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后就是四皇子的生辰,孩子的到来让得他十分欢喜,甚至决定要大办一场,还是老夫人劝解了半天,才勉强打消这个念头。从云看他一副不太高兴的样子,笑着劝解:“相公,祖母说的对,咱们不能让孩子的福禄寿都走在了前头呀。况且到时场面是大了,可妾身现在很是怕吵,有一点小小的声音就睡不着,还是依往年吧。” “那就依例行事。”四皇子答应了,又伸手去抚摸她还很平坦的腹部。 见小两口如此恩爱,老夫人和世子夫人笑得十分开怀,回家和薛国公和世子说了,两人也老大欣慰。 依照往年旧例,不过是请亲朋好友吃碗长寿面罢了。从云借口有些话要和妹妹说,单把从容留下来。 等人一走,她就迫不及待的道:“我往从佳的长寿面里加了一点东西,不会伤及胎儿,只会令她肚痛误以为要生了。” 从容不淡定了,虽然没有旁人在侧,还是压低了声音:“你疯了,这里这么多人,被人知道了怎么办?” “放心放心,”从云拍拍她的手背,“我特意找了个可靠的太医配的药,不会立时发作,而是隔了三个时辰,到那时你们早就回家了。我让那太医就在自己家里候着,到时直接去叫他就行。放心吧,霍太医在宫里这么多年,舌头晓得分寸。” 从容点了点头,两姐妹又说了一会子话,从容离开了。 然而计划赶不上变化,不然怎么有意外这么一说呢。 从佳不慎踩空从台阶上摔了一跤,当即白着脸抱着肚子嚷疼,四皇子着人宣太医,从容到达时太医正好也急匆匆过来了。 看着从佳身边围着的人群,再看看一脸焦急的祖母,从容眼前一黑,差点一头栽下去。 完了……
第36章 第三十六回 锦胜三年的正月,过年时的气氛还未完全消退,京城中发生的一件大事顿时将之引向热潮——薛国公府的四小姐,被爆出了未婚先孕六个月的事实。 此事一出,全城哗然。 薛老夫人在众目睽睽之下坚持着走出了四皇子府,一回到家里就栽倒了,吓得他们又是掐人中,又是叫大夫的,忙到深夜才把人救醒。 薛城宁听说后气得扇了从佳好几耳光尤不解气,吩咐下人寻了三尺白绫来要绞死她,二姨娘哭着扑过来拦了,被他一脚踹翻在地。 世子夫人一旁冷冷的看着她们母女,却向薛城宁说话:“当初从佳回来时我曾说过找个信得过的家生婆子来看看,你却偏信了秦家的话认定她还是完璧,她一说害怕,掉几滴泪,你就可怜她受了惊吓怕再刺激到她,如今种种,都是当初种下的苦果。” 当初从佳回来时,有秦家作保,世子夫人倒也不是真的怀疑她失了身,只是想着稳妥些免得以后真有什么好事之徒嚼舌根也好理直气壮的请来大夫堵住悠悠众口,偏偏那时从佳似是被厮杀流血的场面惊住了,谁靠近她就宛如要害她似的,一个劲的往后躲,边哭边说着不要杀她,薛城宁心疼女儿,反还说她心思恶毒,容不下庶女。此事也就不了了之。 现在可好,本来能避免的情况,硬生生成为了他人攻讦的把柄,现在全京城都在看他们家的笑话! 薛城宁心中有气,但明白有今日除了从佳,更大一部分还是因为自己,又狠狠地打了自己几巴掌。 世子夫人一点也不可怜他,自己唯一的女儿已经出嫁,就算有影响,谁敢说皇子妃的不是。不过女儿骤一听闻此事,心情激荡之下还是动了胎气,孩子差点不保,想到这里她的神色更冷,转而逼问从佳。 “孩子已经六个月了,也就是说,是在你被劫之前就上了身,说吧,孩子的父亲是谁?”世子夫人凉凉的看了她一眼,不屑的道,“你未婚先孕,哪个清白的人家还会要你,别说你已经许给秦家……” 世子夫人猛的停住。 从佳被歹人所劫,是被秦家救回来的,当时秦老夫人信誓旦旦的说她还是清白之身,她为何那般确定?一个姑娘家被几个男人劫持,谁又能保证在相救之前姑娘没有惨遭毒手呢?更何况秦家居然还答应了要娶从佳为平妻。 她能这么说,要么是已经请人帮忙看过了,可在这之前孩子就有了从佳不可能还是完璧。要么…… 她想到一个可能,顿时浑身惊出一身冷汗。她猛的站起,几步来到从佳面前抬起她的下巴,厉声道:“说,孩子是不是秦家珩的?” 从佳一脸震惊的看着她,不敢置信的样子证实了她的猜测。 薛城宁也反应了过来,颤抖着手指着她,气得话都说不利索了:“你这,这这这这这不自爱的家伙,我今天就要打死你,清理门户!” 话音刚落,紧闭的大门被猛的推开,撞到两边的墙上发出好大一声响。屋里的人看过去,发现竟是面色阴沉的薛城安。 “二弟……”自己女儿做出如此不知轻重的事来,薛城宁羞愧得不敢直视自己的弟弟。 薛城安看了眼跪在地上哭泣的侄女,视线在她的腹部看了眼,又转向了自己的哥哥:“大哥,我们谈谈吧。” 那天他们兄弟俩在书房谈至深夜,没人知道他们说了什么。这件事连远在深宫的皇后都惊动了,特意宣了薛、秦两家夫人进宫,支持薛从容与秦家珩退婚,并勒令薛从佳降妻为妾,尽快纳入秦家。 事情就此完结。 秦家女眷的身影消失在京城大大小小的聚会上。 从容越发的不爱出门,因此迷上了书法,常常是大半天闷在屋子里写写画画,别的不说,字是写得越来越好了。 从雪抱着顺毛来看她,还给她带来了一封信。 “二表哥写的,本来我不准备带给你,不过看他那样子着实可怜,反正看不看随你吧。”从雪嘟着嘴,颇有些郁闷。 “他怎么了?” 从雪道:“爹一听说就去了秦家讨说法,娘带着我跟了过去,正巧碰上大哥在揍二表哥,我们拦都拦不住。”从雪道:“二表哥被打得躺在床上,信是他身边一个丫鬟趁无人时塞给我的。这事不该由我为你做决定,所以看不看由你,不看可以给顺毛撕了。” 她指了指正在地上撒欢的狗,示意其非常活泼,撕咬个什么东西都挺得力。而从容则是被英堂的举动感动到了,泪盈于睫的站在那里出神。 从雪还在犹豫着究竟是开导她一番,还是让她自己冷静一下,就被一阵稀里哗啦的声音吓到了,与同样回神的从容一起向声源处看去,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顺毛与她炕桌较上了劲,一顿啃咬后将上面的东西全都扯落在地,其中包括从雪放在上面的信。 信飘落在被打翻的茶水中,等到被捏起来时,上面的字迹早就模糊不清了。 室内安静下来。顺毛大概也知道自己犯了错,撒腿就跑,从雪凶狠的追了上去,只留下一个若有所思的从容,站在原地静静地看着茶水洇湿了信纸。 算是,真的结束了吧。 吩咐碧意收拾这一片狼藉,她自己出门准备去前院找大哥英堂,正好在垂花门前碰到了他。英堂微愣,旋即笑了,递给她一包还热乎着的糖炒板栗。 “本来还准备买糖山楂的,结果古三小姐正好也在,就让给她了。”英堂道,“糖炒板栗要热乎乎的才好吃,正准备托人带进去给你的,结果你就出来了。” 从容却是注意到了他背在身后的右手,趁他一时不察绕到他后面,等英堂反应过来想继续藏着已来不及了,妹妹一头扎进他怀里,箍着他的腰直哭。 他本来是想推开她的,毕竟于礼不合,可怀里的是自5岁后就没有抱着他大哭过的他爱若珍宝的妹妹,心一下子就软了,僵在那里也不是办法,只好用没受伤的左手轻轻拍着她的后背。 “那个臭小子我狠狠地揍了他一顿,为你出气,以后就别再理会他们一家子了,一切都有父亲和哥哥呢,知道了吗?” 从容不住地点头。 英堂继续道:“听说这些日子你老闷在屋子里,这样可不行。过几天哥哥休沐,带你出去转转,还记得之前哥哥送你的鬓花吗,听说那摊主又到了些好货,哥哥带你淘宝去。” 对了,那鬓花…… 从容没来得及说话,横刺里跳出个人来,一边还嚷嚷着:“我呢我呢?” 不是从雪还有谁? “都去都去。”英堂温和的笑了。垂花门后就是内院,作为男子他不能在这里久待,交待了几句便匆匆离去。 他说的摊主在外城的早市摆摊,卖的都是一些精巧的小玩意儿,不过真假参半,英堂那次也不过是看这鬓花颜色好看才买下来的,倒也没想到居然是宫里流传出来的物件,还被安知阳笑了一通不识货。 说起安知阳,从容倒是很久没有他的消息了。 “自然是回安阳城了呗,老早就回去了,妹妹你怎么对他好奇了?”薛英堂很是奇怪。 “啊,就随口一问。” 回去了啊……说起来,那次遇蛇时若不是他相救,自己肯定已经被咬了,她还没有亲口和他说声谢谢呢。 从雪是第一次到外城来,看起来非常喜欢这里的氛围,这里瞅瞅那里看看,英堂一人要照顾两个妹妹,虽说身边都有丫鬟跟着,还是有些力不从心。 从容想把她带过来牵着,刚迈出一步,差点被一群打闹着经过的小孩子给撞上,幸好有人及时的把她拉了回去。 赵雪樱关心的看着她:“你没事吧?” 从容摇摇头,谢过她好意。那边英堂也揪着从雪的发髻过来,后者生怕头发被弄乱,此刻乖得像个小鹌鹑。两人与李夫人见了礼,得知她正准备给在药堂义诊的李太医送衣裳,四人简单交谈两句就分开了。 “李太医人挺不错的,这才是为国为民的好太医嘛。”从雪啧啧感叹。从容在一旁赞同的点点头。 英堂就道:“其实他在太医院过得也不太好,毕竟世人总是捧高踩低的,宫中尤甚。” 是因为二皇子么? 其实从容一直想去拜访赵雪樱,想当面问明白,关于郑家,究竟为什么她说的和祖母、莫姨娘说的不一样。 想想还是算了。 最近她都有些心力交瘁,实在不宜再接受一次大的冲击。 那摊主看来和英堂熟识,见他来了忙招呼他过去,推给他一块有着三种沁色的玉来:“前不久刚拿到的,上好的羊脂玉,若不是那人转手得急,只怕要拿下它还需费好大一笔钱。” 英堂拿起玉仔细看了,颇有些意动。摊主见了更是欣喜,不遗余力的向他推荐,恨不得让他现在就掏出钱袋子来买下才好。 这时身边响起了一道女声:“薛公子,请问可以给我看看吗?”
第37章 第三十七回 古陈萱也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薛英堂,顿觉欣喜,本来挺无聊的一天渐渐的有了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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