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楚楚开始回忆自己到底是什么时候爱上阿蛊的,为何会爱的这么深? 就在这时,内室被铜锁锁住的门从外头被人推开。 秦楚楚听到门声,抬头瞧过去。 进来的事睿鸿。 睿鸿见到秦楚楚抱着膝盖坐在地上,本就皱着的眉头拧的更紧了,带着点疼惜地责问:“这么冷的天,即便屋里烧了地龙,也不该坐地上,赶紧起来!” “要你管!”秦楚楚话虽是这么说的,可到底还是站起了身。 秦楚楚要闯出去,被睿鸿扣住了手腕。 “放我出去!我要见阿蛊!”秦楚楚挣扎着喊道。 睿鸿为了压制住她的反抗,反手抱住了秦楚楚,然后小腿后踢,把身后的门踹上了。 “放开我!听见没有!”秦楚楚没有注意到睿鸿渐渐黑沉的眸子,她现在一心只想去见阿蛊。 睿鸿把怀中的秦楚楚拦腰抱起,然后走到梨花木大床旁,往床上一扔。 秦楚楚被扔到床上,又往床内侧滚了两圈,她停稳后,刚要起身,却见睿鸿把腰上的銮带抽了出来,然后蹬掉皂靴进到榻里。 “你做什么?”秦楚楚本能的感到了恐惧,往后退去。 睿鸿抓住她的手腕,把她拉到怀里来:“我怕等会你抓伤自己,或者抓伤我,所以要用銮带暂时绑住你的手腕。” 说罢,也不等秦楚楚反应,睿鸿已经用銮带把秦楚楚的两只手腕压在一起,高高绑在了床头上。 秦楚楚挣扎着反抗,睿鸿压下去,用嘴唇堵住了她全部的抗议。 睿鸿吻地很用力,秦楚楚反抗地也很决绝。 被咬破的嘴唇沁出红色的血水,染红了两人的唇,有两三滴滴落在一旁绣枕上。 睿鸿放开了对秦楚楚嘴唇的压制,又沿着秦楚楚的腮帮子一路吻下去,吻到了她右边的小耳朵,他在秦楚楚耳边叹息着说道:“我也是第一次,没有经验,若是疼了你就喊,我尽量温柔些。” 秦楚楚吓得猛然睁大双眼,手脚并用地剧烈挣扎起来。 “睿鸿你敢动我!阿蛊会杀了你的,我也会杀了你的!”秦楚楚吓得肝胆俱裂,眼泪拼命地砸落下来。 睿鸿低头吸干她满脸的泪水,无奈地叹气:“那便杀了我罢,也好过把你交给他。” 梨花木大床上挂在金钩上的纱幔被放了下来,从里面扔出一套飞鱼服和一套丫鬟服。 而房间外,睿安一脸担忧地趴在墙角,心道:老大,我这可不是听墙根,我这是……替你把风呢! 大约半个时辰之后。 正中的日头慢慢往西方偏去,房间里的动静总算渐渐归于平静。 睿安看了眼日头,心道:老大挺能耐的啊!就是怕把小姑娘吓坏了! 他拍拍身上的尘土从墙角站起身,往小厨房走去,现在院子里伺候的人都被老大赶出去了,烧水送水这样的活儿也只能由他这个英俊帅气的副指挥使大人,纡尊降贵代为操持一下。 而房内。 梨花木床榻上的纱幔已经被重新挂回了金钩上,睿鸿正站在床边低头扣着飞鱼服的锦扣,扣好扣子后,他又回到床边,取回自己的銮带系上。 秦楚楚虚弱无力地仰躺在床上,双手紧紧扣进白色的被褥里,眼睛里全是滔天的怒意和熊熊燃烧的恨。 “睿鸿,我、一、定、要、杀、了、你!”她的嗓子已经哑了,一字一顿地艰难说道。 “可以。”睿鸿系好銮带,朝着秦楚楚点了点头:“等你的蛊毒解了,你可以杀了我。” 他坐回床边,抬手摸上秦楚楚满是汗水的脸颊。 秦楚楚想咬他的手,转过脸去,却没有咬下去的力气,甚至连抬起手指头的力气她都消耗殆尽。 “又想咬我!”睿鸿轻轻掐住秦楚楚的脸颊,无奈又宠溺地摇头轻笑:“你是属狗的罢!” 睿鸿的视线下移,落在被褥上的红色血迹上,他用绣春刀在血迹周围划了一个圈,把那块沾有血迹的床单折叠好,收进了胸口贴身保存。 秦楚楚看着他的动作,忍不住骂道:“变.态!” 睿鸿没有理会,站起来往外走。 推开房间的门,见到睿安已经端着一盆温水站在外头:“老大,我……” 睿安话未说完,睿鸿已经接过水盆,转手合上了房门。 睿安的鼻子差点撞在门框上,满脸一副被无情男人抛弃了的表情。 睿鸿端着温水铜盆回到床边,给秦楚楚简单料理,然后寻了一套干净的丫鬟服亲手给她换上,他一边给秦楚楚系丫鬟服的扣子,一边低声说道:“今晚你的身体可能会出现极其强烈的不适,我希望你能够忍下来,若是……” 若是你忍不住,甚至奄奄一息,我只能把你送去给阿蛊,保你一命。 但后面这句话,睿鸿只在心里同自己说,他没有对秦楚楚言明。 那是给秦楚楚保命的选择,也是最不堪的选择。 但他已经没有别的办法了。 睿鸿给秦楚楚换上干净的衣服后,又在房内点上了安息香。 秦楚楚刚才挣扎过甚,本就疲惫不堪,这会儿躺在软软的床上,穿着干净舒适的衣服,闻着房内的安息香,便控制不住的闭上了双眼,终于睡了过去。 睿鸿这头出了亲军都尉府,立刻往京中最大的藏书阁策马而去。 藏书阁在宫中,睿鸿以查找关于金龙玉玺的相关资料为由,让圣上给他出入藏书阁的特权。 一入到藏书阁内,睿鸿便开始翻箱倒柜寻找关于苗疆蛊毒,尤其是情蛊如何解的资料。 他还记得,离开老者的时候,老者对他说,死而复生,或许是最后的办法。 可这个死而复生,到底是何意思呢? 如果从字面上理解,就是人死了之后,再重新复活。 但睿鸿不敢赌,不敢拿秦楚楚的性命去赌,若是死了,没有复生,那他岂不是一辈子要活在后悔和痛苦之中。 睿鸿在藏书阁里呆到傍晚,仍旧一无所获,他正准备离开,外头的小太监笑着迎上来:“睿指挥使大人,太监长有请。” “好。”睿鸿颔首,跟在小太监身后往睿吉祥的方向走去。 睿吉祥此刻正坐在莲花座上,手中握着柄佛尘。 “义父。”睿鸿单膝跪地,鞠躬行礼。 “你我父子二人,何须多礼。”睿吉祥走到睿鸿跟前,扶住他的手肘带他起来,问道:“听闻你今日进宫面圣,说是要在藏书阁里寻找关于金龙玉玺的资料?” “是。”睿鸿毫不避讳,因为他知道睿吉祥猜疑重,只有实话实说,才能得到他的信任:“义父给的地图,只找到了龙爪,另外的三处,还没有寻到,派出去的白虎、朱雀和玄武也没有任何消息。” “你的意思是……”睿吉祥眯了眯眸子,苍老的声音缓缓说道:“那地图是假的。” “倒也不是。”睿鸿警惕地回道:“只是剩下的三处地方,敦煌和西域南北,地图上勾画的面积实在太大,所以很难寻到。” 睿吉祥听睿鸿解释完,这才点头,问道:“这就是你来藏书阁的原因,你觉得凭借自己的能力,能够在藏书阁里寻到关于金龙玉玺的消息吗?若是金龙玉玺的消息会在藏书阁里,那陛下早就派人去寻来了。” “也不是。”睿鸿缓缓说道:“是儿子从苗疆归来的时候,带回一个雌雄同体的由毒药和毒虫炼制长大的人,他叫阿蛊,他知道关于金龙玉玺全部的消息。” “哦?”睿吉祥手中握着的佛尘动了动:“还有这等奇遇?” “是。”睿鸿颔首道:“但是要让此人开口,有些难度。诏狱里的刑具虽然足够残酷,但是此人不同于常人,而且他知晓金龙玉玺的消息,所以,我想进藏书阁瞧瞧,看看能不能寻到些苗疆蛊毒的资料,用以破解此人。” “原来如此。”睿吉祥颔首,握住睿鸿的肩头微微施力:“我儿费心了。” 当睿鸿走出皇宫大殿玄武门的时候,已是傍晚时分。 天上月朗星稀,距离月亮升到正空,约莫两个时辰不到了。 睿鸿刚骑上大马,就见睿安骑马赶来,当马匹来到睿鸿跟前,睿安满脸焦灼地喊道:“老大,不好了!” “是楚楚出什么事了吗?”睿鸿皱眉询问。 “是!”睿安点头。 最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 “楚楚醒来之后,便在屋子里四处乱砸乱摔,叫着喊着要去见阿蛊,我进去查看的时候,发现一地的碎瓷片,我担心她误踩了碎片,伤了自己,便把她暂时绑了起来,但是就在刚才,她忽然开始发烧,全身滚烫,说话也是气若游丝的,我担心出事,便来寻你了!” 睿鸿听完睿安所说,立刻挥动马鞭:“随我一道回去!” “是!”睿安应下。 二人在夜色下的大安街上策马狂奔,往城东的亲军都尉府而去。 睿鸿下马后就往正院主屋里冲,他用力推开房门,见到房内果然一片狼藉,满地都是碎瓷器片,他也不顾自己会不会受伤,踩过一地碎片走到床榻边,见到秦楚楚被绑在床柱上,绝美的小脸此刻双目紧闭,脑袋虚弱无力的垂到一边,唯有唇红如血。 睿鸿啧了一声,把秦楚楚身上的绳索解开,抱起她来。 秦楚楚身上传来滚烫的热意,比染风寒发烧还要滚烫,热的仿佛下一刻就要把抱着她的人灼伤。 就在睿鸿把秦楚楚抱出满地瓷器碎片的房间后,睿安也赶来了。 “你让下人把房间收拾干净!”睿鸿吩咐一句,立刻抱着秦楚楚出了亲军都尉府,骑上大马往诏狱赶去。 而睿安吩咐完下人后,也骑上大马去追赶睿鸿。 诏狱里面。 阿蛊正在等待子时的到来,他其实也在赌,赌的是睿鸿不会对秦楚楚见死不救,可随着时间向子时越来越临近,他心中也是害怕的。 他要的是活生生的秦楚楚,而不是死去的秦楚楚。 若是睿鸿耽搁到子时之后才把楚楚送来,那楚楚必死无疑。 除非在子时来临之前,阿蛊自断经脉,把自己体内的蛊虫弄死,毕竟,他是被毒药泡着长大,被喂食着数万蛊虫长大的,他若是逼死了体内的雄蛊,对自己倒也不会有太大影响。 但,这是最后的法子。 而在子时来临之前,阿蛊不会这么做,他要等着,看一看睿鸿的选择,是选择让秦楚楚活下去,还是眼睁睁看着秦楚楚死掉。 他也在赌。 赌的是睿鸿对秦楚楚的爱。 当甬道里传来熟悉的脚步声时,阿蛊知道,他赌赢了,他忍不住勾起嘴角,露出邪恶的笑容。 睿鸿抱着全身滚烫且已经昏迷过去的秦楚楚来到阿蛊的牢房前。 阿蛊见到睿鸿,拍拍白色囚衣上的尘土站起来,走到牢房的铁栏边:“如何?是想通了吗?只有我才能救活楚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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