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个小没良心的说我打她了,谁就是我媳妇,柔儿说的,还是落实了好。” 姜怀柔耳尖微红,侧脸不去看御景煊,虽然也不甚清晰。 御景煊挑起姜怀柔散落在被褥上的发丝,轻缓道:“还气?看来今天不说清楚,我是不能抱得美人归了。” 这样说话实在有些不太对劲,姜怀柔想让御景煊起来,却还是徒劳,挣扎无用,索性也就随他去了。 反正难受的也是他。 他能忍,那她也没什么好说的。 御景煊还真不好受,但还是耐着气息稳声说道:“信件只有三封,前两封就是你看到的那样,至于为什么不拆穿你,因为我想让你亲自告诉我,你不说,我便不问,第三封,我猜到你背上的伤是夜无笑的手笔,便让人从无音阁阁主查起,没曾想竟因此把你牵扯进来,也确实是我的手下跟踪了你一路才有所发现。” 又认真地解释道:“碎片则与信件所说不符,我本就知道不在夜无笑手里,更没有想瞒着你的意思,若是不想被你知道,我又怎会堂而皇之地大张旗鼓在黑羽的地盘上为你出气?” 只不过,不可否认的是,他确实也借此找到了黑羽的据点将其一网打尽,但却怎么也说不出口,他怕,怕她自责,更怕她离开他。 姜怀柔敛下眼底的异色,不让御景煊乘着露进来的月光看见。 在御景煊手指抚过她脸侧为她整理碎发时手腕灵活地从温热的掌心里挣脱开来,自然地搂上御景煊的脖颈,手臂不动声色地将他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避开。 “那容钰说的小青梅呢?他说你去哄小青梅了,信件上也说她吃醋了,让你尽快甩掉我,容钰凭空捏造的不成?” 御景煊被姜怀柔主动的亲昵惹得心上一阵雀跃,并未察觉到异常,闻言眸子寒气直冒,“我说是怎么一回事,原来是容钰这家伙,柔儿莫要听他胡言,根本就没什么小青梅,你若不信,待明日我便把他提来交待,至于那个凤域主,兵符在她手里,只是让她把兵符送来,她怎样,与我无关,我只在乎你。” 解释这么多话,换作是遇见姜怀柔以前的御景煊绝对是嗤之以鼻的,可现在,只要她开心,他甘之如饴。 姜怀柔对御景煊本就是信任的,可就是堵了那么一口气,非要他说出个所以然来,想罢,得出了一句结论:“我对你,还是了解得少了。” 下一瞬,手臂随着御景煊的再一次倾近而放低了些,低沉磁性的嗓音在耳畔响起:“那今晚,不如我们深入了解一下?” 漆黑安静的环境里几乎只能感受到对方的存在,气氛也随着御景煊的话语而暧昧起来。 姜怀柔心跳如鼓,在御景煊强势而又不加掩饰的目光下一时竟有些说不出话来,涨红着脸只堪堪摇了摇头。 也不知道触动了御景煊哪根神经,薄唇印在了她的眉心,意味深长地哑声笑道:“乖,等我。” 不明所以的姜怀柔只觉身上一轻,压迫感消失,反应过来后连忙坐了起来,还不待站起,便亮起了一盏灯。 昏暗,却足以让御景煊看清水眸慌张看向他的人儿,姜怀柔也将御景煊眼里势在必得的神色看得清清楚楚。 暖黄色的昏暗微光却平添了几分旖旎,姜怀柔想逃,可却被御景煊的目光和步步靠近凝在了原地。 窗外小雨淅沥,今晚却注定无心去听。 翌日。 御景煊垂眸凝视着怀里乖巧入睡的人儿,眉宇间神情不辨,骨节分明的手指若有所思地微动。 修复那个玺印看来是必须的了,不然,就算愿意待在他身边,她也不会真正地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反而憋在心里,让自己难受。 深沉莫测的黑眸捉摸不透。 …… 姜怀柔坚持不让御景煊送她回去,而是自己忍着不适走回大将军府,刚走至大将军府门前,就见府门前站了一个人。 慕容凌夜察觉到动静看了过来,随即三步并作两步地焦灼跑到了姜怀柔面前,桃花眼里红血丝清晰可见。 “小柔,你没事吧?他没拿你怎么样吧?”嗓音担忧与不安几乎溢了出来。 姜怀柔掩盖住眼底异样的神色,弯唇浅笑,“我没事,对了,南芷姐的蛊毒我会想办法解开的,既然黑羽已散,该受到惩戒的也不会落下,先前布局的力量就直接用在青洲吧。” 目光微敛,又补充了一句:“还有,我要跟你说声抱歉,玺印碎了和我脱不开干系,我会尽力弥补。” 慕容凌夜眉头微蹙,摇头反驳:“这与你有何干系?别听夜无笑那个疯子胡说,其余的,总会有时机的,不必过于担忧,有什么,我和染哥会撑着。” 姜怀柔面色无异地温笑,心中如同一团乱麻,“那我就先回去了。”她看得出来,慕容凌夜在大将军府门前站了一夜,可此时此刻身心俱疲的她只想回去。 从慕容凌夜身边越过时,胳膊却突然被轻握住,姜怀柔疑惑看去,却只能看见慕容凌夜看不清神色的侧脸,“没什么,回去好好休息。” 其实他想说,热茶润嗓,若是沐浴,便让知书备些,可终究是没说出口,此时的关心却只会让她尴尬。 清甜的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沙哑,细白脖颈上哪怕是脂粉也遮不住的隐隐红痕更是刺痛了他的双眼,发生了什么他又怎会不懂? 姜怀柔疑惑地看了眼情绪有些不对的慕容凌夜,还没回答,慕容凌夜已经松开手迈步向另一个方向走去,背影说不出的寂寥落寞。 没再多想,姜怀柔提步进了大将军府,还好走之前和知书打过招呼可能晚点回来,不然她都能想象到爹娘又为她担心的模样。 刚走进惜庭居,四爷便朝她飞奔过来,姜怀柔展颜一笑,抱起四爷,也不知是不是昨天没回来兔爪不停地扒拉她,好不粘人。 不待她驻足片刻,知书慌慌张张地从院门外跑来,见她在,顿时脸上一喜,低头看着脚下就往这边赶来。 “小姐,您可算回来了,韩丞相和王大人早早地就在偏厅同大将军议事了,还说要见您,奴婢知道您还没回来,都快急死了。” 姜怀柔微讶,“韩丞相也来了?” 知书疯狂点头,又上前拉着姜怀柔,“是呀,小姐还是快去吧。”这两位,都是响当当的人物,关键是,夫人是知道小姐彻夜未归了! 想了想,放下四爷步履悠然地往偏厅走去。 这也是姜怀柔第二次见这位不苟言笑的韩文崇韩丞相,听说他在官场上是出了名的铁面无私,私下也很少在同僚间走动,没想到竟和王大哥一起来了大将军府。 姜贺介绍道:“柔儿,这位是韩丞相。” 姜怀柔礼节周到地行了一礼,“韩伯父。” 与此同时,韩文崇也在打量姜贺的这个女儿,与上次在大殿见时不同,这次是在确确实实听容钰亲口确认的前提下见到人的。 原来这个小姑娘就是殿下的意中人。 恰巧和佑凌还是朋友。 任谁也想不到,表面上以中立之势明哲保身的韩文崇实则早就同御景煊交好。
第97章 心中的缺口 语气也不由和缓了几分:“听说是佑凌的师妹,过些天就该去魏远山了吧?” 唠家常一样的长辈关心,姜怀柔放松下来,“嗯,还有五六天左右吧。” 韩文崇略微点了点头,便不再看她,而是将目光转向了姜贺,“听说昨日蒋云抓了捷州安县的县令,赵西荣,不过还未审出个所以然,祁都倒是洗清了嫌疑。” 想到姜怀柔可能不清楚缘由,王驿开口解释道:“赵西荣府上的一位嬷嬷,就是乐安公主生前在身边侍奉的嬷嬷,已经有证据指向赵西荣与安县一事脱不开干系,如今人已被押入大理寺,县令府被查封,那个嬷嬷也不见了踪迹,丫鬟小厮一个没少,偏她跑了个没影,不过时间不久,找起来应是不难。” 姜怀柔也算是明白过来为何韩丞相也在了,再快的搜寻速度也不会说昨日查今日便有了结果,想来应是韩丞相的功劳。 “既然如此,不知韩丞相与王大人让家女过来是为了?”姜贺也就直问了,要说议事,虽然王驿看重柔儿,但其中牵扯的朝政要事却是要有个分寸的。 王驿不可能不明白,难不成又出了什么变故? 正想着王驿便给出了答案,一抹愁色涌上眉头,“这也正是下官要提起的,赵西荣服毒了,不过并无生命危险,一切只能等他醒了再说。” 又看向姜怀柔说道:“下官知道姜姑娘医术非凡,如今案件被迫搁置下来,便想着可否请姜姑娘前去一试?” 具体的王驿没细说。 听此,姜怀柔就清楚赵西荣所中之毒定然没有那么简单,眼眸流转几许,也并未出口询问这两件事有何关联,只是清声道:“大理寺蒋少卿手下的案子,想必不是那么容易插手的。” 她与蒋云素未相识,且此事复杂,她不能保证中途不会有什么差池,还是要有个明确的靠山才能全身而退。 韩文崇黝黑的威眸似平静的海面一样看了过来,眼角微弯,端起茶盏道:“顾虑得不错,若姜姑娘愿意相助,此事我会同蒋少卿知会,不知这样如何?” 若要说起来,之前黑羽也调动了一大批人去了安县,不过后来据她所知这批人都落在了御景煊一个手下的手里,现在想来除了楚不闻应该就是宁治无疑了。 虽说不知用了什么法子逃过了宁治的追踪,但也损失惨重,至今也尚未恢复元气,这也是为什么御景煊轻而易举就能端了黑羽的原因之一。 能盘踞多年之久的势力,她就不信夜无笑没后手,玺印若当真能被找到并且摔碎,凭夜无笑的性子,他不会除了疯气再无其它情绪。 也正因如此,她还是要见夜无笑的,可显然要经过御景煊的同意,从昨晚御景煊带走她的那一刻她便清楚这一点。 只是在此之后,一切都该回到正轨了,事实证明,肩有深仇,血海难忘,小心翼翼从玻璃渣里捡起的糖果终归于看似美满实则深渊之下破碎离散的她来说太过奢侈。 看不出情绪的眼眸宛若千丝缠绕,如果可以,她恰好也想借此事冷静一段时间。 想罢,不作犹豫地应了下来:“本就答应王大哥尽一份微薄之力,而今又有韩伯父此言,自当是没有顾虑,不过明日我有事在身,不能前去,赵西荣现在的情况怎样?” 王驿是懂一些的,将自己的看法说了出来:“如果我没判断错的话,是青洲的蛊毒,要不了他的性命,但应是服用大量与之相克之物才陷入了昏迷。” 也许韩丞相和姜大将军不懂这其中的弯弯绕绕,可姜姑娘定然是明白的,赤云和忘川鸟皆与青洲有关,还不待着手查出个所以然便又出了一档子和青洲有关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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