桩桩件件都是坏事。 她只想赶快把这扫把星送出门去。 婉玉捏了捏手中这张薄薄的纸,难掩激动。直至此刻,她才算是真正的自由了。 两人出了门,却见一个清秀小厮守在门外,婉玉认出来,这是陆嘉彦的侍从。 金戈朝婉玉笑了笑,对裴氏说:“不劳烦裴妈妈了,我家公子让我来接姑娘。” 侯爷一大早就起来,说是要去卫所,路过这条巷子,便说顺便把婉玉姑娘接走。 什么顺便,金戈不信,去卫所怎么都不会路过这儿。 他悄悄打量了一眼婉玉姑娘,见她荆钗布裙依旧难掩天香国色,心下了然,如果是婉玉姑娘这样的美人,侯爷喜欢倒也不奇怪。 裴氏谄媚笑了两声,紧张地问道:“那这位小哥,我家虎子什么时候回来?” 金戈露出一瞬间的嫌弃,笑道:“大娘别担心,过会儿会有人送他回来。” 裴氏不太放心,但金戈已经不想再跟她多说了。他引着婉玉往前走,安抚道:“姑娘别怕,爷就在巷子口等着呢。” 婉玉点了点头,清晨的第一束阳光照在脸上,鼻息里能够闻见馥郁的花香,刚搬来这里时她觉得这巷子幽深可怕,今日终于不再畏惧。 而这一切,都应该感谢陆嘉彦。 出了巷子,果然见一辆朱轮马车停在树下,车身刻着精致华贵的徽记。车夫正站在一旁跟一个少女说话,两人见她来了,都和善地对她笑了笑。金戈轻敲车壁回话,陆嘉彦让婉玉上车。 车夫给她安了马凳,婉玉小心翼翼的掀起帘子,正对上他的视线。 平心而论,陆嘉彦是她见过的所有男子中最俊朗的那一个。 他生了一双细长精致的丹凤眼,一个眼神就让人心神荡漾,但他不是温文尔雅的,不笑时很让人害怕。 轮廓硬朗的脸庞,唇却像女子一样不点而朱,不显得女气,反而衬托出几份风流意气。 今日他穿了件飞鱼服,腰间束着犀带,威风凛凛。他坐在里面,正用一方帕子擦着佩剑,见她进来,先是上下打量了一番,见她并无不妥,才朝她笑了笑,指着左侧软座道:“坐着吃点东西,等会儿我让人送你去西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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