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韫很不想再提,捏了她的白净脸蛋,嫩滑细腻,简直叫人爱不释手。 怕她恼,严韫还是忍了下来。 “我曾经也是你的姐夫。”他搭在沈辞宁的肩窝。 “崔宥跟我夸你,当时听了话,我心中不悦,对不起,沈辞宁,不应该因为吃了味,便将气朝你撒了,让你委屈哭泣。” 回程的路上,没有忍住亲了她,用的力道很重,把她给亲哭了。 想必她心中又是委屈又怕,“我不该将你丢在回程的路上,实则回去后,看着呈文,我心里乱糟糟的。” 沈辞宁翘起唇,她记得的,如今严韫这样说,想到后来重重,倒也没有那般怨恨他了。 “日后不会了。” “崔世子与你说我什么了?”沈辞宁比较好奇这个。 沈辞宁沉默,见严韫不说话便催促他,“嗯?”她也学了严韫的低沉嗓音调子,不过没有他那样的磁性暗哑,反而绵软娇吟,别有一种勾人的调子。 严韫轻啄了鼻尖。 偷亲了过后,迅速用话转移她的注意力,不叫她在跟前掰扯,“夸你生得美,极美。” 但凡是姑娘家,总爱听夸耀的话,还是历来不爱讲话的人夸。 简直惊世骇俗。 “果真吗?” 严韫说嗯。 崔宥夸她,他不喜欢了,“那严谨呢?” “沈辞宁,他虽说是我的亲弟弟,可到底是男子,我三番五次撞见严凝说你和他般配,看上眼....” 他又停顿了。 沈辞宁懂了。 眼下两人之间亲厚了许多,话多起来,便翻了旧账,“我与你弟弟走得近,你便气了,那你跟我姐姐呢?” “当时接亲你不来,我回到家中见你跟姐姐站在一块,我心里也同样难受,当时你还说我懒怠。” 严韫偷亲她的云鬓,“我当时让人回家去传话了,若是从大理寺过去接你必然要耽搁,所以先过去,当时出来门口迎接你,沈湘宁非要跟来。” “家里没有人跟我说你来传话。” “嗯,是严凝让人把话给截了,没有传到你耳朵里。”他细查便知道了。 “......”严凝真的很过分。 沈辞宁叹出一口气,“所以,你对付严凝是在给我报仇吗?”当时严韫吃醉酒的时候他承认了。 “嗯。”这次又承认了一遍。 “她是你亲妹妹。”沈辞宁提醒。 男人似乎并没有在意她这句提醒的话,“沈辞宁,对不起。”他低低拂靠在她的耳侧与她道歉,声音有微微的哽咽。 严韫明明没有吃酒,他的语调就跟他那日吃了酒时有些相似。 “都是过去的事情了。”沈辞宁语气平淡,她反手摸摸他的脑袋。 不知道他为什么轻笑一声,明明在笑,声音却苦涩,让人心也跟着揪了起来。 “我也是过去的人了吗?”他问。 沈辞宁该喉头一梗。 侧过脸看他,严韫罕见的没有与她对视,他垂着睫,不笑的时候样子便清冷起来了,清冷之余,透着孤寂和可怜,纵然沈辞宁与他靠得很近,近到亲密无间。 她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有这样的想法。 只听到他开了口。 “原来想着只要能够在你的身侧,有一处我的容身之所就好,你不要抗拒我,不将我推远,就可以了。” “现在我终于能够在你的身侧了,满足之后,我觉得不够了,我想离你再近一点,沈辞宁,你是不是要说,现在就很近了?” “但是我依然觉得离你很远,还想再近,我想....成为你夫君,你的枕边人。” “我好贪心。”他越发将怀中女子抱紧。 “若不是有一个名分捆绑,我真不知道有一天你要是喜欢上了别人,对别的男子动了心,我该怎么办?” “我甚至想,不若我给你当个小的?可我之前也是个小的,你跟霍浔好的时候,我便是小的,想我的时候来看看,见不得光的,怕别人发现,宅院的匾额都不能挂得太张扬。” “....沈辞宁。”不是沈辞宁的错觉。 他的声音真的有些许哽咽,浓睫上的晶亮跟外头跟晨曦的露水一样。 她听见,也看见了。 “我跟你说了好多话。”严韫并不喜欢流露心声,会叫人窥见了脆弱的一面,所以他从来不说,性子冷淡。 “还记不记得,当年我在紫荆花下初次见你,你藏身在花荆影里,手里拿着书册,好安静的样子。” 她当然记得,香梅说,廊庑下的紫荆花开了,又香又好看。 沈辞宁想去看,又怕被人发现,所以藏了起来,不料她染了花香,吸引了虫子。 “那次你救了我。”沈辞宁说。 “好几次,你都在救我。”次次都是救命之恩。 “当时你一句话都没有跟我讲。”严韫轻声笑,“我心里是盼着你说话的,可是你没有说。” 两人分别之后,手背上的伤势好了,严韫却总是会想到沈辞宁。 那是他人生中唯一做的出格事,刻意探听到了她来历的名字,知道她叫沈辞宁。 手里在写着策论,原本在抄写,落笔却写了她的名字。 怕被人发现,他蹙眉将宣纸揉成团丢了,丢是丢了,目光却停留在那团宣纸上。 沈家收养的门客在说沈俨有意在他们之中挑选女婿,严韫第一反应居然想到了她,而后想到了,母亲常年给他操心,说他的年岁已然大了,身边一个人都没有。 严韫先前都是不急的,乍然听闻,头一次觉得,是啊,他的年岁是该娶亲了。 “我害怕。”沈辞宁说,“害怕被人发现,如果说了话,被找我的人听见,我是要被抓回去的。” “以后不会有人抓你。” 他蹭了蹭沈辞宁的发顶,转而拿出来一个荷包,修竹叶的表面,不是她绣的,荷包的表面旧了,比大氅还要磨损得厉害。 是谁送的,他留到现在,贴身收着跟宝贝似的? 他男人的长指打开荷包,从里面拿出几颗零零碎碎的东西。 展开在沈辞宁的眼前。 是饴糖,她给严韫缝制的谢礼,刺绣缝制的饴糖。
第69章 若不是严韫翻出来, 沈辞宁险些都要忘记了,她原来还有过这么一个东西,不是, 应该说给严韫送过这么一个东西。 嫁给严韫的时候, 她还隐隐记得, 后来要抛却往事,便也就一道忘了, 随着那封和离书, 一贯留在了严家。 饴糖啊,当初她费心准备的,绣了许久呢。 在紫荆花海, 沈辞宁给严韫上好药后, 看着他手背上被飞虫蜇伤的地方, 已经红肿了一片, 遍布在白净修长的手背上略惊心,她的药膏似乎于事无补, 并不能救急。 是因为替她阻挡飞虫受的伤, 沈辞宁正想着跟他说一声谢谢。 不远处传来丫鬟的叫喊, 二小姐,您在哪啊。 沈辞宁小脸骤慌, 来不及了,害怕被人发现她偷跑出来, 甚至和一个外男站在一起, 要是传到父亲的耳朵里, 受到责骂都是其次, 以后她更别想出院子,因此她即刻逃窜离开。 嘴边的谢谢也就憋了回去。 回到了院子, 沈辞宁站定平复心绪,低头看着掌心被她捏得发烫的药瓶,忘记给他了。 丫鬟们找了一圈,没有在外面找到沈辞宁,回了院子发现她居然在,问她去哪里了,沈辞宁支支吾吾,随手指了矮木灌花丛中,说在那里看书,日头太舒服睡栽了进去。 外院的丫鬟们倒是没有起疑,沈辞宁的身姿娇小,她今日所穿的衣裙,又跟花丛的差不离,栽进去,果真不难发现,再者沈辞宁寻常吃的药里有安神的作用,睡得沉没听见喊,的确正常。 唯独贴身侍奉的香梅发现了古怪,沈辞宁一说谎就垂着眼皮,还有点支支吾吾,生怕别人发现。 把人都给打发出去了,香梅才给沈辞宁整理她歪掉的发鬓,把乌发里的紫荆花给拿出来,递到她的眼皮子底下,追着沈辞宁问,“小姐去哪了?” “我去了甬道廊下看花了。”外头的花是月季玫瑰,若是在里头睡觉,头发里怎么会紫荆花的花瓣,沈辞宁索性就承认了,并不隐瞒。 “小姐下次可别去了,今日找不到您,外院的人要去告夫人,若是让夫人知道,肯定要打您的手心。”香梅是为她好,沈辞宁知道,点头应话。 “不去了。”她手里还捏着药瓶,想到那个俊美的男子。 香梅见她被唬住了,不禁好笑,拆珠钗时问她,“小姐见了紫荆花,漂亮吗?” “漂亮,就是里面有飞虫,我险些就被蜇了脸。” “呀!小姐没事罢?”女子的脸蛋可是头等事,沈辞宁的脸生得美,夫人和大小姐都嫉妒,别毁了脸蛋。 “没事,就是险些被蜇伤...” 香梅絮絮叨叨叮嘱她不要再去了,都怪她非跟沈辞宁提什么花海好看,又说起那虫厉害,有毒,蜇伤了脸可了不得。 沈辞宁夜里睡不着,想着严韫的手背,不知道他的身份,自然就不能送药了,他帮了忙要给些谢里,院子里没有什么稀奇的,沈辞宁看着针线,便绣了饴糖。 沈辞宁绣的多是衣裙,这饴糖用的是新的针法,她并不熟练,捣鼓了许久,还被针给扎伤了。 后来好几次偷偷出去,几次没有遇到他,追猫的时候幸好遇到了,便给了严韫。 那时候她见严韫,长身玉立,规矩有礼,是个端方的公子。 不过沈辞宁并不敢多看。 “你还留着呀?”她拨弄着饴糖,崭新得很,不过饴糖鼓,他贴身是守着,压得有些瘪了。 她以为严韫早就丢掉了,毕竟不是什么值钱的物件。 “你给的,我一直收着。”他低声,声音中的哽咽稍微憋回去了。 “有时候想你,会拿出来看看。”他把沈辞宁拢紧,看着她的细指拨弄饴糖。 “就好像你在我身边一样。” 她听了,心中不免一烫。 沈辞宁转而拿起荷包,严韫身上的物件多半是崭新名贵的料子,她的物件严韫收着,有些年头会磨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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