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着闻衍收拾好了,冬春冬红和丹晓出去时,带上了门,闻衍和江映儿都看到了,闻老太太派来听墙角声的仆妇又到了。 江映儿在心里惋惜,还以为今日能得空歇歇,谁知道还是避不开。 风雨比起之前的任何一次,都还要更大。 闻衍也跟昨日一样,江映儿刚冒声,他就呵责,“不许吭。” 女子漂亮的眼中不堪承迫,沁出了泪水。 真是折磨人呐。 闻家各房各院,跟闻衍同辈,比闻衍岁数小的,媳妇都有娶了的,再不济,房中也有好几个通房伺候了。 今日打探出来的消息,简直叫江映儿惊讶至哑然,闻衍的房中特别干净,没收过通房,不止如此,他房中伺候的人除了小厮就是上了年岁的仆妇,年轻貌美的一应没有。 身为闻家长孙,样貌出众,宅院中不乏有想走歪路子上位的人,闻衍发现居然都丢了出来。 今日闻起冬春冬红的时候,闻衍房中的小厮兴冲冲给江映儿讲起,闻衍是怎么面无表情把一个尤物般的婢女丢出宅门。 那婢女如何如何美,是闻家相貌最出众的婢女,二房三房的爷们公子都想收,奈何婢女心气高。 不近女色,难怪就只会横冲直撞了,从他的行径里,江映儿悟出他在,这方面的不解空白。 虽说江映儿也是半斤八两,好歹瞧过书了。 实践重于书册,忆起内容腾翻了个身,换个位。 比刚刚舒坦点,看来不止她好过,闻衍也好过,不准江映儿吭声。 他自己反倒嘶溢出了一个声。
第6章 换换果然舒服多了,看来今日厚着脸皮努力看了看还是有用的,至少不用那么受罪,因为这才刚开始。 新婚之夜,江映儿昏迷之前,最后一眼见到的是烧了一半的红烛。 闻府财气,无论什么摆件都是大而豪,宅内的玉遵瓶,夜明珠,屏风桌椅,即便用的红烛,足有江映儿手腕那么粗,能燃很久不灭, 重点是,新婚之夜居然燃了快去一半。 今日她斜眼看了,换掉的红烛,像是刚燃的燃,看着高度,要结束还早。 江映儿今日一直不得修整,照闻衍的架势岂不是雪上加霜。 因强忍咬出血唇微微弯起,她这一笑虽然远看不显眼,近看简直就是放大。 闻衍动作一顿,俊俏的脸瞬间阴了下来,她在笑。 笑什么?闻衍不会想到江映儿的笑是因为从疼痛中得到了暂时松乏舒坦。 在他看来,这一笑,简直是笑话讽刺,因为他让她住口,自己反倒是出声了,是他没有先破功没有憋住。 “......” 下意识要开口说什么,张唇就闭上,跟她有什么好说的。他是夫君,是主导者,他爱出声就出声,凭什么要解释? 思及此,闻衍更不知收敛了,不止如此,他居然还频繁出声,饶在江映儿耳畔,沙哑性感,无比好听,可江映儿腰酸骨痛,无心欣赏,在她听来,简直犹如魔影绕梁。 声音在,就意味着不会停。 江映儿,“......” 时辰比昨天稍微长点,最后,江映儿还是没出息地晕了过去,看着女人疲累的睡颜。 餍足的男人,扳回一局,颇为得意地笑了,召来外头的仆妇抬水进来收拾。 江映儿再醒过来的时候,又是日上三竿。 闻衍早就没了行踪,她松快是松快,没有第一日疼痛难忍,只是....江映儿看了眼燃过半的红烛,长叹一声重重的气。 因为身上不自在,下塌时尽管特别小心了,还是没有忍住,膝盖磕摔到了放靴的小台,撞得她倒吸一口冷气,下意识把吃痛的声音又咽了回去。 外头的人听到声响知道她醒了,连忙进来伺候。 丹晓脸都吓白了,“夫人!” 她不明白,看着心疼,“您怎么了,怎么摔了,呀!夫人你的肩,全都红了,疼不疼?怎么撞到肩了?” 膝盖疼而已,衣裙遮了看不出来,至于江映儿肩上的,是因为摔脱了手,对襟的中衣松了滑落肩头,被看见了。 闻衍喜欢扶着她的肩膀掐她的腰。 和膝盖比起来,其余的痛,竟然算不了什么。江映儿在心里又是一声感慨,果然是没有对比,就没有打击。 还在闺中时,稍微破了点皮泪眼汪汪,如今红烫得起泡了,连哭都不想哭了,有了闻府外被人当货抢来抢去,面对闻衍的强势,她也能忍下去。 咽下痛音,江映儿无所谓笑着,“....没事。”撑着丹晓的手起身。 冬春冬红和屋内伺候的仆妇都忍不住捂着嘴吃吃地笑。 早膳过了,闻衍不回来,江映儿听仆妇们说,他被卢氏给叫走了,要在那边用午膳。 既然是被婆母给叫走,江映儿也不能派人去请,没等就先动了筷,饥肠辘辘,奈何身上不自在,有心吃,也吃不了多少。 丹晓看着她的食量,很发愁,夫人只是拨了拨筷,好些菜都没动呢,劝她多吃一些,江映儿摇摇头,让人端走。 冬春问道,“是不是菜不合少夫人的口味?”不止今日,江映儿平日里也吃不了多少。 江映儿摇头,“菜很不错,是我今日没什么胃口。” 冬红说,“少夫人若是吃不惯淮南菜,奴婢回禀老妇人为您挑别的掌勺,各房口味不同,咱们府上有许多掌勺的师傅呢。” “不用了,过段时日就好了。”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江映儿明白,再则,她还求闻家,最好不要多生事端。 而今有吃的了,她不挑。 * 卢氏在一旁喋喋不休,闻衍的思绪早就飞到了九霄云外。 他不由想到在塌上对他那白来的妻子,发狠的宣责。直到卢氏忽而拔高声音哀嚎一声。 闻衍才回过神,不耐地捏了捏眉心,“母亲今日叫儿子过来,到底所为何事?” 唠唠叨叨扯了半箩筐闲话,没句重点。 闻敬还没去的时候,卢氏还好,闻衍印象当中的母亲温婉大方,大概是早年丧夫,府内府外说闲话的人不少,说她克夫,很是难听。 卢氏被刺激到了,人也逐渐变得敏感,尖锐,时常疑神疑鬼。 闻衍知道她不容易,从来何事都顺着她,护着她。 闻老太太非逼他娶妻,以闻家长孙和闻家富贵相要挟,说句难听的话,不顺闻老太太的。 闻衍压根不怕被逐出闻家,他手上经营的私产足够他挥霍几半生了。 选择顺从,是因为卢氏在他耳畔的哭诉。 “你如今是烦母亲了?让你坐会陪陪我,都要摆出一副不耐烦的样子,你幼年时还总在母亲跟前,长大了整日里我连个你的人影都见不着。” 闻衍按耐下情绪,弯抿出笑。 “母亲言重了,怎会是不想陪母亲,不过祖母那头来了人,让儿子过去陪她用晚膳,似乎有事相商。” 光听废话一下午,再不过去,恐怕要迟了,闻衍对人向来没耐性。 要不是眼前的人是母亲,别人跟他说上废话不超过三句,他绝不会忍到现在才发作。 卢氏试探问,“你祖母可有具体说叫你去用晚膳,是什么事情?” 闻衍摇摇头,如实道,“没说。” 闻老太太深居简出,这两年连闻家的聚宴都不怎么出席了,除非是特别隆重的家宴,别家想要见她,特地送了拜帖,她也不见。 卢氏和闻老太太婆媳关系不好,她见着老太太很是害怕,因此老太太免除晨昏定省,不见老太太对卢氏来说,心里反而愉悦,平日里也能得悠闲。 毕竟刚嫁过来的时候,每日天不亮就得站规矩,年轻贪睡,卢氏私下常常抱怨。 怎么突然让闻衍陪她去用膳,二房三房上门想见她求她,不是天大的事,她都只叫人传话。 卢氏转着脑子想,能有什么事值得喊过去,脑子稍炖片刻瞬间反应过来,随后一拍大腿。 “哎哟....” 明儿个就是三日后了,新媳妇嫁过来,三日后都是要回门。 江映儿嫁过来,闻家打点了不少,闻老太太中意她的同时,也叫底下人花了重金封口,不许再提起江映儿的来历和出身,外头人谁要是说了,就是和闻家做对,家里的人门若是管不住嘴,简单,闻老太太吩咐账房不许拨银子给,仍由其自生自灭。 闻家的人平日里虽针锋相对,事关利益,嘴上把了风。 闻衍那日回来得晚,消息都被闻老太太给封死了,他不知道内情。 凝云堂那边在这关头叫人过去,必定是叫他明日,陪容云阁的落魄女回门,江家都灭了,回哪门子的门?去牢里探亲? 不想被二三房比下去,卢氏私底下派人去打听消息,想要知道江家到底有没有谱再崛起。 江映儿如果恢复身份,她也不至于被二三房取笑,说她眼比心高,平日里夸她儿子出类拔萃,就是公主都能尚得起,到头来,还不是挑了个什么都不是的罪臣之女。 江家如若真的能够死灰复燃,江游官复原职,她也能在二三房扬眉吐气。 探知的消息,江家已经没有翻身的可能了,江游虽然得了闻老太太派去的郎中照料,圣心转寰再入朝堂,也撑不过几年。 “母亲何处不适?” 卢氏支支吾吾,脑子里翻着应对之策,她不能让闻衍陪江映儿去大牢回门。 “哎哟....疼。”她捂着肚子,弯腰曲背,掐一把自个的大腿,“这身上难受得紧...” 闻衍缓慢扶住卢氏,叫人进来。 上了塌,卢氏唉声不断,闻衍要去找郎中,被她牢牢拽住手,“衍哥儿,母亲好疼啊,我怕是要死了。” “母亲不要胡说,儿子脚程快,为您速找郎中带来。” 卢氏摇头,不给他走。 “不...让下人去就是了,你就在母亲身边陪着母亲吧,如果真有什么不测,母亲也能看你最后一面。” “衍哥儿啊,母亲好像看到你爹了。”卢氏死拽着闻衍的手,把他给吓着了,还以为她果真突发恶疾,连忙好言安慰,挑她喜欢听地讲。 凝云堂内。 桌上已经摆好了膳,江映儿在旁边低眉顺眼地坐着,下午闻老太太院里来人,让她晚间过去用膳。 用过午膳,腰太酸就小憩一会,江映儿不该怠慢,得信便提早收拾过来,没有谁比她更惦记,明日回门。 就算不能回去,好歹也能假借名义,问问父亲母亲,闻家到底给她处理得如何了? 左右等不到闻衍,已经过了用晚膳的时辰。 闻老太太脸色不好,她欲斟酌说些体己话,替闻衍周全周全,以免他日后挨骂,又把账算到她头上。 今儿她都打听清楚了,闻衍昨儿个回来模样要吃人般,正是因为她让人在府内找他回来用晚膳,被闻老太太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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