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芳天真道:“项泉表哥挺好的,还会陪我玩,就是经常关在房间里不出门,也不让我进房看,神秘得很。” “那冯夫人呢?” “表舅母吗?她接了很多针线活,在屋里做活呢。” 庆慈颔首:“走吧,咱们先去看看你表哥。” 两人手拉手,走到冯项泉住的小屋,庆慈抬手敲了敲门,没一会,冯项泉走过来开了半条缝:“阿芳,等会再……” 看清面前的庆慈,冯项泉一怔,面上立刻有些赧然:“原来是庆大夫来了。” 庆慈笑眯眯道:“冯公子,天气热了,你手腕的线该拆了。” 冯项泉依然呆在原地:“哦,好。” 庆慈好奇道:“不能让我进去吗?” “哦,庆大夫请进,”冯项泉将门打开,又缓过神似的,忽然快步走到书桌旁,三五下将桌面上的东西遮了。 可惜他一只手,动作再快,桌上的东西也被庆慈看了个正着。 “原来冯公子是在房中练习左手写字?” 冯项泉见遮掩不及,只好道:“正是,只是还在练,现在写得尚且不能入眼。” 看了冯项泉果真振作了起来,庆慈心里高兴,指着桌上没遮住的字迹赞道:“冯公子太谦虚了,我看你就是睡梦里写,比我的字好看百倍。” 冯项泉被她夸得不好意思,垂下眼睫:“庆大夫谬赞。” 冯夫人听到动静,从屋里出来,见到庆慈也十分欢喜。庆慈仔细打量这对母子,有段时间不见,二人面色都不错,眉目舒展许多,看起来母子俩都已经重新振作起来。 冯项泉伤处恢复得很好,庆慈给他拆了线,换了新研制的药膏。恰巧周正两口子也从地头回来了,见了庆慈,非要留人在家吃饭。周正热情地宰了家中一只鸡,庆慈临走前便偷偷往周芳衣兜里塞了三两银子。 回了槐花巷子,庆慈歇了半个下午,再次思索置办房产铺面的事情来。李五已经抓起来了,看来还得再寻丁记的小二打听新的靠谱牙人。 一出门,便见燕然站在门外。 庆慈眼睛一亮,立刻伸头往巷子口看去,果然王府马车静静停在大槐树下。 庆慈转身锁了门,立刻朝马车跑去。 燕然望着庆慈欢快的身影,一句“王爷叫庆姑娘过去”的开场白登时卡在喉咙里。 “王爷,您找我?”庆慈站在马车边,囫囵吞枣似的行了个礼,抬起亮晶晶的眼眸,隔着纱帘望向马车内,“我要上车吗?” 马车里似乎传来一丝轻笑:“上来。” “哎!”庆慈应了一声,快速爬上马车,一掀开门帘,便见萧静坐在里面,剑眉星目,直直看过来。 庆慈见他便心中欢喜,冲他笑得更加灿烂:“王爷安好。” 这几日萧静忙得厉害,连午饭也要拖到半下午,可这会他见了庆慈这幅笑模样,倒是觉得满身疲惫顷刻散了三分。 萧静斜眼觑她:“怎么了?一脸喜气洋洋的样子,难不成有什么好事?” “好事算不上,倒霉事倒是有,”庆慈将京城大小粮铺都有售卖发霉大米的事情说了,又提及遇到了张清风一事,问,“想来或许是大米运输环节出了问题?” 萧静点点头:“本王自会派人去查。” 北疆王肯接手那是最好不过,庆慈恭维道:“还是王爷圣明!” 萧静又暗暗打量她一眼,总觉得今日庆慈看他目光热切而亲密,他眉头微蹙,问:“有事求本王?” “啊?”庆慈眨眼,脑子一转,“还真有。” 从东槐树村回来的时候,庆慈就在想冯项泉的事情,对方好歹是今次会元,大好人才就这样缩在农家小院里,十分屈才。 庆慈提了冯项泉改练左手的事,赞道:“冯会元十分谦虚,说字写得不好,可我看了,比很多人写得好看多了,”觑了一眼萧静,忙道,“当然比王爷您的字还是略逊一筹。” 萧静嘴角终于噙了笑。怪道这丫头今日小嘴抹了蜜,过分殷勤,原来是想替冯项泉谋一份差事。 “此事本王也记着了。” 庆慈立刻又道:“王爷英明!” 萧静不愿再听她糖衣炮弹,摆手道:“你的既已说完,那便听听本王的事情。” “王爷您说。” 萧静盯着她,目光审视:“本王近日要去江南一趟,身边缺一位懂医术的丫鬟,想到庆大夫法觉寺那日扮丫鬟活灵活现,所以特意来问问庆大夫,可愿随本王一道同往?” 庆慈想也不想,便道:“愿意。” 萧静弯唇,问:“此行路途遥远,且有一定的危险,庆大夫可以想好再答。” 庆慈立刻点头:“想好了,愿意。” 萧静似乎没想到她如此坚定,眼底一闪而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只听庆慈又问:“王爷,我能问问咱们这趟去江南所为何事啊?” “江南从去岁就一直干旱,整个春天只下了三场雨。朝廷前段时间拨了白银五万两去往江南两道,旨在修缮运河河道,预防夏旱,”萧静眼神严肃起来,沉声道,“前两日传来消息,新上任的江南节度使薛忠明被人杀害在途中驿站,而他所护送的五十万两雪花银不知所踪。” “有人杀了节度使大人,劫走了修河道的拨款银子?”庆慈瞪直了眼。 “是。” 嚯,这可真是骇人听闻,难怪王爷说有一定的危险。可是……庆慈困惑道:“这跟我懂医术有什么关系?” 萧静道:“以上只是其一,其二便是江南道筠州下辖有个村子,全村人得了怪病。” 庆慈忙问:“什么怪病?” 萧静道:“一年之内,村中几位孕妇要么无故流产,要么生下的孩子畸形,村里很多人掉发掉牙,手指脚趾溃烂,现已经被封村。” 这等病情庆慈也没见过,她立刻陷入了沉思。 萧静盯着她娟秀的脸庞,低声又问了一遍:“如此,你还愿意同本王前往吗?” “庆慈本就是医者!”庆慈抬起眼眸,眼中坚定更甚,“庆慈愿同王爷前往!” 作者有话说: 1.大家除夕快乐!!!提前给读者朋友们拜年,愿大家健康开心的同时,发大财! 2.过渡章节,下一章安排王爷女鹅去江南破案谈情,另外之前没了后续的人和事后面都会填上。 3.对了,确实是换了文案哈哈哈哈文名文案苦手想得发际线都退了。 4.其实还添了两篇预收文,一个是轻松婚后恋爱小甜文,一个是小虐文,文案太长今天就不放上来了,大家点进作者专栏就可以看得到,如果感兴趣就收藏一下吧,顺便点个作收的话阿奴不胜感激~~ 最后再嚎一嗓子——求评论!求收藏! 📖 第二卷 :江南清荷 📖
第39章 水路 ◎你好大的胆子!◎ 事态紧急, 出发江南的日子便定在了第三日一早,庆慈只得再次推掉寻牙人的打算。第二日,燕然却又登门,将她领去了京中大街一处铺面。 这儿是整个京中大街最好的地段, 来往商客众多, 算得上是商业中心里的中心。这个铺面在一处十字路口的东北角,是一座古色古香的三层挑檐建筑, 朝日夕阳都晒得到, 光线明亮。 “王爷说一二两层可以做药材铺, 三层安静一些,庆姑娘可以安排坐诊。” 庆慈目瞪口呆:“王爷说的?” 燕然点头:“一切都是王爷吩咐的。” “王爷这想跟我合伙做生意?”庆慈这么说着, 已经满屋子开始琢磨起布局了,“这里得打一排百子柜,那儿也需得安排多些候诊的座儿……” 燕然道:“王爷说了,过两日便会有工匠来打理, 一切都按庆姑娘的心意来安排。” 庆慈看了一圈, 从三楼下来,感慨道:“跟王爷做生意肯定安心, 不过如果铺子开在这, 我得买辆马车才行。” 有了北疆王府做靠山,生意一定红火且安全, 只是一切都好,就是离她住的乐居坊槐花巷子远了些。 燕然道:“庆姑娘随我来。”说完, 又带着庆慈出门左拐, 走了两条短街, 进了一旁的勤仁坊, 到了一处五进的宅院门前。 燕然敲了敲门, 一位小厮跑来开门,跟着出来四个眉清目秀的小丫鬟,五人看着皆是十五六岁,齐齐朝庆慈二人行了礼。 庆慈眨眨眼:“这是……” 燕然道:“这是王爷替姑娘选的一处宅子。” 庆慈望着高大的朱漆木门,张大了嘴:“燕侍卫,这宅子也忒大了,得多少银子才能买的下?” 京城一处普通小院就得三五百两,这么大一个五进的院子怎么着也得两三千两。她一个人,住这么大的宅子也忒夸张了。 还有这三个下人,这也是萧静给她选的? “不需要银子。” 燕然说着,递过来两份地契,一份是刚刚铺面的,一份是眼前宅子的。 庆慈接过来一看,两份地契俱已署上了自己的名字。她震惊了一瞬,半天没说出话来——所以,刚刚的铺子和这宅子都是她的了? “王爷要送给我?” 燕然完美地充当了一个传话工具:“一切都是王爷吩咐的。” 萧静之前是拿京中大街铺面的事儿说过,但庆慈更多是当他玩笑,后来两人不欢而散,这事儿她就抛在脑后了。现在倒好,冷不丁地铺子有了,凭白又多了一座五进大宅,萧静这手笔是在过去豪气,庆慈反倒不敢接了。 庆慈捏着两份地契,感觉烫手,忙问:“王爷此刻在做什么?” “王爷还在宫里。” 庆慈无法,看来只得明日见萧静的时候再说这铺面和宅子的事情了。 好在明日转眼就到。 庆慈连夜拾掇出行囊,兴冲冲出了门,王府的马车已在巷口。 庆慈小跑到马车边,高声道:“王爷久等了,我收拾好啦!” 萧静撩开纱帘,上下打量面前的少女,只见庆慈穿一身浅红色衣裙,亭亭玉立,十分亮眼,只是……萧静望着她肩头上巨大的包袱,不由一嗤:“此行是去公干,非是去逃难。” “啊?”庆慈不好意思道:“王爷,这还是我精简以后的……”出门在外,自得精打细算,萧静不愁花钱,她还是能省就省些为妙。 “除了简单的衣物和医箱,其余都不必带,”萧静放下纱帘,“给你一刻钟时间放回去。” 庆慈眨眨眼:“王爷,银子也不用带吗?” 马车内萧静似乎淡笑一声:“公干自然公费。” 庆慈哎一声,连忙又往家赶。 好不容易整理停顿,上了马车,车子往城东奔去。 庆慈费解:“王爷,去江南,出城不应该走城南吗?” 萧静言简意赅:“走水路。” 走水路?庆慈扣着手边医箱的铜扣,心中泛起疑惑——虽说大运河直通江南和京城,走水路可以一路日夜畅行,少受天气和路况的影响,不必奔波赶路,也不必考虑夜间住宿,两岸又有湖光山色随路欣赏,到了渡口还可以随时补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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