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雀手里的毒蛇还没来得及放出去,手腕已经被攥住, 接着身子一轻已经被提了起来。 “解药。”谢居安眼眸一沉。 杜雀还有心情嘲笑, “有本事你自己解啊, 我就是要她死!要她给老四陪葬,那条毒蛇可是我......养了多年, 毒性极烈,她.......很快就会没命的嘿嘿......” 谢居安右手抓着她, 手里的槐树枝几个起落,趁着柏崇失神, 破了柏崇的防守,树枝点在了柏崇的咽喉上。 “二哥!”杜雀大惊失色。 谢居安稍稍使劲, 那槐树枝已经刺破了柏崇的肌肤, 血水顺着槐树枝渗出,慢慢地淌下来。 那边,连催和北唐也杀退了不少的巫师, 余下的星复堂弟子也燃起了斗志, 凶狠地盯着那些平日里不可一世的巫师。 谢居安冷声道:“解药, 我数三声,没有,我立刻要了他的命,你要是给了,我就放过他。” 杜雀一咬牙还是给出了解药,“红色的内服蓝色的外敷。” 谢居安接过解药,一把丢开她,右手撬开柏崇的嘴,给他喂下了红色的药丸。 “你做什么?”杜雀愤怒喊着。 谢居安冷笑着,“我要确认你没有耍花招。” 杜雀愤愤然,“你有病啊!这药倘若没有中毒服下会有反噬,轻则昏迷几日,重则丧命!” “你不是有毒蛇放出来给他咬一口,反正解药多得是。”谢居安晃了晃手里的青色小瓷瓶。 杜雀气急,望着柏崇已经快要复发的模样,一咬牙在袋子中选出了一条毒蛇,给柏崇咬了一口。 那毒液一入体,和那份解药中和,柏崇的脸色一下好了不少,已经盘坐起来准备调息。 谢居安握住了手里的瓷瓶跑向王如鸢,“给阿宁服下。” 王如鸢也研读了不少的医毒古籍,现在的水平远非过去只有一本千毒记的自己能比,接过瓷瓶又谨慎地嗅了嗅,这才放心给阿宁服下去,随即肉眼可见的,阿宁那青黑灰败的脸色一下有了血色,她和谢居安同时都松了口气。 “谢堂主还真是多疑。”杜雀冷笑着。 谢居安也笑了,“素闻阁下用毒至深,心思狡诈至极,不敢大意,待我给阿宁外敷好药就过来。” 一刻钟过去。 魏清宁已经悠悠然醒来了,一见到王如鸢和谢居安那紧张的神色,还有鸢姐姐喜极而泣的样子,一下摸不着头脑了。 “我怎么了?哎哟,肩上好疼。”她想着坐起来,疼得她又摔在了两人接住的怀抱中。 王如鸢擦擦眼泪笑道:“感受到疼,那就是余毒都快清了,阿宁你先休养,你中的蛇毒太过霸道你差点就没命了。” 这么严重?她有些后怕。 “谢堂主你心上人也醒来了,解药给我。”杜雀说道。 谢居安握住了手里的小青瓷瓶,又抚了抚阿宁的脑袋温和笑道:“不要再逞强了,不然要喝很多的中药,这里有我,还有王姑娘,你放心待着。” “居安,杜雀这人太过阴险卑鄙,你要小心。”魏清宁对杜雀毫无好感。 这种只会背后放蛇毒的阴险之辈,她非常厌恶,要是明着来,根本不是她的对手,不过十几剑招,绝对让杜雀求饶。 她还在胡思乱想,杜雀大叫了一声。 “你说什么?”杜雀失控地大叫起来。 谢居安一脸无辜笑道:“我说,阿宁中毒太深,性子又不爱吃药,王姑娘把药用光了才救回来,没有多余的药给柏副主了,杜雀你还是自己先行想办法。” 柏崇气得脸色铁青,一口血吐又出来。 他新伤旧伤叠加,现在好不容易压下的蛇毒又再次复发,要是等不到外敷的药,恐怕先前服下的解药也是白费。 杜雀咬牙切齿想要来抢谢居安手里的瓷瓶,谢居安身影飘逸,转身已经到了她的身后,同时小青色瓷瓶也掉落在她的跟前。 杜雀欢喜地去抢,一打开面如死灰。 “老三,算了,生死有命。”柏崇叹气道。 杜雀发疯般大喊着,“不,不,我不能让二哥你死在我的蛇毒之下,不行不行,但这毒太霸道我又没来及的多配......” “你干什么!”柏崇怒喊着。 杜雀已经盘坐在了他的身后,掌心抵住了他的后背,掌心将他体内的蛇毒尽数吸走,那霸道的蛇毒尽数流入杜雀的体内。 柏崇的脸色渐渐恢复如常,杜雀一撤手人往后栽去。 “二哥,我一辈子用毒杀人无数,见过无数人在我蛇毒下生不如死,没想到到头死在了自己的毒蛇手里,感受别人的痛苦,还真是可笑......”杜雀嘴角不住地流出青黑色的血水。 柏崇心痛不已,“老三!!!!” 杜雀紧紧地抓住他的手,“二哥,把我和老四葬在一处,好不好......” 柏崇神情悲痛,已经说不出话,连连点头。 他抱着身体已经冷却的杜雀,慢慢地放下她,将腰间的玉箫重新拔出来,冷眼相视,“你是故意的,故意逼我吞药,你知道老二最重情谊,必然会舍命相救。” 谢居安也不否认,“我不过是把阿宁受的全还给你们,阿宁受的折磨,你们也要一遍遍尝尽。” 阿宁在幻象中亲眼见他和王如鸢身死,对她最重要的人都死在跟前,是何等的打击,那样彻骨伤痛,若非切身感受,哪能明白,哪能诛心! 柏崇大笑不止咬牙道:“不愧是谢堂主,好,很好!” 他甩出手里的玉箫疾冲过来,一向沉稳的他现在也处疯癫的状态,只见得处处是那白衣身影,激发着他的仇恨。 魏清宁看得心惊,“鸢姐姐我去帮居安。” 王如鸢轻轻地摇头,“你现在刚清毒不要乱动,谢堂主自有分寸,他现在使用的都达不到反噬他的地步,他的身法飘逸多变,只要拖得柏崇泄劲,他就能趁虚而入。” 魏清宁也不再逞强,眼睛却不敢离开一瞬,手里紧紧握住霜寒剑,但凡有危险,她就冲过去。 就如王如鸢说的那样,柏崇已经陷入癫狂,谢居安寻得空隙,手里的槐树枝一出,金光一现,击飞他手里的玉箫。 没想到柏崇完全不顾安危,又冲了过来,手里不知道哪里来的短刃,近距离地刺向谢居安,一刀砍碎谢居安手里的槐树枝,整个人失控又癫狂杀来,大有同归于尽的想法。 魏清宁再也坐不住,还没起来,那边厮杀的北唐已经极快地掠过来,手里长刀劈向柏崇,解了谢居安的困局。 她心又落下去,不顾还虚弱的身体跑到了谢居安身边。 北唐挥着手里刀斩去,刀风凌厉。 柏崇真气已经到了枯竭,几番缠斗下来,已经完全没有了力气,这样的刀风,他挡不住,心灰意冷下已经准备赴死。 “叮——” 凭空长剑袭来,一剑掠开北唐手里的刀,破了他的刀风。 北唐惊诧地站在原地,看向救下柏崇的人,“是你。”
第132章 大阵因槐树起, 因主阵人重伤破。 细雨轻如丝缠缠绕绕在槐树枝上。 注意力还在谢居安身上的魏清宁察觉到空气死一般寂静,下意识地向前面看去,见到那白衣若雪的身影呆了会,然后反应很快, 拔剑就冲过去。 要命了, 那女子的样貌和金浮楼中悬着的那幅画卷如出一辙, 连淡漠清冷都一模一样,难怪上次北唐要被迷惑了。 “北唐大哥你后退这里交给我。”她不敢去看碎瑶的眼睛, 牢牢地盯着她的手, 只要她一动,时刻准备拔剑。 碎瑶淡然地看着她, “素闻魏楼主剑法高绝, 我自问不是你的对手, 不过你现在身中蛇毒,余毒还未完全拔出, 想要动剑怕是不易,现在越海谷的十三寨垌都在往这里来。” “碎瑶, 不要多说了。”苍老嘶哑的声音自后面传来。 魏清宁对这声音非常熟悉,不用看都猜到了是那个伪装的权叔, 也是魇魔教的右使明权。 至于左使,多年前被她师父一剑杀了。 明权皮笑肉不笑道:“你师父的剑法确实不错, 不知道她的徒弟, 是不是青出于蓝,敢和我试剑吗?” 她慢慢地退后,挽住长剑横在身前, 哼笑道:“你不就是想着我中毒身体虚弱, 想要趁虚而入。” 明权也不否认, “是又如何,你想要活着离开怕是不行,不管你敢不敢......” “有何不敢?”魏清宁傲然一笑,长剑挽就剑花。 谢居安眉头微拧,“阿宁你身体还很虚弱,余毒还未清,不要冲动,我来便是,冯叔叔也快来了。” “星复堂吗?已经拦在了九道崖了,他们赶来怕只来得及给你们收尸。”碎瑶的声音很冷,看也没看一直审视她的北唐恒。 北唐恒闻言握住了手里的刀,眼神也变得狠绝。 碎瑶目光有意无意地掠过他,又落在魏清宁身上,“至于那个去若水寨传信的丫头,也死在了碧溪回龙峰。” “你说什么?”魏清宁半天回过神咬牙地盯着碎瑶。 碎瑶还是那副漠不关己的神情,“死了。你们也要死,若水寨不服的也要死,大祭司要做的事情,我都会替他达成,诸位,不要再挣扎了,要是现在罢手,我会考虑留你们一个全尸。” “够了!”北唐恒愤然打断她的话,手里的长刀一挥,刀风袭向了碎瑶,“谁死谁活还不一定!” 碎瑶身影一晃,避开了这刀风。 “你现在是分得清了?”碎瑶问他。 一瞬时的失神,北唐恒险些被碎瑶手里的短剑伤到要害,他稳了稳心神冷笑道:“你不是她,休要再迷惑于我,她死了!” 碎瑶难得地笑了,眼神有些嘲弄。 见到北唐恒已经开始动手,连催也在厮杀。 魏清宁也不再犹豫,持剑就要上前,手臂却被拉住。 “阿宁,不要胡来。”谢居安神情严肃。 魏清宁笑道:“居安你还是笑起来好看,好了好了,明权武功不弱,这里也就我能一战。谢家枪法固然很强,可我不要活着出去的代价是用你的命换的。” “居安你已经保护了我,接下来让我来好不好。”魏清宁右手握住他的温热的手掌,轻声地说着。 谢居安还是无法抵抗她这样的哀求,“不要逞强,有危险及时撤手,我也不希望活着出去的代价是你的命。” 她笑了凑近一些道:“居安这样不信我?现在的我可不是过去的自己,明权杀我怕是不能。” 明权听到这里冷哼笑道:“魏楼主心气很高啊。” “当然!少年成名谁不心气高。”魏清宁抱着霜寒剑走近。 明权也不多说,手里的长剑刺来。 她先避他锋芒,仗着身法轻盈一直闪避,不时地还要激怒一下明权,“你们血爻宗的左使在我师父剑下都没走过五十招,不知道明右使能走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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