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从前没有遇到合适的师父,所以用了错误的方式,自然效果也不会好。但以你的情况,还有平日里做的事,总还是要有点护身的本事。 我不能保证你时时刻刻都在我眼皮子底下,起码关键时刻要有应急的能耐,撑到我来。” 原来他考虑的是这个!慕流云赶忙点点头,这话她是认同的,之前娘给她找的师父完全是把她当成一个少年郎在教的,结果自然是行不通…… “大人,您这是打算收我为徒,让我拜您为师啦?”慕流云连忙笑嘻嘻地问。 她心里面盘算着,若是再加上一层师徒关系,那这大腿还真就抱结实了! 袁牧看了她一眼,几乎没有半点犹豫:“不用拜师,我教你就是了。” 不收就不收,用得着撇清这么快么……慕流云偷偷腹诽,嘴上还是依旧高高兴兴的:“那敢情好啊,回头等忙完这阵子,我跟大人学!” 袁牧点点头,这个话题就此打住,一行人继续往客栈去。 到了客栈,之前回来替换袁乙的那两个武师就在门口坐着,像是怕有什么外人随意闯进去一样,见到袁牧他们回来了,赶忙起身抱拳行礼。 “那和尚可已经醒了?”袁牧对他们点点头,开口问。 一个武师摇摇头:“回大人,方才确实是醒了一下的,小师妹赶忙跑出去找你们,不过她前脚出去,后脚也不过一会儿的功夫他就又睡着了,看着有点虚估么着过一会儿才能醒。” “有劳了。”袁牧向他们道了谢,“现在我们回来了,你们去休息一下,吃些东西。” 袁甲在一旁招呼他们跟自己走,他带着他们几个人生地不熟的武师出去买东西吃。 那两个武师之前在城外就一直奔波,估计也是一直吃不好睡不好的,这会儿肚子里正饿着,所以也没有同袁甲客气,几个人出了客栈。 袁牧示意了慕流云一下,慕流云连忙叫沈傜安顿她的那些师兄师弟们,自己跟着袁牧上了楼,刚一上楼就和听见声音出来查看的江谨打了个照面。 还好,这会儿江谨倒是恢复了正常,看起来又和平日里一样的神态了,见到袁牧行了个礼,袁牧看了看他:“江司户也一起过来吧。” 江谨愣了一下,似乎没想到袁牧会叫上自己,连忙跟了上去。 这事儿别说他没想到,就是慕流云也没有想到,她本以为袁牧叫自己过去肯定是要说一说玉邕县、晏州这一代的这些事情,倒不是说江谨不能在场,只是江谨作为江州的司户,这回也是打着去松州探亲拜寿的旗号才同行的,着实是没有这个旁听的必要。 慕流云看了看江谨,江谨也有些茫然,两个人对视一眼,谁也没弄明白怎么回事,索性就不挑明,默默地跟着袁牧到他的房间里去。 “慕推官,你现在对我们掌握的一切,有什么看法?”坐定之后,袁牧问慕流云。 “说来惭愧,我现在还是糊里糊涂的,没有能够理清楚什么头绪,着实有些不知所措。”慕流云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这事情比我最初预期的要复杂太多,原本我以为玉邕县里面最大的势力就是吴荣志,现在看来很显然并非如此。 就像吴二夫人所说,食天下的背后势力非常神秘,竟然能够让吴荣志有所忌惮,这很显然就不是同一伙的,吴荣志平日里将州府各个大小官员打点得明明白白,州府之前也一直很买账地替他遮掩粉饰,但是这回却在吴荣志出事之后第一时间出手遮掩他死于非命这一事实。 还有那庙里面的贼和尚,能够在玉邕县地界遮掩嚣张跋扈,恣意妄为,很显然也是得了吴荣志庇护的,但是在吴荣志死后,出面替州府作证,证明吴荣志是正常死亡的,偏偏也是那庙里的贼和尚,摆明了他们与州府那边同样有勾连。 更不要说,杀死吴荣志的东西,又莫名的与蛮族扯上了关系,我现在想着这些,就觉得脑袋里塞了一个麻线团儿一样,理顺不出个头绪。” 说到这里,她忙不迭又补了一句:“不过关于吴荣志的死因和意图杀害他的背后主使原本的计划是不是一回事,我现在还有些心存疑惑。 七娘原本是个被买去当做琴师培养的苦命女子,的确如她所说,别人嫁给吴荣志都是掉进火坑了,她反倒是被从更大的火坑里捞了出去,算是撞大运了。 如果对方最初把七娘送给吴荣志的时候,就是希望能够找机会毒死他,最佳时机应该是在七娘最得宠的那段时间,而不是在七娘都快要被彻底冷落的时候才仓皇动手。 那是其一,其二是玉苍髓,这东西咱们这边虽然觉得陌生,能想到给吴荣志吃这个的那位贾英才可肯定知道这东西有什么作用,他想必也应该知道这东西不是一招致命的玩意儿。 其三就是七娘,她在给吴荣志喝下玉苍髓煮的药茶之后没有跑,吴荣志死后这么多天,最混乱的时候也没有跑,似乎当真觉得吴荣志的死与她给吴荣志喝的那些东西并无太大关联。再加上人参甲鱼汤这道菜,根据厨娘的说法,是吴荣志自己提出来加上的。 人参是二夫人很早之前差人采买了存在家中的补品,不是临时买回来的,可以不用怀疑早有预谋,也就是说人参和玉苍髓在同一天先后被吴荣志吃掉,这是一个意外。” ----
第二五七章 多方势力 “说来听听。”袁牧并不怎么惊讶慕流云得出这样的结论,平静地示意她继续说说。 “我觉得从七娘前前后后的举动来看,她最后对我说的那一番话应该所言非虚,那么贾英才那边摆明了知道玉苍髓不是那种须臾之间取人性命的东西,他也是故意让人只给七娘送去那么一点点,这样也算是一种试探吧。 一来如果七娘这个人不靠谱,给她太多,被她露出马脚,那就前功尽弃,二来给得多了,万一七娘一股脑都给煮了,吴荣志吃下去就明显身子不大对劲儿,就算他是个猪头,也猜得到自己这小妾熬煮的药茶有什么不对。 这样一来,吴荣志不仅会提高警惕,还会直接就把七娘交给那些泼皮’老规矩’处理,到时候贾英才在吴家内院里面可就一个能够松动松动的’可用之人’都没有了! 贾英才要的便是吴荣志在无知无觉之间,一点一点衰弱下去,不引起任何人的怀疑,花上一段时间再让吴荣志丧命,这样便可以杀人于神不知鬼不觉。 以吴荣志那种花天酒地,流连温柔乡的德行,他日渐虚弱,最后一命呜呼,估计任谁也不会觉得有什么不对劲儿的地方。 我估么着,当初贾英才把七娘送给吴荣志,或许也真的只是打算讨好巴结一下,没想到吴荣志给什么都收,收了又翻脸不认账,所以才临时起意,并且想到了还有七娘这样一个已经不再受宠的小妾可以给自己做内应。” “你是怎么看出这不是处心积虑的放长线钓大鱼呢?”江谨听到这儿,觉得有些糊涂。 “因为七娘那个脑子,根本没有放长线钓大鱼的本事啊!”慕流云两手一摊,“她目光短浅,急功近利,做事全靠灵光一闪,根本不考虑可行不可行,更不懂的审时度势。 所以如果放长线,保不齐她会在受宠的时候就为了换取吴荣志对她的信任,就直接把幕后主使和全部计划都给卖了! 还有那个贾英才,如果他想要处心积虑派一个人过去吴家后院里做内应,一呆就是两年,那他最好的办法是培养一个相貌姣好的家生子,家里头爹娘的身契都攥在贾英才手头,然后把人送给吴荣志,这样就可以保证对方无论如何都跟他一条心了。” 江谨听她这么一说,觉得还挺有道理的,那个七娘的言谈举止他也有亲眼见过,确实上不了台面,让她蛰伏在吴荣志家中两年,只怕是吴荣志眼拙看不出来,也逃不过二夫人的眼。 “所以这坏事就坏在吴荣志恰好宴请宾客,恰好为了招待那群登徒子,吴家还准备了人参甲鱼汤,偏偏原本不喜欢人参味儿的吴荣志,那天喝了一些酒,又被七娘哄开心了,竟然阴差阳错的喝了许多,结果刚好与玉苍髓药性相冲,慢慢起效变成了立即起效。 不过从后来晏州府那边的态度来看,他们对于吴荣志的死似乎也并没有丝毫的意外,不排除那些人与贾英才是否也同样有着密切的勾连。 所以现在晏州府,贼和尚,食天下,还有贾英才,这几方势力到底谁与谁之间有关联,我一下子都有些摸不清头脑,还有为什么会有蛮族那边才又的玉苍髓,哦,若是再加上那天晚上跑来我房间放迷烟的那只猿猴,这就更是糊涂成一锅粥了。”慕流云叹息。 “那猿猴倒是和吴荣志扯不上关系。”江谨听完慕流云说这些,心里也有了一点猜测,“咱们今日在吴家听了那么多,好像吴荣志在外面做得都是明着敛财,断了别人的财路都往自己的腰包里装,说白了就是明抢,到底缺没有什么暗中偷盗的举动。” “是啊,那猿猴背后的主使者跟吴荣志比起来,眼皮子可就浅多了!要单是对沈傜那些做镖师的师兄下手去劫镖,倒是也还说得过去一点,之前跑到我房间对我下手,这可就有点说不过去了!就随身的那点金银居然都不放过!太饥不择食了!”慕流云感叹。 袁牧之前一直安安静静听着他们说话,这会儿听到慕流云说猿猴背后的饲主“饥不择食”,眉头一挑,似乎想到了什么,开口问江谨:“江司户若是拿到玉邕县的户籍册,能否用最短的时间将这边的在籍百姓情况有一个掌握?如果那户籍册当中有什么做过手脚的地方,能不能看得出来?” 江谨没有想到袁牧竟然会忽然向自己问起这些事,连忙点点头:“回大人,我能做到。” 袁牧点点头:“既然如此,那本官倒有一事需要请江司户帮忙处理。我需要你到玉邕县衙去,帮我仔仔细细过目一下本县的户籍册目,看看是否有什么瑕疵在其中。” “这不难,只是我乃江州府司户,到玉邕县要册目似乎于理不合……”这差事对于江谨来说倒是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一点都不犯难,只是觉得有些名不正言不顺。 “慕推官,可否将你的腰牌借给江司户一用?”袁牧转脸问一旁的慕流云、 “行啊,当然行!”慕流云连忙拿出自己的腰牌递给江谨,“江兄尽管拿去用!只要是为了办差,帮大人分忧,咱是绝没有半句赘言的!” 江谨连忙接过腰牌,就准备出发去玉邕县衙。 “江兄,你出去叫一个武师跟着你一同过去。”慕流云在后头提醒他最好带个帮手。 江谨想一想现在玉邕县的情形,倒也听劝:“你说得对,我这便去请一位武师与我同去,保险起见,我呆会儿将户籍册目统统带回客栈来查看更加稳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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