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擦干净了,不是花猫了。”谢居安笑着打趣她。 她哪里像花猫了?不服气地一抬眸,恰好撞进谢居安那清澈温柔的眼眸中,他神情温柔神情,目光炽热又深情,眸子里映的都是她的样子,看得她又不自觉低下头心里莫名有些雀跃。 谢居安也笑了,手掌轻轻地抚着她的脑袋,温柔道:“长荣碎藤说到底不过是传闻,要是真的古籍或可有一二信息,可这些旧书多是仿造的,不可信。” 魏清宁有些丧气,“还是我太笨了。” “是阿宁关心则乱,阿宁这样在意我,我心里很欢喜。”谢居安声音很轻,落在她耳中却像炸开一样,熏得脸也红了。 谢居安笑着轻声道:“如果找不到长荣碎藤——” “我会找到的!你也答应过我的!不能气馁!”魏清宁像是被什么扎到一样,叫嚷了起来,气鼓鼓地看着他。 谢居安没有说话,他轻轻地拉过魏清宁,将她揽了怀里。 魏清宁有些猝不及防,不过还是安心地依在他怀中,“不止是长荣碎藤,其余的两味药引我也要找到,不管有多难,我都要给你找到,谢居安我要你长命百岁。” “好,这样的话我以后不说了。”谢居安手臂收紧了一些,他眼眶微红,长命百岁,他从前从未期盼,现在他无比渴望。 翌日,天大晴,地上的积雪已经开始化雪了。 他们藏身于此,地形隐蔽偏远,那些袭扰的人一直都没找到这里,这几天过得还算安稳。 “鸢姐姐你脸色不太好啊。”魏清宁在院门口中看到心事重重的王如鸢,担心地走了过去。 王如鸢勉强笑笑,“我想等曲前辈他们打探回来,问问有没有闲君的消息,已经好几天了,我有些担心。” 魏清宁心里不是滋味,还想说两句,就见到曲江陵回来了,笑着跑了上去,“师父师父师父,你们有没有打听到消息啊?” 曲江陵没好气给了她一个爆炒栗子,又在怀里摸出一个纸包,“这么殷勤喊我?肯定没好事!给给给。” “糖葫芦啊!”魏清宁雀跃得很。 曲江陵斜瞥着许清歌,“这可是清歌给你买的。” 魏清宁心领神会,过去挽住许清歌的手臂,笑得甜甜的,“谢谢许掌门!” 曲江陵笑笑,看向王如鸢时,笑容一下没了,“王姑娘,你托我去查袁天流的下落,我暂时没有,不过我和阙特勤聊过后,得知了一个关于顾凌云的秘密。” 王如鸢的心一下揪起来了。 “阿史那默棘曾经有个非常忠心他的家族,这个家族四年前曾经派族中的一个孩子混进了大唐千机卫,这孩子非常聪慧隐忍一路高升,成了千机卫的都指挥使。”曲江陵慢慢地说着。 王如鸢一下子想通了很多的事情,她有些惊慌,“那个人四年前进的千机卫成了顾凌云,可是闲君口中的顾凌云五年前曾经背着他出过尸山血海,难道......” 曲江陵肯定了她的猜测,“没错,真正的顾凌云我想是死了,长渊血战后,袁公子见到的人都是那个忠心阿史那默棘的曹氏家族曹延。”
第81章 冷风飒飒, 挤进门缝中,卷起小火炉上的沸腾的铫子的热气,飘飘袅袅地缓缓散开。 “长极殿祈福,是个明着来的圈套。”谢居安听完归来阿史那阕的一番话, 慢条斯理的说着。 阿史那阕笑了声, “月宗那位大宗师就是特意给我散布的消息, 我要是不去,怕是再也见不到父汗。阿史那默棘野心甚大, 他要是成了可汗, 那些目前还愿意追随我的部族,怕都不会有好下场, 转变立场的不在少数, 我将彻底失去筹码。” “阿史那默棘他难道要做下大逆不道的事情?”兰越吃惊道。 阿史那阕看了眼心不在焉和许清歌说话的曲江陵, 又看了看陪着王如鸢坐着的魏清宁,神色晦暗不明, 听着兰越的话他冷声笑了笑,“这类的事情, 历史上还少吗?” 兰越有些急躁了,“可是琅圣玉符在你这里。” “他很快也会有一半, 昌夜十六铁骑部族,六部族都站在他身后, 阿史那叶最近也有归顺他的意思, 他手里就有十部。这样说来我手里筹码不过就是西羽六部还有这琅圣符罢了。” “阿史那默棘早就可以那样做,可他不想消耗兵力在内战上,他的目标是同样出现内乱的唐国。”阿史那默棘说着, 视线一直没怎么离开曲江陵。 曲江陵感受到了那目光, 他放下手里编织一半的剑穗, “我不是老白,什么唐国昌夜大义,生灵涂炭我都不在乎。” 眼见着阿史那阕还要说,曲江陵又笑了。 他道:“可老白的那些话我总忘不了,那小子都走了那么些年,我也不知不觉活成他那样了,给我小徒弟说的都是他曾经说过的话,这一遭我就陪你去。” 突然被点名的还在和王如鸢说话的魏清宁,一下子激灵起来,下意识地看了看说话的曲江陵。 难怪师父每次给她说那些大道理,总有种不太情愿又无奈笑笑的样子,原来是这样啊。 那位曾经一剑动江湖的风自白到底是怎样的人呢? 阿史那阕获得了曲江陵的支持,难掩喜色,他笑道:“多谢曲兄援助,我知你挚友是死在阿史那默棘手中,到时候他的命我会留给曲兄处理。” “还有,听闻魏姑娘在追查长荣碎藤的下落,我记得月宗中曾有人得到过,还有过详细的记载,我曾无意听摩月提过长荣碎藤的开花是在腊月,具体的时间地点还需要去问摩月。”阿史那阕笑着同那边的魏清宁说道。 魏清宁惊喜过望,不过很快反应过来。 阿史那阕这是怕他们不肯去,特意给他们都加了一些筹码,这些筹码诱惑很足,特别是对她来说。 曲江陵自然也明白他笑笑,“阙特勤不必如此殷勤,你我合作也是各取所需罢了,你不比阿史那默棘的野心少,但你更聪慧,懂得藏势隐忍。” 现在两国都是内乱不断,要是贸然开战,渔翁得利的只会是作壁上观的其余国家。 换言之,不是阿史那阕多么渴望和平,而是他更聪慧一些。 “好,我要是成了可汗,余生在位,不主动侵扰唐国,可要是唐国主动发兵,我便也会趁势而为!”阿史那阕笑着道,一双深眸中不知蕴藏着多少的心思暗流涌动。 曲江陵笑了笑点点头,“既然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那说说明天的祈福,月宗那些老秃驴怎么安排的。” 阿史那阕身上的沉重气息也一扫而空大笑着,屋中紧张的气氛霎也随之化解。 这场详谈一聊就是几个时辰,出来时都快天黑了。 “鸢姐姐,明天我们要是成功,我们在昌夜就安全了,想要找到袁天流也不难,你别担心了,我们一起去吃点东西吧。”魏清宁挽着王如鸢的手臂安慰着她。 早间得知了顾凌云的真实身份,鸢姐姐就一直忧心忡忡,毕竟袁天流苦苦找的人早就死了,活下来的是曹延,要是遇到了,袁天流怕是凶多吉少。 王如鸢勉强笑笑,“别担心我,我没什么胃口,你们去吧。” 魏清宁也不再坚持,目送王如鸢回屋后,她的心情有些沉重,想起几个月前的纵马江湖快意的生活,还有生死托付的至交,现在想到苏泽渊,她都会感到一窒。 相较于顾凌云的设计利用,苏泽渊的背叛她最不能接受。 “阿宁,饭菜不合胃口吗?”谢居安看着闷头挑着饭的魏清宁关心地问着,“想吃些什么,我去给你做,我的手艺连冯叔叔都是赞不绝口的。” 魏清宁轻轻地摇着头,“不是的,我就是心里有些不舒服,我还是怀念在山上的日子,下山后,遇到过也失去过。” 谢居安放下了手里的碗筷,他们出来的迟,冯君昂他们送来饭菜就各自离去了,屋子里就剩下他们。 “有件事我忘了和你说,半月前我曾让连催去查过苏泽渊。”谢居安说话的腔调永远是温温和和,让人莫名的心安。 魏清宁惊讶地看着他。 谢居安平静道:“苏少侠怕是没有背叛你,我在中原的线报也来了,据那些调查,他心性单纯又赤忱热血不假,所以那种背叛朋友事情大概不是他做下的,至少他的本意不是这样。” 魏清宁听得入神,心神也有些慌乱,“可是在云戈滩他都不愿意回答我,就那样看着我......” 她都不敢去回忆那样的一夜,想到生死相交的朋友,转眼间就背叛她,置她于死地。 谢居安轻轻地握住了她的手,“据连催的消息,苏前道在昌夜这些天和月宗也来往甚密,至于苏少侠一直不见踪影。直到前几天,连催才见到和苏前道同行离开昌夜,” “什么意思?”魏清宁有些哽咽地问着。 谢居安微微摇着头,“月宗有三大宗师,其中摩柯最擅长各种奇诡的药物的炼制,或许苏少侠是被控制了......” 难怪,难怪,那日他这样的反常,那样的冷漠不发一言。 她杀疯了,完全没有多想。 是她完全没有给他信任,在心里恨透了他。 相交那么长的时间,怎么会不信他! “泽渊,我要去见他!这里的事情结束我就回去!我要去金陵,我要给师父讨公道,我要去见他。”魏清宁的泪水一下流了下来,她埋首在谢居安的怀里,哭得难受。 要是他被控制,那肯定是他不愿意背叛才会被下药,她不敢去想苏前道到底对他做了什么,那个人已经是个疯子了! “阿宁,你的伤还没有好全,明天真的要去吗?月宗和阿史那默棘敢这样做,必然是有着万全的准备,哪怕阿史那阕有昌夜最凶悍的西羽六部支持,还是太危险。”谢居安轻轻地环住她。 魏清宁反手握住了他的手,他的手掌永远都是温热的,她和他的手指紧紧地相握着,感受到无尽的心安和眷恋。 “无论是为了长荣碎藤还是师父,我都要去,就是霜寒剑被我搞丢了,有剑在我也有把握一些,师父一定很失望吧。”她和师父说完剑丢了,师父也没责怪她,可她心里还是有些难受自责。 谢居安笑笑,慢慢地松开她,起身在屋子中寻到了个长条匣子,他缓步走来,“还想明日给你,想想还是现在给你吧。” 她已经隐约猜到了,心跳得很快。 匣子打开,银蓝色的剑身静静躺在匣中。 “几经寻找,总算是找到,现在物归原主。”他笑道。 她的鼻尖有些酸,霜寒剑重新握住,无限思绪流转。 “居安,谢谢你。”她抱住了前面的少年。 谢居安轻轻地拥着她,“你我不必言谢。”
第82章 西苑, 主屋的烛火还亮着。 “你何时那样听大哥的话了?”许清歌端着托盘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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