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他说得客气,木有栖却趴在琴台上勾唇,说直白点就是遣送他回去,看来这货再不思悔改,忘忧真会借机赶他走。 岳明阳立刻制止了自己,虽很不悦,却没再发作,而是乖乖行了礼离开回房。 “木兄,喝多了吗?”江忘忧看他半天不动,家人就差这个琴台了,问过后扶了他起身。 这差别对待让木有栖很受用,于是干脆装了下醉酒。他虽是有点醉,还不至于站不起来,可忘忧愿意扶他,他干嘛不受呢? 好在他住的不远,江忘忧向家人道过谢又交代几句,就送了他回房。 “到了,木兄,自己走进去可以吗?”推开门,江忘忧想功成身退了,他可不想上次那种情形重演。 木有栖不知为何觉得这句话很耳熟,接下来他做了一个自己都纳闷的事,他松开身边人肩膀,双手抱住了他的腰。 江忘忧顿时一僵,叹了口气:“怎么喝醉了总是这样。” 木有栖正要松手,听到这一句一呆,倒改了心思。他何时这样过?听忘忧口气,似乎把他当成了别的什么人?即便是识破了他的身份,他印象中也没做过这种事啊? 江忘忧不想在回廊里和他纠缠,先进门关了门,试着想拉开他的手。 “木兄,你到了,可以休息了。”江忘忧没想到他如上次一般,抱紧了就是不撒手,还是先带了他到床边,尝试让他躺上去。 木有栖看他仍旧没有生气,拉他时也很有分寸,于是继续卯着一股劲坚持了下去。 “也罢。”江忘忧无奈,自己先躺了上去,缠着他的人果然熟门熟路爬进了里面,仍旧抱着他的腰。 上回江忘忧自己也喝多了,当时他先到了自己房间,道别莫无妄,问他自己能不能走?谁曾想对方就是抱紧了他的腰,说什么都不松开。江忘忧昏昏沉沉的,和他纠缠了许久,最后酒意上涌,便躺到了自己床上。他半夜醒来时,莫无妄还在他身后,手倒是松了些,他便立刻送了人回去。 木有栖想起了上次的所谓噩梦,莫非那并不是一场梦? 江忘忧最后试了试拉开他,实在不行后就放弃了,打算小憩片刻,稍后起来再走。 木有栖怀疑忘忧早就识破了他的身份,否则为何待他如此宽仁?想着他更近了一步,想再试探试探。他收了收胳膊,拉近了身前的人,装作挪动头部,亲到了忘忧后颈。 江忘忧明显整个人一僵,片刻后只是稍微往前挪开了些,并没有其他反应。 木有栖不知他是该开心还是该难过?若是忘忧知道他是谁,这是什么意思,愧疚吗?所以在补偿他,他想做什么都由着他?若说不是如此,他不相信忘忧会对什么朋友如此纵容。 忘忧本就不喜别人碰触,那一晚那货做了那种事,他气到现在,避之不及。如何到了他这里,便如此宽容? 木有栖再一想,他这次和忘忧交友是太容易了些。忘忧曾两次请他来金陵家中做客,这次也待他格外友善,恐怕都是因为猜到了他的身份。他一时很矛盾。 若忘忧是因为亏欠莫无妄而对他好,他有些不愿接受。若忘忧只是因为他是莫无妄而对他如此好,那便是真把他当成了重要的朋友,他倒有几分愉快。 但不管怎样,他都不该再做这些亵渎他的事,才对得起他这份情谊。 想过这些,木有栖松了手。是与不是,明日他都可以去问问那货。 江忘忧随即睁开眼下了床,他为床上的人拉好被子,将阿细在床边放好,便离开了房间。 木有栖把手拿出来捏着被沿,很想再抽自己几巴掌。他也不知究竟该如何自处,他试过结交女子,试过和忘忧保持距离,可他不自觉就会靠近他,时不时就想跟上他。 他知道自己这份心思不对,也知道他只要不做出出格之举,忘忧便不会对他做什么。可他不确信自己还会不会做些龌龊事,毕竟刚才他就做了,而且压不下的满心欢喜。他假作试探,但内心的愉悦是骗不过自己的。 那货说得对,他俩没什么不同,不过是那货更光明磊落去做了想做的事,而他总是虚伪造作。 或许,他更可耻。 岳明阳可能只是因为嫉妒其他人和忘忧更亲近,比如今晚的江忘心,白天到来的关珀璧,他未必有这样一份不可对人说的心思。 **作者寄语:**
第118章 学棋 == 隔日一早,睡不着早起的木有栖,立刻去堵了岳明阳。 “小人,昨日装醉留忘忧在你房中做了什么?” 木有栖脸色不郁后,换了笑脸:“我发了酒疯,又搂又抱,又亲又摸的,你待如何?” “是吗?我听里面安安静静,你倒是再胡编几句?”岳明阳猜到他想激自己,翻了个白眼给他。 “问你件要紧事,忘忧可找你打探过我的身份?” 岳明阳眼珠子溜了几圈,思考着给他哪个答案。 “行了,我昨天没做什么,不过拉他陪我躺了片刻,你不是看到他走的吗?” 岳明阳没有否定,道:“年前在虎口,忘忧就来信问过了。” “你怎么回的?”木有栖紧紧抓住他胳膊。 岳明阳拉开他,道:“如实相告,否则你以为,忘忧为什么待你那么好?” “你什么意思?”木有栖眉头紧蹙。 “忘忧当时去祭拜过莫无妄,可是很伤心,一个人独饮了一晚。” “你当时为何不告知于我?” 岳明阳勾了勾唇,道:“不以本来身份与他相见,是你答应过的事,也是为了忘忧好。他素来不会撒谎,见过你之后若是有人问起,他言辞闪烁,早晚会露馅。” “现在有何不同?”忘忧已然知晓他的身份,一样是要让他为难。 “忘忧可以假装不知,实际上,他就是这么做的,不是吗?”岳明阳笑道。他故意骗忘忧说莫无妄失去了一段记忆,就是为了阻止他们相认。既然莫无妄不记得之前的事,他们便是新交的朋友,忘忧如何会旧事重提? 木有栖脸色很差,如岳明阳所言,忘忧完全是因有愧于他,才会待他如此亲善。 这一整日,他都心情欠佳,下午练武时也在走神。 岳明阳诡计得逞,甚是得意。下午对练时,苏青荷问他使短刀的诀窍,他二话不说就告诉了她。苏青荷便又问他如何用袖剑,岳明阳这才回过神问她什么意思。 “岳公子当真博闻强识,你对各种武器都很精通么?” 岳明阳收敛心神,低头行礼道:“苏姑娘谬赞,我不过是听江兄多说了些,鹦鹉学舌罢了。” 苏青荷并不相信,这位岳公子以前恐怕很少出门,因此不晓得,江家只修剑,对其他武器并不精通。 “不知岳公子可有婚约,或是心仪的姑娘?” 岳明阳被这位传闻中的江湖第一美女惊到了,思虑片刻才道:“已有婚约,正是自己心仪之人。” 苏青荷略微诧异,眼眸黯淡了一瞬,道:“是我失言,打扰了。” 岳明阳松口气,往人群中最引人注目之处望去,看到忘忧正专心教关若尘练剑,心中不免委屈。他可是好好地上门求过亲,有人聘礼都接了,却不肯收他这份心意。 当晚,关家兄妹、木岳二人前往江忘忧院中,他在闲室设了两个棋台,分设左右。 介绍自家姐姐认识宁远兄后,江忘忧留了关若尘在一旁作陪,自己带了另两位好友到一旁学棋。 “木兄知晓规则吗?”江忘忧示意他落座,从棋盒里拈起一颗白子,为他细细解说。 岳明阳本该嫉妒,可他完全晓得木有栖现在的心情,忘忧待他越好,他便会越难受,越钻牛角尖。 木有栖斜了他一眼,眼中闪过一道精光,嘴角勾起一抹笑。 “这个拈子落子究竟是怎么做到的,我手笨,夹都夹不住?”木有栖说时,抖抖索索把夹在指间的棋子又弄掉了。 江忘忧没想到连第一步都这么难,让他再拈一子试试,而后指点道:“食指和中指要伸直……” 看木有栖还是夹得不稳,江忘忧伸手捏住了他这两根手指,帮他一点点抚平。 岳明阳瞬间瞪了木有栖,道:“江兄少听他胡说,他这不过是装模作样,他是使软剑的,如何会手指不灵活?” “岳兄此言差矣,使剑用的是手掌和手腕,又用不上手指。”木有栖条理清晰顶完他,继续道,“江兄,这个落子也是,如何能稳稳落在这里,而不偏开呢?” 江忘忧虽有些起疑,还是握住他的手掌两侧,指点他落子的诀窍。 可木有栖不知是否当真手拙,两指再次让棋子滑脱了。 “哎,我真笨。”木有栖抬头看着江忘忧,一脸诚恳的歉意。 “无碍,慢慢来。”江忘忧起身想到他身后手把手教他。 “我来教木兄吧,拈子落子我还是颇有心得的。”岳明阳伸手就抓住木有栖的右手,带着他去一旁取子拈子。 “不必,常言道,一徒不从二师,还是让江兄教我吧。”木有栖用力想要挣脱。 “不过是落子,落好一子便有手感了。”岳明阳用力压住他,捏紧后往下一拍。 他二人都在暗中运劲,这一下落子劲道十足,发出金石铿锵之声的同时,棋子碎了,棋盘亦出现一道裂痕。 江忘忧面无表情看着这一幕,而后转头看到君卿正满脸疑惑地望过来,另两人则已陷入棋局之中,根本未被搅扰。 “行了,看来你二人都并不喜欢下棋,我们换个玩法吧。”江忘忧无意再打扰那两人,起身带了他们往外走。 关若尘在他们身后看了看棋盘,低声自言自语道:“这不是怀虚最喜欢的棋盘吗,怎么就裂开了?” 她如何理解得了,学个下棋能把棋盘下坏? 木有栖和岳明阳都内功深厚,五感通明,如何听不到这一句? “江兄,是我失手,没想到那个棋盘如此珍贵。待我日后回去,定寻个更好的还你。”岳明阳刚才不过是一时之气,现在早已后悔不已。 “无妨,不过是我打小学棋用过的棋盘,并不贵重。”江忘忧宽慰道,他也不需要更好的棋盘。 “虽不贵重,却很珍贵,岳兄怕是赔不起了。”木有栖笑道。 江忘忧虽然猜到这二人性情不合,必定无法友好相处,但此前至少在他面前,他们不会如此不对付。 “不过是个小物件,无需放在心上。”江忘忧没再多劝,带了他们进书房,“我闲时会写写字,想来两位都不差,不妨以此自娱?” 他们点起烛火,丫鬟便进来问是否要上茶点? “给我们拿几坛酒来,多谢。”木有栖自作主张道。自从晓得他身份已经暴露,他便不想再装什么谨小慎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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