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手攥住那两根摇摇欲坠的系带,给嘴腾出空闲去噙.住她诱.人的唇,泄愤般用牙齿研着她的下唇。 严暮自边享受亲吻,边有些心虚,不过这股小小的心虚很快就被自己压制下去了。 这有什么关系。不过是在梦中罢了,二人王不见王,算不得什么大事。 这般想着,她心中又没有了负担,也跟着回应起来,凌官想着她刚才的话,想着她刚才在梦外头对自己的那些花言巧语,气得牙痒痒。 这个小骗子的骨气,真是不超过一盏茶的时间。 奈何他这颗心就是随着哄。 媏媏正起劲,倏地发现自己的眼皮能抬起一些了,梦中凌官总是模糊的脸,轮廓也清晰起来。 她惊喜道:“凌官,我好像能看见你了!” 凌官的动作停住,看着她稍微能抬起一点的眼皮,顿住:“看清了?” “只是看清一点点轮廓,并不能看清。” 不知为何,她这一句话刚刚落地,明明凌官什么也没说,自己却能感觉到他松了口气的感觉。 凌官:“可惜不能看清,否则媏媏不久更加能对比了?” “唔……对比,就要看你怎么表现了……”小野狐睫毛颤抖,看似任由处置,实则是在以退为进,将他的心牢牢抓在手中,任由她拿捏。 可这种感觉并不让人不适,反而是欲罢不能的上瘾。 赵玉现在只有一个念头,只想认真看看这个小狐狸的心,到底有多贪。 凌官继续撬开她的齿关,动作毫不留情:“看好了。” 作者有话说: 论如何和自己的马甲争风吃醋,凌官是一把好手
第43章 四十三场梦 若是按照红姑的意思, 合该第二日就启程回上京的。 然而,因着风岩一早来报,盐税一事又有了些波折, 严暮自醒来的时候, 赵玉早就前去处理, 都没能和他碰上一面。 立时回京的事情这才只好作罢,暂缓几日。 赵玉走的时候她还没醒, 就留了话告诉她今日红姑会前来教规矩。她吃完早饭就没有乱跑,听话地在房中等着红姑到来。 红姑见过的美人不胜枚举,看到严暮自时仍旧是滞了滞。 开着的窗牗透入曦光,投在她的身上, 晶莹玉透的脸上看不见一丝瑕疵,如同上好的羊脂玉, 滑腻到让人心头都发痒。 难怪太子殿下像是丢了魂似的。 寿阳大长公主闲得发慌, 自然也是跟着一起过来的, 见到她时还很亲切地从手腕上捋下一个镯子送了, 以作见面礼。 红姑心中都已经做好这是个绣花枕头的准备,谁料居然是个极其聪明的。准备的戒尺根本就用不上,教什么会什么。学得快就罢了,还能触类旁通,举一反三。 一场教习下来, 红姑竟多了几分惜才的意思, 便是宫中,也鲜少有这么聪明的人才。 这位严娘子来配太子殿下,确实也算不上委屈了殿下。 寿阳大长公主聪颖至极, 即便是红姑从头到尾都板着脸教学, 待红姑走了之后, 用涂着蔻丹的指头拈了个南瓜子,嘎嘣一下磕开:“她很喜欢你。” 严暮自颔首,盈盈笑着:“嗯。” 寿阳大长公主:“本应该好几日的课程,你这么一会儿就学完了,宫里头最好的女官也不过如此。倒是本宫那个倒霉侄子配不上你了。” 严暮自摆手道:“长公主过誉了。” 寿阳长公主:“既然今天没事干了,也别在行宫憋着了。本宫带你出去玩玩,如何?” 因着说书人的缘故,其实媏媏对于寿阳大长公主很是有些好感的,也就并没有推脱,顺势跟着出去。 * 寿阳大长公主说的玩玩很是简单,都不用她自己来操持安排事宜。只是单纯朝知州府上递了个帖子,蒋氏就在半日之内,将宴会安排好了。 杨氏带着阖府女眷出来迎接寿阳,看到行宫的车驾之上下来的人有严暮自,温舒的眼睛就亮了起来。 碍着寿阳大长公主在,这才没有飞奔过来将严暮自扑个满怀。 寿阳心明眼亮,抬手对严暮自道:“小孩子家家自行去玩吧。” 说着,寿阳与杨氏并肩而行,杨氏先行客套道:“长公主殿下风采依旧啊。” 杨氏年少时也在上京客居过。 她的性子柔和,寿阳脾气火爆,却喜欢与这样好性子的人来往,二人也算是有些交情的。 寿阳直来直往:“说是茶会,我可要喝春风醉啊。” 杨氏笑着道:“自然是知晓殿下喜欢什么的。” 温舒瞥了一眼走在前面的二人,像只小鸟一样扑倒严暮自的怀中:“严姐姐!昨夜下台之后,我本来要去找你的,嫂嫂不让。” 蒋氏拿着宾客的名册,远远听见她提到自己,与严暮自对了个眼神,这才道:“你就黏糊吧!” 严暮自握着温舒软软的手:“有什么事情,今日说也一样呀。” 温舒嘴上一动,脚上就忘记挪窝了,拉着她在原地喋喋:“严姐姐昨夜真是太美了,我想夸姐姐来着。后面嫂嫂没让去,我换了衣服看会儿烟花也就回去了。姐姐昨晚有没有看见那个神女烟花?做得极好呢……” 蒋氏怕她说起来没完,用名册抵抵温舒的后腰:“为了招待长公主殿下,娘亲可让厨下做了好些精致的糕点,还有你最喜欢的桂花糕。再在这里喋喋不休,唠叨你严姐姐,怕是就要去迟了。咱们家宴会的糕点是出了名的,去迟了你可别哭。” 温舒哦了一声,拉着严暮自就跑:姐姐快些。” 严暮自哭笑不得,只好配合着小跑起来。 蒋氏看着二人的背影,笑着摇摇头,继续对着名册与管家交代今日的事宜。 * 杨氏的局攒得好,知道寿阳大长公主喜欢看戏,还专门让家养的戏班来给她演喜欢的。 寿阳大长公主喜欢热闹,见戏台都给安排好了,就也没跟着这边的小娘子一起品尝吃点心,直接就去戏台前嗑瓜子喝春风醉去了。 席间都是些风华正茂的小娘,同龄相熟的俱是坐在一起,三三两两聚着聊天说笑。 严暮自与温舒甫一过来,刚才还笑作一片的席上顿时噤若寒蝉。 之前太子殿下为了她闹得满城风雨,如今又在行宫与太子殿下同进同出,这样的行为在这些娘子们的眼中,仍旧是逾矩的。 不过,家中大人都对她们晓以利害关系了,必定也是不敢多嘴,惹祸上身的。 众人虽然沉默,仍是对她笑了一下,并未失礼。 严暮自坦然坐下,她对于这些并不放在心上,从前多少次严安秋当着面不给她脸,也都是这么过来了。 以往,她身后有杨氏帮扶,众人都不敢在她面前说三道四,更别说如今她身后的人可是一国储君。 她们不敢在自己的面前置喙,她也就只作不知。 温舒可不管这些暗流涌动。在湖州,她的父兄最大,谁也不敢惹她,她也就只管着啃着桂花糕,跟严暮自说着闲话。 “姐姐,等会我吃饱了,咱们也去看戏去。听我嫂嫂说,戏班新排了好几出戏呢,我们也去热闹热闹。” 严暮自温婉笑着点头,将她唇边的糕点渣揩干净,温舒的眉眼弯弯,杏核一般的黑眸笑成月牙形状。 “严妹妹。” 严暮自循声望去,却见张妍妍携着两个娘子往这边走来。 温舒也听见声音,瞟了一眼,撇撇嘴道:“左边那个就是张妍妍的表姐何月,今年你扮花神反响很好,她被比下去了,现在看着你眼神都冒火呢。” 严暮自扫眼看去,果然见着这个叫做何月的前花神,眼睛望向这边时,眸中像是点了柴火,嘴唇还是不是往下撇撇,以示她对于自己的不屑。 严暮自:“右边那个呢?” 张妍妍右边站着一个身穿鹅黄冬裙的娘子,衣料首饰看上去皆是不凡,看着她时的眼神里冒的火可不比何月的要小。 温舒眯起眼睛细细看,摇头道:“不认识,仿佛不是湖州的女眷吧?” 说话间,三人已经是到了严暮自面前,张妍妍皮笑肉不笑:“许久不见,严妹妹如今可真是春风得意。” 严暮自还未开口,温舒先将手上的糕点渣拍拍干净,也笑着道:“怎么会许久不见?昨夜的花神节会,我看张姐姐不是也在台下吗?怎么样呀,张姐姐,昨晚是不是看我严姐姐的花神,都看得入神了?” 何月听她提到昨夜,心中更是不平衡。 她连着几年都是花神的角色,往年严暮自不做花神也要抢风头就算了。再怎么样,也是她做名花,严暮自做绿叶,再怎么样也越不过自己去。 为着这扮花神的好彩头,如今她到了待嫁之年,上.门提亲的人也多有因为这个幸运的好彩头而慕名而来的。 可今年这个严暮自不知道发了什么疯,明明早已搭上太子殿下那样子的靠山,明明没有必要去挣这个花神的位置,仍旧是要来抢她的风头。 而且看她昨晚的舞蹈,可不像是一日之功,说不定早就准备好,想着来抢自己的位置了。 昨夜过后,说什么的都有。 什么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都算是好听的。她今日只觉得走在路上,大家看她的眼神都不对了,所以连带着就觉得都是严暮自的错,没事来抢什么风头。 “这是自然,严妹妹可是今时不同往日了。”何月似笑非笑。 张妍妍眼神不怀好意在严暮自的腰间睃一眼,像是发现了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口气古怪:“是呢,怎么看着严妹妹像是丰腴不少?可是好事将近了?” 严暮自与太子殿下一同住在行宫一事,早就不是什么秘闻。 只不过是因着太子殿下的身份,这才不敢直言,若是让张妍妍来说,怕是早就滚到一张床上去了。 无媒苟合,什么狐媚子。 张妍妍想着严暮自可能早就破了身子,说不定珠胎暗结,从前那些心中的不忿这才平衡了。 思及此,她面上的表情好看了不少,笑眯眯正要说什么,右侧鹅黄冬裙的娘子却像是不爱听她编排这些,面色大变,狠狠剐了严暮自一眼。 “胡说什么!” 张妍妍惶惶看着她,低头不敢再说。 何月哼一声,巴结地对着鹅黄冬裙道:“刘姐姐身份何等尊贵,耳朵听不得这些脏东西,可不是那些小门小户出来的没有教养的东西能够比的。快些入席吧,别让这样的人搅了兴致。” 这三人入席了,位置正在严暮自对首的位置。鹅黄冬裙坐下了,目光还直直投在她的身上,看上去很是不善。 “哦……我记得了。嫂嫂好像是说了,今日上京可不止长公主来了,说是还有个什么二品大员的家眷,也一起来了,官职是什么来着的……我不记得了,反正是武官家的。也来了。就是姓刘。”温舒一拍脑门,“嫂嫂还让我跟她好好相处呢,这眼神看起来要吃人似的。与何张姐妹玩得到一起去,可见也不是什么好相与的。不过她怎么看起来对姐姐这么不友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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