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说,便都杀了吧。”萧静轻飘飘撂下一句,转身便走。甲一立刻抬剑,其中一个年纪看起来有些小,忍不住用卑戎语喊了两句,另一个黑衣人立刻冷笑用卑戎语回他。 其余几个黑衣人听完二人对话,纷纷垂头,再不挣扎。 萧静却忽然转身,盯着年纪小的那个黑衣人,一字一字道:“你说常二胁迫卑戎,给你们的瓦达下了毒?” 瓦达便是卑戎一族对王的尊称,年纪小的黑衣人一听,惊愕道:“你怎么会我们卑戎话?” 萧静讥讽道:“你们这样头脑简单的人都会我大魏官语,本王会卑戎话哪里奇怪?” 黑衣人被他怼得又是要怒,萧静忽然道:“若是本王能解你们瓦达身上的毒呢?” 黑衣人双目放光一瞬,却立刻警觉道:“我们已经想了无数方法了,北疆那边行走的药王谷的医者也请去了好几位,根本无计可施。” 萧静嗤笑:“因为你们请得并不是药王谷最出色的医者,”他将手中弓箭抛给一旁赵迦,轻轻惮去衣袖上的雨水,又擦了擦拇指上的母贝扳指,慢悠悠道,“常二是召南新神教的人,你们不觉得,要想解你们瓦达的毒,还是得请新神教的教主来更为可靠么?” 作者有话说: 哇 是不是偷看了我的存稿,感觉大家可以在评论里给我安排大纲了哈哈哈哈
第106章 水阁 ◎满京城对王爷有心思的女子又不单我一个◎ 一群黑衣人还在犹豫, 燕然领着金鳞甲回来了。几人脸色不好,萧静一见便明了:“人跟丢了?” 燕然惭愧道:“王爷,那人轻功很好,虽然腿上中了箭, 却还是让他跑了。” 萧静倒也不急, 道:“他若没点本事,自然也不敢一次次地浑水摸鱼。”说着, 命人取下马车棚顶上的那枚花苞异形暗器。 萧静捏在手里仔细看了看, 花苞处被赵迦用铁箭击穿了个洞, 但和之前两枚是一样的构造,应当是出自同一个暗器。 赵迦走过来, 问道:“王爷,这东西杀伤力倒也普通,为何执着用此物伤人?”他刚刚一箭便将这暗器射穿,实在不明白为何有人不用简单有效的弓箭, 偏偏选择这个东西? 对付普通人倒也好, 对付武功高强的人来说,这暗器实在算不上优越。 “与前朝有关, ”萧静沉吟道, “比起杀伤力,更多的是仪式感。” 常二不是逃便是躲, 看起来武力一般,只轻功尚佳。他偏爱这暗器, 似乎在他看来, 敌人死于这暗器的话可以有其他附加的结果。 赵迦点点头。 “张清风的案子调查得怎么样?”萧静问。 赵迦忙道:“卑职找到了当年珍老太妃坠马之时, 冀州御猎场里曾经有一位亲眼见过当场救治的行宫宫女。当时珍老太妃没两日便被接回了京城由太医们接手诊治, 而那位宫女恰好到了出宫的年纪, 悄悄回乡去了。臣领她看过京中大街房顶女尸,经过这个宫女对女尸伤口的比对证词,也可以佐证那尸骨必定是坠过马的珍老太妃无疑。卑职由此又去查了当年所有参与过京中翻修的匠人,许多人都可作证五年前修房顶,一直见到的负责人都是一位面容清雅的礼部大人。由此可见,张清风所说当年由前太子主力的说法只是他推卸责任的个人说辞罢了。” 事实上,赵迦无比清楚五年前萧钧到底有没有插手京中大街修葺一事。可即便他自己,再加上这宫女和匠人们的证词,都没办法定张清风的罪。 这两桩案子始终缺少关键证据。 不过,因为张清风的倒台是注定的了。 哪怕事情不是他做的,可他明明确确负责珍老太妃入葬皇陵,结果珍老太妃遗骨不翼而飞——单单这一件事,实际上做皇帝的便可以不由分说直接治他个死罪。 再加上,那日刘启高之所以殿堂上敢赌咒发誓将张清风的罪行控诉了一通,正是因为刘启高手中握着张党各方之间的信件往来和出入账册,这些证据,任是交出哪些来,张清风都得脱层皮。 赵迦道:“至于张家粮行售卖发霉大米吃死人一案,是张清风的旁支仗势欺人,倒是与张清风本人无直接关系。而薛忠明将军护送的五十万两河道银子,至今也没有证据表明张清风直接参与了抢夺。刘大人说马世俊每年给张清风送巨额银子是在交保护费,张家倒也可以说成是马世俊孝敬老丈人。” 萧钧沉吟,道:“只抓住珍老太妃遗骨丢失和黑鹫山私开铁矿这两件事,张清风就翻不了身了。将所有整理出来,写折子递上去,其余的交由皇上定夺即可。” 赵迦点头:“卑职明白。” “张府有什么动静?” “巡捕营的人一直守在张府四处,至今还没有见到张清风等人外出。” 一旁黑衣人在旁听着,忽然出声道,“若是能治好瓦达的毒,我卑戎愿意离开大魏,回我们的故乡去。” “卑戎并无资格同本王谈条件,”萧静鄙夷冷笑:“你当我大魏是你卑戎的后花园,想来便来、想走便走?便是治不好你们也得给本王滚。” “你——” 萧静道:“老实交代刚刚那个常二相关,本王再来考虑要不要答应治你们的瓦达,”转身对燕然道,“押下去,给他们一天时间考虑,时间到了若是不说,不用交代本王,直接处置了。” 燕然称是,唤金鳞甲将人利落带走了。 北疆王殿下街中遇刺之事,没半日工夫便又传遍了京城。毕竟光天白日,目击者众多,有人将场面描绘地天花乱坠、扣人心弦—— “王爷那个身手,嚯,轻轻松松一个凌空翻身,噌一声就跃上了一人高的墙头,连气都不带喘的。” “那黑衣人也是不长眼,刺杀谁不好,刺杀咱们北疆王殿下,简直是不自量力。” “王爷也是心善,只杀了一个黑衣人,其余人都带走了……我以为又要看见两年前血流成河的样子……真真吓我一跳!” …… 用过了晚饭,庆慈照例在府上制药,临到紧要关头却缺了两种,便同芳草一道坐马车来无恙阁取。谁知一进门便听见周正与人聊北疆王午后遇刺一事。 庆慈听了一耳朵,知道萧静无性命之忧,终于放下心来,可一颗心像是有蚂蚁在爬,她握着门框,脚步有些犹豫。 她想见萧静。 周正见她站在门口发呆,忙走过来,道:“都要打烊了,东家怎么这时候来了?”又道,“北疆王殿下午后遇刺一事,东家听说了没?” 庆慈摇摇头,又点点头。一旁芳草看在眼里,笑道:“刚刚听到周掌柜的你们在说,我跟姑娘才知道此事。” 周正叹道:“王爷也是不容易,三天两头有人找他麻烦。” 庆慈默默点头,没吭声。 一旁芳草打量她神色,将她拉倒一旁,低声问道:“姑娘,你是不是想去看望王爷?” “啊?”庆慈扭捏起来,轻声道,“王爷不是没事么?再说我以什么身份去看啊……” 芳草瞪大了眼,一本正经道:“这要什么身份啊?遇刺这样大的事,便是普通朋友得知了也要探望呀,何况姑娘与王爷关系这样要好,人又是从咱们府上离开就出事的,这姑娘知道了,还一动不动,才是失了礼节吧?” 芳草的话一字一句都很合理,可庆慈听在耳畔就是有些感觉面热,她看了一眼外面天色,轻声道:“要不明天?现在都这样晚了啊……” 芳草果断道:“王爷这样的大忙人,可不得只有晚上才有功夫见得到吗?走吧,奴婢叫车送姑娘去王府。”不由分说便拽起庆慈的手,将人拉上了车。 等到庆慈缓过神来,人已经坐进了去王府的马车里。 她听着车外达达马蹄声,心中渐渐擂鼓,下午她与萧静分别之时隔空默默相望的那一幕似乎还在眼前。晚饭时候她就一直在想,若是下次与萧静见面,该要如何面对他。 总不能让她先开口吧?谁让他脖颈间一直藏着自己送的扳指和铜钱……若是萧静还能当无事发生,庆慈甚至告诉自己,那就离萧静远些吧…… 可眼下分别才几个时辰,怎的自己倒是先忍不住找了过去——庆慈有些抓狂,老天爷,这跟她计划中的下一次见面根本不一样的啊…… 芳草还在一旁打量她,颇为遗憾道:“哎,出门前忘了给姑娘换那副红宝石的耳环了。晚上灯光不如白日的亮,这碧玺耳环过于绿了,晚上显得小气,还是戴红宝石才更衬姑娘气质。” 庆慈嘴角抽了抽:“以前我不洗脸的样子,王爷也见过了,耳环是红是绿,真不打紧。芳草,咱们只是去探望一位可能的病患,不用打扮得那样花枝招展。” 芳草恨铁不成钢看她:“哎——姑娘不懂!” 庆慈犹豫看她,道:“芳草,说实话,你真不必这样一副送嫁的雀跃表情……” 芳草敛起脸上的笑,瞪她一眼:“姑娘千万矜持些,可别瞎说。” 不矜持的到底是谁啊……庆慈哭笑不得。她看着芳草飞快变脸,真心赞叹道:“芳草,你若是以后去做那冰人媒婆之类,可能也会做得很好的。” 芳草噗嗤一声笑了:“姑娘还来打趣我?姑娘同奴婢讲实话吧?” 庆慈眨眨眼:“什么实话?” “姑娘当真对王爷没点心思吗?若是没有,其实这点礼节要不要也没关系,奴婢叫车夫掉头回去还来得及。” 庆慈脸颊霎时通红一片,她吭哧两声,噘嘴不满道:“满京城对王爷有心思的女子又不单我一个,芳草你做什么总是揶揄我啊?” “姑娘承认就好,”芳草哈哈大笑起来,“难不成奴婢还得管其他人?其他人也不给奴婢发月俸银子啊。 相处几个月,芳草可算是将自己爱财的一面学了个十成十……庆慈终于也笑了起来,只听芳草又道:“再说了,就算全大魏的女子都爱慕王爷也没用,总得王爷也要有同等心思才成啊!” 庆慈转了转眼珠子,轻声道:“芳草,那你说,在你看来,你觉得王爷待我如何啊?” “哎呦,还要如何啊?”芳草冲她做作挤眼睛,“姑娘快别炫耀了,也不看看满京城与王爷走得这样近的女子,除了你还能找到第二人吗?” 庆慈捂嘴偷笑起来,其实她也这样觉得。 两人打闹间,北疆王府到了。 庆慈临到下马车,又开始犹豫。芳草果断将她拉下马车,同门房道了身份。门房一看庆慈,连芳草的话都未曾听完,连忙躬身行礼道:“王爷交代过,庆姑娘来了不必通报,姑娘直接进吧,王爷一会便回来了。” 门房的小丫鬟提着灯笼,连忙亲切迎了过来,将庆慈领进府。芳草道:“姑娘,我回府了,一会麻烦让王爷送您回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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