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清宁现在很困又饿,就想着快些进城去吃饭休息。 苏泽渊自顾地说着,“要不是我大哥去了南疆,我还真的不能脱身离开,不过我不在了,温莲那个女人可高兴了,独揽大权了,日后回去还得编排我的不是。” “那你还和我们一起来。”魏清宁好奇地问着。 苏泽渊不在意地笑了笑,“我不怕啊,我爹就我这么一个儿子,能把我怎么样?” “你大哥去南疆,难道是祈夜澜有消息了?”魏清宁问着。 此前在望云楼见到那个高大的汉子,她对那个人还蛮有好感的,至少不会像那个朱雀那样,气势凌人,打不过还偷袭她。 说到这个,苏泽渊有些惆怅了。 那一夜接到那个信鸽的消息后,北唐恒明显可见的开怀,一向稳重的大哥形象一下子都要荡然无存,他也没多说,匆匆提到南疆后就独自离开了。 这些年,北唐恒还是不死心,不断地派遣人在南疆追查祈夜澜的下落,无数的消息像雪花一般飞入金陵的金浮楼,到最后都是一场空欢喜。到了几年后,飞入金陵的消息越来越少,北唐恒接到信鸽的神情也越来越淡漠。 由最开始的义无反顾连夜策马,到后面的淡然处之。 魏清宁有了兴趣好像精神头也起来了,追问着道:“那这次北唐大侠是有了十足的把握了?” “应该是。不过我很好奇,假如祈夜姐真的还活着,她为什么这么多年一点消息也没有?就算受伤了,让人通知一下也可以啊,你说是吧。”苏泽渊纳闷地说着。 南疆那地方,潮湿多瘴气,毒虫猛兽横行,一般人过去那里都会受不了那里的环境,何况是十万大山那种地方,遮天蔽日的,常年没有阳光,里面不知潜藏多少的凶险。 魏清宁对于南疆的了解全是来自说书先生,还有酒鬼师父。 她师父有时候喝多了,就会拉着她扯东扯西的,聊一些年轻时候的过往,那么多有的没的,她就对南疆上心了。 传说那里流传着各类蛊毒,那些擅长下蛊的人,经常能悄无声息地给想下蛊的人种下蛊毒,事后那些人疼得死去活来,直到那些白花花的虫子钻出体内。 那会儿她还年幼,听得她一愣一愣的,晚上哭着喊着要和酒中仙一个房间睡觉,然后无情地被丢出来。 还在胡思乱想,苏泽渊轻轻地推了推她,说到了。 城内的居民不算多,没有长安那样热闹熙攘,也没长安那样宽阔四通八道的街道,也没有威严的龙武军巡视。 安静悠然是魏清宁的第一印象。 “是王小姐!” “王小姐和王夫人回来了!” 有人认出了微微探出身子的王如鸢,激动地喊着,吸引了还在忙着各自事情的百姓,不一会儿马车围满了热情的百姓。 他们七嘴八舌的说着,言语里都是对她们母女的担心,还有对王大人的遭遇感到惋惜。 还有些人给她们送来了自己种的蔬菜,有人送,紧接着就有更多的人表达着热情,没多时,马车内都是蔬果和肉类。 “他们都是感念父亲的恩德啊。”王如鸢和一旁的母亲说着,眼眶已经湿润,她弯着腰谢过那些乡亲父老。 为官者到底如何,百姓心中是有着评判的。 他们即便死去,还是受到无尽的敬仰。 身虽死,魂永存。 想到过去师父说过的话,再看着眼前的一幕幕,魏清宁心中大为触动,说起来,王大人也是个侠者。 王家的小院就在乾县的最里面,那是一座多次修缮的小院落,完全不似一个七品的知县应有的待遇。 她离家几个月,离开前遣散了仅有的几个丫鬟和婆子,现在回来,门匾上落满了灰,推开门蛛网缠粘。 “回来了,就安心了。”王夫人拍了拍自家女儿的手背。 王如鸢明白她娘的心思,这几个月奔走,她吃尽了苦头,即便方宣的事情没有告诉自己的娘亲,她也是能猜到的,其实她娘已经不太支持她再追查下去了。 “我们动手做饭吧。”魏清宁看出两母女说话间的忧愁,特意打破了沉重的氛围,笑着说道。 苏泽渊手里还握着香梨连连点头称赞。 “我也来帮忙。”王如鸢轻声地说着。 魏清宁点头,拉过王如鸢就去马车上搬下那些蔬果来,看着还在吃的苏泽渊,她又跑过去,咧嘴笑着,“泽渊,你就去打扫一下屋子如何?” 苏泽渊抛下手里的果核拍拍手,“乐意至极。” 忙活了大半天,屋子里内外焕然一新。 在厨房煮菜的两人也做好了一桌的菜肴。 魏清宁满意地叉着腰,这一桌色香味俱全的菜基本都是出自她的手,即便以后没钱闯荡江湖了,应聘一个厨子绰绰有余啊。 “阿宁笑什么呢?”王如鸢也被她的笑容感染了轻声问着。 魏清宁笑着想说,不经意瞥向院内的石桌前,那里就坐着王夫人,屋子内外都没见到苏泽渊。 现在天都快黑了,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小苏说他要去买些调料。”王夫人放下手里的箩筐说着。 买个调料都快半个时辰了,也太夸张了吧。 想到在长安遇到的事情,魏清宁等不下去了,要是那些残害王大人的幕后人也跟来了,苏泽渊那个剑法可对付不了。 “鸢姐姐你们先吃饭,我去找找他,要是有情况你就拉这个,这还是冯掌柜给我的。”魏清宁把一个竹筒塞到了王如鸢的手里,抓起放在桌前的霜寒剑,跑了出去。 王如鸢不由自主地往前几步,大声地道:“小心啊。” 虽然她的阿宁武功难逢敌手,她还是难以安心。 小县城宵禁没有那般严格,还能看到零星的人在街上。 她跑了几个杂货铺,都没看到苏泽渊的人影。 正在纳闷的时候,微弱的兵戈声传入她的耳中。 她来不及多想,直接轻功一点,朝着声音出现的地方过去。
第29章 皎皎月色下,水塘畔的情形看得一清二楚。 一个身材中等的汉子手里挥着流星锤,和他对战的是个蒙面的瘦高个,瘦高个用的是剑,身法飘逸剑法狠毒。 瘦高个的灵活飘逸恰好克制住了对方的大开大合猛攻强打,不多时,瘦高个已经占据上风,手中的长剑在那汉子身上落了好几处伤,鲜血将汉子的灰白短打浸透成了赤色。 魏清宁藏在树丛中,她还以为是苏泽渊遇险了,特意过来,没想到看到的是这样的一幕,也不知道苏泽渊到底去了哪里,她想要脱身,可现在这情况她也走不了,何况那个汉子再打下去就要被对方反杀了。 她有些不明白,那个蒙面的瘦高个几次想要离开,用流星锤的汉子总要拼死拉扯回来,他想要燃放信号弹又被瘦高个一剑削断还被连着踹了好几脚,踉跄着摔在了浅水坑中。 眼看着那个瘦高个就要逃脱,汉子又要挣扎着爬起来。 她没办法坐视不理了,持剑跃了下来,出剑拦下了瘦高个的必杀一剑,搀扶起了那个汉子。 “多谢小女侠了。”汉子脸色有些苍白忍痛指着那个蒙面人道:“还望小女侠替我拖住此人,我去抚远门请人过来。” 那个瘦高个眉头一皱,持剑往后退着。 魏清宁实在没搞清楚状况,“大叔,他是贼吗?” “他......知道本县县令身亡的实情......”大汉说完经不住身上的剑伤慢慢地蹲了下去。 听到这里,魏清宁精神一震。 再看那个瘦高个,她想到了和方宣一起的幕后人,没想到他们真的来到了乾县,她想也没想持剑冲了上去。 那个瘦高个眉头皱得更紧了。 她的剑法论起来比瘦高个还要飘逸灵活,何况最近她的内功大大的提升,现在瘦高个一番苦斗精力早就不足,面对她这样的一个用剑高手,渐渐地气力不支。 瞅准一个机会,她欺身而上,出剑如风,直指对方的薄弱处,长剑带出一溜血花,瘦高个吃痛连连后退单膝跪了下来。 “你们是不是那一夜在长安追杀鸢姐姐的人!”魏清宁神色肃然,握住剑柄,走近瘦高个。 没曾想那个瘦高个笑了声,仰起头,“原来是你杀了他们。” “那些人不是我杀的是他们自杀的。”魏清宁下意识的反驳。 瘦高个也没再说话,现在这样,他想走也走不了。 魏清宁长剑剑指他的咽喉,“说,你们来这里有什么目的?是不是为了追杀鸢姐姐!你们太过分了!” 那个大汉闻言蹒跚地走了过来惊讶道:“你认识小姐?还有小姐回来了?” 现在这情况也来不及多说,魏清宁匆匆解释着。 “原来如此,小女侠,那他的目的不会是冲着小姐去的,要是冲着小姐去的,他没必要到王家的祖宅这里来。”汉子捂着受伤的腹部分析的说着。 魏清宁觉得有道理长剑又往前送了一寸,“说,你们去鸢姐姐祖宅找什么东西!不说,我,我杀了你!” 汉子有些诧异地看着眼前这个身材清瘦高挑的小女孩,此前被她的剑法惊讶到,都快忘了她还是个小女孩,如今这样放狠话,一下就暴露了不谙世事的小孩子心性,这样的轻描淡写的威慑,是无法震慑这样的杀手的。 果然,那个杀手闻言嗤笑了一声,不屑道:“随你。” 魏清宁没法子了,她又不能真的杀了他。 出来这么久,别说杀人,连重伤别人都没有。 “小女侠让我来。”汉子轻轻地推开魏清宁,“照你说的,他们体内被种了某种药物,控制他们生不如死,要是你一剑杀了他,反而是对他的解脱,让我来,你要是看不下去就别过脸去。” 魏清宁有些不明所以,不过还是老实地退到了水草那里,她抱着剑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那个瘦高个,防止他突然暴起。 灰白袍的汉子在怀中摸出一个白色布包来,右手握住对面瘦高个的下颌,稍稍用力就让瘦高个下颌脱臼,发出轻微的响声。 摘下瘦高个的面巾后,灰白袍子的汉子沉默了会,在地上的白色布包摸索着。 隔着距离,魏清宁也没怎么看清楚里面是什么东西,依稀见到是反光的器具,她有些搞不清那个汉子到底想做什么了。 “我曾经也是追随过王大人的,县衙关押重犯的牢狱我也待过,那些刑具我都亲自参与设计,我要看看是你的药让你生不如死,还是我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为了防止你咬舌自尽或者咽下藏着的毒药,我只好卸掉你的下颌关节,你要是中途愿意开口就转动眼珠子,明白吗?”汉子说的话没有任何的感情,听来却让人毛骨悚然不寒而栗。 接下来的情景,她看到一半实在有些受不了那样的血腥,慢慢地转过身去,竟然生出了要让汉子罢手的想法,可转念一想,那个瘦高个可是害了鸢姐姐父亲的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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