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王师傅愣愣点头,就回眸看向已经不耐的黑衣人,红唇微启:“没见过。” 为首的黑衣人听言直接朝后面做了个手势,目露凶狠,然后一群人就直接冲了过来,看样子是要灭口。 王师傅恨恨地抹了两把泪,这些人真是个人渣,竟连无辜之人都不放过。 “小姐,你快走,我来拖住这些人渣!”王师傅三步并两步地挡在姜怀柔前面,姜怀柔看着视线里突然出现的王师傅,心上一暖,在长刀劈过来时快速扯过王师傅,轻声道:“待好别动。” 又闪身迎上了冲过来的一批黑衣□□脚之间,招式凌厉,身形灵活地躲过狠辣的刀剑,寻着弱点就果断出手,一击致命。 为首的黑衣人见迟迟没有解决,反而自己人损失不少,不禁有些暴躁,粗鲁地扯过一旁的弓箭手,“把她给老子乱箭射死!” “是。” 打斗中的黑衣人见此都撤回一旁,姜怀柔暗自费力地平复呼吸,白皙的额头上沁出一层薄汗,这群黑衣人的实力绝对是中上等水平,若不是她有师父教的功法在身,定然敌不过他们。 被追杀的人这是得罪了谁?一看就铁了心要他的命。 看着朝她飞射过来的箭雨,神情不禁凝重几分,快速闪身躲过,站定身子猛地挥起长袖,一条银丝从手心飞出,似有灵性地一个个打飞了厉箭,可下一批的箭雨又接踵而至,姜怀柔不得不用双线。 余光突然注意到一支长箭朝另一边射去,美目顿时又寒了几分,快速将银雪丝甩去抵挡,王师傅瞪大眼睛暗庆劫后余生,还好小姐救了他,又担忧地看向深处危险的姜怀柔。 姜怀柔此刻脸颊苍白,身形仔细看有些晃动,方才左侧没了银雪丝的保护抵挡不及,左腿中了一箭,好在因着练就的定力才没倒下,只是再打下去,她这腿怕是要费了,得速战速决。 “砰!”一阵白烟弥漫。 待烟雾耗尽,姜怀柔和王师傅早就不见了,黑衣人首领沉思一会儿后下令:“不必再追,正事要紧。” ······ “小姐,你感觉怎么样啊?这附近也没人家,你这伤可如何是好啊?” 王师傅说着说着竟还脸上淌泪,都是因为救他才让小姐中箭了,他只是一个下人,何德何能得小姐这般厚待。 姜怀柔强撑着走到一边勉强可以藏身的大石头后面,唤来王师傅,耐着疼痛嘱托道:“此地周围并未长有草药,现下最好的办法就是返回之前经过的小镇,王师傅,你一个人可以吗?” 王师傅犹豫了,倒不是他不敢回去,这条路他走过多次,闭着眼都能走回去,注意些就好,他犹豫的是不放心把小姐丢在这里,可他一把年纪了,也背不动小姐,现下这确实是最好的办法了。 想罢,轻叹一声,哽咽说道:“小姐放心,待我回到镇上就立马领着医师和婢女沿着原路来接应你。” 姜怀柔点点头,清婉的脸上除了苍白再无其它,对自己这伤表现得不甚在意,这反倒让王师傅越发愧疚,行礼后就直接跑回小镇了。
第5章 捷州调迁夜正浓 姜怀柔疲惫地睁了睁眼清神,她不能再待下去了,这林子虽说不深,且树枝光秃,但如今正值深冬,日光西沉,悉悉索索间偶有还未冬眠的兽类呜咽低鸣,她腿上的血味迟早会吸引它们过来。 艰难地动了动身子,费力从右侧撑地起身,左腿因此传来的剧痛让她冷汗直冒,眼睛微眯,待适应了这痛感就抬眸环顾四周,选定一处就步履蹒跚地朝那边挪去,她需要树枝作杖。 较为粗壮的一般都长在树干中部,瞅准位置,挥手用银雪丝将那条分支切断,再迅速出手接住,她没有多加修剪就直接落地撑着向东南方向走去,血液现今已经有些凝固,再不处理她怕是就要交代在这了。 更为忧心的,是随时可能因为失血过多而晕厥。 —— 楚不闻从林子中闪出,跑至空旷处停着的华贵马车,弯腰作报:“殿下,那批人已经被咱们的人处理了。” 一道低沉磁性的声音透过前车帘传出,清冷如冰:“走吧。” “是。” 楚不闻上了马车驱动烈马后,想了想,觉得还是告诉殿下一声的好:“不过殿下,方才属下在同宁治会和时发现有一辆被袭击的马车,未标明出处,看地面那些箭矢应该就是安县的那批人所为,只是仅有地上的一滩干涸血迹,至于马车里的人就不知如何了。” 后者只是继续将手中的书籍翻了一页,眼皮都没抬一下,只抽空平淡无波地应了一声,眉眼的神情依旧如往常那样让人难以捉摸。 楚不闻撇撇嘴,他就知道,以殿下冷漠的性子,哪会管他人的死活,那些大臣皇子对殿下的惧怕,也不免有这一点关系在。 刚回神,就见一名女子倒在了前面,楚不闻轻啧一声,稀松平常地出声询问:“殿下,前面有一位昏倒的女子,看样子还有些意识,救吗?” 御景煊不耐地将桌案上核桃从车帘一侧丢出来,正中楚不闻,疼地楚不闻呲牙咧嘴。 他多那一嘴作甚。 楚不闻生无可恋地摸了摸头顶的凸起,谁知这一摸竟让他不经意间看清了那女子为何物所伤,不禁微讶:“殿下,此女所中箭矢带有黑羽标识。” 御景煊翻动书籍的手微滞,随即将书籍放到桌案上,骨节分明的手指掀开车帘,阔步而下走至一旁,凤眸淡然看了一眼。 女子腿上有一支已被折断的箭,束起的青丝有些松散凌乱,脸色苍白如纸,只有那浓密的长睫在微微颤抖,总之,狼狈至极。 箭支虽被折断,但将近大半的羽毛依然得以保留,应该是气力不足没折多少。 御景煊转身正要抬步离开,突然冷下脸不动声色地向一旁撤了一步,垂眸看向又了无生气的人,手搭的地方刚好是方才他站的地方。 出声吩咐道:“你带她去附近的芙蓉镇救治。” 感受到身后的人依旧未动,御景煊沉脸稍稍侧头,冷声说道:“傻了?” 楚不闻跑远的思绪直接被这道略带威胁的声音吓回,快速把姜怀柔扶起,只是走至马车时纠结地回头眼神询问。 御景煊将虚弱的姜怀柔放在雪白貂毯上,旋身坐在一侧未铺绒毯的车座上,黑色斗篷划开一抹清寒之气,皱眉看向身形单薄的姜怀柔,黑眸微滞,伸手将斗篷取下给她盖上,便又重新拿起了桌案上的书籍。 安静的马车里忽然传来声响,御景煊回头就看见在那躺着的女子像是做了噩梦,清婉的脸上尽是痛苦不安。 不由拧眉,凑近了些,想听清女子口中喃喃自语些什么。 “师父······爹爹······”似是没了力气,樱唇紧抿。 镇国大将军姜贺就这么一个女儿,早就听闻宝贝得不得了,早在刚才,他就从马车里瞧出她中的箭是安县那批人的手笔,想必不久他就能安静一些时日了,呵,姜贺怎会放过他们呢? 突然,一块玉佩从眼前女子披着的斗篷里滑出,御景煊目光一转,不动声色地出手接住,上好的羊脂玉玉佩静静地躺在白皙宽大的手掌里,显得那手更如清月般高不可攀。 这玉佩应是男子的饰物。 御景煊随手把玩几下,漆黑的眼眸闪过一丝疑惑,他之前让楚不闻调查过几个人,结果这小子秉着事无巨细的原则连带着与之相关的姜怀柔也给查了,被他教训了一顿。 因只是顺便,关于姜怀柔的消息都是明面上查来的,容貌绝美,清婉非凡,文武优越,是有名的才女,师从魏远山,并未传出有心仪之人,因此大多青年才俊都钟意于她,如今看来······ 他对这些个情情爱爱的无感,清冷的目光漫不经心地落在玉佩掉落的原处,皱了皱眉,扭头随手将玉佩放在了桌案上。 ······ 正在招待客人的客栈掌柜突然被这一桌的年轻女子叫住,满脸通红地瞧着客栈门口提醒掌柜:“诶,掌柜的,来人了,你还是快些去招待那位公子才好呢。” 留着两抹黑胡须的掌柜惊诧地看着刚被换了一半的饭菜,这位姑娘方才嚷嚷着苦口要换菜,催得他这掌柜的都过来了,如今这又如此好说话。 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地看向门口,骤然双眼放光,满脸堆笑地迎上抱着一位姑娘的尊贵男子,这人气质不凡,衣着华贵,得,这下可有得赚了。 “哟!公子和夫人可是要住店?本店有上好的包厢,是这方圆百里最有名声的,保准您夫人能休息好!” 由于绣着繁纹的黑色斗篷将昏迷的姜怀柔给遮了个严实,掌柜自是没察觉到有什么异常,单纯以为是眼前这位公子心疼睡着的姑娘。 御景煊眉头微蹙,下意识地睨了一眼怀中不知今夕何夕的姜怀柔,不动声色地收回目光,神色冷冽地看向来人,薄唇轻启:“带路。” 掌柜的听言急忙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赔着笑脸去前面开路:“公子这边请,这边请。” 天知道他经历了什么,也不知哪句话不对惹了这公子的气,直朝他冒冷气,本就气场强大,通身的样貌气质犹如天神般夺目,这样的人物任谁站在面前也不免生出一丝臣服之意,结果他硬着头皮过去,现下回去就不得不暗松一口气了。 到了包厢,御景煊径直走向内室,轻缓地把姜怀柔放在床榻上,又倾身扯过里面的干净被褥避过伤口残留的箭支给姜怀柔盖好,修长的手指细致地整理着边边角角。 掌柜觉得他还是挽回一番的好,依照往常在他这客栈暂住的达官显贵出手的阔绰,这位过犹不及的公子定不会差到哪里去。 于是轻咳几声清嗓,站在外厅背对着内室一本正经地说道:“公子,我瞧着你们也不像是捷州本地人,是恰好路过此处吧?” 御景煊看着脸上毫无血色,气息微弱的女子,眉宇间染上一抹烦躁,让楚不闻带个女医师过来怎如此之久,看来是又该历练了。 抬步从屏风中走出,清寒无波的眼眸淡淡地看了一眼还未离开的笑面虎掌柜,坐下正打算倒一杯茶水,刚拿起就知是个空的,凝目看向掌柜,掌柜顺滑多年,当即招呼外面的店小二去准备茶水,又赶忙跑来给御景煊赔罪。 见掌柜没有要走的意思,御景煊手心里放着青瓷茶杯,葱白的手指若有若无地敲打着桌面,随口问道:“无碍,听闻捷州的州抚官调迁了?” 掌柜早过了不惑之年,又常年经营客栈,芙蓉镇虽小却也算是要道,自是来消息快,听御景煊这个外地人问及自己平日里喜好打听的事,当即就想滔滔不绝地说上一说,毕竟这件事可有意思得紧。 掌柜回身把门带上,就眉飞色舞地说道:“可不是嘛?听说还是被朝中有权之人给硬调而走,前些日子所属捷州的安县突然冒出一批人马,到处危害百姓,安县的县令赵西荣好好的一个县令不用到正处,只一句‘全由少府大人接管此事’就直将本平起平坐、各司其职的少府给提了一截,自甘为卑,按理说就算是在自个儿衙内找个办事的人也不会托给负责督察安县的少府萧鸿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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