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人都无权干涉。 先前在燕云大营,他曾经找自己这个妹妹深谈过两次,之后也派人在她的帐子外监视了两天动向,没有什么特别的举动,本以为她这是放弃了的意思,却没想到她竟然还没死心。 他自知管教不严,不敢辩解,单膝跪地,向燕臻请罪,“陛下,臣管教不严,请您降罪。” 燕臻的视线却没有看他,而是略过他,去看他身后的丁琳。 丁琳跪在地上,缩成一团,好似随时都有可能晕过去一般。 燕臻冷冷地看她一瞬,然后问道:“晖汝,你不为你这唯一的妹妹求情?” 丁恒知道燕臻最厌恶有人恃宠,犹豫许久,还是叹了口气,低声道:“臣无话可说,但求陛下发落。” 燕臻眉眼微动,还未说什么,便听得跪在最后的丁琳哭着喊了一声,“哥——” “琳儿你闭嘴,此处没有你说话的……”丁恒的训斥还未全部说出口,便看到原本跪在他身后的丁琳忽然膝行上前,似乎是要去抱燕臻的腿。 他心下大惊,慌忙去拉她。 丁琳疯了一般地挣扎,不愿看到此生最后一次机会在眼前溜走。 倏地,她看到了拦在燕臻跟前的连晖,作为燕臻的护卫,他是为数不多的能在御前佩戴武器的人。 丁琳眼底一暗,用尽最后一丝力气闯过去,拔出了连晖腰间的短刀,抵在自己的脖颈前。 她用的力气很大,刀刃撞在皮肉上,一下子渗出血来。 连晖在她撞过来的那一瞬间就反应了过来,抬手想要阻拦,却接收到了燕臻的视线,任由她抢了过去。 丁琳跪在燕臻身前的三步远,拿刀抵着脖颈,一双漂亮的眼睛写满了不甘。 “陛下,为什么,为什么不要我……”她疯魔了一般,喃喃道,“陛下,求你,求您要了我把,丁琳此生只对您一人倾心,从十四岁等到今日,再没有想过旁人。” “陛下,若是您都不要我,那丁琳也不想活在这个世上,宁可自绝在您面前。” 燕臻漫不经心地看着她脖颈淌下来的鲜血,冷嗤道:“丁娘子,你是在威胁朕?” 丁琳摇头,眼底写满绝望,“我只是不明白,我对陛下一心一意,可是你身边这个女人,她和宋寓有……” “丁琳!你疯了!” 话还没说完,便被丁恒厉声呵斥。 两行轻泪划过,她绝望地看着燕臻,“为什么,为什么不肯看看我?” 一派混乱之中,燕臻却仍旧淡定。 他看着丁琳,眼底似乎是怜悯,却也绝情,“没有原因,因为朕爱她。” 这一句轻深情剖白,便像是喝水那般轻易,却让所有人都愣住了。 “丁娘子。”方才那一瞬间的温柔仿佛只是错觉,随即他又恢复成了那副冷厉的模样,“你若真的自绝,就是毁了你哥哥的路,你确定要这么做吗?” 最终,丁琳还是没有下手的勇气,被连晖叫人推下去了。 丁恒跪在那里,不知如何是好,便听燕臻道:“你先回去。” - “燕臻,你真的变了很多。” 人都已经走光了,此时这里只剩下燕臻和陶令仪两个人,燕臻抬手一扯,将陶令仪圈到自己腿上坐着,然后双手环在她的腰后,将她整个人都端抱起来。 “哪里变了?” 燕臻拿额头去蹭陶令仪的侧脸。 陶令仪伸手按住他的额头,轻叱一声,“别闹。” 燕臻只好停下动作,眼巴巴地看着陶令仪。 陶令仪看着燕臻孩子似的表情,忍不住一笑,而后认真地道:“你从前是绝不会这么轻拿轻放的,斩草除根,以绝后患才是你所奉行的道理。一年前传出消息,说你要彻底废除牵连之罪的时候,我还觉得惊讶,却没想到,你当真说到做到。” “若是以前,这位丁恒将军估计也不必在你跟前了。”陶令仪似是感叹,“你变了很多,也或许是因为,我还不够了解你。” 燕臻听着她这般感慨,禁不住一笑,“知不知道为什么?” 陶令仪摇头,“为什么?” 燕臻认真地说:“因为上天对我不薄,我此生第一次留情,就是对你,是那一念之差将你送到我的身边。” “簌簌,你说,我怎么能不感恩?”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陶令仪总觉得燕臻越来越会说情话了,她红着耳朵偏开视线,却被燕臻倾身吻住耳垂。 陷于浓情蜜意之中的男女,因为一个吻而难以自拔。 两人环抱的更紧,燕臻的唇也顺着她的耳朵滑到唇角,与她唇齿勾连。 不止是性子变了,平日与她相处时的燕臻更是变了很多。 从前他更像是掠夺,更像是攫取。 可是如今,当真就如他那日所承诺的,更多的是在伺候着陶令仪,让她舒服。 即便陶令仪能敏感地察觉到燕臻紧绷的腹肌,和发红的眼眸。 他想要,却又在竭力地克制。 环在身后的手指在缓缓向下,却又停在了她的腰线处,轻轻地摩挲着她的腰侧。 喘息欲烈,他痛苦地松开些许,“簌簌,我……” 陶令仪看着他的模样,忽然眨了眨眼,将他环得更紧。 燕臻被陶令仪突如其来的主动搞得一愣,还没有说什么,耳垂便被一片柔软的唇瓣覆住。 陶令仪贴在他的耳边,低声道:“燕臻,我想……” 作者有话说: 周末完结
第95章 回京 燕臻被陶令仪突如其来的主动搞得一愣, 还没有说什么,耳垂便被一片柔软的唇瓣覆住。 陶令仪贴在他的耳边,低声道:“燕臻, 我想……” 最后几个字钻入耳朵几不可闻,燕臻浑身酥麻一阵, 胸口滚烫发热, 他握在陶令仪腰后的手掌不自觉用力,双眸赤红一片。 “簌簌。”他哑声开口,将她搂在怀里,“簌簌,别勾引我。” 陶令仪感受着他的胸膛起伏, 听着他竭力克制的声音, 忍不住弯起杏眸,“我哪里勾引你了?” 她的语气那般无辜, 双眸盛满了清澈的水雾, 燕臻与他对视,眸光深深, 几乎要将自己溺毙其中。 可是两人是在外面, 燕臻托抱着陶令仪的手掌微微蜷起, 硌在一片柔软中, 哑声道:“不在这。” 他低低地重复了一遍, 也不知是说给陶令仪听,还是在告诫自己,“不能在这。” 陶令仪看着他血脉偾张的样子, 既担心又感动, 最后, 她什么也没有说, 只将燕臻抱住,半张脸埋在他的胸口。 直到上马车,也没有再从他的身上下来。 - 陶令仪没有再回那小客栈,而且和燕臻一起回了驿站住下,冀州的事已经差不多处理完,三天后,燕臻便吩咐连晖来告诉她,明日启程会长安。 陶令仪看着连晖单身一人,微微挑了挑眉,问道:“他呢?” 连晖半低着头,回答:“陛下还有要事处理,吩咐属下来告知娘娘。” 听了这话,陶令仪不自觉抬头往院外看,从前恨不得天天守在门口的燕臻已经两天没有出现在过她的面前,恐怕忙碌是假,不敢面对才是真。 陶令仪抿唇一笑,说:“好,那你就代我转告他,明日我就回客栈。” 说完,她将房门关上,只剩下连晖一个人在院中,独自茫然。 两刻钟后,房门被再度敲响,陶令仪看着紧闭的房门,压下唇角的弧度,故作没有听见。 敲门声顿了顿,院内安静一瞬,而后响起燕臻的声音,“簌簌。” 分明只说了两个字,却带着一股明显的无奈的语气。 陶令仪这才搁下手上的书,慢声道:“怎么是你?” 燕臻听着她矜傲冷淡的语气,更是无奈,“簌簌,我进来了。” 说完,也不等陶令仪回答,径直推开了房门,走了进来。 陶令仪倚靠在榻上,膝盖上还摊放着一本书,她看向燕臻,问:“你怎么来了?” 燕臻却不答,只问道:“怎么不多点些灯,房间这么暗,不伤眼睛吗?” 陶令仪没说话,她握着书册,抬眼看着他,双眸一眨不眨地,竟把燕臻看得有些心虚。 他走过去坐到陶令仪的床边,挨着她坐到床沿上,“怎么这么看着我?” 他顺手去那陶令仪手上的书,想接过来放到一边,却被陶令仪反手握住手腕,轻轻一扯。 陶令仪身形一向单薄,手腕上也没什么力气,方才的力道只怕连丝线都扯不断,结果燕臻整个人都跌到了她的身上,并顺势将她抱住。 “生气了?” 燕臻近来总是喜欢半抱着陶令仪,让她坐在自己的怀里,也是陶令仪觉得十分惬意的姿势,此时他也想把陶令仪拉到自己身上,却被陶令仪一把推到肩膀上。 眸光如水,晶亮的眼波铺在燕臻的胸口,好似将他的心脏都包裹。 燕臻看着她,忍不住想,这大概是他这辈子见过,最没有招数的小娘子。 从前他还是太子的时候,便有人想过要用美人计,东宫的后宫里也曾塞满了女人,有的胆大,直接爬到他寝殿的榻上,脱光了衣裳赤/身等着他的宠幸。 也有人的招数委婉些,每日送汤送饭,亦或者在他必经之路上等着摔倒。 起先他的势力不稳,羽翼不丰,这些女子只能收下,不能拒绝,因此后宫整日热热闹闹,各宫的女子如同八仙过海般各显神通,而燕臻也足有大半年没有回后宫。 后来他势力渐成,将这些女子一股脑的全都送走,再后来便是簌簌。 相比于那些自小就知道怎么讨好,勾引男人的女子来说,陶令仪简直清澈得如一汪水,稍稍有些念头,便能在无波的水面上惊起一阵涟漪,直让人看得清清楚楚。 她的小心思在燕臻的面前,实在是藏都藏不住,又或者她本就没必要去藏。 哪怕只有一个眼神,就足够燕臻紧随其后,为她做一切她想要的事。 而她轻轻皱眉,也足够燕臻心疼许久。 “怎么生气了?”燕臻了解她的心里在想什么,“是不是因为我这些天都没来?” 陶令仪睨他,眼睛里满是不高兴,“你骗我。” 燕臻大喊冤枉,“我哪里骗你了?” 陶令仪质问:“你让连晖来同我说,你这两日太忙,抽不出空来。难道不是骗我?” 就知道这点心思瞒不过她,燕臻无奈地叹一声,“没有骗你。” 陶令仪轻挑眉梢,燕臻接着道:“真的没有骗你,近来的确很忙,白日虽然没来,但是晚上都有来看你。” 他说着,身子往上一纵,扑到陶令仪的上身,与她平视,“只是你都睡着了,我就没有吵醒你。” 近来燕臻对她总是百般温柔,千般溺宠,陶令仪听着他这话,几乎就能想象到,深夜无人,燕臻翻窗跳进她的卧房,坐在榻旁看顾半宿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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