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让听着小姑娘在自己怀里小声抽泣,抬手扶住他的脸颊,捧着她的下巴,直接吻了上去。 半晌,他才将她松开,柔声道:“永远不要妄自菲薄。” “哥哥受伤,不怪你,也不是你的错。” 姜毓宁听了这话,才知道他方才为何生气,她垂着眼睛,小声道:“可是……” “可是什么?”沈让不容分说地打断她的话,接着道,“可是如果不是哥哥,你根本不会陷入这样的危险中来。” “你本来的日子,是平静安逸的,可是因为你站在哥哥身边,才会经历今日的事。” 沈让语气徐徐,他始终没有放开捧着姜毓宁脸侧的手掌,沉静的双目直接盯到了她的水眸深处。 “该说对不起的是哥哥,哥哥没有保护好你才对。” “不。”姜毓宁连忙摇头,睫毛上挂着的泪珠甩落,滴到了沈让的手背上。 “不是哥哥的错,哥哥别怪自己。” “好,我不怪自己,你也不许自责。”沈让倾身,温柔地吻住她的眼睫,将她脸上的泪珠一颗颗地吻净。 “这真的只是小伤。”沈让说着,还特意用受伤的手臂箍在她的腰上,稍稍用了一点力,就把小姑娘整个人抱离了床榻。 姜毓宁急忙道:“哥哥快把我放下!” 沈让轻笑着安慰,“怕什么,就算哥哥只剩一条胳膊,也能抱起你。”
第63章 伤疤 63. 沈让的声音温柔而又坚定, 像是小鼓锤一样,敲在姜毓宁的心口,让她既喜欢又愧疚。 “哥哥。”姜毓宁仰脸看着他。 “怎么?”沈让问。 姜毓宁想说, 你别对我这么好。可是想到刚才沈让说的话, 最后什么都没说,她立直身子, 凑到沈让的唇边,轻轻啄了一口, “谢谢哥哥。” 谢谢你,这么喜欢我。 沈让勾了勾唇,将她放回榻上, 姜毓宁伸手推推他的胳膊,沈让顺从地松开手,摊到她的眼前, “没事的, 别担心。” 但因为刚刚涂药只涂了一半, 伤口上红红黄黄一片,看起来颇有些触目惊心, 姜毓宁轻轻拂过伤口的旁边,看着放在不远处的药瓶, 说道:“我给哥哥上药。” 她没有做过, 但可以为了沈让学。 沈让自然不会拒绝,“好。” 于是,两个人来到这边的桌边坐下,沈让把张行开的药方递给姜毓宁, “这上面写了都涂哪一种药。” 姜毓宁接过药方,仔细地看了几遍, 然后看向桌上的几个药瓶,按着药方上写的,用细长的木板各自挑出来足够的量,混到一个小圆钹里。 她每一步都做的十分认真。 弄完药,她伸手卷起沈让的袖口,用干净的帕子一点点把血迹和刚才上了一半的药擦去,然后问:“还有别的地方有伤吗?” 沈让笑了一下,摇头。 姜毓宁却不信,盯着沈让的胸口,似乎想要脱了他的衣服检查一遍,沈让故意逗她,“怎么,还要哥哥脱了衣裳给你看不成?” 若是平时,姜毓宁听了这种话,早羞得躲进她怀里了,可是此时竟然十分认真地点了点头,“嗯。” 沈让一怔,随即察觉到她的眼圈又有些泛红,知道自己这次受伤的事。是真的给小姑娘吓到了,若是不让她检查。只怕她想得更多,于是他主动解开胸前的扣子,敞开胸口给她开。 果然光滑干净,除了垒块分明的肌肉之外,没有旁的痕迹,姜毓宁后知后觉地有些不好意思,但还想看他的后背有没有伤, 沈让不着痕迹地蹙了下眉,道:“我当时面对着刺客,后背对着的是你,身后怎么会有伤口?” 姜毓宁一想也是,沈让见她被自己说服,问:“我可以穿上衣服了吗?” 天气已经入秋,夜里还是有些凉意的,沈让原本就受了伤,姜毓宁怕他再着凉,连忙点头。 沈让穿上衣服,姜毓宁亲自给他系好扣子。 确认过他没有别的伤口之后,姜毓宁提着的心总算放下了些,她端起药钵,专心致志地给他涂药。 涂完后,她拿来绷带,细心地给他缠好,最后在沈让的指挥下,绑了一个漂亮的结。 看着被完全包扎好的伤口,姜毓宁在洁白的绷带上轻轻拂过,沈让见她眸中含泪,想说什么,还未张口,就见姜毓宁仰头,极认真地看着他。 “哥哥,别再受伤了。” 沈让抬起没受伤的左手,揉了揉她的脑袋,答应道:“好。” 原本,沈让包扎完伤口,还想再批几个折子再睡的,但是薛怀义不敢劝,姜毓宁却敢。 她什么话都不说,就挡在沈让和桌子中间,两只葡萄似的眼珠一动不动地盯着他,沈让被她看得没办法,只好举手投降,“好,我不看了。” 姜毓宁问:“哥哥用晚膳了吗?” 原本不饿的,这会儿提起倒是真有点饿了,姜毓宁吩咐人把桌上的东西收拾好,然后问薛怀义,“我拿来的食盒呢?” 薛怀义是最有眼力见的了,当即便道:“回姑娘的话,您拿来的东西,已经拿去小厨房温着了。” “那叫人立刻端过来吧。” 吃过晚膳,已经快戌时了,再回临雀殿实在折腾。于是,两人便在青衡殿歇下了。 沈让本想拉着姜毓宁陪自己一起在正殿睡,可是姜毓宁害怕自己晚上睡着会压到他受伤的胳膊,怎么说也不留下,自己一个人到偏殿去睡了。 沈让是知道小姑娘执拗起来是什么模样的,只好不再劝,由着她去睡偏殿了。 翌日晨起,姜毓宁醒得很早,梳洗之后,她披上外衣走进沈让的寝殿,却没有看见他的人影,当即蹙了下眉,走到门外抓了个小太监,问:“哥哥呢?” 小太监恭敬答道:“回姑娘,殿下在沐浴。” 沐浴?姜毓宁一下子想到他受伤的右手手臂,很怕他会沾到水,反而加重伤口。 她放心不下,在门口踌躇半晌,还是往青衡殿的浴房走去了。 - 沈让坐在浴池里,缠着纱布的手臂搭在壁沿上,氤氲的水汽将他整个人包裹住,让人莫名的昏昏欲睡。 外间传来脚步声,沈让以为是薛怀义进来送茶或者衣物,便没有理会。 直到脚步声走近,听到自己跟前,沈让才意识到是谁进来了,当即一愣,转身去看。 原本姜毓宁也是很不好意思进来的,虽然那日沈让抱着她沐浴过一次,可是她当时醉着,具体情形记得不太清楚,更何况当时沈让还是穿着衣服的。 可是心中羞涩抵不过对沈让的担心,她犹豫半晌,还是走了进来,想看沈让需不需要人帮忙。 她走进来,沈让正好是背对着自己的,看着他手臂搭在边缘,她不由得松了口气,可是下一刻,她的视线落在沈让的脊背上,顿时僵住了。 和他光滑白净的胸口相比,脊背上简直是沟壑连连,只露出来的上半部分,就有数不尽的陈年旧伤,应当是过去这些年,在战场上留下的。 那么多道伤疤,不知道这些年沈让到底经历了什么,姜毓宁只是看着,就已经觉得很痛了。 沈让一转身,便看到姜毓宁呆愣在原地,知道她定然是看见了,喉结动了动,却不知说什么。 半晌,还是姜毓宁先开了口,“哥哥,疼吗?” 最后两个字,已经带了哭腔,可她强忍着不想叫自己落泪,那会显得她更加无用。 沈让摇头,安慰道:“过去很多年了,不疼。” 姜毓宁抿了抿唇,走到浴池边上,蹲下来,沈让见她的动作,顿了顿,背过身去,把整片脊背都露出来给她瞧。 姜毓宁伸手拂过,指腹挨着伤疤,只感觉指腹一阵粗粝不平。 她蓦地有些心痛,眼睛一眨就滚下泪来。 在姜毓宁心中,沈让是这世间最高大,最厉害的人,他是无所不能的。 可是现在,她才恍然明白,沈让也会受伤,也会流血。 她一直会有那样的错觉,是因为他永远被沈让保护在身后,根本不必沾染半分脏污。 “哥哥……”她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说什么。 房间内霎时沉默下来,过了许久,沈让挪动了一下肩膀,想要说什么,却忽然感觉背上一热,是姜毓宁温软的唇瓣落了下来。 他整个人一僵,“宁宁,你在做什么?” 姜毓宁却并没有出声,回答他的是接连不断的细吻,姜毓宁跪在沿壁上,虔诚而又认真地亲吻着他的每一处伤口。 即便那伤口已经过了许多年,虽然疤痕吓人,实际上已经不会有痛觉了,可是姜毓宁仍旧动作很轻,怕会惊到什么似的,一寸一寸地吻过。 第一次,两人的接触不再仅限于锁骨以上,可没想到的是,这次竟然是姜毓宁先主动的。 沈让感受着身后的温热触觉,小姑娘的唇瓣像花瓣一般柔软细嫩,又好似春风轻抚而过,让他心口发痒。 他僵硬着不动,一是惊讶,二是对于姜毓宁的吻眷恋不舍。 直到姜毓宁的嘴唇挨到他的腰间,沈让终于伸手,折过去攥住她的手臂,轻声道:“够了。” 姜毓宁却拉着他的手腕,在他的脉搏处轻轻摩挲了一下。 生涩而又稚嫩的勾引。 沈让几乎顺间就猜到了她的意思。 心疼、愧疚、感动、喜欢,种种情绪交织在一起,几乎要将姜毓宁整个吞没,她想要把自己的所有都献给沈让。 但其实,她好像什么都没有。 她的一切都是沈让给她的,唯有她的身体,还属于自己。 浓烈的冲动和爱意几乎要穿透心脏,她抱着沈让的腰,想要将一切都给他。 沈让深吸一口气,拉着她的手臂,将她一把按在池壁上,然后俯身亲了上去。 虽然伤了一条手臂,但实际上,这根本不影响他的任何动作,他很快反客为主,长驱直入,勾着她的舌尖,攫/取她的津/液。 这间屋子本就比旁的地方更热上一些,更何况两个人手臂交/缠,肌肤相贴,亲密得几乎连一张纸都插不进去。两人的体温瞬间升高,尤其是沈让,腰/腹灼/烫得厉害。 上次醉酒之后,沈让曾用手带姜毓宁尝过极乐,她已经不再是什么都不懂的小姑娘了。 此时,她明显感觉到沈让的变化,虽然有些怕,却大着胆子将他抱得更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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