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这话,她自己也愣了一下,隐隐觉得那话多少有点不对味儿:“我记得这些话可都是那个什么大法师说的吧?是他说因为这种原因所以才会邪祟横生,四处作怪?” 袁牧点点头,表情凝重,慕流云的脸色也渐渐冷了下来。 袁甲是一根筋的人,脑袋转不了那么多弯,这会儿听得一头雾水:“爷,推官,您二位这是……什么情况啊?” 袁乙虽然也只能猜个囫囵,却聪明地对袁甲摇摇头:“哥,甭打听,咱们就听爷和推官的吩咐便是了!” (本章完) ----
第五零九章 韩大爷 袁甲听了自己兄弟的话,深以为然,连忙点点头,什么也不多问了。 沈傜虽然听得似懂非懂,不过听见袁乙那么说,也很明白,人家世子身边的人都知道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那自己也应该识趣一点,不要什么都不懂就乱打听。 几个人商量了一下第二天的事情,就各自回房去休息了,袁甲和袁乙自动自发轮流在门口守着,怕这韩家庄有人有什么异心,半夜里头图谋不轨。 不过这一夜过去,平安无事,韩家庄上上下下什么动静都没有,除了第二天早上韩二爷派了一个小厮过来问问,早饭是给他们送到偏院还是到客堂,就没有再来过什么人。 到后来早饭还是送到偏院里面来吃的,虽然说现在住在韩家庄上,但是经过昨天的打交道,慕流云他们没有一个人待见那位韩二爷的,谁也不想一大早吃饭的时候还得对着那么一张令人反胃的脸。 吃过了饭,慕流云叫人去问了问韩二爷,什么时候能让她瞧一瞧那位卧病在床的韩大爷,韩二爷叫人去他兄长的卧房看过,回来说是大爷还在昏睡着,一身一身地出汗,感觉状况似乎是不大对劲儿的,正打算出去请个郎中来帮忙瞧一瞧。 原本他们对于邪祟作怪的说法深信不疑,是一门心思指望着那个大法师做法来镇住邪祟,这样一来之前被邪祟滋扰而病倒的人便能够很快就恢复过来,自然也就没有动过请郎中来诊治的心思。没曾想这还没等到做法的那一步,那位原本信誓旦旦的大法师就先跑掉了! 到了这会儿,也容不得他们再想东想西,这位新来的吴大师一看就不是和那个大法师一套路数的人,从头到尾没有提过什么灵药之类,他们也不敢轻易开口去问。 慕流云一听这话,立马提出来要去看看这个韩家的家主到底是个什么状况,韩二爷也不敢拦着,更没敢问她到底会不会治这种怪病,赶忙叫人把他们给带了过去。 韩二爷的兄长是韩家庄的现任主事人,在家中的地位自然是没得说,他所居住的主屋十分宽敞,不管是门前的小庭院还是屋内的布置,都透着一股子富户的阔绰味儿。 只不过可能是因为这位韩大爷卧病在床的缘故,关门关窗,慕流云他们一进去就觉得这屋子里面有一股子浑浊之气,估计家中的下人也这么觉得,特意还在房中焚了些香料,想要驱散那股子浊气,只可惜非但没能将浊气逐清,反而让香料的气味儿和浊气混在一起,屋子里面半香不臭的,慕流云一进去就忍不住皱紧了眉头。 她是一个扛得住尸臭味儿的人,因为尸臭好歹臭得纯粹,臭得彻底,反倒是这种香臭夹杂的气味儿,让人觉得格外恶心。 “谁让你们在病人的卧房里头焚香的?”慕流云问带他们过来的丫鬟。 丫鬟瑟缩了一下:“是、是夫人让的,说是怕屋子里浊气重,熏着老爷……” 慕流云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叹了口气。 她过去从一本医书上看到过,说是不论是患病还是中毒,不同的病和不同的毒会让人吐纳之间产生不一样的气息,虽然肯定都是不好闻的,但是这难闻与难闻之间也有所差异,可以用以区分和辨别面对的病人到底是个什么毛病。 “去把那香炉拿出去,把屋子里的窗户都打开,让外面的风吹一吹,把这屋子里的浊气散一散!”慕流云冲那丫鬟摆摆手,“别说你们家老爷还是个病人,便是活蹦乱跳的,就这屋子里的这一股子味儿,都能给他活活熏坏了!” 丫鬟估计也觉得这屋子里的味儿难闻得紧,一听这话,下意识就要去开窗,不过很快就意识到自己不能随随便便就听一个不认识的外人差遣,赶忙扭头看向跟在后头的韩二爷。 韩二爷忙不迭摆摆手:“吴大师让你怎么做你边听着就是了!赶紧的!” 小丫鬟慌忙应声,跑去把屋内的所有窗子逐一推开。 “吴大师,所有窗都开啊?”虽然嘴上吩咐着照做,但韩二爷也还是觉得有点吃不准,“我大哥还生着病,状况也算不得好,本来身子骨儿就不算硬朗……可别再吹坏了……” “你这大哥是纸糊的纸扎人?”慕流云问他。 韩二爷连忙摆摆手:“那自然不是,如假包换的大活人呐!” “那不就结了!”慕流云两手一摊,“这个时节,外头不冷不热的,风也不硬,哪可能一阵风就把一个人给直接吹死了的!若真的是不行,那也是人真的不济了,不吹风也留不住。 没到那个份儿上的话,这屋子里面臭烘烘的反而容易把人熏坏了,还不如让清风吹吹。 再者说,不把这一屋子的怪味儿散一散,我如何能判断得出来你大哥到底怎么回事儿!” 韩二爷一听这话,连忙点头,不敢再提什么旁的,督促小丫鬟赶紧把窗户都打开。 很快满屋子所有的窗就都被敞开了,通堂风吹过,将那半香不臭的浊气冲淡了不少,慕流云绕到屏风后面去,打算看看那个卧病的韩大爷到底怎么个状况。 袁牧也跟着她一起,其他人倒是很有分寸的都留在了屏风外面,没有跟过去,韩二爷感激地冲他们笑了笑,他大哥现在这气若游丝的样子,忽然围太多生人到跟前,也怕万一再过了些什么别的病气到身上,那可就真的要挺不住了。 虽说他是在示好,但是之前的嚣张跋扈实在是让人反感,所以那讨好地笑容只换来了袁甲和袁乙的冷脸,还有沈傜一记差点翻到后脑勺去的大白眼。 慕流云来到卧榻前,将床幔撩起来,只见床上躺着一个人,消瘦得厉害,脸色惨白发青,正毫无意识地昏睡着,额头上有一层汗珠。 仔细看不难看出,这位韩大爷的样貌与他的弟弟韩二爷有七八分相似,只不过是更加瘦弱一些,并且眼下看起来就好像是一个活死人一样,跟红光满面的韩二爷就很不一样了。 (本章完) ----
第五一零章 中毒 慕流云的目光落在了韩大爷那两片颜色暗红发黑的嘴唇上,弯下腰,小心翼翼地将他的一只手从被子下面拉出来,仔细看了看。 只见这位韩大爷的手枯瘦苍白,手心里都不见什么血色,每一根手指的指甲根都隐隐泛着青黑色,慕流云用手轻轻按呀,那青黑色不见半分变化。 见此状,慕流云已经大体有了猜测,扭头问韩二爷:“你这兄长此番病倒之前,只是身子骨弱,所以吃药调养,并没有什么别的毛病?他调养身子吃的补药可曾更换过配方?” “不曾不曾!”韩二爷不假思索就摆手答道,“大师有所不知,我这大哥一直身子骨儿就不算好,他吃的那个补药的方子,也有差不多五六年的时间了,一直都效果不错,从来不曾出过什么问题,更没有像这一次这样吓人过!” “你们之前为何认定他就是遭了邪祟的滋扰,中邪所致?是他身上有出现过什么莫名的伤痕么?有没有检查过?”慕流云又问。 “检查过,我大哥浑身上下没有半点伤痕。”韩二爷回答道,“我们觉得他是中邪了,就是因为他突然之间就一病不起,不省人事,气若游丝的那个样子,就跟我们这一代其他中邪的人一模一样,所以我们自然就觉得这都是中了邪的! 只不过其他人,吃了大法师的灵丹妙药之后很快就好转了,用不了几日便没事儿人一样,结果也不知道是哪里出了岔子,偏偏到我大哥这里就不灵了!” “你们这儿最好的医馆在哪里?翊岭县的县城里?”慕流云问。 韩二爷点头称是:“大师说得没错,我们这一代最好的医馆就在翊岭县的县城里。” 慕流云看了一眼身旁的袁牧,袁牧转身将袁乙叫了进来,让他立刻派一个提刑司的人快马加鞭回翊岭县去,将翊岭县里最有名的郎中请过来。 袁乙得令,一抱拳便退了出去,不一会儿又悄然返回来,应该是已经吩咐下去了。 “你家大哥当初可有什么人和他一同突然就中邪病倒的?”慕流云又问韩二爷,前一天乱糟糟的,她也是身心俱疲,很多事情都还没有来得及问清楚细节,“在他突然中邪之前,可有做过什么与平时不同的事情?” “没有啊!”韩二爷一头雾水地摇了摇头,回忆道,“那天我大哥和几个相识多年的老朋友一同出去喝了点酒,吃了点饭,他们那两家是另外两个庄子上的,加上我们家,正好南边那座山就都凑整齐了。 那一片山林坡陡路险,这么多年了也没有怎么理会过,只偶尔有庄子上的人上山去打猎,听说也只有野兔之类的,连个大一点儿的走兽都没有。 前一阵子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听说是有外来的客商,想要买那个山头,所以就分别找了我们这三个庄子的主事人,开出来的价格倒是还算公道,只不过我们这三家都有不少的田地,每年能放进口袋里头的银子也不少了,不指望卖那片山之后赚什么钱。 他们几个人凑到一起一商量,觉得虽然说各自的那一撇山坡留在手里头也没有多大用处,但是这样一来,这一带就都是我们这三个庄子的地盘儿,没有什么外人。 那座小山正好在我们三个庄子的交接上,若是卖了,那便等于一伙外来的生人把我们这三个庄子全都给隔开了,原本好歹还有个相互照应的感觉,那样一来就彻底远了。 他们那日就是去商量这件事,商量完各自回家,没曾想当天晚上我大哥就突然倒下了,第二天一打听,他们一同喝酒的其他几个人也全都是一样的状况。” “其他那几个人后来都好了?”慕流云问。 韩二爷点点头:“对啊!我们最初也是一筹莫展,是他们其中有一家打听到了那大法师的厉害,就想方设法找他求药,把人给请来的。 另外的两家都是吃了药就好了,所以也没有什么别的事情,到了我大哥这里,吃了药一点不见起色,我们只好把大师请到庄子上,这不是才有了后来他说我们这边邪祟太凶,要祭天,得用童男童女什么的那些事么……” 韩二爷说到人牲祭天那些事情的时候,不免有些心虚,讪讪地声音越说越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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