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你——小宁儿!”冯掌柜眼疾手快接住了昏厥的魏清宁,右手替她搭脉,叹气道:“这小丫头还真是不爱惜身体,丹田受损这般严重,还在雨夜中厮杀来回追赶,枉动真气。” 王如鸢知道她都是为了自己的安危,紧紧地握着她的手,担忧的眼眸都红了,“冯大侠,她不会有事吧?” 冯掌柜横抱起她,“先离开这个是非地再说。” 王如鸢轻轻地颔首,搀扶起自己的母亲,跟在冯掌柜后面离开了山道。 魏清宁像是做了个好漫长的梦,梦里还有个大白猫在挠她,挠得她非常的不舒服,要命的是那个大白猫还发出小孩子刺耳的哭声,她着急地想要让大白猫闭嘴,却怎么也闭不上,急得她团团转,最终猛地睁开眼了。 一睁开眼,就对上一个眼泪还没干的小团子脸蛋。 小团子在她的脸上吧唧一口,又咯咯地笑起来了。 “安宁!”魏清宁又惊又喜刚要坐起来牵扯出腹部一阵刺痛,又躺了下去,任凭小团子在自己身上爬来爬去。 帘子掀开,一道蓝色的身影进来。 “阿宁,你醒来了!哎,安宁你怎么跑这来了!苍术怎么又忙着抓药不管你了,来姐姐抱。”王如鸢娴熟地抱起来小团子。 魏清宁如释重负,又看着在王如鸢怀中笑得像朵花的小团子,由衷道:“还是鸢姐姐会哄小孩子,我带她那几天,老是哭唧唧,我就给她取名字安宁,要她安静一些然后把我的宁也给她了。” 王如鸢柔柔地笑着,“我很喜欢小孩子,以前遇到小孩子总喜欢去照顾逗着玩,或许是那时候学会的。对了,阿宁,你的伤好些了吗?苍术说你已经没有大碍了。” “好像不那么难受了。”魏清宁试着运真气,除了有些不顺畅和微微刺痛,已经好转很多了。 王如鸢抱着安宁坐近了一些,“要不是为了救我,你也不会这般,你昏迷的这七天,我真的要害怕死了。” “七天!我睡了七天!”魏清宁瞪大了眼。 王如鸢被她这表情逗笑了,“是啊,要不是冯掌柜他们说你真的没事,我真的不能放心。” 魏清宁重新躺了回去,好家伙,她居然能睡那么长的时间,原来受伤后,要休养这么久啊。 “阿宁,你饿不饿,我去给你下碗鸡蛋面,最近我的厨艺也上涨了。”王如鸢轻笑着。 魏清宁又滚过来,趴在了床上,双手叠在下巴下面,嘴角衔着笑意,连连点头,“好啊,好啊,哎,鸢姐姐你的手!” 王如鸢的薄衫窄袖抱着安宁往上,露出的手臂上处处是红痕尤其是被白皙的皮肤衬着,格外醒目。 她忙盖住伤痕,笑了笑不在意道:“没事的,受的小伤。” “哪里是小伤哦,皆阑山谷那毒草,要不是师父医术高明,你的手怕是要废哦。”苍术端着滚烫的药汤进来,听到王如鸢这话插嘴说着。 魏清宁不明所以地看着苍术,“怎么回事?” 苍术撇撇嘴,“你的伤,需要一味药,那药材生长在毒草满是的皆阑山,我们到了皆阑山发现那一株草还生长在狭窄的缝隙中,我们的手臂都不够探入进去,王姑娘听说了非要过去,她是女子手臂纤细,不顾毒草伸进去采摘了那一株草回来入了药。” 魏清宁心里暖融融的,鼻尖又酸酸的,眼泪一下模糊了眼。 王如鸢把怀中的安宁交给苍术,蹲在了床侧,轻轻地拭去她的泪水,打趣轻笑着,“阿宁武功那么高,还喜欢像个小孩子一样哭鼻子啊?你帮过我那么多次,既然是朋友,我也要肝胆相照才是,何况我现在不是好好的。” “嗯嗯......”魏清宁抹去眼泪胡乱点着头。 王如鸢接过药汤坐了过去,“阿宁先把药喝了吧。” 还沉浸在感动情绪中的魏清宁一下清醒过来,一脸的惊恐连连摆手,缩到了床的角落抱紧了被子,“不,我不要喝!” “难怪之前喂药还会吐出来!”苍术无情地嘲笑着。 王如鸢一脸的严肃,“阿宁,不可以不喝药!” “它太太太苦了!!” “阿宁乖!” “不要啊!” “阿宁!” 苍术摇着头看着怀里咬着手指头的小团子,再看看追着喂药的王如鸢,对着怀中的小团子叹气笑着,“王姑娘真是不容易,一个人拉扯俩孩子,喂完一个还有另一个,哎,我们出去吧。” “太苦了!!!!!!!” 还在院中整理草药的冯掌柜也笑了,摇摇头道:“武功江湖难逢敌手,这心性真是个孩子。” 魏清宁干呕了好一阵,又狂喝了几口浓茶。 王如鸢又是心疼又是好笑,替她拍着背。 “鸢姐姐,原来这药汤有你亲手摘的那一味药,那我以后还是会呕——” “会喝下去的呕——” “早知道给你准备一些糖果了。”王如鸢笑得不行。 魏清宁可怜巴巴地坐在床上,她嘴里还有那股味道。 平复了后,她又着急问道:“鸢姐姐,你们现在住在那里?可千万别被那些人又发现了!” 王如鸢笑意淡了下去,“我们现在住在子午草堂这里,至于那些人,肯定和我爹爹曾经的一起案子有关系。” “案子?” “阿宁,你知道我那日去花月楼做什么的吗?” 魏清宁茫然地摇着头,她确实不知道,那日她也没问。 王如鸢眉上起了薄愁,“我在那里看见了一个熟人,一个本该死去,却还活着的熟人。”
第15章 一年前,乾县境内出了一起命案。 死者身份不明,经过仵作验伤,得出是死于一剑毙命,除了咽喉处的致命细长剑伤,身上几乎没有任何的伤口。 那种剑还不是寻常的剑,是一种非常窄细的长剑,使用者的武功在江湖上也是难得一见的好手。 涉及江湖人,朝堂一般都会和金浮楼进行交涉。 这起案子自然也不例外。 那天,王如鸢像往常一般替父亲整理好要远行的包袱,和母亲送着父亲和父亲信任的县尉方宣出门。 方宣在乾县也有十年了,是父亲的得力助手,两人关系非常的好,方宣小了她父亲十来岁,但是两人好似莫逆之交。 每次去外地办事回来,方宣都不忘给她还有自己的孩子带一些特产,每次挨训不开心,方宣都会让自己的小女儿带着她出去散心,给她们零钱,要她们一起去街上闲逛。 那一日方宣照常和她开着玩笑,然后和她的父亲一同乘着马车离开了县衙。 原以为她的父亲很快就会返回县衙,没想到半月后,她的父亲休书一封回来,说是案情别有隐情,他还要去一趟荆州西山县,要她在家好好的照顾母亲。 王如鸢虽然有些失望,不过还是认真地回了书信,要她的父亲好好的照顾自己,也嘱咐了她那个方宣叔叔一同保重。 期间她的父亲一直有和她通往书信,直到又是一个月后,书信断了,她也隐隐不安起来,寄过去的书信杳无音信。 就在她要托人去荆州西山县看看,传来了噩耗。 她父亲落脚的驿站走水,她父亲还有方宣一同葬身火海。 她和母亲悲痛欲绝,想要赶去西山,没想到西山县已经有人把两具烧焦的尸体送了回来。 她很快就认出了其中一具就是自己的生父,他的手指上那个隐蔽的伤口,她摸过去就认得,那是她小时候不小心给划破的,顿时觉得天昏地暗,要不是还要照顾母亲,她也要悲恸的昏过去。 处理完她父亲的身后事,她不肯相信这是意外,特意去了荆州西山县。千里迢迢过去,换来的却是当地县令的极其敷衍,她几经辗转,找遍了父亲生前的好友,基本都没有太大的进展。 疲于奔命时,听到方宣的家人因为触景伤情已经搬离了,她那会也没多想。 直到那日她和娘亲来到了长安。 那日下午她当街拦车得到了答复后,心里很是欢喜,傍晚去买吃食路过花月楼,竟然见到了方宣。 她大惊失色,思虑过后,她换上了花月楼的丫鬟衣服,用着不多的铜钱买通了龟公,成功的混入了进去。 在摸到了方宣的客房,她隐隐听到了里面的说话声,那声音她再熟悉不过,这下完全可以肯定。 还想听下去之际,她被发现了。 后面就是被一路追赶幸亏是遇到了魏清宁。 “原来是这样。”魏清宁若有所思。 王如鸢有些伤感,“我敢肯定那个人一定是方宣!他是发现了我,派人来追杀我的!亏得我爹待他那么好,我一直喊他叔叔,他竟然这么对我和我爹。” 魏清宁听得也是拳头硬了,一拳头砸在了桌上,“实在可恶!” “小宁儿,你现在还没养好伤,要是动怒,我那些药白费了,你鸢姐姐替你摘药的心意也辜负了。”冯掌柜笑着走进来。 魏清宁不好意思地挠着头,“我实在是没忍住!” “小宁儿,就一两天没见,你先是惹上了花月楼的厮杀,又惹上了那群身份不明的黑衣人。”冯掌柜替她把脉边说着。 魏清宁瘪着嘴,她也不想的啊,谁让那些人总是想要欺负她在乎的人,先是金画然后又是她的鸢姐姐。 冯掌柜捋了捋胡须,“恢复的还不错,你这小丫头,身体底子打得不错,这筋骨是个练武的好材料,自小啊又养的到位,你师父酒中仙是个隐世高人啊。” “我师父是高人?高人不都是一副仙风道骨的样子?我师父是个一天三顿饭要喝五顿酒的酒鬼。”魏清宁一本正经的说着。 没想到同时惹得两人都笑了,沉闷的氛围一扫而空。 魏清宁也不好意思地笑了,还好她师父没在,不然肯定要给她一个爆炒栗子,还要罚她抄写论语一百遍,还要罚扎马步一下午,想想都觉得可怕。 “对了,冯掌柜,你知道花月楼的事情,那你知不知道是谁想要追杀金画姐姐啊?还有,还有,冯掌柜你知道那次还有一拨人吗?他们要追杀鸢姐姐来着!”魏清宁迫不及待问着。 冯掌柜被问的失声一笑,连连摇头,“你个小丫头,当我是无不晓啊,我只是了解到花月楼有江湖人在闹事,但里面闹事动手的人,我确实不知道是哪一派的,看功夫流派很怪没见过。” “那,那......” “那什么?追杀你鸢姐姐的?这个好像有点眉目,我需要点时间,你啊好好休息啊。” 魏清宁低头想着事情忽地抬头眼睛一亮,“冯掌柜,你刚才说你又不是无不晓,是不是无不晓什么都知道?” 冯掌柜背着手笑了,“是又如何?你认识他?” “认识!他还给我了这个小木牌,说要我有事就可以去找他。”魏清宁在自己的随身携带着的白布袋翻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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